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嫁侯门之三夫人 (溪水流暗涌泉)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溪水流暗涌泉
- 入库:04.10
华臣逸起身来,男子与他妻子的伤口都是利爪所谓,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这样厉害,“先前你们遇着什么了?”这也是众人想问的,男子一听面色恐惧起来,“恩人,是旱魃,真的,是旱魃。”他这话一处,众人一惊,这才进澜县便遇着了不成,华臣逸眉毛一挑,“什么样子的?”
男子便讲述了才将他们一家子的遭遇,本来他们一家子紧着赶路,这便是澜县的边境了,再过去便是平县,穿过平县不日便可到湖州湖州城了,今日他们走到这里,脚不停歇的,已是十分疲惫,可四处了无人烟的,也不放心停下来,只能往前赶路,哪知天将黑的时候,便遇上了,先是他妻子恍然看见前边有人,知道走近些,才发现为时已晚,遇着不干净的东西了,“那东西长得十分像人,也不知刚从哪里觅食来,近些了才闻到十分浓烈的血腥味,长手长脚,还有尖利的利爪,身上衣衫褴褛,草民只看它眼睛猩红,十分可怖,没能反应过来草民的妻子便被它抓住,草民放下孩子让他们两个快跑,顺手捡了石块要拼命,草民实在是力薄,没能救下,自己还受了伤,动弹不得,那东西扔下草民的妻子,很快的便撵去寻两个孩儿,想来是带走了草民的另一个孩儿,恩人,求你们,帮着草民去寻一寻,晚了怕是没了。”在座的见他说话斯文又条理清楚,想来也是读过书,习过字的,那男子也知道这时候去寻人十分难为人,可他的妻子没有了,另一个儿子也不见了踪迹,正是心急伤心的时候。
“大人,这里有血迹。”就在才将孩子趴着的地方,侍卫指着脚下对他们喊,待几位大人上前去,区大人蹲下,伸手拿了火把来,果真见着已暗黑的血迹,招呼华臣逸,“华大人,你看,这上面似乎有银发?”火把再拿近些,血迹上面附着几丝若有若无的毛发,若不是光照下十分显眼,恐怕也发现不了,那男子由他儿子扶着过来,先前听人叫起‘大人’,心中便一喜,起码他们父子的命是保住了,这恐怕是府衙里来的官差,眼前晃过那个似人似物的东西,出声提醒,“恩人,那东西头上的毛是白的,像是头发却面上都长了这等东西。”那是什么怪物,利爪,白毛,动作迅速,嗜血。
华臣逸用手帕包手拿起来在火把前面细瞧,白中带银色,十分罕见,不过华臣逸倒是神色晦涩,十分难看,极少见到他这个样子,其他三位官正,都是对四时气节,耕种节气,雨润来时有了解,可对这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便是两眼抓瞎了,此时又见华臣逸脸有一异色,不得不担起心来,莫不是遇着什么厉害的东西了。
华臣逸想了一下,朝身后的度风伸手,度风愣了一下,磨磨蹭蹭的从斜跨的包裹里面拿出一个酒壶,众人诧异,难道华大人这会子还有闲情逸致喝点小酒,华臣逸斜了度风一眼,这小子,怕是担心自己想喝的时候,喝不着,又劳得他去寻,想着这荒山野岭的,哪里去要,怕为难的了,所以不想给,看来表姑姑说得对,只他一个小厮实在是少了,养得他这般毛病,回去得挑几个得力的来激一激他这惰性,华臣逸接过酒壶,将手里的帕子递回给度风,起身来,打开酒壶盖,这些人哪有不好酒的,懂的人,一闻便知是名动新河的韶华酒,性烈味重,后劲却少,喝的时候十分过瘾,华臣逸却没有自己喝,而是倒了几滴在手心,对身边的人说,“离远些”,说完对着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那对父子将手心里的酒撒过去,众人一时也没反应他要做什么,只看着,那男子想动,不过还是定住了,华臣逸示意那小孩不要动,几滴而已,却酒香四溢,一时场面定住,华臣逸将酒壶还给度风,又拿过才将包着那根银白色毛发的手帕接过来,就着火把点燃,朝那父子俩扔去,出声来,“护卫。”跟着他们四个来的,除了各自的一人一个小厮之外,统共跟来二十个侍卫,都是兵部拨的人,从西大营里边调的,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听罢华臣逸说护卫,二十人立时拔出佩剑,将众人未成一圈,背向众人,面向四周,闹不清华臣逸此番为何,不过众人的心跳还是加速了,没有人出声,只安静的等着,火把越烧越旺,周边夜色越来越浓,从才将有血迹留下的地方往前的方向传来很轻的声音,只听碰着路上的石子和草丛的窸窣声,却不见脚步声,众人紧捏了拳头,背上都汗湿了,有受不住的,脚都开始打颤,这月黑风高的,荒郊野岭下,谁知道出现的会是什么东西呢,太吓人了,虽然现在那东西还没上前来,不过从站在那个方向那几名侍卫绷紧的样子来看,实在想象不出会有什么好的遭遇,华臣逸吩咐一声,‘莫要先伤’,侍卫点头,还没摸清那东西是什么之前,绝不会轻举妄动,火把的光足可以照亮十步以内,也就是说,若想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已经在十步以内了,先是一身白毛,似人般站立,透过密麻的毛发只那双猩红冒着红光的两点,让人看着心惊,果然,那男子说得没错,看着十分可怖,见那东西身上竟然还披挂着只剩布条的衣裳,待再近些,它手上还挂着一个孩子,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死是活,双方对峙,都没有先动众人都去看华臣逸,这东西竟被他这样召来了,也不知用了什么窍门,可怎么对付,还是得看华臣逸。
看到那东西,华臣逸却似心里平静下来,确定了,也就不怕,大理近南夷,南夷实在是个让人无法招架的名族,以家族群居,每个家族里面都会圈养许多凶猛而残忍的毒邪之物来,以抵御外族的入侵,或是只为一种兴致,眼前这类东西,明摆着就是一只已成的犼,嗜血残忍,且生性狭隘护短,只要是它历经的地方或碰过的东西,留下气味,便已是自己的,不容旁物来扰,只是湖州怎么会出现这东西,十分让人费解,这东西打杀不死,只要雨水来便消亡,可此时哪里去寻来雨水救急呢,原先他们一行人是听见惨叫声就过来,十分快速,华臣逸料定那东西没有走远,肯定还在附近,这东西想来也是许久没有见着这样多的猎物,所以今日碰着这一家四口,定是想好好饱餐一顿的,谁想杀出他们这一群人来,手里又有火把,适才烧了它的皮毛,又将染有它气味的父子两泼上酒香,这便是告知它,它的领地被侵占,它的东西被人拿去,才引得它出来,这东西其实原身是人,只不过是死后而僵的人,遇着天时地利,又得了邪恶之人的点化,所以才变成旱魃,进而再变犼,十分厉害,物近人前,为今之计便是不便激怒它,再另做打算,华臣逸算算身上的东西,心中一亮,有一尊龙王尊和雷公雨婆的雕像,本来是想用作祈雨用的,现在可以拿来试试,对面前三个侍卫说,“小心些,这东西杀不死的,你们歪缠住,莫要近它身,也不要伤了它手里的人。”三位侍卫点头,一跃而起,其他人见自己这边的人动了,一双眼睛全在一跃而起的三个身影上,华臣逸赶紧趁着这时候,将那三尊小神像拿出来,唤来另三位侍卫,让他们围着围斗的四个身影放成三个角,火把也顺势围过去,将打得影来我往的四个身影围住,一声风声出来,是其中一位围斗的侍卫从腰间甩出一根铁链,之后另两位也同样甩出两根铁链,几个翻飞,原先看得都不真切的那东西,被三个侍卫两三个翻飞之后,困死,它一动,三个侍卫也跟着动,此时神像和香烛都摆好了,有袅袅的烛烟起来,那东西似乎更为暴躁了,供神像的三个侍卫也围上去,同样身上甩出三根铁链来,困住,华臣逸趁乱对守在一旁的两个侍卫说,“抢下那孩子,千万不要沾它的身。”两个侍卫听令上去,直直伸手去取那东西手上无从动作的孩子,一个提肩,一个抓腿,一拽便将孩子从它手上夺来,华臣逸伸手接过,抬手先是一掌拍在那孩子的眉心,那小男孩不过三四岁,华臣逸一掌下去便醒来,似吐出一口气,才开始大哭,他父亲过来接过去,华臣逸这才来好生对付被铁链锁住的犼。
对六位侍卫说,“成三角,与神像相应。”铁链声中,六个侍卫两两成三角,负责点香烧纸的三个人又加了一堆纸钱,众人的视线全在华臣逸身上,今年,他不过十七岁的少年,这般本事,常人哪里能及,只见华臣逸取出水壶,一泼三次对着那犼,这如泼油着火般,那犼先是乱叫,随后想要挣脱铁链,可六个侍卫不是摆设,硬生生拽住,动不得分毫,被那凉水泼上,原先银白色的毛发开始变色,变暗黄,随后变成了又黄又灰的颜色,也慢慢脱落下来,没几下,全身的毛发脱得只剩皮包骨骼,且那骨骼十分奇特,除四肢之外,还长出其他叉肢出来,看上去那皮肉青黑一片,十分可恶,那犼越挣越烈,随后又有三个侍卫上去,九个人缚住,慢慢那东西因水滴而下,瘫软跪地,不久到底不起,看着过了半柱香之后,还是没有动弹,区大人被眼前的景象惊住,问华臣逸,“华大人,此番是此物是死了吗?”
华臣逸一眼都不错开,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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