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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 (月初明)


  安怡探头去看,果见毛毛脸色青紫,唇边残留着白沫子,一动不动,似是连呼吸都没了的样子,也吓得心头一颤,忙喊了一声陈知善,陈知善飞也似地往里头去请吴菁。待到吴菁出来,安怡已经将薛氏和安老太引入房中。
  吴菁示意薛氏:“把襁褓解开,把孩子放在榻上给我瞧,和我说说经过。”
  薛氏抖手抖脚的弄不利索,只反复地道:“他刚才一个人睡着,我听见他哭,以为他饿了,打算喂奶,谁知进去就看见他脸色青紫,手脚都在抽搐,哭声也没了……”
  安老太嫌她说得不好,挤上前去大声道:“眼睛都翻了白,还吐了白沫子,我使劲掐人中也掐不好……”
  此时安保良也得了信,匆忙赶过来,挤在吴菁跟前抱拳作揖,求吴菁务必救救他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独子,安老太说完了病情就责怪薛氏不会带孩子,薛氏开始痛哭,诊室里吵成一片,而此时毛毛的襁褓还未打开。
  安怡见吴菁将眉头皱起来,很是烦躁不悦却又拼命忍耐的样子,忙上前用力将安老太挤到一旁,接替薛氏把毛毛的襁褓打开给吴菁看,先让薛氏别哭,又制止安保良:“姑姑自会尽力,别闹嚷嚷的影响姑姑看病。”
  安保良恍然明白过来,瞪了安老太一眼,沉声道:“生病了就生病了,这是分辨谁对谁错的时候?难道她又乐意毛毛似这般?”
  安老太十分不服,还要再说,眼看着吴菁理也不理自己,有话只问薛氏,四周的人都用一种“看恶婆婆”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一阵气闷,总算是噤了声。
  吴菁看过毛毛,道:“这是小儿惊厥之症,我要施针,先替他解开衣服,再注意着不要让他乱动。”
  才见那一排银针摆出来,薛氏和安保良就不忍心地把脸转了过去,安怡叹息了一声,利索地将毛毛的衣裳解开,扶住他的头、手,又示意安老太帮忙扶脚。
  “惊厥之症若是救治不及,发作时间太长,只怕会后遗为癫痫一生痛苦。我教你们些简便的法子以便应急。”吴菁利落取了针,依次刺入毛毛的各个穴位:“针人中、合谷、十宣、内关、涌泉……你们在家,若是他再发病,切记不可抱着,将他平放侧头,解开衣被,注意别憋着气也别呛着。记住了么?”
  安家众人挂怀毛毛病情,心中皆都焦躁忧虑不堪,只顾盯着孩子瞧或是哭,哪里记得她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唯有安保良胡乱道:“总之要靠吴姑姑妙手回春,救他一救。”
  吴菁一看就知道没人记住,也指靠不住,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怡却是全都记住了,就连吴菁刺了毛毛什么地方都记住了,见毛毛平静下来,症状好转了许多,便应承道:“姑姑,我都记住了。”
  吴菁本只是要教他们那最简单的法子,并未有要教行针刺穴之意,因见安怡的眼神只在那银针所刺之处流连,想起之前谭嫂与她说的那事儿,由不得心中微动,追问道:“当如何?要针哪几处?”
  “发病时不能抱着,要平放侧头,解开衣被,注意别憋着气也别呛着。”安怡指着银针所刺穴位顺口就来:“再针人中、合谷、十宣、内关、涌泉……只是姑姑,我不懂得施针。”一番话下来,竟是穴位、次序半点不曾说错。
  竟然是个有天赋的!吴菁不由暗自赞叹一声,垂眸拔针,淡淡道:“不懂可以学,你日常就在这医馆之中,机会还能少了么?好了,包好抱起来,我开药方。”
  看着呼吸平稳、面容平静的毛毛,薛氏等人激动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冲吴菁道谢。安怡眼疾手快地自屋角端了水取了巾帕伺候吴菁洗手,挽起袖子铺纸研墨以便吴菁开方子。
  少一时,吴菁开得药方,叮嘱道:“人小不好吃药,需得熬得浓浓的,一日三顿,连服六日。”
  安怡将药方递给安保良看,意思是安保良若有钱,就该趁着机会在吴菁把欠人家的诊费给付了,不然真是没地方搁脸了。谁想安保良看过药方,脸色微变地指着药方某处道:“吴姑姑,这羚羊角没得替代的?”
  (今天有加更哟,下午5点见)
  

正文 第11章 展露天赋(下)

  
  吴菁摇头,不容商量地道:“没得。治此病,此药最好,按方子来,必须要吃好。”
  “多有叨扰,今日来得匆忙,诊金改日奉上。”安保良便不再多话,收起药方示意薛氏和安老太抱起毛毛跟着他走。
  “不急。”吴菁侧身微微一礼:“县丞大人慢行。”
  安怡见安保良神情凝重,不敢多问,匆匆跟了安保良出门。人已走到门边,又被安老太挡住:“你要去哪里?”
  安怡道:“弟弟病着,我回去帮忙看着。”按她想,刚才这一家子人个个都是一副糊涂样儿,她少不得跟了去瞧瞧,若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也好帮忙才是,这样才不枉了这长女长姐的身份。
  安老太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道:“你能做什么?不添乱就是好的了。”
  薛氏生怕这祖孙俩会当众吵起来,忙小声道:“弟弟这里有我们,你好生在这里替吴姑姑抄书做事就当是帮我们大忙了。”旧债未还,又添新债,真是让人愁得要死。这当口她怎好意思再让长女回家,而不是留下来给吴菁帮忙?
  安保良也垂着眼道:“你留下来做事吧,记得勤快些,多听话……”
  安怡不放心道:“那毛毛……”
  安老太瞪起一双老眼,不客气地道:“我都记得了,你爹娘糊涂了,我可没糊涂。”言罢率先往前头去了。
  既如此,安怡就不勉强,自回书房埋头抄书。陈知善中间来找了她一次,为的是归还弹弓和询问毛毛的病情,见安怡心不在焉,只留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往前头去了。
  安怡抄了约有十来页书,始终心神不宁,索性咬牙起身往前去寻吴菁。她生了想学医的心,毛毛犯了急病,吴菁的言谈之中似乎也不排斥教她施针,而今日恰好医馆中没什么病人,既然机会如此凑巧,她何不抓住这天时地利人和,大大方方去向吴菁求教?
  前院里人影儿都没一个,只有医馆里雇佣的那个杂役老张蹲在廊下避雨歇气。安怡向他询问吴菁可闲,老张随手朝左厢房指了指,道:“姑姑在里头呢,似是闲的。”
  安怡正要敲门,却听里头传来吴菁与一个女子的说笑声,而那声音并不是谭嫂的,当下猜着吴菁是有客,不好打扰,正准备离开就听吴菁问道:“谁在外面?”
  安怡只好回答:“姑姑,我是安怡。”
  “进来吧。”吴菁的态度极不错,和颜悦色的:“有何事?”
  吴菁对面坐着的客人竟是个鸡皮鹤发的女道士,安怡虽有些好奇,却又觉着医道一家,吴菁有这样的友人并不奇怪,便行礼道:“乃是为着我弟弟那病,姑姑既有客,我改时候再来。”
  吴菁道:“你是想来学针技,好为你弟弟急救施针的?”见安怡点了头,便又问道:“教你不难,但你可敢下手?”
  安怡沉默片刻,轻声道:“只要熟悉了就敢。”
  吴菁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学医之人,胆子太小下不去手是大忌,胆子太大胡乱下手更是大忌,这样折中的最好,便指着屋角道:“把那个人囊拿来。”
  人囊?这名儿可够惊悚的。安怡见屋角处立着一个约有五尺高,从头到脚用黑布蒙着的不明物体,便壮着胆子上前,轻轻将黑布掀开了一角,一看之下,不由笑了,原来是个翻白羊皮缝起来的人形模具,上面用彩笔标注了筋脉穴位,多见针孔,可见是初学者用来练习行针辨穴的。遂小心取掉黑布,把人模抱到吴菁面前的席子上。
  吴菁取出一个针盒递过去:“这里面是一套二十支银针,你可随我动手。我示范给你看。”手起针落,其间各种手法交叉使用,并不因为要教安怡而特意放慢了速度。
  安怡自吴菁拿起针时就忘了周遭一切,心里眼里只有那只手和那颗针,手更是随着吴菁的动作情不自禁地比划动作。等到吴菁一套动作做完,方壮起胆子道:“姑姑,我做给您瞧,若是不对,请您指正。”言罢依次将银针刺入人囊穴位。
  吴菁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安怡的一举一动,见她虽做得很慢很小心,却无一处错漏,于自己适才的指法虽不得其精髓,却也有了七八分形似。真正的有几分天赋!若非是亲眼看见,吴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畅快之余由不得暗自心惊,一提气,厉声道:“说!你是否偷学针灸去来?谁让你学的?”
  安怡被这声厉喝吓得一跳,慌忙抬眼去看,只见吴菁铁青着脸,严厉凶恶地瞪视着自己,全无平日的和蔼可亲之态。而一旁坐着的那个女道士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心中由不得打了个突,暗道自己还是天真了,俗话说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吴菁这手绝技如此了得,怎会轻易教了自己?看她方才,明说是教,却一点教导的意思都没有,行针行得飞快,若非自己之前曾偷看过她施针,这两日又翻了有关针灸的书籍来瞧,哪里学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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