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赞许地看向姐姐那变得坚毅起来的面容,顿时有些迷惑: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感觉,凯罗尔好像多了那么点。。。母性?
一定是她饿晕了才胡思乱想。
*西斯当然不会那么好心给她欲杀之而后快的情敌送上可口的餐点,甚至因为迁怒,连塔莎和士兵的份例也被暂时取消了,现在牢里的众人可谓都是饥肠辘辘。
凯西隐约知道姐姐已经有点想通了,至少有开始在想,不再回避。她很贴心地决定给对方时间,并没有催促的意思,反倒心情颇好地给凯罗尔整理下仪容, “姐姐你打算带谁出席?”
“凯西你留在这里。”凯罗尔知道这一次前去恐怕凶多吉少,她上次可是亲手烧了对方引以为傲的巴别塔的,拉格修不对她恨之入骨才怪,就算不杀她,也难逃被羞辱。“我带塔莎和两名侍女一起出席,剩下的人趁我吸引了绝大多数注意力的时候,寻找守备松懈的地方借机逃出。”
凯西摇摇头,“不行,我不留在这里。我要跟你一起去。”
凯罗尔急了,“我不会带你去的!你忘了你自己身体不好吗,而且拉格修那个人他,拉格修。。。”她有些难以启齿,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次被对方强行拉入净身的池子中肆意狎昵,就不禁毛骨悚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霎时间袭来。是了,她还怀孕了。可为了计划能顺利实施,她绝对不能说出这个秘密来。不然塔莎她们一定会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那样就露陷了。
凯西没有察觉凯罗尔细微的心理变化,也无从得知姐姐还隐瞒了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她笑着拽了下有些魂不守舍的凯罗尔的发卷,“别他他他了。别忘了我也是尼罗河女儿哦,亲*的姐姐 。如果士兵们忘记了我的身份,我会亲口提醒他们的。”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放心这个迷糊蛋一个人去呢!她去的话好歹可以分担一点仇恨值。而且伊兹密说晚上见,那铁定说的是宴会上他会有行动才是。
竭力想让气氛轻松一点,凯西一边褪下厚重的斗篷露出底下的裙装,又将头发披好,一边用英语冲无语凝噎的姐姐转移话题:“其实来这里那么久,我最喜欢的国家就是埃及了。”
“真的吗。”明白妹妹的决心已定,凯罗尔也不打算再去试图说服她了。从小到大,凯西认定的事情除了赖安哥哥之外,好像还真没人能改变。而且,她一想到不需要独自去面对这一切,有聪明漂亮的妹妹在身边陪着,她心中的紧张感就不知不觉减少了许多。突然听到熟悉的英语和话里的意思,她倒真是有些与有荣焉,又有点遗憾地回答:“我要是早知道你也来到这个年代就好了,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起码让你不会遇到那么多危险,还过得那么辛苦。埃及是个很漂亮很友好的国家。”
“呵呵,你这番话有点埃及外交部长的风范。不过你猜错了,我之所以对古埃及最有好感的最大原因可和这景色无关。”凯西冲她抛了个媚眼。
“那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姐弟可以通婚啊!”凯西理所当然地回答。
“?”凯罗尔很想追问,但看到妹妹一脸你这都听不懂真是笨得无可救药的表情,她强行忍住了。
方才真是被骂的体无完肤,至今还没缓过气来。
直到在狱卒不耐烦的催促声中走出牢房,踏上了前往宴会大厅的路,凯罗尔才在半途中反应过来凯西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冷汗涔涔的她不由得心中暗想:这个可恶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剧情进展得真特么慢...好吧这是个大梗。
69盐海 六
盐海神殿附近有好几处商人聚集地,就算是战争也干扰不了这方寸之地的贸易繁荣,白天的集市往往是令人惊讶的络绎不绝,充满来自各国各地的商旅兜售着自己的货物,给这较为荒芜的贫瘠之地注入了不少生命力。
即便不久之前才经历过一场并不愉快的败仗以及密诺亚至今仍动态不明,也不能影响到拉格修此刻的好心情。在奏着欢快乐曲的宴会中,他搂着貌美的王妃,另一手端着精致的酒盏,跟臣属们聊着天,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就算曼菲士那毛头小子打赢了又如何,他心*的妃子还不是简简单单地落入自己手中了?
他并不是个追求光明正大的胜利的人,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只要掰回一城,他都相当高兴。
一想到曼菲士那张俊美的脸在得知真相后要气歪了鼻子,他就能为此痛快地喝上好几大杯葡萄美酒。
*西斯则用羽扇掩饰住自己的不耐,装作很受用地没有拨开那只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
当临时被雇来的吟游诗人开始随着旋律低唱第三首下埃及的民谣时,一直心不在焉想着怎样说服丈夫杀死凯罗尔的*西斯竟然隐隐感觉这声音有点点耳熟,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门口那里如同潮水一样渐渐扩散的骚动给吸引了注意力,所有人的视线都仿佛不约而同地在瞬间集中到了同一个焦点上。
欢欣轻松的气氛变得很古怪,微醺的拉格修也察觉到了不对,在无意识地用眼锁定那进门的人后,也没能若无其事地移开——
燃烧的灯火让颇大的室内亮如白昼同时,也泛着柔和的橘*。坚硬的青白石板上临时铺着来自撒古洛斯商人的厚毛地毯,直达门口的长度。
那粗壮的雕饰石柱之间,优雅轻盈地走来两位根本不能算是盛妆、却动人心魄的丽人。淡橘色的烛火细心又温柔地给她们精致美好的轮廓打上了层惑人的光晕,微卷的金发闪闪发光。
凯西还是第一次出席对她充满恶意的宴会,随着越发接近那份喧闹就难免有些紧张,不由得伸出右手来,悄悄握紧了姐姐的,结果却把她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脸部此时面无表情的凯罗尔分明伪装上了一层完美的陌生盔甲,手却露出了破绽:比她的还要冰凉,甚至微微颤抖着。
她突然就有那么点心疼,像是因缺水而干裂的唇,被粗鲁地舔舐传来的那种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凯西不知道拉格修和*西斯曾对姐姐做过什么,才会让她这么恐惧。然而凯罗尔即使怕得要命,也保持比她快上一个拍子,始终用那并不伟岸也不宽阔的身躯挡在妹妹面前,挺直了纤瘦的背脊,只是那身影却怎么看怎么单薄。
先前在牢房里由于照明不足,她一直没有机会发现凯罗尔的脸色非常苍白,就连嘴唇也泛着淡紫而不是健康的红润。
是休息不够的缘故吗?
不,不太像。
凯罗尔突然顿了下脚步,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凯西才发现已经到了。
许多人都看着她们,陷入了仲楞一样,喧哗的交谈声也停止了,只剩下那流畅的乐响水一般流淌。那些密集的、复杂又让人不适的眼神让她不禁打自灵魂深处地发颤。
凯罗尔只迟疑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前走去。她跟上姐姐的步伐,这时候就像是解除魔法的咒语一样,拉格修主动迎了下来,在*西斯铁青如刀的目光中,用没有拿着酒杯的那只空着的手完全握住埃及王妃的柔荑,眼睛却戏谑地看向侧后方的凯西:“尼罗河王妃!好久不见了,想不到能在这里见面。”
凯罗尔皱着眉头,厌恶地想要甩开他,没能成功,正要怒斥就被妹妹给出声打断了:“初次见面,拉格修王。我是凯西。”
亭亭玉立的凯西脆生生地说着,姣好的粉唇勾起一个甜美的弧度,矜贵地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她并不认为身为阶下囚就要做出低声下气的卑微姿态来,摇尾乞怜更无必要:那样只会让人更看不起你。
见这陌生的稀世美人主动伸出手来,拉格修嗤笑一声,倒也从善如流地松开了凯罗尔,转而捏住她的揉了揉:“你就是尼罗河王妃的妹妹?果然漂亮得像女神。”又放肆地打量起她那曼妙得足以与*西斯相提并论的身段来。
他暗自评估:这位神女单论外貌而言,倒是比埃及王妃要名副其实的多。
凯西笑而不语,并没有回答对方的明知故问,表情淡淡,也不像在意那肆意到失礼的扫视。她攥了下姐姐的手,示意凯罗尔快点落座。她那在柔光下漂亮得让人屏息的容颜恬静,温婉得就像一汪湖泊,清可鉴人,却神秘得看不清底下的幽深。
拉格修那被酒精给麻痹了部分的神经总算反应完毕,不由得目光闪烁了下,掠过无人注意到的暗光。他的情报网在诸国王室中并不算翘楚,但也知道些大概情况。譬如密诺亚那边,密诺斯王心心念念的那位金发公主怕就是眼前这一位吧?
这是什么好运气,接二连三地就把各国的把柄送到自己手上来。有密诺斯王的心上人在他这里,还需要担心密诺亚不愿意出兵合作吗?甚至说,到那时候主动权就彻底被把握在自己这方了。
他不是猜不到王妃的心思,但他很遗憾怕是不能让她如愿了——这两位神女的利用价值可不在于切下那两颗漂亮头颅的报复心得偿的那一瞬。
存了拿凯西去跟密诺亚交易、用凯罗尔的预言能力为巴比伦护航的心,只觉争霸前路一片平坦光明的雄心壮志霎时间涌上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拉格修心情如同大夏天喝了冰水一样畅快无比,“今晚的酒真是特别可口!”这么大声招呼着,他示意乐师奏起更欢欣鼓舞的曲调来。倒回榻上,凯西和凯罗尔一左一右坐在他身畔,而*西斯则厌烦地退回了帘后,只留心腹侍女亚利出来看场。拉格修也不在意王妃的缺席,反而和颜悦色地一边饮着酒一边追问如坐针毡的凯罗尔:“尼罗河王妃,你是怎么办到的?怎样把我的巴别塔给放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