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鸽子血来假装来了葵水,孙宝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不是因为有了身孕故意遮掩,自孙宝珍入了王府之后宁王也没有与其同房,若孙宝珍真想替孙家在宁王府占据一席之地,不应该更加努力地讨好宁王,赢得宁王的信任吗?她这样做,只会让宁王更加疏远她。
孙宝珍啊孙宝珍,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秦玉暖蹙眉,看来,还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和试探。
冬春院里,孙宝珍正在闭着眼睛,任由着绣英替自己画眉,绣英的手艺终究还是比不上绣心,想到绣心是被秦玉暖用计谋踢走的,孙宝珍便是恨得牙痒痒。
“表姐。”门口,窦眉双一身俏丽的粉红色曳地罗裙恍若这三月里初开的桃花,头上簪着一朵好看的白兰花,眉眼盈盈,笑意满满。
“来吧,我来。”窦眉双接过绣英手中画眉用的炭笔,一下一下顺着孙宝珍眉毛的形状描绘起来。
画完后,孙宝珍点点头道:“除开绣心之外,你便是画得最好的一个。”
窦眉双娇俏一笑:“表姐若是喜欢,眉双日日来替表姐画眉便是。”
孙宝珍淡淡地撇过头:“不必了。”说完,正是准备用羊角梳将鬓角的头发理一理,外头就传来通报声。
“侧妃,是三少奶奶身边的喜儿来了。”
“让她进来。”
不多时,喜儿便是捧着一个一臂长的锦盒走了进来,见了孙宝珍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侧妃,我家少奶奶说,在宫里头她说话比较冲,怕是冲撞了侧妃,为此备了些薄礼,聊表歉意。”
孙宝珍表情淡淡的,可是眼眸深处尽是得意。
“行吧,你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喜儿摇摇头道:“不行,我家少奶奶说了,一定看着侧妃将东西打开,若是侧妃不喜欢,她可以立刻准备新的。”
孙宝珍嘴角浮出一丝得意,就连一旁的窦眉双腰板也挺得更直了,看看吧,这无论秦玉暖是几品郡主,冷长熙有多宠爱她,最终还是要向孙宝珍这个长辈低头。
“行吧行吧,打开吧。”
喜儿喜滋滋地一笑,麻利地将锦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展现在孙宝珍和窦眉双面前。
“天呐”窦眉双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捂着嘴小声惊呼起来“这可是金蝶绣庄最新出品的萤光织锦,今年只出了十匹,可谓是一尺难求吧。”
和窦眉双相比,孙宝珍显得很是冷静:“哦?萤光织锦?很昂贵吗?”她是那样平淡,甚至除开第一眼之外,就没将眼神弥留在这做工精美,价值昂贵的织锦上。
“这是自然的”窦眉双仔细替孙宝珍解释道“所谓萤光织锦,就是因为这织锦到了黑暗的地方就会发出萤火虫一般好看朦胧的光,据说这染料里掺了祖传的秘方才做出来的,平常的商家连敢都不敢想。”
孙宝珍这才是多看了这织锦一眼,没有丝毫的热情和欣喜:“行吧,绣英,把东西收起来吧。”
而在另一边,当喜儿将孙宝珍的反应一五一十地反应给秦玉暖之后,秦玉暖眼眸忽而一亮,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孙宝珍啊孙宝珍,我似乎,知道你最大的秘密了。
☆、第九十四章 孙家辛秘
孙宝珍嫁入王府已经将近一个月,与宁王却一直没有同房的事情就连老夫人也都知晓了,这一日,秦玉暖正是在替老夫人揉着小腿,老夫人的身子已经愈发不济了,虽然对外她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可秦玉暖和鸳鸯这等亲密的人,已然知道老夫人骨子里已经虚不受补,如今就连好一些的补品都不敢吃了,日日粗茶淡饭。
老夫人乐观,反倒是活得愈发坦然,就连宫里头芸贵妃和大皇子的消息也没坏了她的心情,唯独这一件,却让她有些闷闷不乐。
“母亲。”宁王一下早朝,门口的门房便是通知他说老夫人急着换他去,还穿着朝服,宁王便是急匆匆地往荷香院赶。
“哼。”老夫人显得很是厌烦,对着宁王没好气地道“你还配叫我一声母亲?”
宁王略怔,看了秦玉暖一眼,秦玉暖悄无声息地摇了摇头,算是给宁王的一个暗示,宁王登时便跪下请罪道:“母亲,是不是儿子做错了什么事,还请母亲责罚。”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咱们王府也算是大户人家,可终究子女晚辈太少,素心走了以后,我只觉得日子愈发寂寥了,长轩媳妇那一胎我是不指望了,那不老实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我也不大待见,你既然已经纳了新的侧妃,那便要好好珍惜,我还指望着,儿孙满堂。”
说道儿孙满堂四个字,老夫人的语气渐渐地低沉起来,秦玉暖知道,凭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已经是活不到那一天了。
“儿子知道了。”宁王垂头,像是接受了什么命令一般。
宁王走后,老夫人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四周的丫鬟识趣地退下,老夫人才是悠然地对着依旧在捶腿的秦玉暖道:“我如今,还真是越来越惯着你了,居然听信了你的话,把自己的儿子往哪豺狼窝里送。”
“忍一时风平浪静。”秦玉暖自信满满的回道“这不是老夫人您教我的吗?晚上,孙家所有的骄傲和宁王府所受的一切威胁,都会结束了。”
当晚,宁王在书房里看书看到很晚,直到身边的嬷嬷都忍不住冒犯前来特提醒。
“王爷,您可以答应了老夫人……”
宁王闷声扔下手中书卷:“知道了。”
冬春院里,守门的嬷嬷万分〖兴〗奋地跑进来告诉将要就寝的孙宝珍。
“侧妃,快打扮打扮,王爷要过来了。”
孙宝珍眉头一蹙,语气并没有多愉快:“不是说这个月朝廷事务繁杂,都不在冬春院过夜了吗?”
“谁知道呢”嬷嬷喜得直搓手“多半是王爷明白了,该是怜香惜玉一些了,侧妃,奴婢替您准备好了洗澡水。”
“不必了。”孙宝珍摆手推开了嬷嬷的好意,回了屋子,只连忙吩咐着绣英道“计划有变,立刻将彩蝶找来。”
绫罗帐,鸳鸯扣,宁王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只觉得红霞帷幔迷蒙妙曼,烛光星星点点看着帐子里的人也看不真切,那影影绰绰的身影柔和妩媚,空气里弥漫着催情的香料,引人入醉,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琴音,一弦一柱让人沉迷。
床榻上的人不说话,可玲珑的曲线却胜过万千句勾人的话语。
第一次,宁王觉得这个女子还是不错的,起码,是个满足欲望的好对象,宁王被自己这个想法唬得一怔,动作却已经不能受自己控制,大手往帘子里头一探,就握住了那滑腻腻的柔软似云朵的手腕。
正是要宽衣解带之际,外头却是传来一阵打斗声,飞檐走壁的簌簌响声有些激烈,接着一声闷响,是秦玉暖那淡淡的却直击人心的话语:“孙侧妃,您不在屋子里头好好服侍父王,在这房梁上是想作甚?”
宁王神思一怔,突然意识到这屋子里的香料不仅仅是催情的作用,而那琴音一停宁王也清醒了半分,手中还握着那葱白似细腻的手,顿时,一阵寒意从背上泛起,宁王跃身下床,端着烛台将床榻上的女人托了出来。
“你是谁?”宁王几乎要将这蜡烛都滴在了这女人的脸上。
看到这女人的一瞬间,宁王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长着和孙宝珍一模一样的脸,从额头到下巴,甚至是孙宝珍鬓角那处细小的伤痕,这女人也有。
好一个掉包计,宁王第一次这样愤怒,他被骗了,被玩弄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孙家的女人给哄骗如此。
外头是冷长熙的声音:“父王,里面可好?”
宁王愤愤然地拽着眼前的冒牌货,将其拖拽到门口,冷长熙见到里头没有回应,正是迟疑要不要冲进去,却被秦玉暖拦下。
秦玉暖回头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孙宝珍,得意地一笑:“擒贼先擒王,她们的主子都被抓了,里头那个,还敢反抗吗?”
孙宝珍斜睨了秦玉暖一眼,不屑地一笑:“我们孙家家世雄厚,我是宁王府的侧妃,秦玉暖,你没有任何根据,就敢这样对我,你信不信,不出三天,我让你暴尸荒野,灰飞烟灭。”
秦玉暖一声嗤笑:“没有任何证据?孙宝臣,你可知道,你自己本身就是最有力的一个证据。”
孙宝珍突然听到“孙宝臣”三个字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以一种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秦玉暖,恰此时,宁王已经拖拽着那冒牌孙宝珍从房里出来,宁王力气极大,狠命一甩就将手中的女子推在了台阶下,这女人原本美貌如花的脸蛋立刻就挂了彩,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仔细一点都可以发现这女子的皮肤和普通人的不同,薄如蝉翼,就像纸一样脆弱。
“给我一个解释。”宁王看着台阶下的孙宝珍,目光里染满了血丝和熊熊的火光。
孙宝珍诡异地一笑,只看向秦玉暖:“她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问她啊。”
秦玉暖斜了孙宝珍一眼,只吩咐着押着孙宝珍的冷霜一声:“将她衣服扒了。”
“三少奶奶不可啊”绣英立刻朝着秦玉暖磕起头来“侧妃虽然嫁做人妇,可一直都是黄花闺女,这要是扒了衣服,被这些人看到了,传了出去,侧妃以后可怎么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