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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宅斗/山有木兮没有枝 (阡陌风)


  总不至于因着这误会才对我颜面上缓和几分吧。
  错眼正对上后头坐着的笙歌,月色下她的面色实在不太好,算不上狰狞,可也相去不远了。也是,谁都提了,独独忘了她。也是她该的,之前在宫里风头太过,想来太妃一早有所听闻,然后被李淳风丢到渊王府来,如何能得了半句好。
  笙歌稍加镇定,巧笑着上前款款施礼道:“启禀太妃,笙歌之前为今儿备了节目,想着能表演给太妃和王爷看看。”
  当真不是个聪明的,得了闲,还硬往上凑,何况话里话外将我和两个侧室撇开了,也不知能讨着谁的好。
  太妃淡淡看了笙歌一眼,眉目精细,好像是带笑的,却是没带上笑意道:“有心了。前儿个宫里如妃娘娘过府,闲谈时聊起笙歌,哀家才知笙歌是戏班出身,当对戏了解颇深。班主说今儿个出个幕新戏,哀家怕是年纪大了,看不太懂,笙歌就留下帮哀家解释解释。”
  “是。”
  笙歌面目瞬间僵硬下来,却也只能点头。在良辰的示意下,坐到了太妃身后侧边的位置,侧对着太妃的目光,想溜是没机会了。
  众人起身跟太妃告了退,一道出府。
  李渊一示意分派了几个护卫,然后吩咐道:“瑞妃、明妃,你们不用跟着,自个儿出去逛逛,有护卫跟着,不会有事。”
  “是。”
  她们两人虽有些错愕,却也很快收敛下了,福身施礼等着李渊一拉上我,慢慢踱步出去。在夜色里,一路的悬挂的灯笼,将我们两个的影子拉得老长,竟像极了老夫老妻的姿态。
  我却是不满,面上不动声色提议道:“王爷,燃灯会上当是不少有志之士,我跟着多有不便,不如让我与明妃、瑞妃一道自个儿随意逛逛。”
  “不行。”
  李渊一莫名凑近,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眉眼里尽是身神采。路上悬挂的红灯笼光亮落进他的眼眸之中,仿佛是熨上了碎金。
作者有话要说:  

  ☆、人走茶凉(五)

  柊叶拎了几盏孔明灯回来,有大有小,落在李谦安手上的,自是小的,他看了看我颇为不服气,硬是抢了我的,把小的塞回给我,举着只毛笔,在手上甩着,甩了一脸的墨迹,还得意洋洋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我懒得与他计较,燃灯许愿,也不是靠灯的大小来决定心诚不诚的,眯了眼笑话他道:“小心等会儿灯太大,放不起来。”
  李谦安冲我哼了一声,蹲下去,在孔明灯上描画。灯实在有些大,小孩儿一蹲下去整个人都被灯挡了个严实。
  李渊一坐在河道旁的茶楼里,扒在木栏上看着我们这边,眉眼全是弯的,远远看不过去不用瞧见眼眸,也知是如何的欢欣。
  稍远的包厢里,是陆心源,提溜着一壶酒,后仰着靠在窗棂上,一双凤眼眯得狭长,倾壶而醉,极尽慵懒。
  我收回视线,装作不曾看到那边。
  手上小只的孔明灯上还一点墨迹不染,我从怀里掏出丝绢缠到了孔明灯的灯火上,然后丢进河道里,看着它在一圈的孔明灯里撞来撞去,最终顺着流水往下游飘去,瞬间混在了一起,我自个儿也分不出适才丢下去的是哪盏了。
  李谦安从百忙之中抽空看了我一眼,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惊一乍道:“娘,你的孔明灯呢?”
  出门在外,还是让他改了口。初时被这般叫,还好半晌回不过神来。让他换个称呼,他纠结了半晌,犹豫着问我:“难不成你想被叫姨娘?父王定不会答应。”
  想了想叫姨娘确实更加古怪,到底是随了他。
  “灯写好了,自然是放出去,不然还留着带回府……”
  我伸了伸懒腰,感觉蹲得太久,一动弹连身上的骨头都开始出现声响了,伸到一半的懒腰,因着太过难以置信,顿在了那里,嘴上溜出的话,成了一字一字地往外冒,“藏起来不成。”
  脚下步子往前凑了凑。
  李谦安起身用身体挡住我,不让我前进一步,气鼓鼓道:“娘亲耍赖,自己的灯写了什么都不给我看,却想看我的,不许你看。”
  满是墨迹的手,伸到我腰上,要推我。
  我侧身错过他,往前又探了一步,前头是河道,我脚下不稳,差点要掉下去,李渊一身手较之柊叶更好,因而虽在茶楼上,更远些,还是与柊叶一道拉住我。柊叶松手,让李渊一将我整个人揽过去。
  “你傻的么,不知道要看脚下,要是摔下去怎么办?”
  耳边是李渊一的训斥声,震得我脑子里轰隆隆作响,我听得清楚却半点也没有装进脑袋里。
  那一个晃眼的人早没了踪迹。
  我干脆一个矮身,脚上使了轻功,快速挤进人群里,纵身出去,脚一个一个地点在河道里的孔明灯上,顺手捞起适才见着的那人放下的孔明灯,跃身回了岸边,也不管众人的异样目光,伸手竟往孔明瞪灯芯处掏。
  一条苍色丝绢。
  上头什么花样也没有,一看就是哪家小店里随便买的,却让我忍不住泪流满面,抱着破烂的孔明灯,在熙攘的人群里,哭得像个傻子。
  从前,有个人与我约定,每年的中秋,挑一盏孔明灯,不许愿,不点灯,只绑上一条丝绢,凑凑热闹。
  还活着就要凑凑热闹。
  李谦安走到我面前吼我:“干嘛哭,丑死了。”
  我才惊觉自己哭了,伸手一摸,一手的泪,我还以为是天上下雨了,全下在了我眼睛里。
  李渊一站在近处低头看我,满目怆然,神情太过陌生,好一会儿,他才走过来,帮我一下一下地擦眼泪,他叹息着说:“南箫,什么时候你才能这么为我哭,哪怕是不落泪的哭一次,我当死而无憾。”
  “五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也不知道李淳风那一伙人是从哪里钻出来,一双锦缎的鞋落在我面前,他的声量还是温和的,“中秋佳节,如何让人哭成了泪人,这实在不好。”
  我乍然起身,伸手一把抓住了李淳风的衣领。我会武功,只是这几年很少用,也就被淡忘了,他们没防着我,自然也没有我快,也就让我得手了。我知道会引起骚乱,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压制住自己,不吼出来。
  我说:“李淳风,我为你鞍前马后整整十五年,你到底有没有跟我说过哪怕一句真话?”
  李淳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做声。
  “哪怕是半句也好。”
  我觉得自己已经卑微到近乎哀求了。
  可李淳风恢复了一贯温和多情的面目,明明被我揪住了衣领,该很狼狈的,可他就是摇了摇折扇,柔声道:“南箫,乖了,放手,叫人认出来的不太好。”
  一转眼,就成了我在无理取闹。
  他的乖字一出口,顿时成了李渊一眼中的靶子,狠瞪着他。一旁的李谦安早在李淳风出现的第一时间里,瞪上了人,宛如一只凶恶的小老虎。
  李淳风还是温和地笑,微微挑高了音量,让李渊一能听到:“南箫,你再不松手,五弟怕要吃了我。”
  我盯着李淳风那双我以前没少看的眉眼瞧,还是那样,从不张扬,遇着多得意之事也只微微挑高一份,含蓄如谦谦君子。
  彼时,我只觉得,李淳风只是不喜欢我,对我还算不错,毕竟那时候我为他风里雨里,刀里血里,要不是他有心护着,我早身首不知道在哪个异处了。如今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眼瞎,这太难了,可我必须承认自己瞎了整整十五年。
  李淳风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温温的笑着,温润如玉。
  我慢慢松开手,缓缓告诉他,我说:“李淳风,你还记得唐远离吗?”
  “唐远离?他怎么了?”
  李淳风的嘴角翘着的是我熟悉到闭着眼都能画出来的弧度,他的眉眼更是深刻无比,可我已经不懂这是什么情绪了。
  “你说他死了,尸骨无存,我刚看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走茶凉(六)

  “零,怎么回事?”
  李淳风当下回头问藏在人群里的如今暗卫头子,面上笑颜没了踪迹,还是一派温和的谦谦君子之姿。他独占了世间的好,那些坏的,他一概不知。
  毕竟是在宫外,零只随意走上前来,稍稍俯身,应话道:“回主子,当时属下领着……护卫们出去找过,只找到一些破烂被烧焦的衣衫布条,还有烧脆了的骨头,布条确认与唐远离当日所穿衣衫是一样的。”
  零神情有些不忍看了看我,继续道:“我们查过,四处都被封死了,不可能有人能从里面出来。”
  李淳风看着我,目光好似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敛下眉眼,视线落在自己揪着李淳风衣领的手上,命令自己松开手,然后一字一句说给他听,也是说给我自己听,我说:“李淳风,我不再信你了。”
  多可笑,从前李淳风还不是皇帝,他的话我奉为圣旨,如今他是皇帝了,我却一句也不想听了。
  李渊一过来将我揽在怀里,压着声量对李淳风告了退,分出一只手来,使上劲道将李谦安拉着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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