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凯风对着外面喊道。
“是,陛下。”
“朕记得尊亲王制取颜料的方法,传给了内务府的人,你去内务府一趟,取点不会融化不会褪色的蓝、白、黄三色的燃料过来。”
“是。”说完写意就走了,凯风看着写意的背影,也忍不住感慨,从刚刚进来到出去,写意一直低着头,把非礼勿视学的彻彻底底,她早就不是当年跟着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了。
“陛下去颜料干什么?还只要那三种颜色?”徐图有些茫然,开口问道。
凯风神秘的一笑,“一会儿你自然知道。”
过了一会儿,写意带着颜料进来,凯风接过,写意又下去了。徐图依然茫然的瞅着凯风,摸不着头脑,忽而听得凯风说道:“脱吧。”
脱?脱什么?脱衣服?陛下要占了他的身子,他断然不敢反抗,但是那对他来说是屈辱的,还未成婚,就失掉了守宫砂,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徐图有些犹豫,凯风却靠上来,贴着他的耳朵问道:“徐卿是想让朕代劳吗?”
徐图一惊,死就死吧,于是慢悠悠的把官服脱下来,见凯风悠闲的坐着,示意他继续,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更加纠结,可是知道自己脱得只剩了亵衣,陛下还是没有开口要他停下,徐图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心中劝慰着自己,好歹那是自己喜欢的女子,这清白之身给了她也好吧。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屋子,就在这里脱得一丝不挂,徐图还是有些难堪的。
于是心一横,眼一闭,忍耐着把最后的亵衣脱下,心里十分担心陛下要是想把亵裤也扯下可怎么好?自己是不是该说让陛下带自己随便进个什么屋子里。凯风见他上半身脱完了,就起身,把他的衣服在石桌上铺好,她不想让徐图受了凉气,然后又示意徐图上半身躺在石桌上。
徐图忸怩的很,但是还是照着吩咐做了,虽说这里偏僻,但是到底是在外面,两个人的姿势暧昧的可以,让人遐想万千。可是凯风只是拿着笔,占了些许朱砂,围着徐图的守宫砂作画,那毛笔经过人的身体,激起徐图的战栗,他忍着不肯发出声音,忍得额上出了不少的汗,直到凯风画完了,示意他起身。
他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陛下只是要留下这么一个印记,不是想要在这里要了他这个人,脸色略显得和缓些。
“这个是什么?”徐图试图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胸口,从他的角度,认不出这个图案。
“朕的画技有那么差?是雪割草。”
徐图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陛下的画技差,是臣实在不曾听说过这种植物。”
凯风一边帮徐图一件一件的穿衣服,一边说道:“雪割草跟梅花一样,盛开在寒冷的冬季,雪化春来,它就走向了末路,
它生来不是为了取悦别人的,它是为了自己而偏执的生长,在最寒冷的时节,最美丽的绽放。朕觉得它跟你很像,敢斗风霜,也有决断,而且它的花语,是耐心,朕希望你耐心的等着朕。”
“陛下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徐图问道。
“许是最近用功,看的书多了吧?”凯风不能告诉他,这种雪割草也许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它盛开在日本的北海道,与樱花齐名,但是却不为人所知,人们只知道那开得绚烂,开到荼蘼的樱花,却不知道在雪田里,雪割草在为自己欢呼。“徐图,朕看的到你的好,纵使她们都不知道,朕看得到。你记得这一点,就好。”
徐图微低着头,“是。”
凯风扬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面对着徐图,抬高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睛对着自己,然后在他诧异的神情中,不做分毫耽搁的吻上他。徐图大吃一惊,却不经意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紧张地张开嘴,迎合着凯风的动作。这一吻地老天荒,这一吻海枯石烂,这一吻,从此你是君主我是臣,这一吻,从此楚河汉界已分,泾渭分明。
若真如此,便是这样吻着吧。
两人纠缠许久,直到因为这亲吻的动作,口腔都有些僵硬才停下来。凯风离开他的唇,但银丝在挂,随即银丝一断,从此他们之间无关风月,只论江山。凯风摸摸自己脸上抑制不住的泪水,她不知道那是何时开始的,只是觉得心头一酸,再也无法忍住,这是唯一一次,两个人都放纵自己的感情,却也都适可而止,多年之后,凯风收到来自边疆的一件礼物,才追悔莫及。
“臣徐图多谢陛下。”徐图跪下,规规矩矩的行礼。徐图多谢陛下对徐图的厚爱,多谢陛下今日为徐图留下了一脸泪水,多谢陛下最后的一吻,更多谢陛下曾有这么一刻为徐图动心,从此心伤、心痛、心悦都与彼此无关,如此臣便做您的安邦定国的股肱之臣,从此,对陛下的情,便当做徐图一生的秘密吧。
“恩,徐卿跪安吧。”凯风目送着徐图出去,自己还是留在含香庭里,先祖啊先祖!你有一位男将军,我也有一位男将军,你与他情深似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宁可不建皇陵,只建妃陵,也要执意与他合葬在这含香庭的地下,这是朕呢?朕什么都做不到,朕放走了徐图,从此朕的心便缺了一角。
徐图说的对,如果他呆在深宫里,也许有天朕真的会忘记他,这样朕的心依旧完整,可是他甘居朝野,他就成了朕的缺憾,不过也好,还知道痛,朕还是个人啊!
☆、【18】 奇怪的胡慈
胡家的事情,凯风一直在思索,到底是选秀之前动手,还是选秀之后再收拾他们,她打定了主意胡家绝不可以有人再进来了。她探了探父后的口风,他的意思是赵家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也该在宫里有个人才是,至于胡家,也有些树大招风了。凯风独自体会着这话里的玄机,看起来父后说的都对,理所当然。但是凯风总觉得这背后没那么简单。
凯风找了周舟来谈,据周舟说,胡慈勾结御史台排斥的那些人之间似乎关系甚密,她们是有目的有对象的行动。可是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些人做出了什么事,是不能为她们所容的吗?凯风本来是料定了胡慈在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可是如今的情况,里面似乎大有文章。
凯风不敢轻易就下结论,人心这种事太过诡异,不是几句话就可以参透的,她安抚好周舟,让她慢点行动,自己要看看情况再说,也许要等到选秀之后才能有决断了。
过了一个多月,果然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胡恪之如愿以偿终于有了第二个娃娃,而坏消息是香薷真的有了!凯风心知以澹台香薷的个性,说的那句话只怕是当真的,如今真的有了孩子,如果是个女孩儿,与燃雪相差四岁多,若是他执意要自己的女儿娶燃雪,凯风又当如何呢?
凯风思及此,无声的摇摇头,希望不过是自己多想了,怎么就那么巧呢?说什么天时地利人和,要是真的有用,朝日不应该遍地都是女孩儿了吗?何况在现代那么高科技的情况下,生男生女都不能操控,如今只能说有二分之一的几率,到底如何,谁又说得准呢?即便真的有了一个女孩儿,凯风也决计不会相信是因为那些荒谬的理论。
他们有孕,整个皇宫居然只剩下两个可以侍寝的君侍,两个人还同住在水瓶宫,于是凯风不在自己走到宫殿,只让人按照规矩接了来,本来以为这里这种载人侍寝的车,也会叫凤鸾春恩车,却不曾想,这里锦鸾琉璃驾,因为那上面挂了几盏碧波琉璃灯,是天下难得的宝物,以它照明,显示皇恩浩荡。
这一日又是卢歌侍寝,凯风笑着说道:“这宫里君侍还不曾有几个,娃娃倒有了不少,虽然朕早说了自己厉害,可是上天对朕也太好了些吧?如此多的孩子,朕都难以自处了,原先是想着你膝下只有一个儿子,难免寂寞,再有一个孩子也是好的,此刻却是不想了,若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有了身孕,这漫漫长夜朕只怕难以安枕了。不知道是不是把欠阿心的孩子都给我朕,才不过几年光景,宫里都是已经出来跟没出来的孩子了。”
卢歌笑着问道:“那陛下是嫌孩子多了,还是嫌君侍少了?”
凯风笑而不语,只是磨蹭着他的耳朵,用这勾人的口吻说道:“我的卢歌一直是最为别人着想的,我虽然不逼你,你心里也知道,若是你们都有了消息,芸侍君那里只怕有的折腾了,朕只能夜夜去他那里消火。”
卢歌捂着嘴一笑,说道:“陛下一月来后宫还不超过二十天,每次招幸的君侍都是一个,素来都是节制的,勤政爱民,又不耽于美色,陛下做的很好,怎么到您的嘴里,到成了夜夜笙歌的君主了?”
凯风支起胳膊,露出一只玉臂,多年养尊处优,加上凯风是个爱美的,比一般的女子要显得白嫩,她便那样打趣的看着卢歌,一直看到卢歌有些脸红,才说道:“你可不知道那剩下的十天,朕是如何难熬,明儿个朕不来后宫,不如今晚把明儿的美食也吃完了吧?”
卢歌把被拽起来,蒙上头,不肯理她,这人下了地出了门就是威严无限杀伐决断的君主,进了门爬上了床,就彻底成了个没脸没皮的女人,成天弄一些个调笑话说给自己听。凯风也不急着把被拽起来,由着他闷着自己,过了一会儿,见卢歌还没动静,也是担心他直接睡着了,于是也钻到被子里,挠了卢歌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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