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棋根本搞不清这两夫妻的想法了,如牵线木偶一般靠了过去。
浴房内,孟知微指着庄起道:“替将军宽衣解带。”
思棋愣愣的看了孟知微一眼,又望向明显燃起了怒气的庄起,孟知微道:“快呀,等将军沐浴完了,我就要去歇息了,你们今晚还想不想睡觉?”
思棋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她这是要指点自己伺候将军沐浴更衣?
这沐浴之后,两人就算是赤条条相见了,什么尴尬羞涩都可以抛往脑后,之后的事情就能够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而这位将军夫人的意思是,她只负责打破两人的尴尬,并不会参与最后的颠鸾倒凤!
真是,好人啦!
经历了一整日折磨的思棋几乎要感动得五体投地。
庄起被两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给剥得只剩下亵裤,他死死的扣住裤腰带,对着孟知微表示无声的抗议。
孟知微深深的叹息一声,用着冰冷的指尖戳着他的胸膛:“你的身子我哪里没看过,还害羞!”
庄起瞥了思棋一眼,对方正巧背过身去试探浴汤的热度,仿佛对他那副布满了刀剑旧伤,象征着英雄战绩的身子毫无兴趣。
“不脱就不脱吧。”孟知微又推着庄起入了浴桶,自己捧着肚子坐到墙边的木榻上,指点着不敢抬头的思棋,“将军每日里在练兵场上跑来跑去,一身的泥汗,你可得将它们都给撮干净了。”
思棋点了点头,拿着打湿的巾帕刚刚覆盖上庄起的肩膀,啪的一下,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庄起低沉的声音冷冷的响彻在浴房内:“我说过,不要靠我太近!”
思棋摔得头昏脑胀,还没站起来,那边孟知微就开始鄙视庄起:“男人就是矫情!”
庄起冷冷的瞪了幸灾乐祸的娘子一眼,大意是:又不是我要出手的,是你要我不用怜香惜玉。
孟知微那边喊了起来:“快点洗,这么冷的天水一会儿就凉了。”
思棋不得不爬起来,再一次靠近浴桶,这次她记住了不要靠近对方的脖子,浴巾深入水中开始搓揉庄起的胸膛和背部,孟知微又道:“用力些,别怕他疼,你这是挠痒痒呢?”
庄起咬牙,暗道:她就是在挠痒痒,你敢自己来挠么,我一定让你舒坦啊!
“哎,特别是腋下,要使劲的搓。”
庄起:还搓,腋毛都要搓掉几根了。
孟知微:“裤子脱了!”
庄起不动,思棋无辜,孟知微:“实在不行,就隔着裤子洗吧。”
所谓隔靴搔痒比隔着裤子洗澡哪样更加折磨人?
那柔软的手,那似有似无的动作,那因为用力而潮红的脸,还有萦绕在鼻尖的处子体香,庄起搭在浴桶边缘的手臂全都青筋暴起,盯着孟知微的眼睛恨不得生吞了她。
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有意的,她在幸灾乐祸,她在折磨他!
庄起内心咆哮,眼色腥红的一把打飞有意无意磨蹭着自己的思棋,满含春色的美人再一次被砸得飞了起来,狠狠的撞击在了墙壁上,再缓缓的落了下来。
庄起的鼻子还没流血,对方的鼻翼已经喷出了血,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上,抬起头来,半边脸颊都肿了。
孟知微哎呀一声:“天可怜见的,别是毁容了吧?”
思棋心里一咯噔,脸色煞白,几次想要爬起来都没有力气,再一看,好么,一条手臂骨折了。
孟知微走出浴房:“去请大夫来,思棋姑娘受伤了。”
庄起哗啦啦的从浴桶走出来,对外面的人道:“一点小伤,看什么大夫。她的伤口能够给大夫看吗?”
原本还琢磨着洗澡能够洗出伤来,这澡到底是怎么洗的?经过庄起一喊,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那种伤,的确不需要人来看,也不能给外人看。
众人面面相视,眼中的笑意明显:“不愧是将军,勇猛非常,这才刚刚进去没多久呢就将思棋姑娘折腾得起不了身了,佩服佩服。”
被春绣等人上过药,被庄起纠过手骨,脸上一片青红紫绿药渣,手上绑着木板,躺在床上不敢动弹的思棋欲哭无泪,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旁边,睡得死沉死沉的庄大将军打着呼噜,翻个身,啪唧一下,又一巴掌扇到了思棋的鼻梁上,痛得她眼泪一飙,也不知道终于与将军同床共枕后,到底是欣悦多些,还是苦痛多一些。
两夫妻再一次坐在桌边吃早饭的时候,孟知微扫了扫庄起的身后:“思棋姑娘呢?”
庄起很是平静的道:“她昨夜累着了,还在歇息。”
孟知微点头,吩咐冬磐:“等会去库房挑一些补品给思棋姑娘,让她好好的补一补。”她笑眯眯的道,“将军勇猛,说不定经过了昨夜,思棋姑娘就有了好事呢,你们可不能慢待了她。”
这话正被准备来看孟知微笑话的其他众女听见,顺时面面相视。
嚯,原来她们都小看了思棋,只一晚就得了将军宠信,还被夫人另眼相看,本事了得啊!
美人们肚子里泛着酸水,又听见庄起道:“她身子骨弱,没有要事不要让人去打扰她。”
这下,就没有人了解昨夜思棋侍寝的真相了。
庄起对自己的急智很是得意,看吧,他就知道他家夫人不是善茬,居然连自己的夫君都算计,哼哼,今晚要她好看!
☆、第四八章
在那之后,孟知微的劣根性简直让庄起乃至整个将军府里的人都瞠目结舌。
思画被莫名其妙失身后,思棋被关在了院子里足足躺了半个月脸上的肿胀才消除,结果正欢天喜地的准备出门见将军的时候,不小心踩着了门槛,还没好全的手臂再一次摔伤,这下连大夫都说要保持三个月不动弹,否则等着残废吧。思棋郁闷之情可想而知,好在将军外表虽然沉默寡言内心却是个体贴入微的汉子,只要轮到思棋伺候,他就会来陪着对方下半夜的棋,然后下半夜两人就纯洁的盖被聊天,感情增进的速度非比寻常。
思棋对将军的爱慕之心慢慢初现,而我们的庄大将军每次从天元阁回到主院后,对着孟知微的第一句话就是:“胳膊好酸。”
孟知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他揉着胳膊:“老是下棋,你就不能换个玩法来打发无聊?”
庄起也嫌弃思棋是个臭棋篓子:“她只会下棋,还经常将宫里嫔妃们下棋输了的丑事挂在嘴边上,正好方便我套话。”
庄起这个人吧,天生就是个情报头子似的。任何事情到了他的面前,他第一个反应永远是怎么赚对方的钱,第二个反应是怎么利用对方给自己赚钱,除了这两点,没别的。
对于他来说,当将军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扫荡敌人的大本营,搜刮金银珠宝兵器粮草来充实自己的私产。
思画被他放过了,思棋自然要等到他压榨了全部价值之后才会被无情的抛弃,某些方面来说,他比孟知微还绝情。
有了思棋的前车之鉴,庄起对配合孟知微算计其他人更加摩拳擦掌起来。
在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观察,孟知微知晓思琴是个多愁善感,心思纤细的女子。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呆在花园里弹琴,而且必须是将军大人路过的地方,弹奏一些缠绵悱恻的曲子。
在思棋伺候的当夜,思琴就足足弹了一晚上的怨曲。
所以,在轮到思琴的时候,庄起大手一挥:“听说你琴艺高超,将军府里正好缺个琴师,你要不要试试看?”
琴师啊,这样是不是代表她能够更多的参与到将军的日常事物之中?这是刺探军情的好机会,思琴欣然同意。而后,庄起以考试为由,先让思琴弹奏了她所有知道的曲子,连续弹了三天三夜,弹得爪子都麻木了。就这样,还耽误了后面人的侍寝,没少被思书讽刺。
为了最先完成任务,思琴她委委屈屈的忍了。
之后,庄起就开始在将军府里招待同僚。他的同僚可不止那些同生共死过的先锋营将士,还有最近的新兵们,这些兵士并不是普通人,基本都是朝中权贵们的家族子弟,送去兵营锻炼积攒军功的。能够上战场当然好,跟着庄大将军,那简直是百战百胜,如果不能上战场,日后也是在皇家的近卫营里面当值,说不定一个运气好就能够被皇帝给看中挑到身边做侍卫成为近臣,日后的前程指日可待。
庄起信奉我吃肉,下面的人喝汤。他做了将军后经常闷不吭声的扩展人脉,打仗的时候喝汤人人有份,没有战打的时候,他就让内部的人混战,然后开赌注。男人嘛,一个喝酒可以增进感情,一个打架能够让他们成为生死之交,然后作为庄家的庄起就等着数银子。当然,赢了钱就要请客,第一日来的都是先锋营,第二日来的就是新兵,第三日来的是兵部的同僚,第四日来的符东疏那一摊子纨绔子弟,第五日换了皇城里的商贾们,第六日……他陪娘子数银子。
思琴的任务的确任重道远,每日里从清醒起就是跑去前院等待着将军宴客,入席,然后弹琴,一直到半夜。
她争取在弹琴之余竖起耳朵的想要从众多人的详谈里抽取德妃需要的消息,成效……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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