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嫁侯门之三夫人 (溪水流暗涌泉)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溪水流暗涌泉
- 入库:04.10
老太君提示他,“老三带回来的东西,你要怎么处理?”侯爷回她,“母亲,儿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事关重大,咱们还是待圣上的安排。”
“老三的意思也是这样,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若不然也不会用了詅丫头的商队,还有,就是圣上有了安排,处理的时候,千万小心,老三在西北有詅丫头的人帮扶着应该会有助益,现在不能让人知晓。”
侯爷也不知项詅与璟王妃的关系,不过早前圣上独见他时倒是有提点过他,此时心里透亮,“请母亲放心,儿子晓得轻重。”
世子与徐二爷回来得迅速,老太君说累了要去歇会儿,他们父子三人去外院书房,屏退了跟着的人,侯爷将事情说与他们听,“老三从西北带了东西回来,想来是璟王爷与璟王妃的事情有进展了,世子,你即刻进宫,老二去西苑寻老三媳妇手里的管事,东西还在商行里,多拍些人手去看护着,也不能太显眼,不能派咱们家里的人,寻几个面生的,只等你大哥去回圣上,看圣上的意思,这东西要去往哪里安置,到时候再去取货,你不要露面,咱们府里的人都不要露面,用生面孔。”世子与徐二爷知道此事不可轻慢,世子告辞进宫去,徐二爷先去西苑寻项詅,项詅正等着他,见他过来,上前行礼,“二哥”。徐二爷回他礼,也没有进西苑,项詅将柳管事引给他,徐二爷便与柳管事出去了。
世子进宫面圣,圣上早就等着徐家有动静了,宣他进去,一番回话之后,皇帝隐藏了心里的激动,他也是有激动了,等了近一年了,绶儿都已经能跑了,他们夫妻总算是有回报,待会再去太后宫里瞧瞧孩子去,父母亲这么小就不在身边,自己这个当皇伯父的理应多去看看,或许比之老九,绶儿日后更喜自己也不一定,疼儿子和疼侄儿是不一样的,为父之心总是严厉许多,太子不用说,自小就恭敬,说不上什么父子天伦,老三现在也大了,小的时候还会喜欢黏自己,其他几个儿子不用说,见着自己犹如老鼠见猫,只有绶儿,年纪小,皇太后与老王妃见天宠着,倒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倒是得了皇帝的喜爱,这样的喜爱就像是喜欢一件爱物一样,就是单纯的喜欢,没有夹杂旁的东西在里面,想到此,吩咐跪着的世子,“稍后会有人与你一同去取,安置的地方也无需担心,回去给你父亲回话,就说朕知道了,让他放心,恐怕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来,你们父子三人齐心顾好,老三在西北辛苦,你们也是,回吧。”
世子又拜了礼退着身子出殿门,没走几步,跟上来黄公公,身边带着一位侍卫模样的给他介绍,“徐世子,这位是圣上让跟您一同出宫的覃将军。”
世子抱拳行礼,这是皇帝的人,怠慢不得,日后打交道的时候还很多,覃将军倒也没有特别热络,他是皇帝的暗影,惯常不会与这些人打交道,行事自然不同,为人处事也不同,不过徐家不是别家,皇帝的人多与徐三爷打过交道,所以说不上热络吧,也不会太冷淡,照旧抱拳与世子回礼,两人一同出宫门去徐府。
先与侯爷见了面,徐二爷进来,覃将军也没去项詅的商行,徐二爷安排好了提货的人,只需让提货的人将东西送到指定的地点就行,徐家父子只听他安排,本来这事只听圣上的,他说怎么办就该怎么办,徐家父子就是那些货物是什么东西都无从得知,覃将军跟着提货的人一同去了存货的地方,自然徐家父子是不能去的,这便算是交差了,日后再有这样的时候还是覃将军来。
他们不知道那些货物是什么,可项詅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去看,更不能去管,听着柳管事来回,说货被人提走了,还给了货款,这也是为了防人眼线做的样子,项詅放下心来。
东郊一处民宅里面,此处看着不显眼,可看不到的地方暗哨无数,这里便是从商行提货来存的地方。
覃将军验过东西之后,取了一些进宫,圣上看着案头上安置好的东西,此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的心情,问覃将军,“徐三少夫人可问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
覃将军有些迷糊,不知道圣上的意思,“回禀圣上,卑职去徐府之后提了东西便走,并没有遇着三少夫人,也没有听见徐侯爷父子提起过,货物完好无损,连封印都是徐都统亲手做的,没有被人动过。”
皇帝点头不语,看着桌上的东西又是一阵沉默,覃将军看着站在阴暗处像是不存在一样,实则眼角余光也看了桌面上的东西好几次,任谁看见都要多看几眼吧,世人都用金银,可见过这般闪瞎人眼的东西吗,覃将军一共取了三十样,三十个箱子里的东西都不同,他对这些是外行,但就算是外行也看出这些都是极好的东西,有沙质的,有岩石的,有混泥的,也有完整一整块的,可都是含金的矿石,就算身为皇帝暗影的头目,见过世间的稀罕物无数,可也没有这样来得直接,这样的视觉冲击,简直要人定不下来,圣上想来也是这样吧,这些可都属于上晋国,有了这些,上晋在诸国之中再无匹敌。
皇帝像是自语,又像是与覃将军问话,“这便是父皇痛失璟皇叔与十万精兵换来的东西,江家世代为之追逐的东西?”
覃将军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即便是他不回答,皇帝自己也清楚,突然皇帝猛然起身,呼啦一下将案头上的东西一扫而空,似有些癫狂,对角落里的覃将军吩咐,“调集工部所有工匠,将铸造司的人一并带去,任何人不得进出,就在暗所里检测提炼,直至朕看到实物。”
覃将军跨出一步领命,皇帝还有话没有说完,“即刻召左骠骑魏将军,右骠骑韦将军进宫。”
“卑职领命。”皇帝大手一挥,覃将军出去了,看着烛光下闪烁的光亮,此时,皇帝无比清醒,他要万无一失,再一想,江家实在太张狂了,为着这东西,世代算计皇家,旁的也不必想,晚些再与他们清算。
皇帝夜召自然不敢轻慢,魏将军与韦伯,两人迅速进宫面见,徐三爷不在,西大营交在他们手上,去年皇帝下旨夺了常威的右骠骑将军一职,升了韦伯为右骠骑将军,让常威顶着个武状元的名头去了校尉营做大头兵,美名其曰为了历练,这便是要将常家踩在脚底下的意思了,现在虽然还未传出皇帝对常贵妃的处置,但此时与坐冷宫没有区别了,常家就似那大厦倾倒,速度之快在世人的意料中却也是人的意料之外。
两人进大殿行礼,皇帝一见他们直白吩咐,“明日朕要亲自点兵,三十万大军由你们俩率领去西北接应徐老三,行军要快,赶在五月之前到西北。”
候着的两人心下一惊,先前没有一点预兆,没有战事传来,也没有徐三爷的消息,圣上拨了三十万大军,由他们去接应徐都统,两人当下摩拳擦掌,许久没有这样的大仗可以打了。
果然第二日,皇帝圣驾去往西大营,上了点将台,除左右骠骑将军外,三位参将,十位将军,当场宣令,当夜便出发,皇帝一直在西大营待到亥时初,整个西大营火把通明,将整个军营照亮,皇帝与众将士喝了壮行酒,好一番激励的话说完,出西郊大营,西城门大开,三十万大军出城,这仿似油锅里进水,惊动了整个京都,街上已禁宵,就是有十万分的好奇,也没人敢出门来瞧,三十万大军出城,第二日京都还是原样,可人人都知道,这与平日不一样了,街上布满了巡逻的士兵,各世家关门闭户,没有大事不会开门,皇宫的布防增了数倍,工部的人自然是清楚的,工匠们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踪影,铸造司里犹如死寂,除了外面把守的卫兵,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也不见,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项绍云这几日开始去翰林院点卯,就是翰林院这样的清静衙门也不同以往,三十万大军出城谁都知道,可为着什么可没人知道,按下心里的疑惑不去多问,心想下衙了去一趟侯府。
虽然侯爷不知道项詅的商队从西北带回来什么,但圣上以雷霆之势两日之类有这样的大举动,原因肯定与从西北来的东西相关。寻了个时候问了项詅,项詅也不敢相瞒,但她也是猜测,是真是假侯爷自己去定夺,说了更让侯爷操心,想看,怎么会不操心呢,项詅看他脸色不好,也不多话,就是自己,也是用了许多时候来想通这些关节,侯爷应该是震惊吧,圣上有这般作为定是许多事已成了定局,多了是狗急跳墙、穷亏莫追的教训,侯爷从未这样担心过徐三爷的处境,去兵部也就更勤了。
一个月后,商队再次回到京都,还是原先程序,工部的工匠与铸造司的人照旧没有消息,仿若一夜之间人就没了,只每日上朝,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终于,西北传来惊雷,左国公江家反了。
东大营二十万大军,西南大营二十万大军,一共四十万大军开赴西北,这其中,徐三爷的书信终于传来,有急件是递进宫里的,也有给徐家的家信,同来的还有璟王爷遣回来的人,项詅这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暴雨倾泻倒不是很怕,毕竟你能感觉得到,可暴雨前的沉闷空气,让人压抑无法,简直可以逼疯任何人,现在江家反了,对于整个上晋说起来算是幸事,这样一匹饿狼,谁也不能料到他几时来咬你一口,吃亏的就是看不见的人,听说北境国皇帝派了自己最宠爱的皇子领兵压境与上晋的交界处,人数有多少,无人得知,又听说东蠇海上贸然出现了从未有过人数之多的海贼,禹侯爷率军迎战,江家叛国了,投靠北境国,皇帝下旨薅了江家世袭的爵位,抄家,诛九族,同样倒霉的还有蜀中七大家族,一时蜀中至京都的官道上,西北至京都的官道上,每日押卸上京问罪的队伍川流不息,看得人心惊胆颤,宫里对常贵妃的处置也下来了,褫夺封号撵入冷宫,蜀中七大家族,除十五岁以下男丁充军岭南,十五岁男子就在蜀中衙门审理,没有一个逃过,七大家族当家人全数拷问,无一例外,与江家历代有盟约,圣上下旨判了与江家同样的罪名,一时牵连无数,断头台上血流成河,江家更甚,举家不论出嫁妇孺,除十岁以下幼子女发卖为奴,其他全数判了斩首,江氏一门几千余人,门人幕僚无数剩下不过几十位幼年稚子,为解天下人疑惑,由翰林院拟旨,内阁六大臣定制颁旨,江家十大罪状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