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过我多次,我自然不能扔下他不理。”何欢说得无比心虚,又转头对何靖说:“靖弟,谢三爷是大姐的救命恩人,以后可不能对他像刚才那样说话,知道吗?”
“可是,大姐,早前他分明就是故意骗你,还想吃你豆腐……”
“小孩子,别胡说。”何欢又羞又窘,顿时又有些恼恨谢三。可恼恨归恼恨,摸着良心说,他们在凉棚内独处时的心情,是她从没感受过的。她情不自禁伸手触摸脸颊,那里是谢三偷亲她的地方,她竟然不觉得被冒犯了。那一瞬间,嘴唇与脸颊的接触轻盈又短暂,可就是那样轻轻的一吻,仿佛已经烙印在她心田。
何靖到底是孩子,哪里明白少女的心思,他再次强调:“大姐,你相信我好不好,他真的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何欢敷衍,急巴巴转移话题:“待会儿见到丝竹,我们得统一说辞。首先是我为什么让靖弟回去给我取干净衣裳……”
三人边走边说,才回到凉棚没多久,丝竹果真带着小丫鬟来了,不止在凉棚内转了一圈,就是溪边和花田也都走了一圈。
何欢看在眼里,心中难免有些不高兴,可转念想想,他的确背着沈经纶藏起谢三,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何欢按照先前与白芍、何靖商议的说辞,只道自己不小心掉在小溪中,这才让何靖悄悄回庄子取衣裳。白芍因为担心,所以拿了一些有的没的,甚至还带了几只包子,就怕她扭了脚,无法回庄子用午膳。
丝竹虽觉得奇怪,但她在凉棚内外并没发现异常,又见何欢原本的衣裳果真只是湿了,而白芍向小厮买的破烂旧衣,正远远插在山头上,看起来倒像是为了驱赶鸟类做的假人。
很快,一行人回到庄子,何欢第一时间去向大韩氏请安。她才走到屋子门口,就见大韩氏抱着沈念曦坐在软榻上,低头与他说话,而林诺言站在一旁,正笑着逗弄小外甥。
顷刻间,何欢像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正露出粉红色牙床傻笑的儿子脸上。她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忘了她重生的意义只为守护儿子长大。
“姨母,诺言。”何欢低头走入屋子。
“哦哦!”沈念曦冲着何欢挥了挥小手。
何欢的眼眶立马红了。如果她和谢三在前世相遇,就算她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妻子,她既然爱上了他,就一定会为自己争取,可现在,即便谢三想要娶她,她也不能嫁他。
“姨母,我能不能抱抱念曦?”何欢话音未落,她已弯腰从大韩氏手中抱过沈念曦。
“欢丫头,你怎么了?”大韩氏觉得她的举动很奇怪。
何欢摇摇头,拼命忍住眼泪。她一手环抱沈念曦,一手搂着他的背,让他舒服地靠在她的肩头。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他软软的小身体,努力呼吸他身上的奶香。她试图借助沈念曦,抹去全部有关谢三的记忆。可她越是想忘记,他们相处的画面越是清晰。
“表姐,你在哭吗?”
“没有,怎么会。”何欢笑了笑,“我一上午都没见到念曦,有些想他了。他真是越长越漂亮,越看越可爱。”
“这是当然。”大韩氏点头附和。原本她觉得女儿已经死了,她不能扒着女婿,不愿意住在女婿的庄子,可自从抱过外孙,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与沈家斩断关系。
沈念曦是她的女儿拼了命生下来的,她必须代替女儿好好照顾他。女儿用她的一生照顾他们母子,她没有女儿那么本事,但照顾外孙的饮食起居还是可以的。她住在女婿的庄子上,被人背后说几句“厚脸皮”又何妨,至少她能看着外孙一天天长大。
想到林曦言,大韩氏背过身,悄然擦去眼角的泪水。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她阻止不了沈经纶续娶,但至少不能让他娶个心术不正的。至于眼前的何欢,她虽然没什么坏心,也十分疼爱她的外孙,但女儿生前十分不喜欢她,就当满足女儿生前的遗愿,她决不能让外孙唤她一声“母亲”。
大韩氏深吸一口气,沉声说:“欢儿,你不是说,送了我和诺言过来,你就回蓟州去吗?”
正文 作者君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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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9章 爱恨情痴+第200章 思念如水
何欢听到大韩氏的话,很想立马告诉她,她就是林曦言,是她的女儿,可事情发展至此,大韩氏压根不会信她,只会认定她一心肖想“沈大奶奶”的名分。
如果可以,何欢很想捂住耳朵,蒙上眼睛,专心一意成为沈经纶的妻子,沈念曦的母亲,可是她无法剜除有关谢三的记忆。
何欢抱紧儿子,用力呼吸他身上的奶香。谢三与儿子,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这是一个母亲的选择,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女人。
“欢儿?”大韩氏轻唤,语气带着淡淡的不悦。
“姨母。”何欢急忙压下眼中的泪水,“我和靖弟自然要回蓟州的,大伯母已经替靖弟选了学堂。”
“他要上学堂了吗?”林诺言插嘴,满眼羡慕。
何欢笑着点点头。重生之后,特别是遇到谢三以后,她慢慢意识到,她对林诺言的教育或许是错的。以前她总想着保护他,给他无忧安逸的生活,可他是男孩子,她更应该教会他有责任感有担当。早在她和谢三相识之初,他就曾说过,她嘴上憎恶倭贼,实际上她根本没有憎恶的勇气……
我怎么又想起他!
何欢急忙甩开脑海中的画面,对着林诺言说:“我们家都是老弱妇孺,又请不起好的先生。他去了学堂,既有先生教,又可以结识同窗,也算一举两得。”她这话明着是回答林诺言,实际却是说给大韩氏听的。
“诺言,你先出去。”大韩氏支走了儿子,又从何欢手中抱过沈念曦,把他交给奶娘。
何欢依依不舍看着儿子离开,转身阖上大门,率先开口:“姨母,我本来的确打算早些带靖弟回蓟州,但既然表姐夫远在陵城。我想和靖弟再留两天,不为别的,只想让他亲眼看一看,亲手栽种的花草发芽。”
大韩氏听到这话。虽心有不悦,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相比之下,何欢见大韩氏应允,心中却无半点喜悦,甚至暗暗自恼。她亲眼看到,谢三虽然虚弱,但他的伤并无大碍,可她一边想着再不见谢三,一边却为了能够留在庄子而说谎,甚至不惜惹恼自己的母亲。
何欢极力想要放下谢三。可她才转出大韩氏的屋子,便去找丝竹了。
丝竹自回到宅子,就一直在想,何欢等人奇怪的举动到底为何?正当她怎么都想不透内情之际,就见何欢迎面走来。
“表小姐。”丝竹上前行礼。
何欢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来问问,表姐夫有没有消息传来?”
丝竹稍一迟疑,摇摇头。
何欢又道:“表姐夫应该对你说过,我送了姨母和诺言上山,就要回蓟州的。”她停顿了一下。
丝竹心中犯难。主子是说过这事,但主子也说了,要她尽量把他们留在庄子上。
短暂的沉默中。何欢心中亦是忐忑。她相信沈经纶必定交代过丝竹,若她突然说,她不走了,以沈经纶的细腻谨慎,定然会问原因。她虽然不明白,谢三为何一定要她隐瞒沈经纶。但她既然答应了谢三,就必须做到。这并非她不信任沈经纶,而是——
何欢也说不清,隐瞒沈经纶的最主要原因,是为了兑现自己对谢三的承诺。还是她莫名心虚,不想他们知道彼此的种种。
何欢与丝竹各怀心思之际,就听一墙之隔传来何靖与林诺言的嬉闹声。何欢循声望去,虽然只能看到白色的围墙,但她的嘴角情不自禁浮现几缕微笑。
丝竹看在眼里,赶忙说道:“表少爷和舅少爷一见如故,感情真好。”
何欢顺着她的话说:“靖弟一直求我,说是想亲眼看着自己亲手栽种的花草发芽,其实他根本就是舍不得诺言,想和他疯玩罢了。”
丝竹想着沈经纶的交待,没有多想,顺口劝说:“表少爷和舅少爷同岁,脾气性格都好,感情好是自然的。表小姐,奴婢说句僭越的话,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让他们多多亲近又何妨?”
何欢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她皱了皱眉头,为难地说:“我对表姐夫说了,我们要回蓟州的。”
“表小姐,大爷一早就说了,您留在庄子上比较安全,再说念曦少爷这么喜欢您,也舍不得您走啊。”
“这……”何欢再次皱眉,“我本想下午就走的,结果在溪边湿了衣裳,耽搁了时辰。我这会儿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和靖弟明天上午回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