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有什么好怕的?若能让她和顾辞再靠近,走再远她也不怕。
…………
晋王从御书房出来才走几步便瞧见顾辞遥遥站在前面,他略微一迟疑,这才又笑着上前道:“丞相不是特意在这里等本王的吧?”
“禾晏不见了。”顾辞淡淡道了句。
晋王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不见是什么意思?”
忍住呛声,顾辞哑声道:“她人已不在京中。”
晋王的眸子一紧,随即他的话语低沉下去:“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让人守住城门,秦禾风和徐府那边也有人盯着,她一个人不可能走得了。”他忽而一顿,看着顾辞的目光越发犀利,“丞相可别告诉本王这事你有份!”
顾辞自嘲一笑,他现在倒是希望这件事他也有份,那么至少他会知道禾晏在哪里,至少他知道她安然无恙。
看着他笑了,晋王终是相信此事顾辞不知,他才又冷声道:“去找!”
顾辞看着他自面前走过,他没有追上去,只在背后淡淡道:“王爷急着找她,是为了自己的掩面,还是为了那个承诺?”
他乃堂堂亲王,大婚前夕新娘逃了,这若传出去,想来晋王一世英名俱毁。
晋王的步子一滞,他不悦回头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顾辞抬步往前,低声道:“让我去找她。”
晋王皱眉凝视着他,他又道:“我必须确定她安然无恙才会放心,所以,让我去找她。”
晋王冷声道:“你是丞相,如何能出城去找她?”
“我可以跟皇上请旨出城去找容世钧,我……”
“顾大人以为朝堂是儿戏?岂容你说走就走?”晋王阴冷一笑,眸华落在顾辞苍白脸上,“本王说保她一命已做到,而你是任务便是在皇上身边辅佐。本王最后提醒你一次,不准出城去,可别子欲养而亲不待!”
顾辞的心口一震,直到面前之人远去,他仍是呆立在原地。
广袖下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第一次觉得这样无助。
“顾大人?顾大人?”
周富见顾辞路过时瞧见顾辞站在这里,他连着叫了他好几声也不见他回答,周富只好走得近了些,又道,“皇上正是要宣大人呢,亏得大人还未出宫。大人?”
顾辞终是回过神来,他徐徐转身。
周富吃惊道:“大人脸色如此难看,可是病了?”
顾辞侧脸咳嗽几声,低声道:“烦请公公去回禀皇上一声,就说本相身子实在难受,皇上若不是急事,待明日本相再入宫来。”
“哎……”周富见他转身就走往前跟了一步,却又站住了步子。
皇上那事不是急事,只是周富却觉得奇怪,这丞相大人在皇上身边都多少年了,还从未有过皇上宣召他推拖之事。
今儿这是怎么了?
…………
顾辞上朝之后张管家便找了大夫一直在府上候着,见顾辞回来,张管家忙领着大夫去了顾辞房里。
他却只坐着不让把脉,张管家急得直冒汗:“苏小姐走前嘱咐了一定得找大夫给您看看,您这怎么还不让把脉呢?”
走?
顾辞惊讶问:“静芸去哪里了?”
张管家摇头道:“去哪我也不知道,哦,对了,这儿还有她留给大人的一封信呢。”
顾辞接过,边拆边问:“她一个人走的?”
“这倒不是,和秦少爷一起走的。”
顾辞的动作一滞,秦禾风?
信纸打开,顾辞细细看完,眉头紧蹙。
苏静芸说要帮他去找禾晏,他其实知道她并不是自愿的,她做这一切全是为了他。可是他心里却很难受,本是他的事,他不想麻烦别人,更不想麻烦苏静芸。
只是眼下看来,他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张管家欲再劝劝,倒是身后的大夫上前一步道:“顾大人别来无恙。”
顾辞讶然抬眸,贾半仙捋着胡子走上前,径直在他边上坐下,拉过顾辞的手扣住他的脉门。
顾辞没想到张管家找了贾半仙来,他朝张管家使了个眼色,张管家忙识趣地退了出去,他不动声色将手抽出来。
贾半仙忙道:“大人请放心,张管家请我来只是凑巧,当日之事无人知晓。大人……”
他示意顾辞将手伸出来,顾辞却负手起身道:“本相没事,你回去吧。”
贾半仙跟着站起来,迟疑着才问:“禾晏姑娘不在吗?”他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府上人不知上回顾辞中毒之事,他也便不好问。
顾辞的脸色难看。
贾半仙的声音再次传来:“大人这病我瞧着是拖了几日了,得吃药休息,只是依我之见,怕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之前听张管家提什么苏小姐,却不是秦禾晏,贾半仙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心病……
顾辞不免冷笑一声,他回头睨视着贾半仙,贾半仙被他看得心头一惊,忙低头道:“大人若不爱听,我也就不说了,但……忠言逆耳,大人这病若不治,只怕以后……”
顾辞抬手制止他说下去,一把将门推开,道:“你出去吧,本相要休息了。”
“大人……”
“出去。”
贾半仙无奈,只能叹息着出去,他身后传来珠帘剧烈碰撞的声音。
顾辞入内坐在床边,一连呛声传出。
…………
常千鹤带着禾晏便急着回九华山,后来马驹累得跑不动了,他干脆一把拎起禾晏便用轻功赶路。
禾晏心想,这门功夫好,赶明儿得学学,日后赶路若是没有坐骑也不碍事了!
常千鹤瞧见她笑,便似一下子猜中她心中所想,他冷笑道:“想都别想,一点基本功都没还妄想学轻功!我看你也就能学学女红!”
他一把将禾晏推进去丢在床上,禾晏差一点一口血就吐出来了,什么叫她也就学学女红?
“喂!”
“叫师父!”常千鹤将长袍一拍,顺势坐下道,“禾丫头为师可警告你,上了这九华山就甭想着再逃出去,逃一次,打断你一条腿。”
禾晏惊了惊,随即她又无所畏惧地笑了:“呵呵,师父,您打断了我的腿,岂不是就变成收了个残废的徒弟了?”
常千鹤一笑,道:“怕什么,简丫头的医术是为师教的,你的腿打断几次都没问题,为师再给你医好就是了,你急什么?不过……”他顿了下,随即笑容忽而变得阴冷,“不过虽说这腿断了能治,可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你若不信,就试试。”
怪不得常千鹤一回九华山就解开了她全身的穴道。
禾晏下意识地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腿,这常千鹤说不定还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她虽没断过腿,但她铁定不要尝试。
傍晚的时候,常千鹤便换了衣裳说要来教禾晏女红。
禾晏一个头两个大,看着这常千鹤还做得有模有样的,禾晏却时不时就把手指头给扎了,痛得她直抽气。
更可恶的是,她每扎一次,常千鹤就在边上呵呵地笑。
他越是笑,禾晏越是扎得勤快。
她终是忍不住将针线一丢:“不学了!”
外头来了一个年轻弟子,禾晏也不认得,反正所有的人她都得喊师兄。他过来在常千鹤耳畔说了一番,随后便出去了。
常千鹤娴熟地打了线结,嗤笑道:“就你这三分钟热度的人能干成什么好事?今儿不学就早点休息,明儿为师空了再来教你。”
禾晏皱眉站起来,走得这样快,这有点不想常千鹤呀。起码得再逼着她学学不是?
禾晏忍不住站起来,悄悄跟着出去。
他只说不能逃下山,可没规定她夜里不能出去。
“哟,这不是学女红的小师妹吗?”禾晏正跟丢了常千鹤就遇上了一位师兄。
她的脸一黑,师妹就师妹,干嘛非得加一个学女红的小师妹?
她正想反驳,便听他嬉笑缠上来道:“等师妹学有所成,师兄还想着能一试师妹的身手呢!”
禾晏算是看出来了,敢情是想让她给做衣服呢!
她想了想,便笑着道:“这有什么可难的呀!不过我正学着呢,正好有问题想要请教师父,师兄方才从那边过来,可见着师父了?”
他立马笑道:“见着了,你一直往前走,见着墙便左拐。”
禾晏伸长了脖子望了望,皱眉道:“哪儿有墙啊,师兄你也没来得这么远吧?”
他得意道:“我虽没走那么长的路,可我听说大师兄回来了,师父见大师兄每次都在那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我若骗你,日后你就甭给我做衣服!”
他说得信誓旦旦,禾晏倒是吃惊了。
大师兄,不就是谢琅吗?
这谢琅不是跟容礼一起去抓容世钧了吗?
难道容礼也来了!
这样一想,禾晏立马雀跃了,还以为离开京城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容礼呢,却没想到这会儿就见着了!
她小跑着往前而去,依着那位师兄的话,禾晏果然很顺利便听到了常千鹤说话的声音。
她悄然放慢步子,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她探出头去,果真就见了谢琅的背影,常千鹤就站在他面前。
禾晏找了一圈不见容礼,心里略有些失落。
这时谢琅的声音传来:“人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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