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谖的心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也变得十分柔软,她甚至在想自己若是可以借此身重生而来,那么这个孩子会不会也是自己曾经那个夭折在腹中的孩子,上天对她是不是太好?秦谖愈是想着心情愈加激动难以平复。索性几日来都叫如镜如花陪着去佛堂礼佛祈祷。
在佛堂一片宁静的诵经声里,在香火缭绕中,秦谖寻求着内心的安宁,像是心里找到了一处皈依之地。
她为自己腹中的孩子祈祷着。
皇上听说后虽然担心秦谖劳累奔波太过辛苦,后来在秦谖极力请求下。皇上特意为秦谖准备了一副肩辇,让秦谖出行方便。
这对于秦谖的位分来说,无疑是越了,惹得宫里人人都嫉妒万分,却无人敢出口指责什么,毕竟自己不如的地方明显地摆在那里,秦谖肚子里的也许是宫里第一个孩子。也许,生的下来的话。许多人都在后面附上了这样一句带着恶毒心思的话。
这日,秦谖照常去佛堂祈祷,待出来的时候却是眼前一黄,脚底一软,堪堪要跌倒。如镜如花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这天热得很,主子可是中暑了?”如镜急切的问道。
“估计是吧。”秦谖苦笑一声,“扶我回云台殿。”
虽然嘴上承认了,可心里秦谖却带着一丝疑惑。这个身子不比自己曾经,是十分强健的,很少有什么病痛苦恼,方才在佛堂明明觉得清凉无比,怎么会中暑,这点暑热,秦谖还是耐得住的。
尤其是,孩子虽然在腹中估计都未成形,自己却感觉腹中隐隐不安,难道真的是怀了孩子身子变得弱了?秦谖在心里无奈的苦笑一声,被如镜如花扶上肩辇,回了云台殿。
到了云台殿,巧巧听说后忙去熬了一碗安胎药先给秦谖服下,如镜如花在秦谖身边不停扇扇擦汗,还凉了一杯茶。秦谖觉得好了许多,莫非刚才真的是中暑了?等太医再来时候,秦谖让太医好好为自己诊了脉,太医没有瞧出什么异常,只说让秦谖好生休息,莫要劳累,秦谖只得在云台殿歇下了,连续几天都未曾去佛堂。
可是秦谖身子却觉得不安稳了,虽然太医瞧不出什么,可秦谖自己却感觉有越来越无力的感觉,小腹也隐隐觉得酸胀,巧巧也没有这方面经验,听秦谖因为不安而频频问起,只得安慰秦谖可能是有了身孕,身子不适应的原因,秦谖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虽然想起曾经身为皇后时候怀的那一胎并未出现这样的情形。
或许因人而异吧。
过了几日,秦谖倒是慢慢好了起来,这才放宽心思,大约便是身子不适吧,然而与此同时的是,皇上也多日不曾踏足云台殿了,倒不是被什么女子牵绊了心神,因为不仅是云台殿,任何宫妃的住处皇上都未踏足,连薛茜桃去养心殿也见不到皇上的身影了。
因为出了一件大事。
皇上这些日子连天收到的都是有关大旱的折子,眼看再过几个月就要秋收了,华北那边却是干旱的没有一场雨。
为了此事皇上特意问询了钦天监卢宜安,得到的答复却是“旱龙受困,百日出头。”皇上这才真正吃了一惊,这干旱竟有百日之久!华北各地的折子日日都送向皇上手里,什么灾民流窜,治安受扰,什么粮商哄抬粮价,囤积居奇,灾民们却举家迁徙,邻省本来状况算是安稳,却因为徙进大量难民们也变的开始紧张,粮价接着剧增,严重影响民生。
皇上每日愁得合不拢眼,下令拨下三十万石粮食星爷送往灾区应急,一面吩咐下去各州各府都要安稳灾民,不要让灾民们寻隙滋事。
私底下,皇上召见卢宜安,沉痛的问向他:“都说大灾是上天对天子的示警,莫非是朕做了什么有违天意的事情?才会让天灾降临在朕的子民身上。”
卢宜安忙道:“旱龙受困,乃是天象,与人政无关,皇上莫要多想,还是先应付过这百日再说,百日过后,必是风调雨顺。”
皇上眉头皱得更紧,“那时候风调雨顺又有何用,这关键的百日必然会影响民心,必然会直接影响今年的秋收。”
“皇上不若下旨,让州县组织人手挖井,有了井就有了水。”
“你说得容易,如今华北百姓连吃饭都不易,谈何挖井?若要逼迫,只怕民心思动,政局危矣。”
“皇上自然不能逼迫,要悬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些地方粮食一天一个价,甚至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恐怕人人只想着如何果腹,谁会为了冰凉的银子而去花费力气?”皇上还是摇头。
“如果悬赏以粮呢?”卢宜安提出了心中构思多时的意见。
皇上听了一愣。
“只要告诉他们,出力气干活了才有饭吃,才有活路,若有活路,谁愿意背井离乡的迁徙别处呢?恐怕大多人都愿意挖井换粮。”
“那粮食呢?州县各府哪里来的粮食可以用来去悬赏,而朕拨下的却是赈灾粮,若是用来悬赏,那才要大乱。”虽然听得有道理,可实施性却并不高。
“州县各府是没有多余的粮食,可是粮商有,当地富庶的员外商贾有,皇上可以下令强征他们的粮,并许诺秋收后一定会还,有了朝廷的保证,也不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一定会遵从。再用征粮悬赏,这对他们也是功德一件,岂不是皆大欢喜。”
皇上听了一喜,“你说得对,有井就有水,而若是悬赏以粮,便是有粮就有了井,朕这就下令去办。”
卢宜安听了心里一松,自己这几日也日日为了华北大旱的事情而发愁,而这法子也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是自己近日遇见的一个高人指点自己的,卢宜安听了这个建议只觉得有道理,恰好遇见皇上传召自己,忙斟酌着将这条建议说与了皇上。
可看到皇上立刻采纳了,兴冲冲的去拟旨,卢宜安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事情真的能够按预想的那般发展么,总觉得看似天衣无缝的法子有些不对劲,可再在心里推敲一遍,理应无事,卢宜安心里惴惴难安,总要听见井成水足灾难消弭他才能安心。
皇上看向在一旁脸色依旧沉重的卢宜安,这个年少时自己的伴读,有些愧疚道:“你从小天赋聪颖,博闻强识,做钦天监确实委屈你了,等这件事过了,你还是回户部吧。”
卢宜安忙跪下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正想给皇上说出来,忽然想到那高人给自己掐算卜字,无一漏算,比自己高明许多,他出的主意,一定是能解决危局的,想起那位高人最后所言:“你我不过萍水相逢,若你用这个办法拯救了华北百姓,千万不要透露是我所授,否则必然乱了我的修行,若你真的感恩我,便承下这份大功,以后才有机会为苍生做更多事情。”
想到这里,卢宜安将头重重磕下,“若真的能解决华北之灾,微臣就谢谢皇上恩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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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是--我没有跑题,这一节是为了一个主要情节的过度。反复斟酌修改了半天,结果拖过了十二点。。好困
第一百四十五章 漏洞
皇上将旨意下了,心里也觉得轻松许多,想了想又特地钦点了一位三品督察院右副督御史亲自带着圣旨去征借粮,这样该万无一失了吧,皇上松了一口气。
原本重重的心思被放下了,皇上顿时觉得身子轻松不少,想到了多日不见的秦谖,和她肚子里孕育着的,自己的孩子,脸上不由的带了一丝笑意,起身带着长乐未央往云台殿去了。
秦谖这几日觉得身子似乎好了许多,心情本来就不错,看到皇上来了,忙迎了过去,请了安后道:“皇上可是有许多天没来了,最近很忙么?”
皇上看到秦谖,神色温柔许多,拉着秦谖坐下:“是出了些事情,华北大旱了,那边一直动荡不安,百姓也受苦了,今日才想了个法子解决,也顺便来看看你。”
秦谖听说大旱,心里也不是滋味,手不自觉的抚上肚子,忍不住关心道:“不知道皇上想了什么法子解决?这一旱不知是要旱多久,可别影响了秋收了。”
看着秦谖一脸担忧的样子,皇上不忍心说实话,轻声安慰道:“旱不了几天了,朕问过了钦天监,几十日过后,旱龙必会脱困。”
“那就好。”秦谖缓了口气,带了几分笑道:“那皇上是想到了什么锦囊妙计?”
皇上想起卢宜安说的解决办法,心情也十分好,又想安抚下秦谖,便三言两语给秦谖讲了了,“朕方才已经下了圣旨,假以时日,危局可解矣。”
秦谖却听得满头大汗,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失声叫道:“皇上,不可!”
皇上对秦谖的反应十分奇怪,有些不悦,正要开口指责什么。但看见秦谖脸色都白了,又有些心疼:“你怎么了,有了身子还这么大反应,也不爱惜爱惜。朕刚才说的是好事啊。”
“皇上。快下令去把旨意追回来啊,否则,华北必乱。”秦谖急得声音都变了。
看皇上目光狐疑,秦谖只得说道:“皇上,这个计策听起来是十分可行,可实际上提出来的人其心可诛,分明是想祸害朝廷。皇上有没有想过,万一数以万计的灾民辛苦卖命挖了井却没有粮会怎么办?那一定会是暴动啊,民心生变,只怕会出来无数陈胜吴广之辈与朝廷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