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尛饮了一口茶。平日里喝习惯了的茶,这时候饮来,竟有一种难喻的苦涩。
何尛噗的一声把茶全吐了出来,皱眉:“这茶怎么那么苦。”
丫鬟们见状,立马全部涌上前,层层包围了何尛。其中一个丫鬟看起来是比较说得上话的,恭敬哈腰点头:“回王妃,这是您经常喝的茶,没什么奇怪的啊。”
何尛皱了皱眉,说算了,撤下吧。
她看丫鬟拿着茶退下了,随而说:“我突然想吃酸梅,你们给我拿来。”
丫鬟们面面相觑,随后笑了,有两个连忙应是,去膳房给何尛拿酸梅去了。
酸儿辣女嘛,这个他们还是知道的。
丫鬟们还没来,何尛等得无聊。看着刚才竹昔琴坐过的石凳失神,不知动了什么念头,眼珠子骨碌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笑容,抬头看丫鬟们,道:“给我请炎亦云来。”
..
故意为难
此时胥王府。
“王爷,府外有人求见。”管家额上冷汗连连道,瞥了一眼正写字的然幽濯,道:“说是……欧阳家。”
然幽濯突然停了笔,想到什么,复而笑了,说:“让他们进来。”
管家却完全怔在原地。
王爷笑了!这可是第一次见王爷笑了!
见管家没动静,然幽濯蹙眉抬头,看着管家:“我说的话没听到?”
管家回神,连忙讪然点头:“听到了听到了,下人立马去请。”
人来了,然幽濯停笔望去,正是欧阳家如今当家的欧阳维,和他最宠爱的欧阳四夫人还有正房的大夫人。四夫人怀中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孩童,然幽濯眯眼想了想,应该是如今欧阳维最小的儿子,欧阳严了。
欧阳诀书本是要继承欧阳家业,可惜惨遭人毒手,如今欧阳全家的希望都在欧阳严身上,欧阳严受宠得紧。
不过看样子欧阳严的生母,欧阳家的五夫人,倒不怎么受宠。自己的孩子却是由欧阳家唯一一个没有过身孕的四夫人抱。
然幽濯讥讽一笑,将笔扔到一旁,坐到座位上看着欧阳维和他两个夫人身后的女孩,一身青衣,笑意羞涩。
正是欧阳舞意。
欧阳维人已步入中年,发鬓斑白,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带着三个女眷给然幽濯行了礼,拜访的四人无一不是带着笑容的,欧阳维讨好的说:“胥王爷如今成了王爷,这府邸都大了不少,这让小的大开眼界啊。”
然幽濯似笑非笑,“哦?是吗……大了多少?”
欧阳舞意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幽濯看得清明,讥讽意味更是明显,欧阳维愣了愣,然后模糊回答:“这……这太大了不是,小的也没看完……”
 蓕钼;然幽濯往座后一靠,睨视众人的姿态,缓缓道:“本王原是住宫中的。”他看着欧阳维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然幽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欧阳老爷倒是关心本王,连本王住在宫中的宫苑大小都知道?”
欧阳维只会呵呵笑,完全不会说话了。
他怎么知道然幽濯是住在宫里的!
他只知晓然幽濯和然夕言关系甚好,而然夕言早就搬出来了,他怎知晓然幽濯没搬出来?
“这个……是小人记错了。”欧阳维苍白无力回答,一介商人,也会有被逼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你记错了?”然幽濯一手顶着椅子的扶手,撑着下巴,碎发略过他的脸颊,他的领子微微敞开,锁骨处,有一处明显的红印,似是咬痕,出现在那块地方,不得不让人想到暧昧之处,欧阳舞意和欧阳维正好看到,脸色骤变。
欧阳维还是反应过来,连连应是,“是小的记错了,小的记错了……”
“哦——”然幽濯神色不变,一成的漠然表情,可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是吗。本王还想说是本王记错了。毕竟,本王住在宫里的事情,是早几年前的事了。”
九哥搬出宫不久,他也就跟着搬出来了。若不然,怎么会遇到竹昔琴……
只是原本欧阳维所说是正确的,然幽濯故意给他下套,让他难堪罢了。
欧阳维脸色实在不好,一旁的四夫人拉了拉欧阳维的袖子,才勉强让欧阳维恢复镇定。
然幽濯看得分明,只是他面无表情,道:“欧阳老爷是有事儿来吧?先坐。”
..
不想高攀
这早就该说的话,然幽濯故意拖到现在才说,故意让欧阳维难堪,故意让他们白白站了几分钟。欧阳维怎么不气!
只是欧阳维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小女儿,还是忍了这怒意,带着家眷坐下,笑脸相迎然幽濯,“记得小的向王爷这年纪的时候,小的已经娶了正妻……”欧阳维说这话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大夫人很适当的露出羞涩的笑容。
然幽濯看向欧阳舞意,剩下的话已经不言而喻了,他耸肩,“怪不得大夫人已人老珠黄,欧阳老爷都发鬓斑白了。”
欧阳家人一瞬间脸色都不大好。
欧阳舞意咬了咬唇,手握得发红,眼眶里有泪打转,“王爷……您非要这样咄咄逼人吗?”话说完,泪也落了下来,人看起来好不楚楚可怜。
然幽濯面无表情看着,眼里丝毫没有心疼之感,反而有了淡淡倦意。
不知为何,然幽濯突然想起昨夜竹昔琴的笑靥,她调皮讨好的和九哥说祝词,内容他是记不大清了,只是那抹笑容,甚为美好,他倒记得深刻。
如果是竹昔琴,受了什么委屈,想必都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流出泪来的。
她不想别人为她担心,她太懂事。
只是……让他心痛。
然幽濯想到竹昔琴,是愣了的,眼里看着欧阳舞意,眼前闪过的却是竹昔琴,至于欧阳舞意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
“王爷——”管家匆匆跑来,然幽濯回神看他,欧阳舞意也停了发言,众人纷纷看向管家,管家略有窘迫,但还是说:“娘娘……”话未说完,管家就被一个妆容精致,姿态优雅的女人一推,宣妃那张布满了妆容的脸上芳华未失,只是怒意不止,她怒视然幽濯,道:“濯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舞意一个姑娘家都来了你居然给人家难堪!你应该负责才是……舞意哪里不好?你有什么可挑的?”
&蓕钼nbsp;欧阳舞意看是宣妃来了,停了的泪又立马流个不止,看向宣妃,楚楚可怜的喊了一声:“娘娘……”
宣妃心疼的看一眼欧阳舞意,说:“好孩子,不哭。本宫一定要帮你讨回公道。”然后怒视然幽濯,“你给本宫一个解释!”
然幽濯看是自家母妃,也不好摆出刚才毒舌的样子对自己的生娘。况且她从小到大一直很疼自己。然幽濯略微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回答宣妃的问题:“一,本王这是不想答应她的意思。二,本王给她难堪?这还不算吧母妃?你们好像也给竹……竹小姐难堪过。三……”然幽濯嗤笑,“本王为什么要对她负责?本王可从没动过她一分。至于四和五,欧阳小姐哪里都好,本王高攀不上也不想高攀。”
宣妃懂了然幽濯的意思,直直看着他,表情难测:“所以……濯儿你还是对那个叫竹昔琴的丫头有意思?”
“对。”然幽濯直言不讳回答。
在场的人无一不脸色难看。
欧阳舞意暗暗握了拳头,心里对竹昔琴恨之入骨。
能让然幽濯那么肯定,一丝犹豫都没有的肯定自己所爱之人,那必定是然幽濯爱之入骨、融于肉身的人。竹昔琴便是那个人。
宣妃脸色不太好看,略有些头痛,宣妃的贴身丫鬟看情况不对,立马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宣妃,宣妃直直看向然幽濯锁骨处的那抹红,问:“那也是她做的?”
众人立马会意,然幽濯蹙眉,低头看向自己锁骨上那红印,脸上的冰冷开始有了裂痕,脸上有一瞬间的咬牙切齿,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将衣服理了理,直言不讳:“是。”
..
第一次的见面
然幽濯没有拿竹昔琴当挡箭牌,也没有骗他们。
这的确是竹昔琴咬的。
昨夜然幽濯换了衣服出来,看一身湿的竹昔琴,本意是不想多管了,可他站在门口几分钟了,一步都迈不出去,最后他还是咬了牙,折身回来,闭着眼睛帮竹昔琴换了衣服。
她睡得很沉,想必是在庆宴上玩得太开心,而且喝了酒的缘故,他来回折腾,手上几乎在她身上摸了遍,她都没醒过来。
后来他欲把她抱到床上睡,谁料才刚横抱起,她两手很自然的环上他的脖子,小脸突然凑近,靠在他脖子上睡得很香。
他愣在原地,忘了原来的目的,甚至宁愿就一直这样抱下去都好。
只是后来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吃的……然幽濯之所以肯定她梦到的是吃的原因是,她呢喃了一句好吃,随即咬上他锁骨,力道之大,然幽濯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最后然幽濯干脆把她扔床上,打算不想管了的。人都走到门口了,又无奈折回来,替她盖好了被子,才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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