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说明赵将军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公子轸答道。
楚王冷哼一声道:“什么德高望重?他配得起这个词吗?贩卖古董,屡屡不思悔改,上次把他降职,这次他那点职是不够降了!”
“父王!听儿臣解释!其实……”公子轸话还说出口,楚王截过来道:“不要尽说些肝胆相照的话,听了太多本王实在心烦,择简要的说吧!”
“其实那些古董都是文中天所为,与赵将军无关!”公子轸说道,楚王脸色很平静,亦看不出什么倪端,公子轸继续说:“早在几个月前,儿臣与晚妤就曾撞见相爷私运古董,那时相爷处处要追杀我们,是儿臣一直不与冲突才撑到现在,真正的罪人是文相!”
“还有昨天晚上……”晚妤跟着后面说:“昨天晚上我们在路上碰见赵将军,赵将军说相府危难,他要替相爷顶罪,还求我们配合他袒护下去,这些都是他亲口说的!我可以作证!”
“哼!口说无凭!”楚王不太想搭理,或许他根本不认同吧。
“儿臣与晚妤说的句句属实!父王难道不疑惑吗?您想想,若是赵将军所为为什么赃物在相府密室,而不在将军府?密室为什么通往相国寺,而不是将军的后院?没有庞大的人脉,凭赵将军能做得到吗?由此可见赃物就是相爷所为!”
楚王略显沉思,脸被阴沉所罩住。
见楚王不答,公子轸乘机添柴加火:“事情的种种都指向文相,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父王,您不能含糊,若是错判,一世英明将毁于一旦!”
楚王不反击并不代表没意见:“不要再说了,就算他替文相顶罪那也是包庇,是欺君,一样有罪!你们就不要再求情了,本王这不需要有人求情,都下去吧!”
晚妤福身退下,与公子轸一起出去,走了几步,公子轸回头道:“希望父王能够明察秋毫,不要凭意气弄得身无缚鸡之力!”
“你居然敢威胁我!”
“没有,儿臣只是提醒!”
楚王冷哼道:“就算没有赵威廉,本王还有骠骑大将军,就算骠骑大将军,还有千军万马,横竖还轮不到他操心!”
晚妤、公子轸转身走了,双双带着失望。
***************
月亮渐渐升起,光辉折射到监狱,落得地上斑斑驳驳。
赵威廉靠在铁栏边一动也不动,他的眼神涣散,没有一丝表情,月光辉洒在他带有污点的脸上,他眯了下眼,下意识的用手去接,然而月光好冷,冷得令他缩手,他自嘲着,苦笑着,伤感着,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呵呵,这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有个注重清廉的舅舅?舅舅对他有养育之恩,目前他只能为他做这些了,这是他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往常他总是完不成任务,这次他终于圆满了。
想到这里,他嘴角扬起一道笑容,却是无限心酸。
“走!走快点!”一个牢头的声音传来。
这时,监狱外面又带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女人路过这间监狱前停下了,双手死死的抓住铁栏杆喊着‘威廉’的名字,赵威廉一看居然是文漱,慌忙跑过去,还没等他说话,文漱被扇了一巴掌,整个人摔倒地上。
“表姐!”
“威廉……威廉……”文漱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接着又是一阵暴打,文漱死死的抓着铁栏杆不松,边抓边喊道:“威廉……外面那个狗官不是人,说是审讯,其实是拿着木棒打狗玩,你要小心……小心啊!”
赵威廉痛苦点着头,他极力伸手去抓住她,怎奈后面官兵拉着,文漱死死挣扎,可她一介女子怎么斗得过几个汉子,就这样硬生生被拉过去了,赵威廉看着表姐的背影,心里痛苦至极,他重重的滑坐在地,整个人都石化了。
怎么会这样?从没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就是打仗被敌军围困也没有这样过,他该怎么做?
☆、第六十五章 宫乱天下
“清风起,游人醉,隔岸观鱼肥……”
一个清幽的女声吟诵着,很随心很自然,毫不矫揉造作,隔着稀薄的柳帘看去,湖面水平如镜,湖对岸,晚妤正坐在水榭处垂钓,她今天穿着一件碧绿色的绣竹纱衣,挽了个简单的流云髻,发髻上系着个长长的发带,脸白白净净,略施粉黛,湖水平平静静,倒映着她身影,静若西子,她端坐着一动也不动,也许她是怕惊扰到鱼儿上钩吧。
时时见公子轸垂钓,她今儿也来体验一回,虽然不雅,但感觉非常不错。
这时诗情、彩明偷偷摸摸从外面回来,双双拿了不少芍药花,见晚妤在,她们将花统统藏到后面。
“站住!”发现躲藏,晚妤并没在意,只是淡淡说:“你们过来一下,我有件事我要盘问你们!”
一听要盘问,诗情、彩明不由得靠了过来,只是芍药花一直背着。
“这两天貌似你们挺忙的,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到下午才蹑手蹑脚的回来,你们去哪了!”晚妤问的比较随意,却是不容忽视的,在宫里,主子盘问丫鬟是常有的事,丫鬟三天两头溜出门倒不常见,并不是想管着她们,只是觉得她们近来反常,好像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我们去看越王船只了,那边近水有风凉爽!”彩明脑子分外灵敏,一问便是伶牙俐齿。
“是啊!自上次去过一次,现在不去浑身都不自在!”诗情跟着附和。
“哦?是吗?”晚妤也不揭穿,只是含沙射影道:“难怪天天都不在,原来竟是看船看出犯花痴了,可我怎么记得越王好几天没去游湖了呢?”
彩明立刻纠正:“越王是没去游湖,游湖的是其他人!我们在看其他人划船!”反正是划船,看谁划都一样。
晚妤越发兴趣了:“除了君王,还有谁敢随意游玩王家待客的地方?恐怕没有吧!”
谎言被揭穿,两人呆的像木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好像有事瞒着我!”
见瞒不住了,彩明上前一步,向摊牌:“好吧,我们没去看船,去五公子府外偷芍药了!
晚妤惊了一下,诗情拉了下她的袖子,示意让她不要说了。
彩明不理睬,依旧我素我行道:“这事不能怪诗情姐,要怪就怪奴婢,奴婢不该让诗情姐陪奴婢去看越王的船只,还说什么走小路近,结果诗情姐居然被卵石绊倒了,膝盖摔肿了一大块,奴婢去药堂抓药,太医不给,还说这些药是配给十公主的,奴婢就不平了,公主是人,难道丫鬟就不是人,他药堂一年备药无数,每年都要更换几次,每次都丢了半山那么高,拿着药不治病,偏偏放着等虫蛀,尽供些贪图享受而不做事的,奴婢闷了一肚子气,只得与诗情到五公子府外偷鲜芍药了,奴婢发誓奴婢绝不是有意偷窃!”
晚妤愁容:“办法是好,可只用芍药到底单一了些!我屋里还有些‘金创药’,你先拿去用吧!”
“是桃形小沙罐那个吗?”诗情问。
“是!”
彩明快嘴接道:“那个早用完了,上次奴婢削水果,手被划了个大口子,用的就是金创药呢,当时还剩下一点点了!”
晚妤拉回目光,专心看着鱼竿:“罢了,等会我去药堂去抓点药,他们若敢不给,下一次废弃的药渣就是他们未来的坟墓!”
***************
晚妤去药堂抓药,这次药师半点也不敢怠慢,说什么便是什么,果然是欺软怕硬的主,好在她习惯了,并不去理论。抓了药,她提着药往回走,一路上繁花茂盛,鸟语喳喳。
当走到一个湖边时,耳边忽然却传来阵阵哭泣声,哭声很小很娇弱,听上去大似个妙龄女子,谁呢?由于好奇,她拨开冬青树密密的枝叶,探着脑袋,眼睛一定,整个人都懵掉了,湖边亭子里的男女不是公子轸与素妍吗?他们一个倚柱哭泣,一个背身不理睬,好像闹矛盾了。
晚妤心底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她的手举着杂乱的树叶,想撤,脚却一点也不想动,或许她在等待什么。
“说来说去,我就知道你终究舍不得她?”说话的是素妍,她看起来很痛苦,语气也相当无力:“如果你喜欢的是她,那我是什么?我们曾经那么相爱,相爱到不分彼此,你说过无论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你会永远的爱我,事到如今你的诺言呢?你为什么不能履行你的承诺?是不是男人的承诺就像草介一样廉价?你告诉我啊!”
“事情发展到今天,不是诺言多么廉价,而是我彻底败给了现实,每一朵花开放的最初都是美好的,真挚的,一尘不染的,之所以开着开着就谢了完全是因为无常的风雨,世间多变,人也在变,你又何必留恋过去?谁人没有过去,有过去并不是十恶不赦,一味的沉溺过去才是最糟糕的,如果一个人总是沉溺于过去,那他势必看不见当下的好,妍儿,你该把我给忘了,好好把握当下的日子!”
“把握?你让我如何把握?自古都是才子配佳人,谁又会喜欢个年近半百的人,他霸占了我,毁了我一生,我恨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把握?你凭什么劝我把握他?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每天是怎么过的吗?你不知道,我天天都盼着你来找我,一日三盼,三日一哭,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心被你偷走去了,你让我如何把握……如何把握……”说到伤心处,素妍不免又黯然落泪,仿佛全世界人都辜负了她,也不能怨,那么多的不幸全都落在她身上,换作谁都会挺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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