只是按捺不动,是想跟着他们寻到老巢,一举灭了后患。
谁曾想,却见到性命攸关的一幕,当下只得站了出来。
三角眼“嘿嘿”冷笑,不屑道:“小子,就凭你一个人?”
盛尧山不再多言,立时出手了。
只听得一阵冷兵器相接的声响,大胡子、三角眼、刀疤脸三人已是亮出自己身藏的家伙,双戟、长鞭、马刀,悉数向盛尧山袭来。
一色如青玉般的青衫,瞬间和三团腌臜混战在一起。
周围的十几人也围上前来,围攻盛尧山。
此刻,温柔依旧一个人站在护城河边痴伫,前世的一幕幕似昨日发生般清晰入目。
天色压得更低,阴仄仄的,让人顿生寒意。
方才还平静的河水,此刻已是掀起了水浪。
起风了,温柔不由打了个寒颤。
盛尧山依旧和马贼混战在一起,只见人群之中,枪花飞舞,矫若游龙,亮银色的枪身无比耀目,便如同一团月光一般,让人不可近身。
盛尧山越战越勇,杀进杀出,纵横其间,威风凛凛。不多时,十数名随从已然伏尸当场,只有那三个头领还在苦苦支撑。
“老三,分开走!”大胡子见状不妙,高呼一声,抽身便逃。
剩下两人也都分开落荒而逃。
盛尧山微怔,随即将那长枪远远掷去,只见一道如电的光芒闪过,三角眼惨叫一声从马上跌下。
盛尧山冷笑一声,拍马追向大胡子。
便在此时,忽听又是一声惨叫,盛尧山一惊,分神之时,大胡子早已不知去向。
不远处,一团如雪的洁白,晃过盛尧山的眼睛,忽的又不见了。
难道是他?
盛尧山嘴角微微上挑,眉毛扬了一下,勒马回身,往那声惨叫去了。
只见灌木丛中,刀疤脸脖颈血喷如注。
盛尧山打马前行,自三角眼背后抽出长枪,原地转了个圈,认准了一个方向,直直的追了出去。
护城河边,温柔一人撑起鹅黄色的油纸伞,正欲返回。
片片洁白的雪花,朵朵飘落,
大胡子低身伏在马上,一边奔跑,一边回身后望,满面的惊慌失措。
在他身后,一团飞雪跃动向前。
大胡子越来越近,直向温柔这边来了,脸上狰狞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温柔惊恐。
纸伞滑落,怔怔而立,身旁一片白茫茫。
忽的,那团飞雪分成了天地两部分,天上的一跃而起,地上的依旧在跃动向前。
“是他!”
温柔心头一惊,一种难以言说的冲动,热热的似要跃出胸口,她差点脱口喊了出来。
是他!
只见天空中疾速下落的不是飞雪,而是一白衣少年,面如冠玉、眼若秋水、雪花沾衣、拂身还满、遗世出尘、迥凌仙家、清冷的北风,略过他纷飞的发丝,宽大的白衣在风中摇曳翩翩,他的唇薄而红艳,微微轻启间,似有淡淡的笑不经意的流露。
“呼呼”一阵风动,却见白衣少年回转身躯,挡于温柔身前,闭目含笑,修长洁白的手,自袖管轻轻抽出,自腰间转了个旋,解下一条狭长的软带。
“哗啦啦”一阵抖动,那条狭长的软带竟在空中“嚓啦啦”现过一道银光。
再定睛看时,已然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软带,而是一柄银色的软剑。
风雪之下,现着凛凛的白光。
大胡子满眼惊恐,便要伏身催马狂奔。
“贼子!哪里逃!”白衣少年口中轻言,飞身上前,单手执剑,直指贼首。
“嘶。”只轻轻一声划动,便见覆着薄薄雪层的地上,泛起点点红梅。
再见大胡子时,早已落马仰天、双目圆睁、喉头染血、正中命门!
再看白衣少年,只轻轻抖了抖软剑,收入腰间,那剑丝毫未沾半点血渍,当真是极好的兵器!
此刻,地上的那团雪白渐近,白衣少年口中长哨响起,一匹神骏的白马寻声而来。
温柔的泪再也止不住了,她认得那人,那马,还有那剑。
任越,大周兵马大元帅三公子,未来的新科文状元。素爱白衣,虽是将门之后,非但武艺超群,文采更是出众。
坊间以其“智计谋略无双、风采绝世无双、琴棋书画无双、诗歌文赋无双”,称之为“无双公子”,和盛尧山一文一武并称为大周朝的“绝代双骄”!
六如公子盛尧山!
无双公子任三郎!
青衫白衣,大周双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此时的任越,应该比温柔年长两岁。
那马更是任越心爱之物,唤作映雪,周身洁白,无一杂染。
温柔还记得前世,任越为了他抛官弃爵,激惹了圣上,被禁终身不得入仕。自天牢既出,天大地大,苍茫飞雪。
她与任越合乘一骑。
雪色如烟,随风翩然浊世间。
白衣一笑翻手覆青天。
千里行舟莫道最无情。
相逢难得是知音。
那个冬日,漫天飞雪下不屈的少年。
伊人一言,化作一生的信念。
便在此时,盛尧山骑着赤兔飞奔至此。
任越微微一笑,眼角掠过泪眼婆娑的温柔,慢步走了过去。
俯身拾起掉落的油纸伞,轻轻抖落伞上的飘雪,再次撑开,缓缓撑于温柔头顶。
一伞,两人。
任风雪纷飞,伞下四目相望。
凄清的北风此刻仿佛熄弱了许多,只柔柔的绕着,拂过任越散碎的发丝。
发丝游移,几近搔过温柔耳际、鼻尖,酥酥痒痒的,让人顿生情愫。
“姑娘,受惊。”任越声音如玉,温润暖心。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
温柔接过伞,无语凝噎。
任越薄唇微动,暗露笑意,点地腾空,翩然而去,袖袍微摆,一跃马上。
此刻,盛尧山已是赶到大胡子身边。
任越端坐于马上,倏的一声,架马跃起。
再见时,映雪载着任越已是到了河之对岸。
“贼窝除尽,贼人尽除,盛尧山,你不行,哈哈哈哈!”任越仰天长笑,转马回身,自袖管中摸出一柄玉箫,悠然的吹奏了起来。
幽幽箫声,空寂无比。
漫天飞雪,余音袅袅。
盛尧山却是丝毫不恼,声音远远出去:“任三郎,后会有期!”
说罢回缰风一般的呼啸而去。
赤兔浓密的睫毛略过温柔身边,淘气的打了个响鼻,盛尧山不经意的回首,留下一抹笑意。
016 古谱
更新时间2014-1-18 9:03:07 字数:2683
城外归来,温柔心潮涌动,一时难以自抑。
前世两位情深意重的绝世公子,竟突然又出现在自己身边……
街上依然飘着雪,人迹稀少,道路两旁的诸多摊贩们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摊位。
偶尔有几个路人,聚在墙边,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赵大人张贴的告示。
温柔轻轻嗤笑,看来赵大人还未曾知晓马贼尽除,这刚贴上告示恐怕马上就要撕下来吧!
不过,方才只是听闻盛尧山是由圣上钦点,前来剿灭马贼,怎得任越也会来到咸阳?
况且,任越此时不是应该在京城备考,来年参加会试的吗?
来年,京城。
温柔的心越想越乱乱了,这两个她前世纠缠不清的公子,今生居然一齐现身咸阳!
晚饭时分,温柔垂着眼,捧着瓷碗,漫不经心的戳着碗里的米粒儿。
“柔儿,莫不是这几日学厨累到了?”周氏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温柔的额头。
“娘,我没事,许是今天吹风了,不想吃东西,乏得很,我去屋里躺会儿。”温柔说罢,低着头,满心忧思的回去了。
“他爹,要不别让柔儿随你去学厨了,她一个女儿家,身子单薄……”周氏望着温守正,欲言又止。
温守正不语,低头自顾自的扒着碗里的饭,白天温柔和方大石,联手击败高大厨的场景,依然在他脑中浮现。
倒是温庭在一边坐不住了:“娘,妹妹如此有天赋,不学可惜了!”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若不是为了你,柔儿也不会去吃那种苦!”周氏放下碗,丢下这么一句,离席而去。
“我……”温庭张口结舌。
“我吃好了!”温守正此刻也放下了碗,对着温庭吩咐道:“快些吃,吃完把碗筷都给洗干净喽!”转身便离去。
温庭一个人坐那,举筷不动:“这是要闹哪样啊!怎么都赖到我头上了!”
温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白天的一幕幕在她心里不停重现。
“任越”、“盛尧山”这两个名字,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温柔想得实在烦闷,索性起身,无意间瞥见了桌上那本高大厨所赠的古谱。
这是一本发黄的食谱,封皮陈旧,看得出年代甚是久远。
“爹,你说高大厨身为一品香的大厨,祖上又是御厨,他怎么舍得把这古谱送给我的?”
“嗨!高云鹏就是个睁眼瞎!除了做菜,他啥也不会!哪里识得字啊!”
温柔拿着古谱,白天和父亲的对话,又一次的浮现在理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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