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遗约只回她一个字,门外就有了动静,遗约再一眨眼,就变成了小猫。
锦唯带着下人把饭菜拿上来,看见何尛醒了,连忙扑过去哭嚎:“王妃您终于醒了,你不知道小的有多担心您,竹小姐还不让我们请大夫,我们都担心死了。”
提到竹昔琴,竹昔琴才从外面慌慌忙忙的进来,手上还提着一把……野菜?
竹昔琴这里那么多人,咳了几声,“你们下去,王妃需要休息。”
“是。”众人异口同声,把饭菜摆在桌子上,就退下了。
竹昔琴分明是知道小猫就是遗约了,看着小猫的神情无比的虔诚,何尛碎碎念,你看着我的时候怎么就没那么虔诚,你丫的到底是谁徒弟。
当事人小猫摇身一变,就变成了遗约成年人的摸样,银发飘渺,一副仙气飘飘的样子。
何尛再翻白眼,好好的魔兽,装什么神仙。
遗约拿过竹昔琴手上的野菜,把其中一片叶子摘下来,放到何尛面前,何尛发愣,皱眉:“给我这个做什么?”
她倒是垂涎桌子上的饭菜很久了,给她一根野菜做什么?
“安胎。”遗约言简意赅的说完,何尛震到了,竹昔琴更是震到了。
安胎?!?!?!?
那么说……
竹昔琴脑袋慢半拍的想,那么说,她可以当姐姐了?
等等,不对。
竹昔琴倒是不知道何尛和然夕言过去的事,她狐疑的问:“谁的孩子?”
随后幽幽地把目光转移向遗约,那是赤*裸*裸的抓奸。
何尛先咳了几声,把床上的枕头扔向竹昔琴:“想什么呢!”
竹昔琴接住枕头,作了个无辜的表情,师傅啊师傅,你整日和遗约在一起,可能性很大嘛!
遗约作为当事人表示他没看到竹昔琴赤*裸*裸的眼神,没看到师徒两个的眼神交流,只是问何尛:“你之前的痛……是什么感觉?”
何尛回忆,痛吗?
突然一阵刺痛,一会那痛好了些,又开始更痛起来,像是被人拿刀一刀一刀的捅,把刀抽出去了,又捅回来,再用刀在身体里翻搅着,之后她就没知觉了。
遗约听完,皱了皱眉,他把野菜塞到何尛手里,留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然后消失在房间里,速度快得何尛都反应不过来。
遗约怎么了?
何尛怔怔看着野菜,吃,还是不吃?
何尛另一边手一动,就发现手里还握着然夕言留下的纸条。
何尛再打开,那几个好看的字有序的写着:爱妃,本王默默为你加油。
想象得出,他写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淡定从容,一定是不慌不忙的情况下写的。
何尛想啊,她怎么就那么倒霉,然夕言给她避孕的药的时候,她还无所谓的觉得不可能那么凑巧怀孕,可是现在她怎么就怀上了呢?
竹昔琴看师傅对着那张纸条发愣半天,试探一般的出声:“师傅?”
何尛回神,看着那野菜,想想,这好歹是一条生命,既然是她的孩子,那么她是不愿让这个孩子像她一样被抛弃的。
何尛稍作犹豫,就拿起野菜吃了下去,带着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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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阑怀孕?
那日之后何尛看得很开,该吃就吃,该玩就玩。
也没有再出现像那日的疼痛了,而且宝宝乖得很,何尛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
她甚至有些期待孩子的出生,暂时不去想这孩子到底能不能顺利地生下来。
而那日之后,遗约美人也消失得无影踪了。
何尛闷得慌,决定祸害众人的耳朵,让下人把琴搬过来,她练琴。
竹昔琴在一旁练武。
说到练武,竹昔琴的天赋果然不低,很快就追上来了。
渐渐地,何尛对竹昔琴的纯血液感兴趣了。
事情是这样的。
一天,竹昔琴在练箭,不小心被箭划了一下,食指上出现了一个小口子,但很快就愈合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找不到伤痕了,这点何尛可以理解,毕竟遗约美人说过,纯血液的人对血液要求很高,伤口愈合得比正常人的快。
但如果何尛的血液是生死契,那竹昔琴的是什么呢?
何尛越想,就越好奇,每天看着竹昔琴的目光恨不得竹昔琴受伤一样。
竹昔琴表示压力很大。
再有一天,婷雪苑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纱阑。
纱阑的双眉之间依然带着忧郁,一副下一秒我就要吐血而死的样子。
何尛有孕的事,除了她、竹昔琴还有遗约,别人都未曾知道,纱阑倒是在众人的搀扶下进入婷雪苑,一副我是王妃的摸样。
她一身红衣,与一身白衣的何尛形成对比,一人妖气,一人仙气。
何尛倒是无所谓,不过她听到身后有人轻声议论:“纱美人真是大胆,在墨王府也敢穿王妃才能穿的颜色。”
何尛眼珠子一转,红色是王妃才能穿的颜色吗?她怎么不知道?
有句话叫先发制人,何尛笑笑:“纱美人,有何事来我婷雪苑啊?”
“没什么事,随便路过,就来看看姐姐,姐姐在选妃之时为妹妹拔刀相助的事,妹妹还记得呢。”纱阑用眼神示意下人给她拿椅子,何尛笑笑:“有什么事站着说就好,坐着说多麻烦,多见外啊。”
纱阑脸色一白,一旁的下人连忙说:“王妃,咱纱美人有了身孕,站太久万一影响到皇室血脉,您担待得起吗?”
说罢,纱阑的脸色才开始好了一些。
何尛挑眉,竹昔琴也挑眉。
谁都知道何尛刚当上王妃那会,王爷疼爱的可是纱阑,连大婚当晚,王爷去的也是纱阑的卧房。
何尛挑眉完之后,没什么反应了,只是笑笑,依旧不让人拿凳子:“纱阑妹妹怀孕了就在自己屋里躺着,随便走动什么的,小心伤了胎气。”
众人一阵惘然,王妃见美人怀了孕,却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
难道王妃不怕纱美人夺得正宫之位吗?
随后,何尛在众目之下,走到纱阑面前,纱阑脸色不太好看,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何尛便快速走上前,靠近纱阑,在纱阑扁平的肚子上轻轻点了一下,用极为甜美的声音笑道:“妹妹可要把孩子看好了不是。”
纱阑没说什么,领着大批人马立马返航。
接下来几日,何尛依旧悠闲,纱阑却被吓得胆战心惊,喝口水都要看里面是否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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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之血
宜都。
然夕言靠坐在窗边,笑着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对面的人:“奕王,你一代将臣,圣上赐你皇姓,给你如此大的权利,让你坐管边塞,怎么,你还不满,想要整个天下吗?”
被称作奕王的人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坐在然夕言对面,而然夕言一行人,还带有方朝、然幽濯、游颢丰,四个都是亮闪闪的美少年,光气势上,奕王就输了。
奕王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你凭什么说本王想造反?”
“哦?”然夕言轻笑了一声,连奕王都有些看得发怔了,然夕言微微倾头,示意游颢丰把东西拿出来,游颢丰点头,从袖中拿出一本小书,奕王都不用翻,脸色已经微微泛白。
“怎么可能……”奕王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夕言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白皙的手在桌子上敲出有规律的节奏,他伸出一只手指,按住那小书,笑问奕王:“那么,要不要看看?”
然幽濯看此场景,冷笑一声。
奕王随之一颤,露出认输的摸样:“微臣,知错。”
然夕言起身,优雅的打了个哈欠,游颢丰拿出罪状书,拿着奕王的拇指,在上面印了一个指纹,随后然夕言才道:“撤除奕王之位,边塞地区暂由本王看管。”淡淡瞥一眼一脸颓废的奕王:“原奕王,已不配使用皇室皇姓,改名秦腔,发配边疆,充军。”
秦腔终于,脸色苍白。
游颢丰带领几个人,准备把秦腔拉下去,然夕言突然制止了,把桌子上的小本拿起,走到秦腔面前,作势翻了翻,里面空无一字!秦腔更是说不出话来。
“然夕言,你卑鄙无耻!”秦腔一腔怒火,只骂出这一句,然夕言笑了笑,把小本放入秦腔手心:“收好,留作纪念。”
秦腔手上发抖,“然夕言,本……我会记住你的!我跟你势不两立!”
他是被冤枉的!
他被然夕言坑了!
然夕言,这个表面神祗的男人,实际就是个阴险狡诈的人!
然夕言倒是一脸淡然的摸样,挥了挥手,道:“带下去。”
“是。”侍从将秦腔拉下去,秦腔依旧不满的说:“然夕言,若有他日我得翻身机会,定要你生不如死,我咒你不得好死!”
然幽濯脸色阴沉,咬牙道:“他真的该死!”
然夕言却不以为然:“罢了,由他去。”
随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酌一口,笑笑:“毕竟被本王如此冤枉,他恨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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