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灵犀凝眉道:“许,小春子是为旁人定罪也不定。巴尔达氏临终前又将罪责皆揽到自己头上,可见,皆是有些维护谁。”
“如此说来,那真正是凶手还在这宫中!”孟古青一惊,安知小春子乃是前朝余孽,他维护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善类,至少,于大清而言是如此的。
“娘娘,石妃娘娘来了。”正说着,便闻得芳尘温声,和色自殿外踏来。
孟古青动了动,微微起身,雁歌赶忙上前扶着。款款踏入殿中,只见琼羽脸色出奇的难看,坐下饮了口茶水,这才满脸惧色道:“静儿,昨日死人了,杨福晋那贴身宫纯儿从贞顺门的角楼上跳了下来,当场便没了性命。今日,今日宫中皆传,是你见不得貌美的女子,便逼死了她。”
孟古青心下一惊,眼前又浮现那血肉模糊的尸体,正欲开口,琼羽便又一脸忧色道:“那日,那些个传讹你的谣言,便是打她那儿传出的,我担心,杨福晋是和宁福晋有什么勾结,合了谋来害你!素日里瞧着那杨福晋柔柔弱弱的,可我是瞧见她同宁福晋一道儿好几回。如今宫中又将纯儿的死扣在你头上,你又同皇上闹得那般不愉快,这可如何是好啊!”
琼羽那贴身宫女亦点点头道:“奴婢也瞧见了,那个杨福晋与宁福晋走得可近了。”
孟古青眉目微凝道:“也不知宁福晋又想什么幺蛾子。”
“娘娘,宁福晋和皇贵妃来了。”这厢正说着,芳尘便又匆匆而来。
孟古青眸色一沉:“她们来作甚?”
今日孟古青着了一身寒梅红袍子,约莫唯有她才能将这艳红的袍子穿的这样脱俗罢,踏入正殿,与琼羽一道朝着那一袭淡紫行礼道:“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董鄂云婉微微含笑,柔声和色道:“快些免礼罢,都是自家姐妹,何故这样多礼。”
董鄂若宁这厢才朝两名女子行礼道:“妾身给静妃娘娘,石妃娘娘请安。”
孟古青只淡淡一笑道:“起来罢。”
言语间,几人和色落座,雁歌急忙奉来茶盏。董鄂云婉轻抿了口茶盏,眉目温和道:“静妃姐姐,怎生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欢迎本宫。”
许是因着昨日受的惊吓的缘故,孟古青脸色委实的不大好,只浅浅笑道:“皇贵妃说的是哪里的话,您来翊坤宫乃是臣妾的荣幸,臣妾高兴都来不及,何来不高兴的。”
“呃,本宫还以为,静妃姐姐前些时日与皇上争吵了,因而见着本宫也不高兴了。”董鄂云婉眉目含笑,说出的话却是几分刻薄,想来又是宁福晋在旁教唆。董鄂云婉如今虽是不待见自己,以她的性子却是说不出那般的话来的。
衬着董鄂费扬古在朝着的地位,孟古青并未多言,只浅浅一笑。董鄂云婉那日闻得皇帝和静妃争吵一事,心中是高兴得很,这厢以为孟古青是吃鳖说不出话来。
便又继续道:“静妃姐姐不必难过,皇上也就是那性子,昨日还在与本宫念着,静妃姐姐性子虽是不好,但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到底也是教得来的,皇上说了,科尔沁草原上的女子豪迈些是自然的。”
孟古青眉心一跳,明知董鄂云婉拐弯抹角的嘲笑自己草原儿女粗鲁,却也只得咽下去,皇上如今需得董鄂费扬古相助,再而她若是多言了,必定又得引起一场口舌之争,如今宫中多是对她不利的谣言,今日她若与董鄂云婉发生争执,旁人必定皆觉是她的错。
因而便浅笑道:“皇贵妃娘娘说的是,臣妾谨遵教诲。”
琼羽见得如此,心中很不是滋味,怎的欺负人都欺负到这般地步了,前来串门子也就是为了尖酸刻薄几句。虽是如此,但她也不能多言,若是多言,必定会为静儿招来麻烦。安知,后宫中一个女子若是独宠,她便是所有后宫女人的敌人。
如今静儿失宠,往日妒忌者必定前来找茬,尖酸刻薄之言必定是少不得的。
“何来教诲不教诲的,都是自家姐妹,本宫啊就是想同姐姐说。皇上也不是那般不好伺候的,诚姐姐原是郡主,可如今是皇上的妃嫔,有些规矩到底是要守的。”董鄂云婉似乎是有意挑衅,甚是温和道。
董鄂若宁只在一旁诺诺不语,不时朝着孟古青瞧来,孟古青倒是平静得很,含笑道:“规矩自然是要有的,皇贵妃说的甚是。”
见得孟古青这样平静,董鄂若宁脸色微变,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见状,董鄂若宁道:“闻言,前日巴福晋自尽在静妃娘娘这翊坤宫中了,娘娘可是受惊了。往日巴福晋在重华宫之时便是夜夜悲鸣不止,可真真是吵人得很。”
董鄂云婉即刻接道:“宁姐姐,你在胡说些什么,怪吓人的。”言语间,董鄂云婉故一脸惧色。
孟古青只淡淡道:“巴尔达氏原是自尽的,也没有人逼她,纵然午夜梦回之时她回来了,臣妾也觉没什么可怕的。”
董鄂若宁惧色觑了觑殿中,微微一抖道:“静妃娘娘,妾身觉,莫不然请了法师前来驱驱邪气,真真是怪吓人的。”
闻言,董鄂云婉忙接道:“本宫也觉该如此,为了静妃姐姐能过得安生,本宫便做主了,明日将那碧云寺的高僧请来,正巧着近日宫中邪风阵阵,也一道儿的驱驱。”
孟古青不知她们又是起了什么幺蛾子,但心知是不容推辞的,便只得应道:“谢皇贵妃娘娘,一切皆由娘娘做主。”
闻言,董鄂云婉微微一笑,甚是满意。瞟了琼羽一眼,起身道:“石妃怎的一直不说话,想来是本宫和姐姐来叨扰到你们了,正好本宫也还得去趟养心殿,皇上还等着同本宫一起用膳呢。”
言罢,便朝外踏去。孟古青微微含笑,屈膝道:“恭送皇贵妃娘娘。”
眼见着董鄂云婉踏出,雁歌一脸愤愤道:“主子,你瞧瞧她那般的得意样,也不知前来显摆什么,生怕旁人不知她得宠了似的。她是什么东西!会作几首诗词歌赋的了不起啊,主子您也会啊,您还会舞剑呢!她可不见得会,得意什么!”
约莫是觉自家主子太过委屈的缘故,雁歌噼里啪啦便是一通。
孟古青淡淡一笑道:“她也是遭旁人利用罢了,何故要和她较真呢。”
琼羽眉间愁意,略有些无奈道:“静儿啊,你这厢真真是委屈了。前些时日皇上可是宠爱你得很的,昨日究竟的怎的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会惹了皇上生气呢?”
说起此事,琼羽是一脸的疑惑。孟古青哀伤浮上眉目道:“还不是因着那些个谣言,皇上听多了,自然便不待见我了,皇上如此,原也不是一两回了,琼姐姐不必担心。”
琼羽娥眉蹙眉道:“就是如此我才担心,从前你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原也不是不知晓,如今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可不知又要怎的欺负你,我怎能不担心。”
孟古青原是想将实情同琼羽说了的,但想来此事牵涉朝政,顿了顿道:“从前是我不谙世事,什么也不知晓,才会让旁人欺负了,如今我也不似从前那样好欺负了,琼姐姐就莫要担心。皇贵妃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如今正是风浪尖儿上,她也不敢做些什么,风言风语入耳听了便忘了,不必动气。”
闻言,琼羽娥眉微展道:“亏得是你想的开,若是霜儿,我还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不过啊,霜儿从来算不得受宠,也算不得失宠,也不会有旁人想着害她。”
“琼姐姐此言差矣,霜儿受太后喜欢,又有个玄烨。从包衣佟氏抬至如今的佟佳氏,其父又是汉军旗旗主,必定惹得旁人眼红妒忌的,还是小心些为上。上回子娜仁原不是借着我谋害霜儿的么?”琼羽话将落,孟古青就蹙眉道。
然又道:“琼姐姐,你还是早些回去,可不要多留翊坤宫,如今宫中谣言皆是对我不利的,你若是在此待得久了,只怕要惹祸上身的。”
琼羽知晓孟古青性子,只一脸担忧道:“你自己可要小心,有个什么事且便派人去永寿宫传个话,几步之遥,我也能快些知晓。”
孟古青点点头道:“快些回去罢,我自己会小心的。”
笑颜望着琼羽离开,孟古青当下却是忧色起来,灵犀浮上一脸忧色道:“娘娘,当下可如何是好,您怎的偏生就在此时同皇上起了争执,此刻旁人害起你来,只怕是容易得很。”
到底是牵系着朝纲之事,孟古青也不与旁人说了实情,只含笑道:“没有皇上,还有太后的,她们也就是磨嘴皮子的功夫罢了。到底我还是太后的亲侄女,因着我父王,她也会保我性命的。”
灵犀眉目忧忧,还未开口,雁歌便一脸愤愤道:“奴婢就是见不得她们那副嘴脸,眼见着主子失宠了,便欺负上门来了,真真是可恶之极。娘娘何不与太后说了去,给她们点颜色看看,看她们还敢如此嚣张。”
闻言,孟古青摇摇头道:“可不能多嘴,如此只怕旁人又得给我扣上条搬弄是非的罪名,倒是让太后与皇上为难了不是。”
雁歌依旧是愤色道:“奴婢就是觉主子委屈得很。”
“有何委屈的,这宫中比我委屈的人多的是,日日动气,岂非要气的丢了性命。你啊,可不许在胡言。若是让旁人听了去,还不知又得说些什么。”孟古青眉目微凝,色厉内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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