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听江飞的汇报,事情还真有点出乎吴翩翩的意料,在公堂之上,王彦德死活不承认他与金露瑶私通。也不承认他杀了金露瑶,而金柏不能说出是上官无安是目击证人,自作聪明地找了他金家管家的妻子,将一些细节告诉她,叫她冒充目击证人,结果被精明的王彦德给找出破绽揭穿了,而且王彦德还找了他的未婚妻吕云笛给他作证。证明他那晚并未去金盛镖局,而是与她在一起。
吴翩翩不禁愕然,自己的未婚夫与有夫之妇有染,还涉及情杀,那吕云笛居然还不惜自污名声为他作证?有这么蠢的女人么?
吴翩翩原以为华山派因着此事决计不会管品德败坏的王彦德,没想到痴情女人的行为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江飞笑了笑。“据我后来查证,那天晚上王彦德确实和吕云笛在一起,他之后才去找的金露瑶,所以吕云笛并不算说谎!只能说王彦德太过狡猾,之前就做好了打算。一来紧紧抓住了吕云笛的人和心,二来,万一事情败露,他便有人证!”
看着吴翩翩蹙起的眉头,江飞又笑道:“郡主不必烦恼,那王彦德已经死了!金柏盛怒之下暴起,一掌击在了他天灵盖上,王彦德当场毙命!”
吴翩翩长眉一挑,显然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又听江飞说道:“至于金柏,公堂之上公然杀人,已被收监,恐怕也难逃一死!”
此事已落幕,江飞又提起了阮家,“郡主准备将阮家围困多久?”
吴翩翩道:“等到京城的旨意到达的前一天,我便撤兵!”
江飞踌躇了一会,对吴翩翩道:“郡主,我有一事相求!”
吴翩翩笑道:“江郎君但说无妨!”
“我有点私事,想告假半个月,不知可否?”
这种小事,吴翩翩自然是一笑允之。
江飞走后,吴翩翩突然想起了他的身世,其中有不少疑团,莫非江飞离开与那些事情有关么?
她正考虑是不是让衣缥派个人悄悄关注一下,又有侍卫来报,安南侯送礼物来了!
送礼物?张昭兰不是大怒而去吗?
吴翩翩心下暗笑,只怕是添堵来了,心中倒很是期待,不知道张昭兰要怎样送给她怎样一个“惊吓”。
不一会,便有两个侯府的的仆从抬着一个大大的藤箱走了进来,旁边跟着的是张福。
张福是张昭兰新提拔上来的亲随。张吉和张祥重伤,即便伤愈也再不可能做张昭兰的亲随了。张吉嘴贱惹出祸患,以后再无可能在张昭兰身边随侍了,而张祥没了胳膊,也只能另外安排清闲的事务。
当藤箱放到地上,吴翩翩命令打开的时候,张福的头几乎要埋到地上了,心里祈求满天神佛,千万不要让郡主打他板子!要知道,从前,郡主就为此事,差点把侯爷都给打了!现在何况他只是一个小虾米!
箱盖揭开,一个少年从箱中缓缓立起,一身白衣,清雅俊美,容颜肖似秋枫雪。
这便是张昭兰的礼物,那个绝色少年白葭!
白葭的脸原本只有五分似秋枫雪,张昭兰显然又让人给他做了精心修饰,现在这张脸已与秋枫雪有七八分相似了,还特特地给他穿上一身如雪的白衣!
白葭哆哆嗦嗦地从箱子中跨出来,“扑通”一下跪倒,颤栗着,也不敢出声!
两月前,这位郡主娘子在看到他时,就发了好大的火,这次侯爷明摆着是故意挑衅,不知道郡主会如何处置他!
吴翩翩哑然失笑,张昭兰还真是幼稚啊!以为这样可以把她气到么?
“都起来吧!”吴翩翩闲闲地吩咐道:“张福,你抬着空箱子回去吧,对你家侯爷说,礼物我收下了!如今,天气炎热,叫你家候爷,务必要清心养神,勿动肝火,气大伤身!”
这就完了?张福既意外又庆幸不已,忙不迭地谢恩离开!
吴翩翩又看了看战战兢兢的白葭,心中好笑,一个伶童而已,也妄想激怒她?真是笑话!这少年气质长相与秋枫雪相比,一个是天山雪峰,一个是地上的小花,比都没得比!
---
新的一章送上,感谢亲们的支持!晚上还有一更,今日六千!求亲们各种支持~~
---
☆、第94章 猥琐计策
而她,更不至于去为难这么一个小人物!
于是,吴翩翩招来了管家,叫他去给白葭安排一个僻静的小院子住下,白葭如蒙大赦,又给吴翩翩行了大礼,正要跟着管家离去,吴翩翩又叫住了他,吩咐道:“去把脸洗干净,以后不准描眉敷粉,也不准穿白衣!”
白葭刚刚退出,屋角就响起一声轻笑,衣缥的身形从暗影中浮现,活脱脱如鬼魂现身,吴翩翩鄙夷地白了他一眼,这人这套把戏怎么就玩不腻的?
见他银发披垂,只用一条黑色丝绦束着,又恢复了魏晋风流狂士的发型,撇嘴道:“你烧焦的头发都长齐了?长得还真快啊!”
衣缥自是不理会这句话,笑眯眯地赞赏道:“这个白小郎与风墨竹相比,另是一番风韵,郡主眼光不错!嗯,还有,江飞也不错……”
吴翩翩心中恼怒,但是心知她越恼,衣缥便越得意,于是,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江飞刚刚跟我告假半个月,你派个人瞧瞧,他去做什么事!”
虽然是公事,但是衣缥还是做出了一副“你知我知”的暧/昧表情,笑眯眯地答应。
“还有,你尽快将江南这边的事务交待给上官无安和杜思乐,尽快让他们两个上手,你把精力放到京城去,多调些人手去京城!”
衣缥收敛了笑容,“这么急?”
“我原本打算明年开春去京城,现在看来最多半年,少则三月我便要去京城,即便我不去,那老家伙也必定召我去,何况现在我与外祖母的关系已经摆到明处,不进京说不过去!你也知道,我若进京,必定长住。目的不成,不会回江南!”吴翩翩说道这里,顿了顿,“当然。也有可能永远回不了江南!”
衣缥浅色长眉一挑,“郡主至于说这种丧气话么!”
吴翩翩又问:“丰四娘如何?”
衣缥道:“那女人很乖觉,是个聪明人,还不错!”
能让衣缥说“不错”两个字,只能说明丰四娘相当聪明能干,配合得非常好!
吴翩翩叹口气,“丰四娘还是不能探知瑞霞山庄的密道么?”
衣缥摇头,“难!很难!”
衣缥说“很难”,只能证明这件事希望渺茫,丰四娘根本找不到机会。叶和敦根本不相信任何人,防备极严!
至于趁叶和敦出门的机会将其围杀,更难!这厮根本不往安全系数低的地方去!而且身边总带着两个以上的小厮,说是小厮,其实都是一流杀手。在人多之处动手。伤亡和损失是不可估的!
至于跟踪和监视,寻找他独行和落单的机会并将其击杀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没人能做到不说,反而会打草惊蛇!因为叶和敦本就是做这一行出身的顶级大鳄!除非衣缥亲自去跟踪,但是怎么可能耗费衣缥去监视叶和敦的吃喝拉撒?吴翩翩更加不可能让衣缥涉险。
衣缥道:“我倒一个法子,不如叫丰四娘牺牲下色相,将叶和敦引出来。在其色授神与之际,我们将其一举击杀如何?同时瑞霞山庄那边派高手和精卫营围歼!”
吴翩翩鄙夷道:“黔驴技穷才用这种法子!要用这种法子,丰四娘自个儿早就用了,犯得着来找我?”
英明神武的衣缥大人第一次在遭鄙视之后没有反驳,干笑了两声。
但是很快,衣缥大人又想出了一个法子。“刚才那个法子不行,可以这样,叫丰四娘装作与上官无安色授神予的样子,然后让叶和敦知道了,妒忌之心大发。气急败坏出来捉奸!”
吴翩翩皱眉,怎么尽是这种猥琐的法子!
衣缥连忙补充道:“这个法子想必丰四娘会同意的!”
看吴翩翩疑惑的样子,他解释道:“丰四娘原本就与玉蝎子和上官无安都认识的,还有些交情!有一次,上官无安在龙门客栈喝酒喝到半夜,丰四娘还陪着他一起喝!而且,我发现吧,丰四娘似乎就喜欢长得斯文儒雅的人!而上官无安那老怪物就长了一副老秀才像!”
吴翩翩打量着衣缥,讶然道:“这你都知道了?你不是瞎猜的吧?”
衣缥有点得意,“你看丰四娘开的龙门客栈,只接待读书人就知道,她就喜欢这个调调,虽然她自己读书不多!”
见吴翩翩对他这种解释很是怀疑,衣缥又道:“再举个例子,你看丁红袖那女泼皮开的红袖酒坊,又是个什么调调?这就是本性使然!”
吴翩翩勉强接受他的意见,但还是提醒道:“丰四娘是个骄傲的女人,你还是悠着点!”
衣缥道:“这个自然,这个要实施,起码得两个月以后去了!叶和敦本就疑心重,而且他和丰四娘相互之间都非常了解,要让他相信这种事,得慢慢地来,循序渐进,水到渠成才行。不过,郡主也不差这两个月。而且那时候,保证叶和敦一点都不疑其它,正好一举拿下!”
衣缥喝了一口茶,有笑眯眯道:“摘星楼曾横行多年,想必积蓄颇丰,郡主又会有好大一笔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