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章怒道:“刘老大说的是那群娘们,可不是这金子!这金子是老子不小心掉下的。还不还来?”
那光头冷笑道:“放屁!你身上穷得连钱都赌不起,哪里会有什么金子?”
铁头章被他说得一愣,正在想:“对啊,怎么会突然多了一锭金子?”就听对岸为首一人远远叫道:“铁头章,出什么事了?”
铁头章立即止住深思,回头叫道:“没什么,这秃驴穷疯了。连我的主意都敢打。”他话音刚落,那光头蓦地飞起一脚,正中铁头章小腹。铁头章吃痛不已,反手便将对方用力朝地上摔去。
那光头被他一摔,正跌了个七荤八素,边上几人却迫不及待扑上来。将他按在地上浑身上下一阵摸索。
那光头尖叫道:“金子,我的金子!哎哟,你娘!把你的脏手从洒家的菩提根边上挪开!”
铁头章大踏步上来,一把将他身上的人掀开,揪住光头将他头朝下用力晃了晃。他身上叮叮当当落下不少物件,连胖嫂的汗巾都藏了一条,却唯独不见那枚金锭。铁头章将光头扔到一边,对剩下四人瓮声瓮气道:“谁拿了老子的金子?”
那几人都道不是自己,铁头章哪里肯信,伸手便朝那几人身上抓去。他们这边乱成一团,对岸为首那人见情形不对,便留了两人看着,自己带了三名手下从浮桥上过来,厉声道:“你们几个搞什么?”
正在这时,又是一锭金子悄悄滚落到光头脚边。那光头眼疾手快,刚要扑上去将金锭捡起,自己就被铁头章从背后提起,后者怒道:“你他娘的还敢骗老子没拿?”他一把将光头扔进湖里,自己弯腰捡起那枚金锭。
为首那人见状,不由问道:“这金锭是你的?”
铁头章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不肯说是捡的,便哼了一声道:“自然是老子的,老子不过打了个瞌睡,没想到让那秃驴看到了。”他刚说完,又是一锭金子从树林里滚了出来。
铁头章顿时呆住了,他正要扑过去捡,忽然为首那人厉声叫道:“放箭!”他身后两人立即张弓搭箭对着树林深处射去。只听嗖嗖两声,两只羽箭顿时擦着铁头章的头皮飞过。
阿苒不由暗暗叫苦,她原本只想用金锭引起混乱,再一点一点将他们引到林子里,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眼就看破了她的伎俩,连金子都不要直接对着她放箭,这尼玛还是爱财如命的响马吗?
她不知为首那人正是刘柏山。
刘柏山此时的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先是长子被杀,紧接着小妾被人打晕了拖到树林里,发现的时候还衣衫不整;没多久山寨又莫名其妙的失了火,惊马到处踩踏伤了不少人;一转眼,地窖里那些黄花闺女们又给人救走了,派人去追到现在也没个音讯;渔船队这边几个大活人好端端的忽然不见了,汤陀螺等人的尸身也先后被发现,前者身上挂着毛胡子的大斧头,可毛胡子却被人一剑刺穿抛尸崖下,经查证他身上的伤口与杨二犊十分相似,应该都是同一人下的手。好容易从刘信那里得来了一条喜讯,说是在山上发现杀人者的踪迹,刘柏山便亲自带了人在这里守着。这么几锭金子忽悠他手下的小罗喽还可以,如何能让刘柏山动心?那刘柏山一见树林里凭空滚落金锭,本能便察觉到不对,当即命人朝金锭滚落的方向放箭。
阿苒避之不及,小腿被长箭擦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她咬牙将地上的长箭拔起,就地一滚扑进灌木丛中。
刘柏山命人上去查看,一见地上的血迹,顿时心下大喜道:“射中了。她跑不了多远,都给我追!”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清啸,一道白影忽然从芦苇丛中高高跃起,仿佛挑衅一般在空中转了个圈,一转身便朝湖岸另一头掠去。
众人立即停下脚步,只听铁头章指着不远处叫道:“那边还有一个!”
刘柏山稍微一迟疑,叫道:“你们跟着我,剩下的人跟着铁头章,咱们兵分两路。留两个人守在这里就行了!”
就是这短短的迟疑,让阿苒寻到机会躲了起来。她故意带走一支长箭,造成自己中箭的假象,自己则绕到一边趁着夜色爬上了树,等到刘柏山等人离开后。才猫着腰悄悄从树上滑下,微微喘息着望向岸边仅剩的那两名响马,用力握紧了沉渊。
何意听不见动静,见对方似是对着树林方向张弓射箭,其中一人似是脸色大喜,立即想也不想清啸出声,企图以自身为饵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他双手虽不能用力。但轻功却远远高出后面那群人,只不过两三个纵跃,便轻易甩掉了对方。他不知阿苒去了哪里,也不知她是否受伤,清冷的眼底盛满了担忧,只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楚。悄悄回到了芦苇丛中。他左手被铁箭所伤,不知不觉中手臂肌肉微微抽搐,就连呼吸也有些艰涩。
何意并没有在意,他心里只想着阿苒的安危。还好没过多久,便见一条小船悄悄驶了过来。一名眉目如画的少女正扶着桨立在船头。朝他这边招了招手。
何意见她无恙,心中豁然开朗,他足尖点地,正要迎上去,忽见面前少女的脸色大变。他心知不妙,微微一折身,一只铁箭堪堪擦着他腰身飞过。
阿苒心知这里不安全,待何意立定,立即双手双桨飞快的划动船只。她解决了岸上守船的两人,将对子船首尾相接的麻绳割断,又把船桨都收拢到自己的船上,就算被对方发现,光有船没得船桨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刘信等人自接到铜锣示警就立即朝这边赶了过来,刚好见到何意从芦苇丛中跃了出来。他反应极快,反手就是一箭,没想到自己如此凌厉的一箭还是被对方以一个极限的姿势避了过去。刘信又急又怒,厉声叫道:“人呢?船呢?”
船还在,但船桨都不见了踪影。
阿苒待划出弓箭射程,这才将船上多余的船桨捆成一摞扔进了湖中,又远远的超岸上众人扮了个鬼脸。却不想自己刚要坐下,忽然背后一道劲风袭来。
刘信见状大喜,大叫道:“快将她抓住!”
那人正是之前被铁头章扔到湖里的光头,他好不容易将金锭瞒了下来,生怕再上岸又给铁头章逮住,便往湖岸边的芦苇丛中游去。待刘信张弓射向何意时,他趁阿苒注意力被吸引,自己悄悄含了根芦管,抓住船尾的麻绳潜水跟了上来。
他这一扑,阿苒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他擒住,忽然眼前一道寒光闪现,只见何意手握沉渊,一剑擦着她脖子刺入了那光头右眼。那光头惨叫一声,整个人跌入湖中。阿苒慌忙抓住双桨,若是他上来不是偷袭自己,而是将船桨扔下去,自己与何意可就走不掉了。
却听“咣当”一声响,何意手中的沉渊直接落了下来。他为了救阿苒,强忍痛楚爆发出极大的力量催动右手,使得那枚阳针完全扎入了他肩井穴下的经脉之中。何意雪白着脸,喘息着看着阿苒,低声道:“祁连山,药王谷。”才刚说完这六个字,眼前便是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ps:
感谢flyingb的粉红票票,感谢k219331的平安符,真的十分开心,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这几天不知为什么一直咳嗽,影响了更新速度,我老公看我咳嗽得厉害,让我一个劲喝水,结果就是一会一会的跑厕所。在这里先向大家道个歉,上一章说副本结束了,原本以为这一章可以写满5k,至少写到药王谷的,没想到因为身体原因还是没有坚持下来。明天进入新地图,实在困得不行,要去睡觉了,我看了一下大纲,应该没几章谢澜曦就要出场了。
☆、133 重逢
阿苒带着何意顺水而下,不多久便到了庭水渡。此处离狐猴山太近,她不敢在此久作停留,蒙了脸寻了个在坞上打盹的守渡人问了问下一个渡口的方向,连补给都没买,就直接撑船离开了。
进入胥江后,原本还算平缓的水流变得有些湍急起来。阿苒这才发觉自己这条小船根本没办法在宽阔的江面上行驶,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舟倾人亡。好在这一夜江面上并没有太大风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隐约可见一条大船缓慢驶入渡口。阿苒极目远眺,那岸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朱砂刻着三个鲜红的大字,胥水渡。
眼看胜利在望,阿苒浑身顿时又充满了干劲。她大病初愈又昏睡了许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好不容易将小船停到岸边,就迫不及待想要上去买些吃食。忽然听到一人大声斥道:“那边那个小娘子,你将船停在这,手里有船引没有?”
阿苒怔了一怔:“还要船引?”
那黑脸汉子指着石碑道:“看清楚石碑上的字了么?胥水渡,通化元年三月十四,崠州刺史徐笪非奉旨修建。此乃官渡,并非义渡!非官船不可停靠,除非你手里握有船引。”
阿苒眨了眨眼,道:“没有船引怎么办?”
那人见她衣着污脏,船身破旧,谅她也不可能有钱买船引,只冷笑道:“没有船引,就趁早滚蛋,别挡了别人的道。”他正在说着,只听渡口一阵喧哗,商贩百姓被一群手持刀剑的衙役强行驱散。伴随着一阵锣鼓喧鸣,数辆大小不一的华丽牛车从不远处浩浩荡荡的驶来,旗锣牌匾,傩轿凉伞,鼓乐吹打一应俱全。最前头的仪仗写的是崠州刺史徐。紧跟在后面的分别是赵郡郡守朱与霞丘县令陆,看那阵仗上至从刺史,下至知县,甚至连胥水渡附近甜水镇上的富户都来了个齐全。不一会。就见一名管事扶着崠州刺史率先从牛车上走了下来,他身后跟着一排人,齐刷刷候在了渡口的树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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