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此时的自己,心里依旧烦躁?深夜的此时,那个女人在做什么?在跟那个男人做自己刚刚做过的事么?
曹诚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裂开了,抬手挥开给自己擦拭身体的俩丫头,低声呵斥着;“滚出去。”
俩丫头吓的,忙不迭的在床尾扯了自己的外袍往身上裹着,站到了外间。
瑾瑜又是快天亮才回到客栈的,隔壁后窗虽然没有光亮,她却感觉到了,那个人在那里。可是,现在身心疲惫的她,顾不上想别的,进屋抹黑脱掉青衣,就躺到了床上。
她去了安宁侯府,正赶上,那个巧儿和她的风哥商量着怎么离开侯府。还有就是离开侯府后,到哪里去。
女人家心细又胆小,怕那侯爷大伯顾及面子,会追杀与人私奔的他们。瑾瑜在屋顶听见,干脆下去,直接给他们出主意。
天亮后,就说夜晚梦到夫君了,这样就有理由领着儿子去京城外给苏世厉烧点纸钱。车夫么,理所应当的由打杂的风哥做。
给亡夫烧纸钱,拜祭,是真的。因为巧儿要去跟自己的男人辞行,告诉他自己会好好养大他们的孩子。
然后,就直接离开。
巧儿的意思是,不带走侯府的东西,是不是能安全些。
瑾瑜却不这么认为,说带走的也是属于他们这一房的东西,凭什么留下。不方便,怕引起怀疑,瑾瑜就叫她立马把东西收拾起来,然后连夜帮她把东西带出城外,埋在一个地方。
等着他们上坟要离开后,再把东西挖出来带走。穷家富路,就算为了孩子少吃些苦,也要多带着点防身呢。
郁闷的一天里,最让瑾瑜心里感到舒坦些的,是巧儿和那她的风哥,丝毫不怀疑她,动作麻利的把所有能带走的金银珠宝首饰,收拾出一个大包,交给了瑾瑜。
他们一点都不担心瑾瑜会贪下这些东西,能得到这样的信任,辛苦些,瑾瑜都觉得很是值得。
尤其是这两位,做事也不优柔寡断。
安排好一切后,瑾瑜背着那个大包,连夜出了京城。城门虽然早关了,城墙却根本就阻挡不了瑾瑜。找到说好的位置,把东西藏好,还做了记印,才回了客栈。
瑾瑜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没时间睡啊,还有要紧事没办呢。麻溜的起来,又从后窗出去,刚要伸手敲隔壁的那扇窗,那窗就被打开了。
“天亮了,你小心些。”窗里的人开窗后第一句话,就是担心的低声提醒着。然后,看见她身上是雪白的中衣后,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瑾瑜听这话,知道他是为自己担心,时间太紧,顾不上别的;“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好,那你是不是进来?”许文瑞应着,看着她一身的中衣,不知道自己的提议她会不会误会。
哪想到,外面这位,竟然真的就准备进来。完全没想别的,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外面那位也没有拒绝,把两手放在他手心,里面的轻轻一拽,外面的人双腿一跃,人就轻巧的进了屋内落在他的面前。
这样,俩人的身子就贴在了一起,许文瑞忘记了松手,瑾瑜仰起头就看见他眼底的青色,那是因为熬夜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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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合作
“你,你的事很麻烦么?”明明心里猜想他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如此。可是她开口却是这样的问。
然后,就轻轻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脸一定是红的,不然不会这么烫,所以瑾瑜赶紧的绕开了面前的人往前面走去,希望离他稍微远些,就不会被他发现。
其实,此时的光线,许文瑞早就把她刚刚脸上的红云,看个清楚了,所以才会失神。会对自己害羞的话,那是不是说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她?
因为走神,他连她刚刚问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转身,朝躲开还背朝着自己的人看去;“你说的事很急?说说看。”不急的话,她不会这样就过来了。
瑾瑜觉察到自己脸上还是没有退烧,所以,她仍旧没有回身的,对他说自己想要他怎么帮忙。
说完后,她还走到了前窗,一边希望自己赶紧的退烧,一边等着他的回答。她知道他不会拒绝自己的,可是他来京城也是有要紧事的,自己却还要他帮忙。
身后的人,听了以后,果真没有半点犹豫的,就应了下来。还立马走到门边,招呼其他人过来。
瑾瑜听见人到了外间,立马就要跟着他出去,想当面再细说细说。可是刚走到门口,没防备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害得她一头撞了上去,鼻尖被撞得酸酸的。
许文瑞回身,看着她揉着鼻子拧着眉头的样子,被她逗笑;“你这样呢,方便么?”他在低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
他嘴里的热气吹得瑾瑜耳朵痒痒的,一阵舒麻往身子四周散去。这下不单是脸发烫了,好像浑身都发烧了。
瑾瑜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的,可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的确是不方便见别人啊,不然给他们误会的话,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的,转身就往后窗窜,嗖的一下就跳了出去。
许文瑞想张嘴留人。毕竟要做的事,细节还没交代清楚呢,怎么就走了呢?
“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急啊?”展群打着呼哈,伸手拽开卧室门后,就看见好哥们正扭着头往后窗的位置看。
他好奇啊。也伸脖子看,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被好兄弟给推到外间去了。
瑾瑜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赶紧的到书房研墨,拿笔把行事的位置,路线,每个人要呆的位置,都画成一张图,还把时间,注意事项,一条一条的写在上面,走到院子里,招呼了墙那边的人。把图纸折成飞机扔了过去。
这才回屋把自己扔到床上,拽了薄薄的锦被把自己的头蒙住。自我反省,方瑾瑜,你清醒点,好了伤疤忘了痛么?
伤你的人今个还见到来着,那样的德性呢!你想要那个人断子绝孙,可是人家的新夫人怀了身子呢。你居然还能在这种时候春心萌动?
她在心里鄙视着自己,骂着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了。
一觉就睡到了傍晚,起来梳洗简单打扮了一下,刚开院门儿,隔壁院子里就走来一个人对她说;“你交代的事都办妥了,放心吃晚饭去?”
“好,我做东。”既然人家帮了自己忙,那就要谢谢人家才是。
瑾瑜刚说完做东,那院子里立马就涌出好几个人来,说是要去南街那边的京城第一楼吃。许文瑞刚想呵斥,瑾瑜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不单单是想谢那几个人帮忙,就是自己也想吃点好的。自己有这样的条件,干嘛要苛刻自己呢。
冯贵麻溜的上前帮着把瑾瑜的院门落锁,一行六人高高兴兴的往外走,前面的客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六位,进客栈时,还装不认识呢。
掌柜的和伙计知道啊,但是他们可不敢多嘴。芸豆白天已经过来几趟了,这会儿刚想看看客人起来没,却看见她和隔壁那院子的人一起离开客栈了。
这位客人真好伺候,芸豆只好又转身往厨房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勤快点呢,年底还能多得点红包。
刚走到正街,往南街那边拐呢,就听见旁边挂灯笼的伙计在唠嗑;“听说没,安宁候的弟媳妇领着孩子去给男人上坟,回来的路上遇到歹人,马受惊冲狂奔,马车就栽入江中,到现在,尸首都没找到。”
“啊?不是吧,什么歹人胆子这么大啊,竟然赶在京城做这样的事?”另一个不相信的问。
“我说啊,这都怪那个寡妇,也不是清明,不是冬至的,上的什么坟啊?定然是日子不对,冲撞了什么,才会这样的。”一个挎着篮子出来采买的婆子,听见,也跟着讨论。
“说是那寡妇也离梦到男人说银子不够花呢,所以才去上坟的。”聚在一起的人,又多了几个,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瑾瑜一行人放慢脚步,听的清清楚楚。嗯,事情办的真漂亮,瑾瑜扭头看看冯贵几个人,那几个一脸得意的笑嘻嘻。
这件事是他们四个去办的,一个拿了银子去买马车,送到瑾瑜定好的位置,交给了一个叫风的人。
一个呢,去瑾瑜交代的位置取出她藏在那里的包裹,在她指定的位置等着。
一个偷了一身破衣裳,蒙了脸,当那个歹人。
最后一个呢,同样是等在瑾瑜定好的位置,负责在那马车过来后,让马车上的人下来,用手段使马受惊马车翻进江中,再领着那两大一小三个人从小路去到下个地点,那里有另外的马车等着。
马车前行二里多路的叉路口处,等在那里的一个就把取出的包袱交给他们。这样,苏家就算不待见着孤儿寡母的,为了脸面,还是要装腔作势的到江边打捞一番。
那条江,瑾瑜在帮巧儿出城藏包裹的那晚,就已经去考察过,江水又宽又深,江水浑浊,水流很急。一般发生人掉路江中的事,想打捞的话那是相当的困难,尸首十有*是找不到,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多少里地的下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