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都猜中了!
我故作镇定:“什么叫不笨,哀家可是先帝钦点了要垂帘听政的,怎么能笨呢。”唉对,说到这个垂帘听政,我就想到一件事,我转了个话题郑重地问重晔:“有件事我得问问清楚,你那时候说你亲耳听到先帝说钦点我来垂帘听政,你不是哭晕在榻侧了么,怎么还能听到先帝的话,而且先帝是病糊涂了么,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让我垂什么帘听什么政。”
重晔轻松道:“朕就是想看看庄相到底想用你做什么,但是……好像事情完全偏离了他的掌握,你好像并没有做到让他满意,甚至还……”
我接口:“甚至还被策反了?”
重晔嘴角不动声色地抽了抽。
我又一次宽慰他:“你是不是担心我是我爹弄来的卧底特地来投诚的?是不是对我特别的不信任?”
重晔不说话。
我就继续说:“放轻松嘛,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要是真忌惮着我那就别管我,左右我现在和我爹也闹翻了,我也从未帮他做过什么事,除了做庄太后这个事儿还有垂帘听政,你看我听也没听出什么来,碍不了你,以后我也什么都不会管了,我不会再是我爹的人,你就让我一个人在旁边,不用管我,将来等我爹被推翻了,我就不会再是太后了。”
重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似乎觉得重晔今日跟我说完话离开的时候感慨过一句,为何今日的话题跳脱的这么厉害。
我也觉得跳脱的很厉害,从喜欢的感觉再到站队问题,我还顺带清清楚楚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迹,变相希望他能放任我一个人养女儿养儿子养老。
虽然这不太可能,但表忠心也不犯法,至少让重晔心里有个底,最好还能跟萧湛求证一下我庄宜珺确实是这个想法。
过了午后我默默地躺着睡了个午觉,听说中间卫勉来求见过一次,李长德想叫我起来,我睡得迷迷糊糊,也想起来重晔让我监督着卫勉处理乱党事件,我还是懒得管,翻了个身面朝里,抬手摇了摇:“让他一个人处理,出结果了再来禀报吧,就说哀家相信他的能力。”
直到黄昏时分醒来,重晔又来了,死赖在这里用晚膳。
我精神不佳地扒着饭吃,偶尔瞥两眼重晔。
重晔一顿饭吃得颇有涵养,不愧是皇室的人。
我们三个人悄声无息地吃着饭,谁也没吧唧嘴,却听重姝咦了一声,我和重晔同时望过去。
重姝道:“母后,舅舅来了。”
我手一抖,差点摔了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放下碗和筷子,准备迎接萧湛。
重姝乐呵呵:“我看错了。”
我差点没把碗倒扣在重姝脑袋上,她继续乐呵呵,然后一溜烟儿地跑了。
重晔笑得一脸妖孽。
我略带些鄙视地看着重晔:“皇上,你知不知道身为一个皇上,你这样子以貌取人是很过分的。”
重晔问道:“什么以貌取人?怎么就过分了?”
我腆着老脸解释:“你看你卖相俊美,且不论朝堂外的人,你已经力压群雄比女人还美了,你这样勾引的只怕不只是闺中少女啊,还有断袖倾向的人啊。”
我觉得重晔应该还没明白我说的话,我就十分直白的告诉他:“我就是觉得,你应该表情严肃一点,多跟你舅舅学学,要喜怒不形于色。”
重晔皱眉:“朕同舅舅差了九岁,或许到了舅舅的岁数就会自然而然的喜怒不形于色了,而且太后你不觉得朕这样更有亲和力么?”话毕,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太后你不就喜欢成天板着脸长着胡渣子的男人么?”
哀家突然觉得膝盖有点疼。
说实话,我确实好像喜欢稳重一点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心态就不一样了,想当年我一颗心里满满装着都是白面书生那样的男子,萧湛却用他的深沉稳重打动了我。
我承认:“是的喜欢成天板着脸长着胡渣子的男人,就是喜欢成熟一点,稳重一点,有担当的男人。”
重晔神神秘秘地靠过来问:“那宜珺你觉得朕成熟乎?稳重否?可为有担当者?”
我没那个胆子打击他,就委婉地告诉他:“现在有那么点苗子吧,只要你不让我监督卫勉查刺客的事情我就觉得你已经成功做到了第一步,这种事你要自己来嘛。”
第二日上朝前,我正在更衣,李长德就来禀报道:“太后,今儿个您不用上朝啦。”
我诧异:“何故啊?”
李长德认真道:“皇上有旨,太后身体抱恙,故在宫中休息,连监督卫大人审刺客的事儿都不用您操心啦。”
我一拍桌子:“放肆!”
李长德一惊。
我又道:“居然不早说!”
我再次拍桌子:“不愧是哀家的好儿子!有志气!”话毕,手一抬:“更衣。”
小珠道:“回太后,更完了啊。”
我道:“哀家说的是换下来,不是病了么,病了就要有病了的样子。”
于是,被皇帝儿子坑的只能在床上看书装病的哀家就这么靠着软枕看书,重姝在旁边剥枇杷吃,偶尔想到我这个后妈就塞过来一两口,顺带还教育旁边正在长牙时候随时随地都在流口水的重寅:“阿寅,你还小,枇杷还不能吃哈,姐姐就先替你吃了啊。”
重寅撇撇嘴作势要哭,重姝就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接着教育:“阿寅,你是男子汉知不知道,不就是不给你吃个枇杷么,你怎么能哭呢,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放下书问重姝:“他才一岁多你跟他说这个,他能听懂么。”
重姝伸手塞了我嘴巴枇杷:“母后,这就是你不懂了,小孩子要从小就教育的,皇兄就是从小被教育……”
我吃着枇杷口齿不清:“所以酱紫娘炮?”
重姝道:“母后你说什么?”
我道:“所以这样子娘炮?”
重姝又塞了一口枇杷过来:“不啊,我觉得皇兄这样挺好的,其实皇兄挺英勇的,他其实一直挺隐忍的。”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来,往我这里挪了挪,轻声道:“母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吃着枇杷也靠过去压低声音:“啥秘密?”
“我皇兄隐忍到连女人都没碰过……”
我一口枇杷呛在喉咙口,开始猛力地咳嗽起来。
我咳得心肝脾肺肾都快咳出来了,脸憋得通通红就是没法把那口枇杷咳出来。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
重姝急了,大声道:“来人,宣太医!”
可太医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到来,过了好几柱香的时间,我都自己把枇杷咳出来横躺在床上喝水了,太医才姗姗来迟。
重姝抱怨着:“太医,你知不知本宫宣你很久了。”
太医行着礼擦着汗抖抖索索:“是是是,臣知道,回太后、公主的话,臣刚刚接到陛下身边管事的太监小桑子旨意,太后身体抱恙,要臣开些养身的要吃,公主派人来的时候,臣正好在同桑公公说话呢。”
我私以为就重晔的想法来看,这个太医应该是调|教过的,我就算没病也会被他说成有病,果然他把完脉就说我这这儿虚了,那那儿亏了,然后行了礼说了句:“臣这就下去给太后开方子调理。”
过了一会儿,刚刚太医口中那个小桑子就来了。
小桑子一张老实脸,规矩拜下回禀:“启禀太后,皇上有旨,说下了朝带摄政王来看您。”
我道:“哦,哀家知道了。”
重姝顺口道:“对啊,说来,你看着眼生啊,什么时候去我皇兄那里当差的?”
小桑子不卑不亢:“回公主的话,奴才昨日晚上刚刚上任的,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管事太监。”
后来,重晔如约而来,萧湛却不见身影。
重晔气鼓鼓地坐在那里跟我说朝臣一个个都在举报哀家和摄政王有染,气的重晔直接宣布了退朝,萧湛也没再跟进内宫来。
我叹着气:“唉,有这个闲工夫挑我和阿湛的错,不如还是好好干活,成天就知道八卦这些,又不是起居注官。”
重晔道:“确实如此,就是有人说的过分了。”
我问:“他们想怎么样?”
重晔道:“清君侧。”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重晔揉着太阳穴叹气:“无非是想说,太后在先帝驾崩没多久就敢和摄政王勾结,□□难挡,有辱先帝和皇家的颜面,兹事体大,所以为了大局考虑,是不是要将此事扼杀在摇篮里。”
我道:“恕我直言,我似乎听出了那些大臣想要削弱阿湛势力的味道,还有打压我爹的味道,那皇上的意思呢?”
重晔闭目无力道:“朕也不知道啊,现在庄相虎视眈眈,朕能依靠的就只有舅舅和霍云琰,他们两位自然是不能出任何差池了,就算没有太后你,朕也不会让舅舅出事,先静观其变吧,若是事态严重了,再见招拆招也不迟。”
唠着唠着重晔身边的小桑子就端了药过来:“启禀太后,太医院送来了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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