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弗岩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儿子鲁莽了。儿子只心里头挂念她,便想着先来同母亲说。妹妹的亲事是紧要的,我也放在心上呢!”
“你自然是放在心上的,不然,你那珍藏了多年的行图又怎么会拿出来?还不是希望你妹妹的夫婿能好好待她?母亲都是看在眼里的。”
白弗岩对白络韵是上了十足的心的,也是白夫人对白弗岩当作自己亲生儿子般抚养,才会有白弗岩对白络韵有亲妹妹一般的看待。
唉,这女子,总得有个弟兄相互依靠,行走世间才算有底气。
又是回了沁月阁同母亲在对了对庄子上的账簿,觉着真是累了,一路打着哈欠回了自个儿的沁月阁。正想着回去睡上一觉,却意外地瞧见了显然心不在焉的陆挺,一脸焦急,明明守在她的门前,显然心不在她这儿。心里头一阵好奇,便走过去,喊了他一声。
陆挺好似吓了一跳,见是她,脸上那紧张的神色不免轻松了不少,行了礼,站起来又是支吾着不敢说些什么。
慕绾棠一看他就是有话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的模样,无奈道:“你要说什么便说就是了,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陆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道:“听说爷遇刺了。”
他虽未将事态往严重了说,但却让慕绾棠心中一惊,接着感到心头便也消停不下来,忙道:“怎么回事?”
陆挺知晓内幕,但是北阑闫交代过了,又是不敢说出来,便只好支吾着捡了一些片段道:“是昨儿半夜,同王爷喝完茶后便分道扬镳了,才走了没多久便遇上了刺客,刺客用的是腰佩弯刀,只怕不是咱们大澧的人。”
腰佩弯刀!慕绾棠虽说是个深闺中的女子,第一世的时候可能不知情,但如今这一世,她的生意已经做到了北方去,哪里还有不晓得的道理?她记得万大钧第一年去北方的时候就将一把腰佩弯刀带回来,细细和她讲了这里头的妙处,那弯刀分有两刃,刀柄上有机关,转动刀柄便是有毒的一刃出来,是极其阴毒的东西。
这是鞑韃人的东西,鞑韃人善战,有勇无谋,因此才总是难以攻克下大澧的边关。
弯刀,鞑韃……慕绾棠想了想,怎么也想不通,心里却记挂这北阑闫的伤势,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道:“快去给我备马,我得去一趟北府。”
元锦知道她挂念着北阑闫的伤势,正要去让人备了马车,却让陆挺一把拦住,道:“姑娘,爷不在北府,在东巷内里的一条胡同中的私宅处,旁人是不知晓的。姑娘若是要去,属下带您过去。”
慕绾棠忙点了点头,想了想,一身的襦群实在是不方便骑马,心里头着急,便让伽林去让人备马而不是备马车,自己又让元锦将那身骑马用的马装给找了出来换上,出了门让陆挺在前头带路,便急匆匆地走了。丫鬟们不会骑马,慕绾棠便让她们都在府里等着,也省的跟出去浪费了时间。
陆挺赞赏地看了慕绾棠一眼,策马却不敢骑的太快,生怕让这位姑娘不舒服。慕绾棠却觉着他过慢了,中途说了好几次快些。
两匹马疾行了一段路,终于是到了东巷的胡同私宅里头,慕绾棠下了马便是赶忙奔了过去,陆行一开门,瞧见是她,心中讶异,侧了身子便让她进去了。
慕绾棠走进了北阑闫的屋子,却突然不敢伸手去砰那扇门,冷不防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声音:“当年你若是和师父好好地学一些调理功夫,今日也不至于这样了。”没有听到北阑闫的回应,倒是听见了一声略带压抑的闷哼声,心里一急,便推开了门。
苏陀正好收了针,见慕绾棠进来,脸上带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慕绾棠却没有理他,直接跑到了北阑闫身边,着急地问:“你怎么样了?”
北阑闫看她一身红色利落的马装,心知她是骑马来的,看着她关切的脸庞,心中不由得一暖,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是我让你没事。”苏陀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慕绾棠吩咐道:“他体内的毒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够排干净,你得督促他喝了药,我每日都会过来给他用针的。”说罢,背起药箱便走了,也不管身后北阑闫那略带些幽怨的眼神。
慕绾棠看着他的背,已经用纱布缠上了,却隐隐有红色的血丝渗出来,也不知是怎样惊心的伤口。果真是让她猜中了,既是入了大澧过境,又是蓄意想要杀人的鞑韃蛮子,定是会用毒的那一侧刀刃。
眼眶微微发红,有些责怪地道:“大晚上地不在府里好好呆着,往外头跑什么!这下吃苦头了?”
北阑闫侧头看着她,心里流过一阵暖意,抬手抚上了她微皱的眉:“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气
慕绾棠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肩窝处,有些憋屈地道:“你说没事就没事?你都这样了,还说这些安慰我的话。你要是有事了,你让我落实了那妖孽的罪名,还是要让人给我扣上一个克夫的罪名?”
北阑闫让她弄的心中痒痒的,连着背上的伤都好了许多,伸手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喃:“放心,有我在的一日,便是谁都不能给你扣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慕绾棠“扑哧”一声笑了,点了点头,又道:“对了,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些鞑韃蛮子会来袭击你?”
北阑闫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揽着慕绾棠的要道:“只怕想要袭击的人不是我。”
慕绾棠倏地抬头:“裕王?”
北阑闫仍旧是摇了摇头,道:“昨儿晚上,我是和你三哥一起和裕王吃饭喝酒的。”
慕绾棠一听,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半晌,才喃喃道:“你说,他们真正想要杀的人,是三哥?”
北阑闫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年幼的时候去过北边,曾生活了一段时间,能够听懂一些话,我隐约听见他们在说我就是三公子,想要将我带回去以挟持你大哥。估摸着他们也不认识人,这才将我当成了你的三哥。”
慕绾棠一听,心中自然是惊讶到不行。大哥善谋略,又不乏勇猛,鞑韃人自然是节节败退的。如今圣上想要收复一些曾让鞑韃人占领的土地,鞑韃人心中不满也算是自然的,便是这样,想出了这样蠢笨来大澧境内挟持的法子!
慕绾棠恨的牙痒,如今慕家算是水涨床高,大哥在西北战功显赫,如今连鞑韃蛮子和西戎人都畏惧大哥,二哥又是年纪轻轻就被封侯,三哥又是入了御史台。她自己又是圣上赐婚的同三大家之一的北家。人在忝居高位的时候总会有众多的事接踵而来,让人应接不暇。
又是想到北阑闫因此无辜受累,更是感到难过。想到这一世他还是要时时为她而受累,心里头便更是过不去。觉着心里头难受的紧。
北阑闫体会到了她的心境,便道:“你不必自责。倘若今日受伤的人是你,我只会比你现在更痛。”
慕绾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只记得第一世的时候,最有见他的时候,他说:“我这一世没能护着你一辈子,也是我胆小。倘若有下一世,我定是要抓住你,不会让你溜走半分,即便是再难。我也定是要和你在一起。倘若有下一世,我定是护你一世安稳,不让你再像如今这样颠沛流离。”
慕绾棠听了他的话,第一世的时候却心里只有左仪堂。再来一世,仿佛人都变了。北阑闫却好似真的达到了他自己的诺言,这一世都不会放手,都要和她在一起。
慕绾棠心中感叹,陪着北阑闫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待慕绾棠走了,北阑闫的神色渐渐冷然起来,扬声叫道:“陆行。”
陆行推开门走进来:“爷。”
“去查查那些人到底是谁放进来的。”
陆行应了一声,便是走下去办去了。北阑闫眯了眯眼睛。左不过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是皇后子嗣,嫡长子,皇位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囊中之物。或许就是这份笃定,才让他对越来越壮大的慕家心存担忧。大皇子同夜平儿的关系私下里也是甚好的,夜平儿虽说鲁莽冲动,但却是没有这个胆子谋害慕绾棠。只怕这便是大皇子在背后出的主意。
当初他便是想到了慕绾棠中毒这一事怕是不那么简单,因此暗中派人去查,却不想让慕绾棠知道。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又加上皇后逼婚慕绾棠和刘子敬不成,便起了从慕府其他人下手的计策。竟是放了鞑韃人进来!
这几个鞑韃人他已经关押起来,但潍城里头的情况只怕不是那么乐观的。圣上的身子不好,如今已是撑着了。睿亲王即便是想要除了慕家,也不会同大皇子同仇敌忾,因着睿亲王的孤傲和对他自己的信心,断然不会和大皇子一同想了这么蠢笨的法子。
北阑闫的眼睛里头放出了危险的气息,慕家如今是风口浪尖,北边的慕皖生若是再出了什么叉子,只怕便多的是的人要弹劾慕家了!
北阑闫的伤势因着淬了毒,便更是难好,慕绾棠也是日日都跑去东巷的私宅里头去见他。只是……这一日,却见到了她不大想见到的一幕。
慕绾棠走进北阑闫的屋子的时候,陆行在一旁拦着,弄的她不耐烦,也从未见过陆行不让她进去找北阑闫的情景,心里头不由得疑惑,便有些生气地勒令陆挺去拦着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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