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晔摆摆手:“朕就是怕日后还有变故才现在处置,节外生枝不是明智之举。”
我忽然觉得身上哪哪儿有点不太舒坦,背后一阵清凉,开始耳鸣,听着刺耳的求饶哭喊声我完全受不了,我觉得大约是我体内余毒未清,又在这里折腾许久,体力开始不支,就想站起来回屋躺着睡觉,刚站起来就一阵眼冒金星,身体左左右右晃了晃就一头栽下去。
重晔拦腰扶住我,恍惚中我似乎听到萧湛在叫我,然后凭借着最后一点意识看到萧湛从下面疾步上来想要扶我,面带忧虑和担心,我伸了伸手,脱口而出了一声“阿湛”……
这一次哀家晕的久了一点,并且成功的日夜颠倒一觉睡到了大半夜。
房间里灯光昏暗,暗黄色的光线摇摇曳曳地晃着,晃得我头疼,抬手就要去挡脸,抬了抬右手,感觉有什么压着没能抬动,于是我就换了左手抬,手直接盖在眼睛上,脑子里想的就是为何我的右手抬不动,难不成是中毒中的手也残废了?
安静地出奇的气氛让我有点恍如自己还没睡醒的错觉,李长德和那群白拿俸禄的都跑去哪里了,也不知道来伺候一下我很难过耶好不好。
由于带着气氛的心情,我用力抬了抬右手,不知道是上面压着什么,我就在脱手的那一刻听见一声闷哼,然后我的右手重获自由以后顿觉一阵强烈的麻意,被迫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
清脆的一声“啪”。
还有惨烈的一声“啊”。
我盖着眼睛的手一顿,分开两根手指微微抬头,从指缝中望出去。
是哀家的凤掌结结实实地拍在重晔趴着睡的龙脸上。
我心跳漏了不止一拍,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为何重晔还在这里,而是他竟然这么大胆把我的手当枕头睡。
但是拍了人家一巴掌总是……不太好的嘛……
我又开始装,语气含含糊糊:“哎呀,哪里来的蚊子啊,吵得我没法睡觉了……”伴随着这句话,我象征性地挥舞了一下左手,想要顺便挥右手的时候,却因为手实在麻的厉害动弹不得,就这么死死地扒在重晔的脸上,我手放他的脸上维持着酷似将他强行按在床上的动作久久不能自已。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重晔的怒意……
完了,这回祸闯大了。
我感觉到我手下重晔的脸动了动,他忍着怒气艰难道:“太后,你的手可以从朕的脸上拿开了么?”
我尴尬不已。
重晔抓着我的手从他脸上移开,我长舒一口气,手却依旧麻的我差点骂娘:“哎哎哎,刚刚我手麻了,不好意思啊。”
重晔俯身过来,皱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躺在床上半推半就,嘴上直入主题问他:“贵太妃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晔探过来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往我额头上一放,道:“能怎么回事?证据确凿,她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不悦道:“她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要毒害我呢?”
重晔好像根本没在听我说话,自言自语道:“唔……好像烧已经退了,看来这次的药很有用。”
我打断他:“重晔,我在问你话。”
重晔扯了几句题外话之后终于步入主题,神情意外的凝重:“你觉得光听张太医和小翠一面之词就能定贵太妃的罪么?”
我道:“当然不能,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说贵太妃怎么改变的了,再说了,如果是我,我下了毒想诬陷给谁,咬死是她指使的又能奈我何?”
重晔故作轻松:“那不就得了,这件事不管是不是贵太妃做的,背黑锅的人只有她。”
我强撑着起来,想要发作:“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么?”
重晔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专挑我起身起到一半不稳定的时候语出惊人。
他说道:“舅舅查出张太医私下里是贵太妃的面首……”
我一头磕在床沿上,顾不得痛,大吃一惊:“你……你说什么……面首?!”
重晔若有所思地一手揉上我的额头,我这才感觉到痛,咬着牙嘶了一声。
重晔责备道:“你还嫌那次在龙椅上没把脑袋磕坏啊。”
我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嘟囔着:“要你管……”
重晔语气略有些沉重:“养面首这种事情也并非不可以,只是这终究是丑闻,传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父皇驾崩才多久,贵太妃就……她不要脸,重家还要脸,所以朕唯一能做的就是断了这一层,一石二鸟。”
我心虚道:“别说了,我膝盖疼,说得好像我没和阿湛纠缠过一样。”
重晔咳嗽了两声。
可我也没从怀疑他下毒这个事情出走出来,道:“可你依旧没有能证明你没毒害我。”
重晔生气了:“你为什么非要认为是朕毒害你,你……固执!冥顽不灵!”
我呵呵一笑,自己揉着自己撞了一个包的额头道:“不好意思,我们老年人就是这样,年纪大了就疑心重,不轻易相信别人,况且本来你嫌疑就最重。”
我料想着我这么挑衅,按重晔的岁数和脾气来说,大约是要忍不住跳脚了,我等着他发飙然后露马脚,奈何事情总是一如既往的神展开。
重晔目光浮上一层哀怨,语气也期期艾艾:“太后好生休息,过不多久就会真相大白。”
药劲发作,后半夜我又昏昏沉沉睡过去,睡梦中感觉到萧湛正在温柔地替我擦脸,喂我喝药,关切地问我难不难受,我一颗沉睡已久的少女心都要被他暖化了,可萧湛身后却隐出一个人,重晔,顶着一张笑得狰狞的脸号称要杀了我们两个,家丑不可外扬。
哀家凤躯一震,猛地惊醒,眼睛瞪得老大,身上一阵寒意,冷汗蹭蹭地冒出来。
唉呀妈呀,幸好这是个梦。
我大喘着气放松一下心情,额上一阵凉意,睡意全无,头涨涨的有些难受。
一块热毛巾往我脸上碰了碰还轻轻撸了一把,一个声音不大不小传过来:“还难受么?”
我侧头一看,唉呀妈呀,还真是萧湛。
我惊恐不已:“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萧湛目光柔和地能拧出水来:“担心你,就来了。”
我无意识地眼睛往门外瞟:“没人知道你过来吧。”
萧湛道:“大概吧,可是看到又如何?”
我愣了愣,凤躯又一震,我觉得今天我凤躯震了好几震,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我望了望,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五更天。”
“嗯,还早……等下!”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五更?那你不是要上朝去了?”
萧湛站起身随手将刚刚给我擦过汗的毛巾往脸盆里一丢,瞅着我:“不用担心,就算是今日告假也没事。”
真是昏庸啊……
萧湛放高声音:“来人!”
李长德和小珠大约是一直在门口待命,立刻就推门进来。
萧湛道:“照顾好太后。”随后转过来看我:“我下了朝再来看你。”
我朝他摆手:“你还是小心些,让那些个嘴碎的言官看到了少不得参你一本。”
萧湛觉得我多虑了,他会自己看着办,其实我觉得他再怎么看着办都是会来的节奏。
由于实在睡得太多,我白天根本就毫无睡意,重姝就过来陪我唠嗑。
今天她换了葡萄吃,一边吃还一边说道:“母后你看吧,我就说了皇兄不会毒害你的,就是那个贵太妃嘛,现在真相大白了,你可以放心啦。”
我问她:“你也确定是贵太妃?”
重姝点头:“当然啊,而且我不喜欢贵太妃。”
我问她为何。
重姝很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她老是趾高气昂的,以为自己生了阿衍多了不起一样,就喜欢欺负我和皇兄,背后说我们是没娘的孩子。”
我叹了一口气,安慰她:“你现在不是有娘的孩子了么,有母后疼你啊。”
重姝欢快的一笑,塞了个葡萄给我:“嗯,对,母后最疼阿姝了。”
吃了会儿葡萄唠一会儿嗑,李长德进来道:“太后,公主,荣昌长公主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重欢又来做什么?
我一直有一种直觉,只要重欢来了,一般来说都没有什么好事。
这个野心超级大的长公主刚刚说了对重晔失望,这会儿往应该让她绝望的哀家这里来是几个意思。
重欢飘了进来,心情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她行了个礼,我靠在软枕上对她和颜悦色:“长公主怎么有兴趣又来慈安宫坐坐了?”
李长德挪了张椅子在床榻旁边给重欢坐。
重欢长袖一挥,优雅的坐下。
先帝一脉只有两个女儿。
一个在我面前,一个在我床上;一个大龄待嫁,一个幼稚难嫁;一个野心勃勃,一个天真烂漫;总之是走了两个极端。
重欢一脸笑意,好像丝毫没有受到昨天的事情影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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