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幽濯眉头依然紧锁:“理由?”
竹昔琴咬着下唇,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一样,问:“先前你说要娶我,还作不作数?”
然幽濯几乎是一瞬间愣在原地,然后才发怔的点头。
作数,当然作数,永远都作数。
“我……我想答应你……但我想先去拜访你的母妃。”竹昔琴脸色羞红,视线盯着地板,就是不敢看然幽濯。
然幽濯挑眉,仿佛云开见天明了一般,莫非她最近的失常,就是在考虑这件事?
竹昔琴的眼帘中,多了一双鞋子,鞋子的主人站在她面前,像是下命令一般:“抬头。”
竹昔琴小心肝颤了颤,颤颤巍巍的抬头,对上然幽濯清明的双目,蓦地,然幽濯露出一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言,“可以,明天我就带你去,但是你要跟着我。”
竹昔琴不满:“为什么?”
然幽濯不屑:“你认路?”
竹昔琴讪讪然:“不认……”
(佳佳抱着极大的罪孽感写两人的感情戏,十岁啊十岁……十岁孩子啊!但随后佳佳又想,大名鼎鼎的四王爷胤禛的爱妃年氏十三岁就嫁给他了,佳佳平衡了,罪孽感全消……【喂!】再说两人只是谈恋爱嘛是吧是吧!偶很单纯的是吧是吧!)
然幽濯和竹昔琴吃完晚饭,就让下人带着竹昔琴去房间休息了,竹昔琴躺在床上,盯着房梁,翻了好几次身,一直睡不着。
她神色不如刚才和然幽濯谈话时的明媚,甚至比起白天的要黯淡许多。
她起身,从自己包袱里拿出师傅给的一封信,又来回看了一遍,目光最终定在其中一行字上——
十二公主,今十年,生死未卜。
她在赌……是在和自己赌,和天赌……
她从不信天,但此时此刻,她真的好希望天能保佑她,保佑她不是那个结果……
昏昏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天已大亮。
竹昔琴一惊,连忙起身,快速穿了衣服,打开门,门口站着几个丫鬟,她讶然,不知说什么好,丫鬟明明就站在外面了,怎么都不进去叫她起来。
丫鬟们纷纷向竹昔琴行礼:“竹姑娘早。”
竹昔琴一脸懊悔:“现在何时?”
“巳时(9-11点)。”一位领头丫鬟恭敬回答,竹昔琴差点没把下巴弄掉,“你们……皇子呢?”
丫鬟再恭敬回答:“去早朝了,这时候应该快回来了。”
……
竹昔琴差点想摔门,然幽濯这个大骗子!不是说好和她一起去的吗!
“你们怎么不叫我?”竹昔琴欲哭无泪。
丫鬟继续恭敬:“十一皇子说让姑娘休息,不让我们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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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昔琴咬牙,然幽濯,你给我记住!
说曹操曹操到,竹昔琴在这边咬牙,另一边响起了太监尖声叫:“十一皇子到——”
好啊,正好,来了就好!
竹昔琴二话不说推开一旁的丫鬟,冲到然幽濯面前,然幽濯官服还没脱,惊愕的看着竹昔琴蓬头垢面、怒气冲冲的样子,一句话还没出口,竹昔琴就不满的控诉:“不是说了要带我去的吗?怎么都不叫我!”
然幽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看着竹昔琴身后一大群拿着清洗的水还有衣服的丫鬟们,就知道竹昔琴才刚起来,他伸出手在竹昔琴额上轻弹了一下:“你不是还没醒吗,快点收拾下,陪我吃饭,饿死了。”
竹昔琴满面的无语,还吃饭,那她的事呢??
然幽濯就是故意吊着竹昔琴,让她着急的,但玩笑也不好开大,无奈的笑说:“等会我再陪你去一趟,又不是非要早上去才成。”顿了顿,嫌弃的看着竹昔琴蓬头垢面的样子,“快收拾下,脏死了。”
竹昔琴怔,然后脸上一阵火辣,快速钻进房间里,任由丫鬟在她脸上摆弄。
竹昔琴觉得铜镜中的自己越看越别扭,索性不看了,低着头,让丫鬟帮她弄发型,过了一会,房间里一阵寂静,帮她弄发型的丫鬟手上的动作一滞,手又再次抚上她的头发,但不知那丫鬟怎么弄的,扯得她头皮发痛= =。
竹昔琴想着,忍着忍着就过去了,刚开始就吭声,但是后来有一下真的是太痛了,竹昔琴忍不住惊呼:“痛——”
身后的人开始不知所措,将戴在她头上的簪子取下,她的头发又重新散开。
竹昔琴皱眉,看向身后,然幽濯正皱着眉,像是盯着一团不明生物一般,看着她披散的头发。
原来刚才都是他弄的!
怪不得那么……那么那啥哈= =。
竹昔琴有点想笑,又很苦恼。
人家丫鬟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发型,又被他弄乱了。
竹昔琴佯装生气:“你看现在要怎么办?”
然幽濯答得轻松——“你自己再想办法弄一个。”
竹昔琴哭笑不得,连生气都装不下去了,再看然幽濯,他手中握着一支银簪,簪子的尾部有点点紫钻,如冬季傲梅傲然盛开,紫钻下,两条银苏静静靠在一起,小巧精致。
刚才弄得她忍不住惊呼的东西就是这个吗?
竹昔琴向来不在乎金银首饰,但是看着这么精致的簪子,眼前也不由得一亮,兴致勃勃的问然幽濯:“这是你买的?”
然幽濯点头。
“什么时候买的?”她都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去挑选这种女孩子家的玩意。
“宜都。”然幽濯回,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顺手买的。”
竹昔琴偷笑,这个补充未免太晚了,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了。
然幽濯深知竹昔琴的想法,不由得恼羞成怒,让丫鬟从外面进来,帮竹昔琴快些弄头发,最后他试着再把簪子插到竹昔琴发间,才算完整。
竹昔琴陪着然幽濯吃了午膳,也都过去一个时辰了,然幽濯才说要备车去皇宫。
车上的竹昔琴是第一次如此忐忑不安,手心一直出汗,然幽濯只当她是因为要见他的母妃了,所以紧张不已,伸手握住她互掐的两只手,希望能缓解她的紧张。
好像还挺有用,竹昔琴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看着车窗外,那红色苍冷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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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皇宫,到了。
然幽濯的母妃名号清妃,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魅力正好的时候,清妃优雅的坐在正座上,身旁的贴身丫鬟用眉笔细致小心的用笔尖沾了些许艳红色的花汁,轻轻的画在她嫩粉的指甲上,涂上一层曳红。
清妃的眼角用玫红色的线条画得上挑,整个人显得妖冶许多,她柳叶眉下一双含着尊雅的双眸轻轻抬了些,看一眼竹昔琴,又垂下,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手上。
她长得无疑是一个美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优雅,带着无形的傲慢,那正是一个曾经拥有过无数宠爱的女子该有的姿态。
竹昔琴也只是心里微微讶异,又很快恢复平静,毕竟见过何尛的,再看看清妃,也觉得清妃只是——
不过如此。
清妃中意的媳妇是欧阳舞意,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没有家教的女子,生生得了她儿子的喜爱,你让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但碍着然幽濯在场,她不好让竹昔琴难堪,红唇轻启,含着妖娆魅力的嗓音响起:“听说,你想来见我?”
竹昔琴愣了愣,才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讲话,然后点了点头:“是。”
竹昔琴看着身旁的然幽濯,又看看清妃身旁的丫鬟,然后开口:“但是,我想单独和您谈谈,不知可以吗?”
清妃只是充满疑惑的打量着竹昔琴,就连然幽濯也看不懂竹昔琴了,清妃随后点头,“可以。”
然后伸手撤掉那些丫鬟,然幽濯想开口说什么,竹昔琴握住他的手,用眼神说着拜托了,然幽濯只好作罢,将自己的手从竹昔琴手中抽出来,转身离去。
“那么,你想和我说什么?”清妃含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竹昔琴。
“不知娘娘是否还记得——余妃。”竹昔琴尝试开口,声音轻轻的,却很是坚定。
清妃的眼神明显一震,然后狠厉的看着竹昔琴:“你是谁?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么快就乱了阵脚?
竹昔琴笑了笑,“我是我,我只是问问娘娘,对余妃当年一个公主,是否还有印象?”
清妃定了定神,想着竹昔琴也不能那她怎样,疲惫的应了声:“当然有印象,她是本宫当年的好姐妹,她的孩子,我怎会忘。”
想起当年往事,清妃心中不由得一阵的慌乱,连口也干燥了许多,拿起身旁的茶杯,打算喝一口水,才发现茶杯是空的,人又被她遣走了,竹昔琴见状,去帮她倒了茶,将茶递给清妃,趁清妃不注意,做了些手脚……
清妃只看竹昔琴一眼,接过茶杯,也只是警惕的碰了碰茶水,轻酌了一口,又放到一旁。
只过了一会,清妃的目光开始涣散开来,双目无神,竹昔琴叹了一声,右手握成拳,指甲几欲陷入手心里,右手的食指顶端处,有一道小小的伤口,是她刚刚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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