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怪第一世的时候自己实在是太不知世事,婚前只知道如何让左仪堂钟情自己。婚后一心只扑在左仪堂的身上,也没那个眼界去管这世间的事,也从未想过一府兴衰同各项关系之间的关系。
这几句话搞的她心神不宁,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同慕夫人还有慕皖秩一同吃饭的时候,竟是将那黄澄澄的黄金糕给沾了酸醋,慕夫人与慕皖秩看的目瞪口呆,慕绾棠却浑然不觉,直接将这沾了酸醋的黄金糕给咽了下去。
慕夫人叹气,放下碗筷那绢子印了印嘴角:“明儿去一趟福罗寺吧,许久未曾去见珈延大师了。你有这个福气,大师愿意见你,便时常去见见。咱们家嫁了人,也该去再捐赠一些香火钱,供奉一些。”
慕绾棠听到“福罗寺”、“珈延”这两个字眼的时候有了反应,听罢,本是下意识地不想去见珈延。但仔细想了想,这世间的许多事儿她还是不懂,或许针该去问问那个老和尚,听听他怎么说,便点了点头。
慕皖秩看了眼慕绾棠,心里头奇怪她最近是怎么了,北阑闫来见她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如今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出神。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慕夫人瞧了一眼慕皖秩,咳嗽了两声:“秩哥儿,不是母亲说你,你都是二十的人了,是时候要娶亲了!你总相不中谁家的人,我瞧着哪家都是好的!再不济,也可想纳个通房。你身边的……”
“母亲!”慕皖秩大喊一声,笑着给慕夫人夹了一筷子的鱼肉,笑道:“儿子让母亲操心了,是儿子的不是!儿子该打!”
慕夫人最是吃他这一套,这次却不放过:“过几日,我让你父亲半个诗会。你父亲是状元出身,应邀来的人大多回是清流诗书家的,也不会给你添些什么麻烦。到时你若是再敢自作主张跑出去,就别怪慕府的门再也不让你进!”
慕皖秩见慕夫人这次说的是真的,逃不过了,便只得哭丧着脸点了点头。慕夫人头一次见两个最喜欢却最挠心的孩子这么同声同气,心情也好了大半,忙是让芙箬又盛了大半碗米饭过来吃了下去。
慕绾棠却又是自个儿沉思了起来,弄得想和她表达一下自己郁闷之情的慕皖秩更加郁闷了。
晚饭过后,天黑了下来。慕沛走进慕夫人的屋子,脸上带着一些欣喜:“你……你找我?”
慕夫人瞧着他一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拘谨羞涩,又带着明显的欢愉的神情,心中对他的不满也去了大半,叹了口气,露出了这么多日来第一次难得的笑脸:“你坐。”
慕沛笑着坐下了,道:“是不是担心秩哥儿的事儿?你不必担心,如今稳重了许多,正打算去御史台任职,之前见过了御史大夫卢云卿,他对咱们秩哥儿很是满意,秩哥儿得过了司政考试,便可去御史台任职了。”
慕夫人笑着听他说完,点头道:“秩哥儿能想到安稳是好事,可外头做事需要安稳,家里头也需要安稳不是?”
慕沛一听,明白了,慕夫人这是琢磨着给秩哥儿相媳妇儿呢!不过也是,别人家的儿子都是满了十四便开始相人了,大约到了十六十七也都成了亲了,可秩哥儿如今就二十了,亲事却还没个着落。即便慕家的子嗣成婚都晚些,可也是该着急的时候了。
慕夫人继续道:“我想着,咱们慕府也是出身读书人家的,办个诗会,请些风雅的人士来,咱们也好瞧瞧。”
慕沛笑道:“也是夫人明智。我便去准备着,过几日让福禄去联系那些个人。”请些书香世家,都是些清流之人,同朝廷不是一道的。听闻那尹家的嫡长女是个不错的坯子,诗书才情都很高,只是可惜了是三大家之一的家族,多少总有些不便。
慕夫人尽力地想把慕家的子嗣都各自给安排好了,慕家已有一人封候,一人为将且手握兵权,慕沛在朝中也算是位高权重的左丞相,慕绾棠又说亲给了三大家之一的北家为亲,慕府来京城也不过是几十年,却是个个都是手握不小实权的重要人物,如今皇帝是荣懿的嫡亲的弟弟,自然不必担心许多;但倘若日后,圣上去了,那又该怎么办?新继位的皇子不论是谁都会忌惮慕家的势力。
她不得不早做打算。
第二日,慕夫人早早地便准备好了供奉的东西,这次是带着碧落一同去的福罗寺,也算是难得,连老太太许是心里头不大爽快,也说了如今要一同去福罗寺去拜拜。大伙儿其实心里头都明白着,老太太这是为折损的那人命心里头过不去,正想要去拜拜。
慕府的车队一行浩浩荡荡地往福罗寺的方向去了。
待到了福罗寺,罗吉大师又是同往常一般迎了出来,对着慕府的众家眷胸前合十做了一个揖,看着慕绾棠,笑眯眯地道:“施主可是来寻师父的?”
慕绾棠与罗吉也算得上是相识了,点了点头。按照惯例,慕府的女眷全数前去祈福供奉,而慕绾棠则是一个人进珈延的禅房,同珈延说话。
珈延见慕绾棠,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慕绾棠这几日经历了太多的事儿,心里头便没了头几次见珈延的那种轻松,怏怏地在团蒲上坐下,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珈延这笑眯眯的弥勒佛终于是头一次让人弄得无语,终于,在慕绾棠第不知道几十声的叹气的时候,珈延终于开口了:“施主?”
慕绾棠抬眼瞧了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天气不好,我便也有些烦躁,大师见谅。”
珈延一脸了然于胸的神情,捋了捋胸前花白的胡子:“嗯,施主的心里比这天气还烦躁,只怕是更加上火着急。
第一百五十章 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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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绾棠瞥了珈延一眼,心中却是郁结,抱着个团蒲便道:“大师,命格这东西,能变吗?”
珈延手中的佛珠转了转:“命既是天定,又是自定。”
慕绾棠最讨厌珈延这样说话打着圈圈地说了,便不高兴地道:“大师可是出家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我也能编一段出来。”
给我个明确的答案能少块肉吗!慕绾棠的心里头默默地喊。
珈延手中的佛珠不再转动,道:“施主这是愿意听老衲说话了?”
慕绾棠不甘不愿地道:“你不是活佛么?自然得听你说话了。”
珈延笑容居然又是加深了一些。慕绾棠瞧了瞧,突然觉着很好笑,但到底是忍住了。
珈延笑着将手中的佛珠转了一圈,才道:“命格是天注定。但既然老衲已然打破了这层规矩,那便只能是继续打破下去。”顿了顿,又继续道:“施主是三世的命格,皇朝气数,冥冥之中自由规律。施主不过是一些小作为,却已然打破了一些定律,如今气运正在回转。”
慕绾棠抱着团蒲,细细地听着,等珈延说完了,才叹道:“我是个闺阁中的女子,顶多能做些生意,但这王朝气数一类的事,我实在是不懂。这一世多活了两辈子,看事情却更是看不透。”
珈延眼睛眯了眯:“看不透的事,自然有人替施主分忧,施主不必挂怀。”
慕绾棠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懂,便嗯了一声。珈延见她似乎是不信的模样,又接着道:“施主遇事不必慌,老衲既将施主带回来,自然会尽力护得施主平安。”
慕绾棠一听,心中顿时感动了一下。却想到珈延已经是个胡须花白的老人了,又能护着她多久?心里竟是不由得涌上了一丝伤感来。珈延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温言道:“施主不必担忧,老衲能活到施主平安度接下来日子的那一日。”
慕绾棠的心事让珈延给看透了。脸上不由一红,鼻子也一酸:“大师说什么呢!”
珈延笑了两声:“出家人不忌讳这些。施主不必挂怀。”
慕绾棠同珈延并未谈论什么,可不知为何,慕绾棠的心中却突然地轻松了许多,对左仪堂的余情,对北阑闫的自责,对慕之清的担忧,全数都消散了不少。
珈延将手上的佛珠退了下来,递给慕绾棠:“这是老衲给施主的一些心意,这串佛珠是老衲多年的物品。可静心。”
慕绾棠忙摆手:“大师素来带着的东西,我怎好拿走?”
珈延笑道:“施主且拿着。不过是一点薄礼,算是老衲给你同北二爷的东西,他日你们成婚那日,老衲定是再送上一份大礼。”
慕绾棠还要说什么。珈延却已经将佛珠交道了她的手上,自己闭上了眼睛。慕绾棠心知,他这是要睡觉了!捂嘴笑了笑,便将佛珠带在手上,倒是大了许多。又记得珈延平日里是将这东西拿在手上转圈圈的,便也拿在了手上。退了出去。
人生在世本就是无常的,能够重活一世已是上天赐给她的恩惠。其余的她已经不敢多求什么,但重活一世,才发现这看不透的人看不透的事却依旧那么多。再是同珈延胡乱扯了些什么,便回了去寻慕夫人去了。
珈延在外头见慕绾棠出来了,忙迎了上去,瞥见慕绾棠手上的佛珠的时候。眼里有不一样的情绪闪过,接着便是正常的模样,带着慕绾棠去寻慕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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