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风独幽全身上下闪现出来的霸气让人无法忽视,那是作为一个胜利男人的骄傲。嘴角扬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挥了挥手:“送客!”
关平和柳良生失魂落魄提着礼物回了尚书府,贾氏一见到两人就关切问道:“怎么样?没见着诚王吗?礼物怎么还在手里?”
柳良生摇了摇头,一语不发转身出了房门,他相信,今天的一切风独幽或许真的不会计较,但不久之后就会传到皇帝耳中,他和关平的官路怕就要止步于此了。
“平儿,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贾氏追问了一句,要是能站起来绝对扯着关平的袖子问个清楚。
“是啊,夫君,你见到诚王了没有?听人说诚王很年轻的。你知道吗,长海这次也要跟着诚王去江南,不知道诚王脾气怎么样?会不会太为难你们两个啊。”李银凤则直接往前两步仰起头好奇问道。
关平从李银凤又圆了一圈的脸蛋上移开眼神,别开脸,不冷不热回道:“我不去江南了,继续留在翰林院做编修。”
“啊?你怎么不去了?是不是为了我。夫君,其实你不用这样,长海说了这次跟着诚王去江南的人今后前途远大,就是他一个做过商人的在诚王从江南回来之后也会有所建树;你本来就已经有功名在身,以后就是六部尚书也未尝不能做的。”李银凤心中,关平值得最好的。
可惜,关平的下一句话让她和贾氏简直就好像从云端跌落在地。
关平说:“怎么不去了?你们知道诚王是谁吗?你们不知道。诚王原来就是云英匆匆出嫁的那个哑巴花匠!云英现在就是诚王妃!我还去干什么?与其大家都不痛快,倒不如我继续做我的翰林院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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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57 九月(结局)
唐卓然老爷子是到了皇宫门口才知道风独幽的身份的,而且风独幽在带他和远根进皇宫之时才告诉他们二人是皇上下旨召见,只为询问科举改革之事。
原本,唐卓然就是致仕归乡没打算再掺和到朝政里来的,不曾想被风独幽给算计到都到了皇宫门口,这下子倒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远根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六姐夫竟然是高高在上的诚王爷已经让这个孩子建立好了不错的心理准备。诚王和皇帝是亲堂兄弟,难道六姐夫还整自己不成?知道六姐夫说话有时候不清不楚的,还反过来帮着劝唐卓然既来之则安之。
就像云英之前所说的那样,问起别的唐老爷子和远根或许还不一定知道,但科举改革之事对两人来说已是熟的不能再熟,风成珏才刚刚起了个头,远根便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唐老爷子不时在边上补充两句,让风成珏听得是如痴似醉连声道好。
皇帝满意了,封赏自然也下来了。唐卓然老爷子虽然拒不接受风成珏让他起复的意思,但却是答应了重新回到京城定居,在科考推行期间遇到问题的时候积极帮忙解决。他的官不能动,但他有女儿女婿,继续放在边城,俸禄涨了一截,唐老爷子的女儿也得了个诰命,腰板在夫家也能硬实几分。
远根同样辞了皇帝想要大赏他的意思,改为早逝的母亲以及给他启蒙的乔老先生请封。这么孝道的人风成珏更是喜欢,看远根也不过十二三岁就如此懂事孝顺,长相不错才学还不错,不就像是上天看在他独掌朝政特意送来辅佐的人手吗?这样的人当然要好好笼络一番。更别说他还是诚王堂兄的小舅子。
念及此,风成珏翻了翻手下送来关于乔远根的详细资料,自然也没错过乔家人的荒唐事,托着下巴想了想,指了乔木头的名字开始让人拟旨:乔百胜有个好孙子、好孙女。追封个朝日城司马,后代享五成食禄;乔罗氏追封五品诰命夫人;乔木头人在中里县,又是诚王岳父,就封他做中里县终身闲散县丞,赐三进府宅一座。
旨意写完,风成珏还特意吩咐了传旨太监一定要敲打一番接旨的人。让他们知道这已经是皇帝看在乔云英姐弟的份上给的恩典,若是谁敢有不服找上云英三姐弟就视为抗旨不尊,到时候别怪皇帝收回对乔百胜的追封,让他们背一辈子不忠不孝的臭名。
的确,皇帝这旨意一下。被风独幽弄得狼狈回李家村的人也不至于过上穷困潦倒的生活,也算是给远根未来仕途上少留些袢子,他倒是比风独幽想得周全多了。
这两道旨意是风成珏特意赶在风独幽夫妻两个去江南之前加急下的,一时间中里县和百家集先后成了沸腾的海洋。乔家风头一时无俩。
云英和风独幽就是踩着这个点子离开的京城,远根和曼儿自然留在了中里县的新宅子里,就算云英现在丢手不管,餐馆的收入和乔木头的俸禄也足够支持一个家的开支,更何况云英从宁家挑选了两个挺厉害的管家。再三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不怕乔木头因为心软再作出什么错事来。其实她又不知道的是,她顾虑的顾八娘早已经被风独幽使了计策卖到了一户殷实人家做了妾。还是那种有卖身契的妾,终其一生怕都没法子再出现在乔远昌的餐馆了。
新的科举制度很快便开始实施,最早颁布下去的便是在乡试之后增加一道府试直接选出举人,举人才有机会到京城参加春闱,这么一来,次年的春闱便没有了往年的人山人海。也没了许多的怨声载道,只是京城的商家再也赚不到以往的寸土寸金了。
江南的气候和云英记忆中的江南别无二致。只是这儿还没人开始种植玉米、土豆和红薯,让初到江南的云英和风独幽都怀疑皇帝派他们来这儿分明就是“镀金”的。风独幽除了将以前记录的那些种植方法交给江南的知府去实施意外。整个人的精力都投注在云英越来越大的肚子上面。
经过好几个大夫确诊,云英肚子里可是两个孩子。双胞胎的生养在医疗落后的古代无疑是艰难的,特别是云英还有个生了双胞胎就难产的娘亲,这可吓坏了一颗心早已经全系在云英身上的风独幽,恨不得怀孕的变成自己。
倒是云英身子一向强健,她又特别注意饮食和运动结合,肚子再大也要风独幽扶着去走走看看。为了让她的走走看看舒服点,风独幽还捡起了老本行做了花匠,江南气候宜人,不管是什么花草存活率都高;更有李长海不要本钱似的直接从李家村将云英田里的那些罕见花朵给收集到江南;弄得江南的诚王府也和当年的摄政王府一般成为人争相效仿的对象。不但效仿其独特的园林建筑,还效仿其对花草的热爱,到后来江南的园林和花卉竟然成为几国口口相传的盛景,这也算是谁也没想到的意外收获。
农历九月初四,正是江南秋高气爽时,江南诚王府内从凌晨开始便严阵以待。无他,诚王妃发作了!
只是等早已经准备好的稳婆和大夫有序进入云英待产的正院东厢房时,他们有些怀疑这是要来救谁?风独幽被辛震和辛离两个合力架在门外,面色苍白、墨发散乱,浑身散发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寒意;辛震和辛离两个更是狼狈,口角都见了血迹。
“放手,让本王进去!”诚王府是没有丫鬟的,在里面守着云英的是两个健壮的中年健妇,风独幽一点都不放心,只想陪着云英。刚才他可是看见了,其中一人脱了云英的裤子,一大滩的血迹,他都快疯了好不好!偏偏这两个属下听了里面云英的命令就是抱着他宁愿头破血流也不撒手。
“风独幽,啊!你要是进来我就不生了!”云英的头发也披散着,大部分被汗水湿润在脸上,难受之极。她就算不想让风独幽待在产房,他那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让她本来信心十足的也没了底气,要不是姿势不对,真想踹他几脚。
两个本地最好的稳婆小心翼翼绕开门口纠缠在一起的“那坨”进入了室内,立马打起精神一个为云英催产,一个弯腰探去:“很好,孩子的位置刚好,宫口已经开到五指,王妃请用力吧。”
之前云英就有请教过稳婆应该怎么呼吸,不然也不会等到差不多了才让人去请稳婆和大夫,听着外间风独幽几欲嘶吼的挣扎,眼角有泪水滑过,她何其有幸遇上个如此珍视自己的男人,用力的一瞬间大声叫了出来:“风独幽,我爱你!”
一句话喊出来,心里沉甸甸的爱也释放出去,身下也有热流涌出,一阵轻松之意传来!
刚才云英叫了什么?风独幽的耳膜被这一声给穿透,可还没等他愣住回神,“哇——”一声更有劲的婴儿哭声又从屋内传来,让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又开始焦急:“云英,你怎么样?怎么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诚王,王妃要生产双生子,中间必然要休息攒劲,不然没力气生第二个。”旁边的大夫实在看不过眼令人肃然起敬的诚王变得如此“白痴”,好意上前提醒了一句。
“你说什么没力气?是不是云英的身子会有什么闪失?本王要进去看看!”抓着大夫的领口一句话没说多少字,风独幽又匆匆转身想要再次突破辛震和辛离的阻拦进屋去。
云英此时在健妇的搀扶下微微仰起身子喝了一碗温热的姜汤,随手抹了把汗湿的脸庞,看了眼旁边真被稳婆擦洗身子的大儿子,咬牙叫了声:“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