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呀,小心身子,往后朕再不气你了,朕只任你打骂就是,不哭了。”秦承释给穆书榆擦着泪,自己也激动得红了眼圈儿。
“皇上这是怎么了?臣妾初为人母自是高兴,皇上又不是没当过父皇,何至于这样。”穆书榆现在心里高兴极了,对秦承释也没了之前的厌恶,她有了孩子已经是再无所求。
“除了福欣为皇后所出,其余公主朕连面儿都没见这几回哪来做父皇的感受,你与朕的孩子自是不同,你这胎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朕的宝贝,你先躺着,朕先去将人都打发走。”
“等等,方才白家的那个大夫医术很好……”
没等穆书榆说完,秦承释便应道:“朕知道,等朕查清了他的身世自会让他进宫服侍你。”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人家医术好臣妾就夺过来为己所用也太不讲道理了,臣妾是想让皇上别忘了赏他。”
“是朕弄拧了皇贵妃的意思,朕一定重重赏他,你快先歇着吧。”
秦承释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经是喜得满脸发光儿:“皇贵妃有喜,朕心甚悦,你们先都留下看顾皇贵妃,白家的大夫医术很好,赏黄金百两。白鸿信,现在皇贵妃不便劳动,你与你那亲家商量商量,他们若是肯将婚事移到你们家里来办,朕即封你女儿为五品诰命夫人,也算是你白家双喜临门。”
白鸿信立时磕头应道:“皇上这样大的恩典,臣喜不自禁,此事臣便可以做主,臣谢皇上隆恩!”
“白广清,等你妹妹大婚之后,你再过来请见,到时陪着皇贵妃说说话儿,皇贵妃还是很惦记你这位兄长的。”
白广清也应声说道:“臣遵旨。”
秦承释吩咐完就让众人都退了下去,又赏了于忠等一干宫人,便急不可待地回到了穆书榆身边。
“皇上如何又肯让臣妾见白广清了?”穆书榆也听到了秦承释方才所说之言。
秦承释得意地笑着:“你都已经怀了朕的孩子,朕现在是再放心不过,为讨皇贵妃欢心,朕做什么事都是乐意至极。”
“臣妾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皇上怎么就让映雪妹妹的夫君做了上门女婿?”
“这是他们的福气,朕的诰封是那么容易得的?若不是顶着皇贵妃妹妹的头衔儿,朕哪会这么抬举,等回宫之后你只顾好自己的身子,其他的都不必操心,所有事朕都替你担着。”
穆书榆也笑:“皇上不将臣妾将交给淑妃照顾?”
秦承释拉着穆书榆的手亲了亲:“朕自当亲自侍奉皇贵妃,其余之人朕皆不放心。”
在这之后,白家之人从上到下也都是一派喜气,皇贵妃有喜不说,更有皇上留宿府上还要亲自主婚,自家小姐能这样风光,嫁过去之后定是没人敢给半点委屈受的,而白鸿信只等女儿婚事办完便开祠堂祭祖。
白映雪的婚事果然风光,因有秦承释主婚,白映雪夫家将礼节做得足足的,不只夫婿就连公婆叔嫂也都跟着来了,毕竟面圣的机会一辈子难得,不只如此虞阳城内凡是数得着的官员都跑来凑趣儿撑场面,整个婚事既隆重又热闹,无人不羡慕白家能有穆书榆这样一位争气的表小姐。
白映雪大婚之后,白广清按秦承释事前所说请旨求见穆书榆。
“坐吧。”等白广清见礼之后,穆书榆请他坐了。
白广清坐下之后,抬眼看了看穆书榆,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之前就想见你,有许多话想说说。”
白广清立即说道:“可是在宫里受了委屈?后宫行事本就艰难,你能到如此地位已是不易,更何况如今有了孩子,自当一切保重。”
穆书榆感叹:“见你便是想倾诉一番,入宫之前我已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累心,不过现在可是好了,我再不会多想其他,只盼这个孩子平安长大便知足了。”
白广清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其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偏宫中最是个无情无义之处,难为你了,你——千万别伤了心。”
穆书榆以绢帕拭泪又轻笑:“我这也是多愁善感起来了,你说得对,我便是这样一个人,名知道后宫之人心怀叵测,但仍是不愿先负他人。”
“书榆,我不单是说后宫妃嫔,你对皇上想必也用了情吧?自古帝王多情亦无情,你日后最应该做的就是稳固地位,这样你与孩子才能安稳一生。我父亲身体已大不如前,让出相位也是迟早之事,不过你放心我在朝中亦会力争高位,到时也不至于让你和孩子失了外家依靠。”
穆书榆点头:“你说的道理我自是明白,只是心里总抱着几分希望,却每每总是失望,等习惯了也就好了。你父亲既是身子不好,你也应该早些成家,别到时徒留遗憾。”
“你既是有了孩子,我也放心许多,成家之事也是该多想想了,到时还请皇贵妃多多赏赐。”
看着温和如初的白广清,穆书榆眼角又湿了,白广清只能是自己心中的美好回忆了。
两人又说笑一会儿,白广清不便再多呆,只好起身告退。
“对了,这是我的一名至交打南边外族之地带回来一种奇物,说来应是害人的东西,但于你来说可用来防身。”白广清临走时忽然想起一事。
“这是何物?”穆书榆看着递过来的小盒问道。
“这粒药丸你本应服下,但现在你既是有了身孕虽说无害,但还是也先不要用了,一块儿放在这个脚环里。”
白广清将一小粒绿色药丸放在了手中银色环状物里,又接着说道:“这脚环是特制的,你带着也方便,这边放着的是一种蛊虫,此蛊极为厉害遇水则人畜俱亡,至于能伤多少人我那朋友也不清楚,如服下方才的药丸终生都不会再受其害。”
“这样大有用处的东西,你可还有?”
白广清摇头:“这东西极为难得,若不是我救过他家人性命,他也不会将此物送给我。”
“既是如此,你还是留着用吧,我在宫中也用不上。”穆书榆听完便不肯收下。
白广清见此劝道:“你虽居宫中,但皇上必将征战诸国,后宫之中人心险恶,谁能预料故国消亡之时哪位妃嫔不会起了歹意,你便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论起来我却是不及你凶险万分,快收下吧,这脚环机括隐秘最是妥当。”
穆书榆一听为了孩子也就不再拒绝了,含泪目送白广清离去。
秦承释主婚之后便回了宫中,特意让人将本已经很暖和的和安殿又重新布置了一番,等到了穆书榆回宫之日派出自己的御前亲兵用彩舆将穆书榆接了回来,并且后宫之中除皇后、贤妃和乌淑仪之外,其他妃嫔一律都要到宫门口跪迎荣德皇贵妃回宫。
这下宫中可又热闹了,众人都觉得自打穆书榆进了宫,宫中的形势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之前穆书榆从贵女一路晋升到皇贵妃就已经够传奇的了,但可惜的是却无协理六宫之权。再者穆书榆虽然得宠可乌淑仪却有了喜,按理也应该分宠,毕竟皇上子嗣不多更是无一位皇子,可偏皇上不闻不问,弄得所有人都不知要不要死心巴结乌乐双,正为难之时这位皇贵妃也有了身孕,瞧皇上迎合的架式就差让皇后退位给穆书榆让路了。
不过有聪明之人也知道要观望段时日才行,毕竟孩子没生出来之前一切都不作准,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只不过将乌淑仪交给淑妃照看皇上心里的想法可就够让人费一番思量了。
秦承释站在宫门前笑眯眯地看着被搀扶下彩舆的穆书榆,也不让她见礼便亲自扶过了去:“可是累了?坐朕的步辇回和安殿吧。”
这时站在秦承释身后的各宫妃嫔皆跪下给穆书榆见礼,穆书榆赶紧让人叫起,又小声儿埋怨:“皇上何必弄这么大阵仗,臣妾好得很。”
“礼不能废,你身为皇贵妃出宫时无人相送已是过分,回宫时再没个动静儿,今后如何立威。走吧,你与朕同辇。”秦承释不理他人只管又将穆书榆扶上了自己的御辇,又让各宫之人各自回去。
等御辇走远后,有人气闷:“大冷的天儿,站了快半个时辰了,结果就为跪上一跪,未免也太嚣张了,我们这些没身份的也就罢了,淑妃娘娘才是协理后宫之人,竟也要跟着受苦挨冻,真是没道理!”
淑妃狠狠瞪了出声的人一眼才说道:“皇贵妃只在皇后之下,本宫自当见礼,你只替自己委屈就好,本宫之事不用你操心!”
说完便进了暖轿,坐好之后不禁抚着自己的肚子,只恨为何老天为何这样不开眼,自己诚心求了这么些年也不让自己怀上孩子,既是自己暂时无子,那只能先将乌乐双拉拢过来才能与穆书榆抗争了。
穆书榆一进和安殿便觉热气扑面,赶紧让人将自己外面的衣裳都脱了:“怎么比先前更热了,这屋子里就跟夏天似的,不要说臣妾受不住就是福欣也要热出病来的。”
☆、第78章
“你手脚总是凉冰冰的还是暖和些好,这最里面是热了些,不过越往外越凉快,你觉得哪个屋子舒服就在哪个屋子歇着,福欣也是一样,不过晚上一定要宿在这里面,福欣也不能和你同床,小孩子睡觉不经意再碰了你。你日后的膳食皆由朕那边儿负责,由小亮子亲尝过之后你再用,平日的点心果品朕也让可靠之人送过来,其他妃嫔送的都不要吃,朕也不许她们送,就是你妹妹也不行。”秦承释也脱了外衣坐在椅子上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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