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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章……
面目全非
欧阳舞意不顾火势,伸手将墙上的“囍”字扯了下来,抱在怀里,像是母亲心疼新生的孩子。
然兰冉还没走,这火势吓了她一跳,所幸被人护着,她才能远离不被火烧到。
本来钳着欧阳舞意的侍卫恼了,又重新将欧阳舞意的双手扣牢,欧阳舞意怀中的“囍”字随之落到地上,侍卫根本无暇顾及,脚踩上去,将“囍”字踩得支离破碎,然后,被火苗吞噬。
“还敢跑?个没眼见的,是活腻歪了?伤了将军夫人看你怎么活!”侍卫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
欧阳舞意本是想挣扎拿起“囍”字,听了这话竟又平静下来,怔怔的望着地板。
——谁啊!那么没眼见,撞了欧阳家的轿子!活腻歪了?
——这是哪家下人的孩子?那么没有礼貌,一身破烂……
——总之,我是不会嫁给这种人的,对吧?
——禀小姐,我们是宣妃宫里的人……这是,十一皇子……
——为什么?或许你是真忘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可不是在我母妃的宫中。
小时候,本该记不起来的记忆,突然涌进脑海中,欧阳舞意突然尖锐的笑起来,吓得众人一颤,她眼里没了一分睿智,也没了一分的仪态,喃喃:“然幽濯、然幽濯……前是十一皇子,后是胥王爷的……然幽濯……”垂了眸,痴呆的摸样,“你还欠我,还欠我一个婚礼——”
身后,管家领着丫鬟、下人一桶水接一桶水的灭火。
大雪不够大,但还好也是有的,至少不让这火势蔓延到身周的花草上。
这婚礼,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听见欧阳舞意的喃喃,看着她被人带走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然兰冉动了动唇,本意是想说回府,可是泪却先落下来了。
抬头,片片的雪花。
白得压抑。
为什么,为了什么,而哭……她自己都想不透。
只是,这个时候,她异常的想看见孙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此时想不到任何人,即使比孙郝长得好看,即使比孙郝性格好的,她都想不到,只是,想看见孙郝。
仅仅,如此。
这一场戏,如然幽濯所说,落幕。
只是老天啊,你为什么非要等一切物是人非,才要他们明白,明白得那么迟。
***
“王爷……找不到了,先回去吧……”管家抖了抖身上的雪,看向已经湿透了的然幽濯。
他们很幸运,一开始就找对了方向,只是半晌的时间,就找到了山崖边。看到了横竖摆放的尸体,已经变得很硬。其中有一人的尸首有着大小大致相同的伤口,从伤口渗出的血液已经凝固,脸上已面目全非。
然幽濯府上的几个赶来帮忙的下人看到这情景,接受能力差的直接吐了。
然幽濯没看一眼,对管家的话恍若未闻,在四周寻找竹昔琴的身影。
末了,却找不到竹昔琴一点的影子。
咬牙,转身,脸色阴沉的看着暗卫们:“你们确定,是在这里?确定了?”
一个暗卫点点头,肯定:“就是这里。”
然幽濯呼出一口气,眺望山崖边缘,下面,是一条被冻住的河。垂了眸,另一个暗卫有了新发现,喊然幽濯:“王爷,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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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
谁是谁非
“这是不是,竹小姐惯用的弓箭?”暗卫刨开厚重的雪,露出来的,是暗红色檀木做成的弓箭,尖锐的箭尖上,还有猩红的血迹。
然幽濯眯了眯眼,“是。”走过去,一把拿过弓箭,冷了眉目。
“那……”暗卫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山崖底。
这是离山崖缘最近的地方……况且,箭上的血迹,还不知是不是竹昔琴的。恐怕,九死一生。如果这里找不到竹昔琴,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了,一是竹昔琴被人带走了,二是,她掉下了悬崖。
然幽濯几乎是一瞬间的,否定了第二个可能。
“是不是被人带走了?”然幽濯的声音是冰凉的,随着寒风,尽散。轻得像是,没人说过那句话一样。
“不太可能……”一个侍卫走上前来,手上拿着一块木牌,神情复杂,“对方是烨鸢的人。”
江湖上无人不知晓烨鸢的做事风格——他们杀人,务必要确认人死了之后才会罢休。
然而,暗卫勘察了附近的行战痕迹看来,知晓了,是烨鸢的人胜了。
那么、那么……
“住口。”然幽濯握紧了拳,语气却很平稳,眼里是刻意抑制住的冷静,“住口……”
***
十一月六日晨,距胥王大婚的日子已过了四日,而对那场盛大的婚礼,人们依旧津津乐道。
“哎,胥王可还在找?”
茶馆外,两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斟着茶,说起四日前那场本该记入史册的婚礼,不免唏嘘。
他对座的男子接话,“还在找呢,都四日了……不眠不休,说是没停过……只找到了一个琉璃瓶,不知哪家小姐,得胥王如此垂涎……听闻是掉落山崖?那还怎么找得到……”
“诶诶,这话可说不得!”邻座的人听见他们在讨论那件婚事,连忙插过来,“你们不知道?听说胥王的管家前日刚说‘找不到了,王爷,放弃吧’,下一秒就被胥王打了一掌。还有人说,胥王当日留下一句‘谁敢再说类似的话,死。’”边说,还边模仿出那样的语气。
一开始说话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摇头:“真是个红颜祸水,原来那样耿直、严谨的胥王爷都……唉。”
不知是谁一声叹:“可怜欧阳小姐了,大婚之日,竟被抛弃了。”
几人正说着是非,不知是谁的是,谁的非。
一辆装潢华贵的马车从几人身旁驶过,其中一人只正巧看到车中一人面容的一角,长得俊俏。只淡淡将刚才说话的三人望了望,收回视线,扶着帘子的纤长的手收回,马车长扬离去。
“这……”孙郝收回了手,刚才那些人说的话,他听得很清楚。
然夕言微阖了双眼,操着双手,神情淡然,“别信。”
“市井上的话……听半分就够了。”说完,然夕言睁开了眼睛,眼里是魄冰的凉意。
“我知道……”孙郝看是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动了动唇,没能说上半句话。
孙郝随然夕言回了墨王府。
他没有时间回孙府看一眼,即使,他挺想念家里的那人。
丫鬟将然夕言和孙郝领到婷雪苑,林玄程、炎亦云和方朝都在,三人坐在凉亭中,炎亦云和方朝正执手下棋,林玄程望着亭上正在融化的雪发怔。
房中走出来一个美人,美人手里端了个水盆,递给一边的丫鬟拿去退下,叹了一声,正打算说话,却看到了正走过来的然夕言和孙郝,嘴巴张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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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偏偏是她
“你们回来了?”然兰冉此时的惊呼更像是叹息,下一秒,她便被孙郝紧紧抱住。本以为要等会才能看到的人,此时就在自己眼前,这能不让孙郝激动吗?而然兰冉在心跳加速的同时,不忘用眼角看向然夕言,有些不自然的说:“你去看看……何尛吧。”
然夕言微微晗了首,“这是自然。”又想到什么,微微皱了眉,看向炎亦云,问,“她醒了?”
炎亦云悠悠执棋,落子,摇头:“没有。”顿了顿,偏头看向然夕言,灿烂一笑,“不过,快了。”
何尛渐渐转醒的时候,先让她反应过来的是一阵熟悉的香味,和有些冷清的怀抱,令人心安。她知道是然夕言抱着自己,不由得朝他更靠近了些,才缓缓睁开眼睛。
不睁开不知道,一睁开吓一跳。
一群人一字队形排开,围着床边,大眼小眼,全望着她,让她不由得头皮发麻。
“人呢……”何尛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几天以来的昏迷,让她的嗓音十分沙哑,混着悲哀。
众人都知道她指的是竹昔琴,然兰冉最不会掩饰,虽被孙郝抱在怀里,但还是不由得一颤,眼神黯了下去。
见没有一个人回复,何尛的手抓紧了然夕言的衣袖,从牙缝里挤出完整的话语:“我徒弟呢?竹昔琴呢?”
“他们不知道。”
一贯清冷的声音,这次放缓了语气,像长辈哄着无理取闹的小孩那样,无比耐心的语调。
何尛无心顾及然夕言,视线集中在炎亦云身上,漂亮的金瞳里,微微发红,“炎亦云,你告诉我?你不是会算命吗,你不是会巫术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
炎亦云依旧一身红衣,此时看起来极为刺眼。他挑了挑眉梢,眼里不见悲喜,“你要我告诉你我算出来的结果?”说完,自己都不由得冷笑了一下,“然幽濯那小子可是一听就恨不得杀了我。”
听了这话,一旁的方朝抿了抿唇,平日里的微笑此时都化作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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