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在井边上随意拿了一个小石子,往井底下一扔,井底下传来微弱顿挫的声响,并伴有回声。
这井底下分明没有水,下头应该是个直接用石头堆砌的台子,回声太快,说明空间并不大。容蓉站着井边把刚才得到的信息重新整理,以她的知识逻辑能够得出结论并不多,如果是阮玉安在这,应该可以知道更多的信息吧。
容蓉打算作罢,她还是先回去告诉阮玉安比较好。
可一只黑手此时俏俏登场。
容蓉正打算转身离开之时,有人一把将她推到了井里。力量充足而且迅速,容蓉的头磕上井沿,刮出了一些血迹,身子如刚才的小石子一样慢慢下坠,直至掉到了井底下。
她不应该在刚才过多逗留。
这个意识残留在容蓉脑海里不到一秒,她的脑袋再次摔上了井底的石板,此刻才真的是一股脑晕了过去。
容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睡着,在昏厥前的最后的一点意识里,她的脑海里全都是阮玉安的脸。城主!你快来救我呀!
可惜这个呼声还没喊出来,她就双眼一黑,灵魂飞出了九天之外,就差一命呜呼。
作者有话要说:
☆、相逢
阮玉安牵着一条柴犬到了一个荒芜的院子。
柴犬在井边上嗅上几圈之后,便舔着舌头蹲着不动了。
阮玉安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的反问了声:“原来是在这井里了吗?”
他忽的手一松,没了束缚的柴犬跟云儿飞似的一会就跑得没影了。
阮玉安觉着这院子有些眼熟,尔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蹙。
他在井边上随意抓了一个小石子,往井里头一扔,井里传来回响之后,他才有条不紊的将自己腰间的钢丝抽出,把钢丝端口的攀爪机关牢固的勾在井边上。
一切准备就绪,阮玉安才小心翼翼的下井查勘。
悬在井里半空之时,他才发现这个井里面难有光线,于是嗅过井里的味道,确认无沼气,才安全着地,抽出自己袖口里的火石,给熄灭的火折子又上了点火。
有了光之后,洞内一切景象便看得清楚了。只见空间不大,只有一条甬道,甬道壁上挂了烛台和蜡烛,前边的蜡烛已经熄灭,只有几根目前是点燃状态,看来之前有人进去过。
阮玉安拿着早准备好的木棍,一边敲敲走走,还没进入甬道,木棍敲到第三块地砖,发现砖下面是空的,于是阮玉安掏出小刀,将地砖小心挖了上来,地砖揭开后,可见里头是轮环的齿轮机关。
阮玉安看了几眼,拿出腰间的铁片,夹在大齿轮下的小齿轮中,然后将砖块小心阖上。
走到甬道中间,脚下有砖头松了松,墙壁上的细孔却没有发射小箭,阮玉安看了一眼,无声笑了笑。
走了没多久,甬道的空间变得更大了,往右是一个直转弯,没有一点光源,蜡烛也没有,阮玉安拿着木棍往前边转弯处挥了挥,再敲了敲墙壁,发现无异常,于是安心走上来。
一个黑影闪过,阮玉安及时反应将手中的木棍打了出去,棍子扑空,一股异香的传来,阮玉安惊到自己的脸上全是被人洒的药粉,赶紧捂住口鼻,掏出软剑,伏击一旁。
一个异常甜糯到怪异的声音传来——城主大人!!!!!!!!!
那一瞬间,阮玉安就被人死死的扑在了墙上……
阮玉安拿着手里的火折子照了照怀里的人,看见容蓉脑袋上一个明显的擦痕,双眼泪光点点,鼻子还红红的,此刻这位伤心人,正紧抓着他的衣服擦鼻涕。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这是容蓉今天领悟到的道理。
退避三舍。这是阮玉安给容蓉下的定义。
容蓉兴奋的一边擦着鼻涕,一边抽了几声,然后呛着浓鼻音对阮玉安道:“城主呀!我这是遭报应了呀!居然有人推我下井呀!这奶奶的我是招谁惹谁啦?!我不过偷了你几个夜明珠,抢了一个小偷的钱而已呀!竟然有人要杀我呀!这是谋杀!谋杀!……”
阮玉安把叨叨的容蓉客气的推到一边,然后宽慰道:“不用伤心了,你这不还没死吗?”
容蓉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恩……说的也是,我的命实在太好了!哦,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阮玉安这才娓娓道来:“不是我找到你的,是一条狗。我之前在你身上洒了点东西,嗅觉灵敏的动物,会特别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所以……”
容蓉回想自己前两天的遭遇,然后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老有鸟儿攻击我!我又没有变成虫,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阮玉安耸耸肩,然后伸出手:“把解药给我吧,刚才你的药实在太难闻了。”
容蓉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躲在暗处洒了点东西给某人,于是在衣内掏了掏,找出了一个瓷瓶,递给了阮玉安。
“这是解药?”
“恩。”
阮玉安一边打开,一边说:“你这药的效用也太快了吧,我总觉得我的心跳有些加速,还有些昏沉。”
容蓉善意的笑了笑:“当然嘛,合欢药嘛!”
阮玉安瞥了容蓉一眼:“我说呢,什么药作用这么快。”
阮玉安吞了药瓶里的几颗小丸子,然后有些不解:“这解药怎么只要这么点点了。”
容蓉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我刚怕自己吸到,所以先吃了些……”
阮玉安脸一黑。
容蓉赶紧着解释道:“不过你放心!虽然这解药分量不够,不过依照你的意志来说,你可以撑过去的!”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不能动手,阮玉安早就伸出手掐死眼前的人了。
容蓉无视了某人的黑脸,拿着小脑袋靠着某人的胸膛,高兴的说:“啊~你来了真好呀!刚才我怕甬道里有机关,愣是踩着剑,使了老大的劲,跳过来的!都快把我的腿给掰弯了。话说这地方真恐怖……我就点了几根蜡烛,差点被毒气毁了容。”
阮玉安良心的补了一刀:“如果你再往前走,也许就可以直接下地府了。”
容蓉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地方机关太复杂了,我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阮玉安终于叹了口气,不理旁边叽叽咋咋的人,自己往前走了。
容蓉见某人竟然无视自己走了,又噔噔噔的追了上来:“喂喂喂!我们怎么不回去呀!里头危险啦~”
阮玉安悠悠道:“这里的机关又不是大师布置的,寻常得紧,没什么特别厉害之处,何必浪费机会回去?看这里的缔造,应该建了许久了。或许里边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容蓉点了点头:“反正你都不怕死,我也没关系了。我就跟在你后头,要死也是你先嘛~”
说完,容蓉又特别高兴的笑了笑。
阮玉安觉得,自己应该去庙里多修炼修炼,什么时候能够左耳进右耳出就最好了。
容蓉一直叽叽咋咋的跟在阮玉安后头,准确的说,是一边拉着阮玉安手臂,一边贼着身子,还一边在挑衅阮玉安的耐心,大胆高兴的往前行进。
走了片刻,容蓉住了嘴,拍了拍也停着的阮玉安:“城主,我觉得前面必有陷阱!”
阮玉安无语的回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你真的想安全的出去,能不能闭上嘴?”
容蓉撇撇嘴,然后又道:“你瞧嘛,那些烛台都是灰,根本没人碰过,机关肯定在那!”
阮玉安道:“我知道。”
说着,阮玉安抽出刚才用过的小刀,走到第一个烛台边,将衔着烛台的钉子撬了出来,烛台揭开后,又是一个机关。
阮玉安掏出手帕,扭了扭机关里的装置,前边的一个墙壁忽的被移开,容蓉在一旁兴奋的说:“哇塞!这不用钥匙也能打开呀!”
阮玉安收起锦帕回了句:“这里的机关都是白痴机关,你不用钥匙也能打开。”
容蓉便不说话了,她也觉得这些机关有些傻,不过她一个人肯定是打不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
☆、蛊虫
不过容蓉再怎么样不通晓机关制造,她都不会直接和阮玉安说:“对!我就是连傻瓜机关都打不开,怎么样?!”
她在一旁安静的戳了戳阮玉安:“那个门打开了,我们进去吧……你先?”
阮玉安送了容蓉一个白眼,然后大步凌然的走进了密室。
入了密室之后,容蓉才发现这个密室有另外的甬道。密室之中,还有一条路,不知道这里面是有更多的秘密,还是这是另外一个出口?
阮玉安围着密室转了一圈,除了摆放在密室各处奇奇怪怪的坛坛罐罐,就只有中间的几个大箱子引人注目了。而此刻,那些大箱子被容蓉用刀给挑开了锁,箱子翻开,里面竟然全都是金银珠宝。
容蓉的眼睛从来就没有这么闪亮过,此刻她醉倒在那几箱金银珠宝里,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装进去。
阮玉安算是看痴了,来了一句:“你是几辈子没见过金子呀,这么财迷?”
容蓉捧起箱子里的珠子拿脸蹭了蹭,尔后心满意足的对阮玉安说:“我挺愿意当财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