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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宅斗/山有木兮没有枝 (阡陌风)


  清乐公主不无嘲讽地走进,捱着床沿坐下了,抬手预备落在我的腿上,紧握盯着她,又笑了笑收回手问道:“嫂子莫不是骗人的,故意挑拨我皇兄和母妃的关系呢吧,是不是啊?”
  我不屑说假话,对于这种肯定的回答,我一向沉默。清乐公主也不恼,自顾自继续说:“嫂子别不理我呀,说说嫂子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对自己这么狠,听太医说再迟点就废了。父皇当年给的千古毒妇的名头是一点也没给错不是。”
  她说了半天,见我不理她,四下张望了下,见着几个婢女都一脸紧张地盯着她,倏尔婉转一笑,低头沉声道:“嫂子,你可千万不要把注意打到我母妃和皇兄的身上,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抬眼看着越走越近一幅护食姿态的凉风,清乐公主笑说:“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动手,皇兄会生气的。”
  “行了,走了。”她自然地起身,身子袅娜地出了门,似乎心情不错,脚下的步子也很轻快。
  冬野纠结着一张脸,低声问凉风以为我没听到,她说:“你说,公主说的那些话我们要不要跟王爷禀报,要是公主真的……也有个……”
  “不用。”
  凉风嘘了声,见我眉头皱了起来,干脆将所有的婢女都一道叫了出去,压低后的声音很轻,“在外头守着就好。”
  七月十五,鬼节。
  我终究不是什么娇贵之辈,一点点小伤养个三年五载。李渊一却是很紧张,自从我开始下地慢慢走,直到膝盖不再疼,他就我去哪里都跟着,跟得太紧。
  “我要去见陆大哥。”
  我特意告诉李渊一一声,就是我不想他跟着,出了王府,只各奔东西就好。李渊一却没有要听我的意思,点着头答应下来,我走了他该跟还是跟。我头一遭觉得他是那种看着好商量,却是自己决定了谁说也不停的性子。
  才到的五柳巷,孰料遭遇上之前在酒楼上讥讽我是没有风骨的男人,错以为我是小倌的那一群人。正对着一个画摊位,又是扎堆,聚在一起,非常显眼。
  我扫了李渊一一眼问他:“难不成王爷还一张寒梅请柬不曾送出去,否则他们何苦一堆一堆的聚集,平白惹人眼光。”
  “瞧瞧好戏。”李渊一拉了我过去,混在人群之中,不露头,倒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人认出来。
  一个画摊子,几幅字画,说不上精品,却也是上品,其中不乏名家手笔。说是斗画,但凡有自诩文彩的,只管作诗赋词或是泼墨成画,只要路人之中七人觉得出众的,便能从画摊上取走一幅画。
  李渊一指着那个曾讥讽过我的男子道:“那个是舒清明,舒妃是他姐姐,他父亲是大理寺卿。他倒也算是个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不肯走科举,只想着在寒梅宴上一夜露头。在帝都之中也能算得上半个人物。”
  舒妃?
  我倒是见过,那个柔到股子的娘娘,在宫里没少因着那把柔得罪人,记得我出宫前才听到的是非,因着怀有身孕得了些赏赐得意到皇后面前,暗讽皇后无所出。被几个娘娘暗暗整得差点滑胎。
  于是,舒妃又柔到到了李淳风面前,后宫之事更是闹得人尽皆知,后来李淳风是如何解决的,我不知道,不过恐怕没什么阻碍。
  曾几何时,我记得李淳风曾问过我想不想当皇后。
  彼时我是怎么回答的?我说我不要做什么皇后,我要做宠妃。最后呢,我什么都没捞到。我不能看不起她们任何人,因为我比她们更不堪,我连那些后宫争斗都没资格参与,被隔绝在外。我腥风血雨十二年,我只有一座空荡荡的房子,里面两三个宫人,有个皇帝会三年来几次。
  舒清明丢了个银袋子到画摊上,砸烂了一副字画,银锭子蹦跶出来好几个,他张狂道:“我的画只换我想换的画,而不是你这点银子能买到的。君子当视金钱如粪土,你这是拿着一袋子粪土来侮辱我。”
  “那副画我不换的,我能不能用银子买你的画。”
  字画摊主满脸凄苦码,只偶尔落在舒清明摊在面前的画上时,眼中蹦出些光亮了,好似长了双“星眸”,“银子不够我可以再加,我会慢慢把银子还给你的。”
  舒清明忍不住嗤笑:“我的画其实你用银钱能买到的,用你的画跟我换还差不多。”说着话,就要动手去取摊主挂着的其中一幅话。
  我直接丢了李渊一手上的折扇过去,正打中舒清明的手,折扇落在地上。
  舒清明叫了声谁,回头看,我也不避嫌直接走过去,问李渊一要了张寒梅请柬递给画摊摊主道:“某些人端着荣华,视其为粪土,不过是逗个乐子。你挣扎在温饱里,还能处之坦然,万般皆粪土,那才是真的傲骨。”
  我故意当着舒清明的面做这事,我知道他在求这张寒梅请柬,我偏偏当着他的面给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谁家子弟(一)

  
  我不喜欢小孩儿。
  尽管小孩儿软软糯糯的,你偶尔去捏一捏,觉着手感还是不错,可我绝大部分时候是不喜欢的。
  我唯一喜欢过的小孩儿,就是年幼时的李淳风。孩子堆里,小的总喜欢跟着大的,李淳风就是那大的,我是小的。
  我已经忘记了是何时喜欢上的李淳风,我只记得初见是个午后,什么都温温暖暖的,我打翻了我爹的酒被罚面对着御花园里的树思过。李淳风递了颗糖给我,翘着嘴角笑,彼时他已颇具温柔多情的模样。
  李渊一就从来没有那般笑过,他大部分的笑是狡黠得好似偷腥的,还有大部分是委屈的。
  从我刻意打舒清明脸被李渊一拽回府的那日起,他对着我连笑都没有了,最多的是置之不理。用膳时,清乐公主的奚落嘲讽,他也是不为所动。我被渊王府繁冗的账册所累,太妃喊我过去训诫,他也不曾说过一句。两个侧室倒是记得来请安,不过这安请得也松散,早安、午安一道请了是常事。
  连日来,渊王府在暗地里没少传王妃失宠的是非。我倒是无妨,如何过也是过,只急坏了冬野,恨不能让我扑上去,纠缠李渊一恳请原谅。
  今儿个更是红着张脸,扭捏着硬塞了本书给我,说是特意出去找人求来的,花了不少心思,让我一人的时候看。
  书就搁在桌案上,封面粗糙,也没个书名,说是求来的,其实更像是哪个茅厕里顺手牵羊的。
  这几日要偷着看的还真不少,我爹的血书一直藏着,先头李渊一跟的紧也就没看。现今,白日里一堆的账册,晚上李渊一顶着张冷脸也硬在我房里过,于是一搁置也就一直藏着。
  陆心源问我时,这般解释了,他只神情复杂,一双凤眼眼角飞挑着看我,良久他也只说了句总有看的时机。
  我想他怕是以为我还念着李淳风,所以迟疑不决。我不想解释,这话解释了,不信的人怎么会听,何况听了也听不懂,我是真的对李淳风死心了。
  刚好翻完一本账册,我皱着眉,拿了桌案上实在粗鄙的书,正要翻,一个身影闯进来,狠狠撞在我怀里,手上的书破了页,手一个不稳落在了地上,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哗哗哗地翻着页。
  书页上两个肢体交缠的人勾画的栩栩如生,可见笔力深厚。这么一本《春宫》,冬野那丫头也没说假话,是要求,也是真的难求。
  “哎呀……”出门换茶水回来的冬野一进门见着的就是这光景,显示瞧着飞到她脚下的书了,羞红着脸,失声叫起来,再抬头看见站在我面前对我怒目而视的小孩儿,又是一声,“哎呀……”
  活脱脱一个哑巴,光知道啊呀个没完。
  随即好似才反应过来,火急火燎地上前将仰脸站在我面前还怒目瞪视我的小孩儿给小心拉到一边,然后给我赔罪道:“王妃请息怒……大公子还小,不懂事……”
  再转头对那小孩儿咬耳朵,“这是王妃,还不快行礼。”
  小孩儿倒是有骨气,梗着脖子,脆生生道:“我不,她欺负我娘,我为什么要对她行礼,我要去找父王,让父王休掉她,把她赶出王府……”
  冬野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死命拉小孩儿跪:“我的小祖宗,您可千万别再嚷嚷了,叫人听见了……可……”
  小孩儿愣是膝盖半点不打弯,梗着脖子斜眼瞧我。
  冬野都快急哭了。
  我没理那小孩儿,起身过去捡地上的《春宫》。我从小就知道,小孩儿都是越理会越气焰嚣张,也便越发骄纵,我幼时便深谙此道,一哭二闹的本事更是一绝,是后来遇着李淳风,因着他才收敛了这些脾性。
  小孩儿一双怒目眼巴巴跟着我转悠,我却是不施舍一眼。捡起了《春宫》,又取了纸笔写了份欠条,一道随手递给冬野吩咐道:“既是花大价钱求来的,就送去书房搁书架上。”
  娘家满门覆灭,我在宫里又不得皇帝宠爱,加之无名无分,连后宫的月钱都不曾领到过,嫁入王府几乎是空手而来,即便李淳风给了丰厚的嫁妆,却也不知被搁置在哪个角落。身上唯一的银两还是以前年年得的阜家红包,那是我剩下的命,谁也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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