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蛊?何姑娘要与她斗蛊。难道她手里也有情人蛊?那玩意不是青衣苗人谷特有的么?”
“人家祖上可是医圣,能写出千金方这样的经典,见识多广自然是应当的。”
“话说什么是情人蛊?”
“这你都不知道?情人蛊就是……”
……
郝语环怔怔的立在原地,这么说来,何意其实并没有死?在生死存亡面前。情爱渐渐变得暗淡无光,可一旦没有了性命之忧,她那消沉绝望的芳心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若是何意还活着,那她是不是还有希望?眼下何苒与藏铃衣斗蛊,她要是输了,就要自毁容貌;如果何苒赢了,她身上的情人蛊就会将颜九针与她绑在一起。看起来无论何苒是输还是赢。对自己都十分有利,可反过来一想,颜九针若不是喜欢何苒,又怎么肯去为了她甘愿被中蛊?何苒若是对颜九针没有意思,又怎么肯冒奇险与藏铃衣斗蛊?她越想越觉得想不通,何意与阿苒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在胡思乱想。只听一人叫道:“他们来了!”
郝语环连忙循声望去,只见阳光下,阿苒与颜九针并肩走来,两人皆是世间罕有的美貌,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对金童玉女。让人移不开眼。
藏铃衣这时才缓缓从座椅上立了起来,她身畔坐着的一名头戴繁复银饰身着青衣的老妇忽然开口道:“斗蛊在于心境,心宁则神聚,神聚则意专,人只有在毫无杂念的时候,才能将控蛊之术发挥到极致。”
藏铃衣连忙恭声道:“祖母说的是,铃衣受教。”
那老妇正是藏云花,她只看了一眼阿苒,便闭上了眼睛,慢慢道:“如果敌人太过强大……反之则亦然。”
藏铃衣心中一凛,难道祖母不看好她?她脸上强笑道:“她连斗蛊都不知道,控蛊水平又能高到哪里去?铃衣虽然经验浅,总不会让祖母失望就是。”她向藏云花行了一礼,施施然便走上了无双台。
藏云花微微叹息了一声,铃衣这孩子心底傲气太盛,若非如此,像铃衣这样优秀的女孩子,颜九针又怎么可能拒绝的得了?
……
阿苒之所以来得迟,倒不是因为胆怯,而是给颜九针种蛊之前,需要先给自己体内种下母蛊,否则子蛊入体,不守约束之下很有可能直接攻击颜九针。若想控制子蛊,首先便要降服母蛊。蛊虫虽由养蛊人饲养,也分为两类,一类是以自身精血饲养,一类则是如杨青锋当初那般,因不谙蛊毒以鸡血羊脯等外物饲养。但凡母蛊进入人体,若无正确引导,极有可能引起蛊虫反噬。
藏云花虽写了《说蛊》,但控蛊之术乃不密之传,不同蛊的结印与手势皆不相同。正所谓术业有专攻,颜九针与姜斐,一个擅长针术,一个擅长制药,根本没法帮到她。
阿苒只能靠杨青锋留下的手札强行催动母蛊。那杨青锋当初也不过是从苗女身边骗来了部分控蛊心法。但大多数都在逃亡过程中已经遗失了,他仅能依靠记忆记下了只言片语。
阿苒原以为种蛊不难,没想到母蛊骤然与子蛊分离,入体之后。 她整个人顿时就觉得不好了。那蛊虫在炼蛊缸中相互吞噬时不断进化,由于封闭在容器中,食物极度缺乏,在吃完了所有敌人之后,只能依靠减少自身消耗才得以存活,因此越是强大的蛊虫个头反而越是微小。阿苒手里的蛊虫存活了二十余年,母蛊却只有针尖大小,色泽暗金;子蛊却比母蛊要稍大一些,大约半粒芝麻那么大,色泽青黑。阿苒用金针刺血触及母蛊。蛊虫立即顺着针尖爬了上来。待进入胸口之后,蛊虫顺着血管外壁爬到心脏附近,此时若不无约束,蛊虫将立即啃食血肉。
阿苒并不知控蛊之法,要是换成了别人。此时恐怕也只能忍受这种噬心的痛楚,直到蛊虫喂饱为止。阿苒又与一般人不同,她体内植入了微型人工智能,在感受到异物入侵之后,人工智能立即发出了警报。
“警告,警告,人工智能识别卡检测到未知dna进入体内。请指示是否予以清除?”
阿苒瞬间察觉到一股剧痛,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颜九针见她捂住心口,脸上冷汗直落,指尖一抖立即捏住两枚金针,他正欲上前帮她制住。却被姜斐拉住叫道:“你疯了!她必须靠自己控制母蛊,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在无双台上与藏铃衣斗蛊?”
颜九针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怔怔的望着雪白着脸的少女,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竟然对她的关心已经超出理智的范围了呢?
阿苒脑内的警告声继续轰鸣:“警告,警告,未知dna一旦混入基因序列,极有可能对身份识别功能造成影响,请指示是否予以清除?”
阿苒咬牙暗道:“有没有方法能暂时抑制而不完全清除掉它?”
人工智能回答道:“可以予以生物电击,通过改变电流大小对其进行有效震慑。但由于此种外源dna对人体可能存在极大的危害,建议完全清除。请指示是否予以清除?”
阿苒疼得死去活来,艰难的说道:“震……慑。”
颜九针见她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唇色都被咬的泛白,可不到片刻功夫,少女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微微张开了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姜斐已经直接问了出来:“阿苒?”
颜九针心底微微泛起一丝不快,姜斐这小子什么时候跟她叫得这么亲密了?
阿苒紧握成拳的手指终于松开了,她喘息了一会,体内的母蛊被人工智能用生物电击暂时麻痹住了。她不知道控蛊术最初就是从御兽之法中变化而来。御兽往往通过两种途径,恐吓震慑与亲善给食,这就是所谓的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大多数蛊主都只能通过亲善给食,不断刷好感度,以期与蛊虫日益亲近,再在给食的过程中对其通过结印与手势加以训练,直到蛊虫形成条件反射,听从自己的意志。但这种控蛊术最大的缺陷就是,当蛊虫察觉到足以伤害到自己性命的威胁时,它们往往不会听从蛊主的指令。这就是为什么养蛊容易反噬主人?当然,在意识到这个缺陷后,人们也曾尝试恐吓震慑的法子去控制蛊虫,譬如针刺,或热油烫击,或急速冷却等。只不过这样的方法只能在体外进行,一旦母蛊进入体内就无能为力了。
阿苒身体内植有微型人工智能,可以通过集中调用人体内的生物电对蛊虫进行精确电击。这种电击伤害,对蛊虫而言是前所未有且根本无法抵抗的。那母蛊被微电流电击后,立即进入麻痹状态。过了一会,它从电击的震慑效果中舒缓过来,再要重新啃食血肉时,又一阵电击准确的击中了它。如此往复几次,那母蛊总算老实了。它不敢在此处久待,只能小心翼翼的顺着血管外壁往外爬去。人工智能监测着母蛊的行动路线,直到它移动到被认为是非关键器官的部位,才停止住间歇性的电击。
阿苒从疼痛中清醒过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迷惘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藤椅上被人抱到了软榻上,身上还搭了一间薄被。
颜九针正靠在她床边的藤椅上,微微侧着头似是睡着了。温暖的阳光落在少年深褐色的额发上,显得蓬松又柔软。他沉睡的模样十分好看,长长的眼睫毛稍稍翘起,眼下似是带着些许青晕。
杨青锋的手札上说,苗女种蛊多趁着对方熟睡时进行,一来是不易被发现,而来子蛊不比母蛊,它更容易受到惊吓。一旦与母蛊分离,进入人体后,若对方产生了任何抵抗情绪,很可能会因惊吓而陷入失控状态,这样只会加剧受蛊者的痛楚。
姜斐急冲冲的赶过来,推开门正欲大叫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少女蹑手蹑脚的从软榻上下来,一面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拉开少年的衣襟。
姜斐不由张大了眼眸,阿苒抬起头,用手指比在唇前,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一手用金针刺血,引导着子蛊送进了颜九针的胸口。
金针刺入对方体内的刹那,阿苒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母蛊似乎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嘶鸣。
颜九针慢慢的张开眼,他的眼瞳清澈而美丽,阿苒可以看到里面正倒映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自己。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正要离开,腰间却被他轻轻一带,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坐在了他怀中。
阿苒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结结巴巴道:“颜璘……我只是给你种蛊。”
颜九针将头埋在她胸前,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
姜斐连忙用手捂住眼,大叫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玩这一套。”一面又忍不住悄悄张开手指,从眼缝里偷偷往外瞧。
阿苒挣扎着要起身,忽然体内的母蛊传来一阵骚动,她这才发现怀里少年的身子似是在不正常的微微颤抖着。
子蛊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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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斗蛊(下)
姜斐大叫道:“怎么回事?你催动母蛊了?”
阿苒不由大惊失色,人工智能扫描的结果告诉她,母蛊并未呈现主动攻击的意向,但蛊虫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她惊慌失措道:“我明明没有……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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