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没有哀家同意,我看谁敢?”太后说完又沉思了片刻,该如何让自己的儿子歇了这份心思?
“杜若,拿来纸笔,哀家要亲自拟一份懿旨,拟完你就去送给皇上看!”
杜若点头去取来纸笔,太后凝神动笔,写下懿旨,然后将自己的金印一起交给杜若,“你去皇上那里,让他看过找人誊写后就加盖哀家印鉴。说是哀家的意思,也是哀家的最后底线。”
杜若领命便下去了。
梁贵妃一直在太后身边,自然看清了懿旨的内容,心里又酸又甜,又悲又喜,但一颗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看明白哀家的意思了?只有子嗣才是这个宫里的女人最大的凭仗。你肚子若是争气些,哪里还需要这样担惊受怕?”太后看杜若出去了,又对梁贵妃道。
梁贵妃心里一苦,只得恭声应了。
“这个李紫曦,你平时多注意些,哀家也会盯紧,瑞珠是个好孩子,可她妹妹未必如她一样,若是个心思歪的,就万万不能有皇上的孩子。”太后向梁贵妃嘱咐。
梁贵妃心一跳,“太后放心,臣妾一定好生看着她。”
皇上看了杜若亲自传来的太后的懿旨,皱了皱眉头,又看看杜若手里的印鉴,站起身来,“带朕去永寿宫,朕去看看母后。”
皇上到永寿宫的时候,梁贵妃也刚刚走,却不是回自己的永和宫,也不是去内务府,去的是秦谖的云台殿,皇上看重宜贵人的孩子,她还是想知道皇上有多看重,如果秦谖闹到皇上那里去了呢,皇上会向着谁?
若是向着李紫曦,皇上心里就会厌烦秦谖,自己才有机会提出收养秦谖的孩子。
若是向着秦谖,那这个曦妃李紫曦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也说明皇上一般待她罢了。
梁贵妃固然是要听从皇上的,甚至还会给这个李紫曦最大的尊重,才能赢得皇上的另眼相看。
可梁贵妃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皇上见到太后的时候,太后正闭目养着精神,见皇上来,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
“母后,”皇上表情有些别扭着问道:“母后怎么想到立后的事情?”
“皇上立妃,难道哀家就不该想着立后么?”太后眯着眼睛,反问向皇上。
皇上神情更不自然了:“是李太傅的养女,朕总想着不要亏待了太傅……”
“你心里一直看重太傅,哀家知道,太傅唯一的女儿已经折在宫里,皇上怎么忍心再让他老来失女?”
“太傅他……”皇上想不出借口,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得另道:“母后,立后的事情还是事关重大……”
“哀家知道事关重大,才不想儿戏!有儿子,才有资格被考虑到立后,否则,若是没有子嗣的宫妃们,别想着能一朝麻雀变凤凰。”太后话语里似有所指。
皇上倒是没听出太后的意思,事实上他并没有立后的打算,一时听太后这样说,忍不住道:“可后 宫众人还没有有儿子的,就连宜贵人,她肚子里的也不知是男还是女……”
“那就不急,皇上还年轻,早晚会儿女成群,但是立后必须立有儿子的,并且儿子贤德有才,这是哀家最大的底线。”
皇上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太后急着想要立后,听太后不急,心里也踏实下来:“儿子听母后的。”
云台殿里,梁贵妃扶起秦谖给自己请安微屈的身子“宜贵人快起来,本宫早就说了,这几个月不用与本宫见礼。今日你受惊了吧?是本宫疏忽了,没防住有人的别有用心。”
“让娘娘记挂了,臣妾无事,恶人作恶自有报,臣妾不怕。”秦谖淡淡一笑。
“无事便好,其实后宫姐妹还是融洽相处的好。”梁贵妃说着叹了口气:“这宫里,只会越来越热闹,这不,又要来个新妹妹了。越是这样,大家越和平相处越是好,也叫皇上太后放心。”
梁贵妃的话落在秦谖心里,忍不住一愣:“新妹妹?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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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实在没时间更,中午先发一章,看晚上有时间写不。
第一百五十九章 报复
梁贵妃看到秦谖果然在意料之中的着急起来,心里不禁多了几分痛快,果然,这宜贵人还是对皇上存了心思的。
“这声妹妹你是叫不得的,她虽是才来的,可是本宫已经得到皇上旨意,择日办封妃礼。”梁贵妃说的云淡风轻:“本宫来也就是告诉你,这几日本宫要准备着和内务府定日子什么的,有些忙了,可能没有许多空来顾及你这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毕竟孩子最要紧。”
秦谖心头却是一震,“封妃?可是太后的意思?”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笑道:“臣妾是心里好奇,怎么一丝风声都没听说过,不知是哪家的闺秀。”
梁贵妃正要说是当朝太傅家的养女,来刺激下家世低微的秦谖,又想到了什么,生生的将这话咽了下去,“这事太后也是才知道的,自然不是太后的意思,本宫还真不知道这位妹妹的来路,不过凭她是谁,到底进了宫就是一家人了。”
梁贵妃是突然想到秦谖和先皇后有扯不清的关系,若说是先皇后的妹妹,秦谖也许就没胆子去皇上那里闹了,只有来路不明位分却高的,才会激起秦谖的不忿。
秦谖听了果然激动起来,不是太后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么,一来就是妃位,这般看重,为何这几日他都未和自己说过半句?
只是这番激动被秦谖小心的收拾起来,努力的不动声色:“这倒是好事了不是?看来这几个月宫里的好事还真是不少。”说完低头慢慢伸手抚向自己肚子,眉眼中透露出欢喜。
这是炫耀了。梁贵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旋即展开:“本宫来也只是为了和你说这几句话,这就要去内务府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便扶着良辰、美景出了云台殿,果真往内务府去了。
秦谖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眉梢的欢喜被忧郁代替。
“如镜如花,我们去养心殿看看。”
梁贵妃走到内务府门口,一个小太监从后面奔过来在梁贵妃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梁贵妃原本有些阴郁的神情终于带了一丝笑意:“我就说,她宜贵人平日再如何,这时候也是沉不住气的。”
良辰知道秦谖是去了养心殿,也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娘娘就放心了。我们且看着就好了,这宜贵人不明真相,怕是要吃瘪。”
“你也觉得这次是宜贵人吃瘪么?”梁贵妃道。
良辰看自己主子的面色又沉了下去,不再作声了。良辰知道主子心里在担心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皇上对德懿仁皇后的情意,不说娘娘了,连自己这些在底下做事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和德懿仁皇后如此相似的李紫曦,在这个宫里,谁对她能有一分胜算呢?
秦谖出了中安宫往养心殿走。走到一半,忽然停了脚步,带着如镜如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如镜如花看出主子满怀着心事,默不作声的跟着,直到走到植萁轩的门口。
“主子来这里做什么。不去养心殿了?”如镜还是没忍住,问道。
“去,但不是一个人去。”秦谖只是这样交代了一句,就带着如镜如花直接往薛茜桃殿里那边去。
外面只看到山桂在,秦谖也只是想笑笑:“薛贵人在么,我是来向她道谢的。”说完也不等山桂说什么,径直走了。虽然刚才在殿里还是很知道薛茜竹的伤势。可秦谖此时显然没这个心情。
薛茜桃染了风寒,刚请太医看过,在床榻上歇息着。红衣碧影两个丫头愣是一直没看到影儿,薛茜桃也不甚在意,看到秦谖忽然来了,勉力起身撑着粗哑的嗓子:“宜贵人怎么来了。真是稀客。”
秦谖倒是颇为惊奇:“妹妹这是怎么了?这般不小心,是染了风寒么?”
薛茜桃笑笑:“自己不当心罢了。”说着倒是寻了杯子,给秦谖倒了一杯白水:“丫头们不知哪里顽去了,宜贵人将就些喝吧。”
秦谖立刻接过来,知道她身边的人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一个庶女身边难有个知冷知热的,看她模样也是可怜,但一想起她对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动的手脚,秦谖的心立即冷了下去。
“我也是刚从梁贵妃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来向妹妹讨个主意,妹妹身子既然不爽利,看来我也白来一趟。可是找太医看过了?”
薛茜桃忖思着秦谖的来意,“太医方才来过,刚走,本来是去看姐姐的,我顺便叫过来叫开了个方子,姐姐想说什么但说无妨,虽然未必能出什么有用的主意,但我总归心是向着姐姐的。”
秦谖并不在意薛茜竹的事情,听薛茜桃问了,也就顺水推舟的说起来:“说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宫里要来一个新人,听说是皇上亲自封下了妃位,让贵妃准备封妃礼。我只是奇怪着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来问问妹妹听过风声么?”
皇上亲自封的妃位?薛茜桃心里也是吃了一惊,这是真的假的?薛茜桃心底有些怀疑,皇上并不是容易动情的男人。
想着薛茜桃心里慢慢踏实下去,看着秦谖道:“姐姐是听谁说的,我可半分没有听过,不知道是不是谁在乱嚼舌根,怕未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