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若儿很好笑啊!”易水寒不假思索的回答。
子若心中一万字草泥马驾着各种骂人的字眼从她脑子里奔过,可她愣是看着易水寒一张俊俏的脸蛋骂不出来。
于是她干脆跺脚转过身去,甩给易水寒一个华丽的背影。
她本想采取冷战方式,可这一转身放眼望去没有一丝灯光,当然除了皇宫的方向,心里一时有了怯意,声音也下意识提高了几度,“是不是因为我是个野孩子,连爹爹是谁也不知道,所以你笑我?”
本来子若是随口说的,可是这么一说,她还觉得真是这样,心里一下子就堵得更慌了。
女人天生是水做的骨肉,泪腺发达得又恢复了供水。只不过这水不能喝,不然可多为不可再生资源做出贡献啊,都可以颁发保护环境奖了。
“怎么会呢?”易水寒走到子若的身后,轻轻敲了一下子若的脑袋,“你这脑袋瓜,就是想太多了。”
子若知道易水寒走到身后,也不反抗,背靠近易水寒的怀里,易水寒顺势搂住子若的腰身,将下巴轻轻放在子若的脑袋顶上。
“我要不要把自己的脑袋敲看看,看装的是不是浆糊?一天到晚尽想这么多。”子若瘪了瘪嘴,“以前在现代,我还骄傲呢!脑袋想得多想的故事也就多,就能写更多的故事。”
“现在后悔了么?”易水寒问道,黑夜中的黑眸,荡漾着别样的温柔。
“不后悔。”子若坚定的说,然后又跟说绕口令一般,“如果不是因为我想得多,我就不会写小说写剧本。如果不是因为我写小说写剧本,我就不会跟水寒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水寒,我就不会穿越,也就不会遇见你,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想得多。说起来还真是自作自受!”
子若自嘲道,“这样想来,我应该后悔的。”
“你后悔了?”易水寒没有发现,但子若发现了,易水寒紧紧禁锢着她腰身的双手。
她握住易水寒搂在腰上的手,放柔的语气,“水寒,你说沐锦秋和水锦,会不会根本就是一个人啊?”
易水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若儿,你记得你说的玉石吗?”
子若点点头,“这是兮澄兮澈提醒我的。我穿越而来,是继承的原主的记忆,很多都模糊了。而且沐锦秋过世的,墨子若还小。”子若下意识,走出了这个故事。
“先不说这玉石是否真假,但兮澄已经测过你的血脉,你确实是水影的后人,毋庸置疑。”易水寒肯定的说道,“所以,我宁愿相信只是因为你和我母妃身体里,都留着南汉皇室的血液,只是巧合罢了。”
“哎...”子若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我也多希望如此!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万一我们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那上天安排我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了什么吗?真的只是嫌弃我,虐我么?”
易水寒摇了摇头,下巴在子若的发间摩挲着:“这次到南汉,我还查到关于我母妃的身世,你要听吗?”
“啊?”子若转过身来,面对着易水寒,很是疑惑,“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我要听,你说!”
易水寒再次把子若拥进怀中,他好怕,只要放开,就真的分开了,“我冷。”
子若娇嗔的戳了一把易水寒的背,“谁让你要叫什么寒的,当然冷了!艾玛,这个笑话好冷。”
易水寒将子若搂得更紧了,眼神似要穿过岁月一般,“我的母亲,水锦,并不是南汉先皇的女儿。”
“嗯?”子若一直以为当年南汉送来联姻的是水溟的妹妹之类的。
“而且也不是先皇任何一名兄弟的女儿。但,她确实是南汉皇室血脉?”易水寒继续说道。
“怎么会?那她...难道是?”子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可她又不敢说不出来。
易水寒摇了摇头,“线索到这里就断了。穷尽夜盟和天下第一庄的势力,都查不到。”
“纳尼?”子若表示震惊,“她不会就是汉水宫宫主吧!”
易水寒再次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也查了汉水宫宫主,别说是长相,我们连她的姓名都查不到。”
子若抬起头,“这不科学!”
夜盟和天下第一庄是多么厉害的存在啊!
夜盟只是在北洛没查到也就算了。可钱莱冶,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钱莱冶。
他用财力支持的天下第一庄可是耳目遍布整个大陆,怎么可能连一个人的名字都查不出来。
“对于汉水宫,我们只能知道这个地方,若不是你给我说了那么多,我们也没什么资料。”易水寒说道,“兮澄兮澈也是因为这几年宫主失踪,南汉皇室介入汉水宫宫事,让她们暗中办事,行走江湖菜让我们的资料库有了可趁之机。”
“嗦嘎!”子若点点头,立刻易水寒的怀抱,托着腮思考着,“其实也对,我们生日都不同,怎么可能是兄妹?我应该想开一点。”
对于子若忽然的变得积极,易水寒当然很开心,搂住子若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我们的身世,让我们之间,没有半分犹疑。”
子若将头靠在易水寒的肩上,“水寒,我真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我们不用去在意什么身世,不用去追查什么身世,也不用去想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有你有我,彼此。”
“嗯。”这何尝不是易水寒所希望的。
“只要我们不是兄妹,我们就成亲吧!”子若忽然说道,眼里似绽放光彩一般。
易水寒一惊,却心里泛起满满的暖意,“不是说要求婚什么的么?”
“你听谁说的?求婚多麻烦,直接登记结婚入洞房,保管一年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哈哈!”子若一说到成亲,就乐得根本停不下来。
“额...?”易水寒这可真的是给吓到了。
说实话,他想过十里红妆风风光光把子若娶进门,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还能给她一个她们那个时代每个女孩所憧憬的婚礼,也决定了这辈子只有也会有子若这一个女人,这唯一的妻,但不代表他就做好了为人父的准备。
夜色掩埋,隐去了他脸颊的通红。
子若也佯装羞涩,埋进易水寒的怀里,蹭着他的胸膛。痒痒的。
不仅是身,还是心。
第二日,说好的宫宴,如约而至。
宫宴在下午,这个被子若吐槽的时间。
好好的下午茶变成了午餐加晚餐,这可是相当的不营养,还打乱了子若的生物钟,虽然说她的生物钟一天一个样。
因为是以南汉公主的身份,子若不得不打扮得得体几分,还配了不少的首饰发饰。
依旧选用了夸张的红色作为主色,华丽雅致得体,又不失妖娆。加上子若不说话不动时候的出色气质,真是极好极好。
按子若的话说,这定好了就可以直接拜堂入洞房,反正现出的礼服。
按照安排好的,子若不能直接进宫宴现场,更不能与易水寒一同进去。作为外国来的公主,按照惯例必须表演个才艺什么的。
子若打定好了,一定要把以前在小说里写到的看到的才艺,只要她会的通通拿出来炫一遍。
因为节目多,子若借口没准备好让西沧的长婷公主先上场,其实自己是要做那个压轴的。
长婷公主表演的是最普通不过的古筝,一首《凤求凰》不失原曲的大气和柔情,又将女子的娇柔姿态尽显无疑。比起子若之前听过的也还算不错了,当然除了一大早来给子若的舞蹈配乐的那个有天下第一琴仙之称的羡轻轻。
一阵喝彩和短暂客套,就该子若上场了。
参加宫宴的华丽红衣已经换下。
虽然子若也不明白为何进宫穿一套,表演换一套,待会又要换回去。
干嘛不直接穿表演的衣服,然后再换那套红的。
易水寒解释说是礼节。
子若表示,礼节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啊!
正对着主坐之位,坐难朝北的舞台上的随着幕布的拉开,一朵带着浅浅粉色羞涩之意的莲花暴露在众人的眼前,随着古筝轻拨的音符节奏,莲花如初夏盛开。渐渐花瓣全开,犹如盛夏,而花蕊中似乎有些什么。
节奏忽然加快,一张白绫忽然从花瓣中央跃出,似吐流苏。
朱唇轻启,似素手拂过水面一般,“风,轻轻把夜雾吹开”,一张白绫却忽然化作数条白绫在空中舞动,随着音符,依稀可见白绫后,一女子模糊的曼妙身姿。
“带走鲜艳的色彩,让画面只剩无奈”,莲花上点晕的粉色忽然尽数消散,女子的脚尖在花瓣上稳稳落下,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可当那白绫悉数落下,似要看到她真容的时候,她又稳稳落入台上。
“手摊开放走残留的悲哀”,素手轻启,掌中的的白色花瓣似有灵性一般舞动而出,绕着她起舞,白色面纱也轻轻地飘动着。当所有的视线集中在这花瓣萦绕的身躯之时,舞台上的莲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
“让自己随风摇摆,好像尘埃”,足尖轻点,舞步起,舞姿生,如仙人降临,柔软的身躯像是时刻要倒下般。尤其是女子的嗓音触及“尘埃”那两字之时,女子的肢体似乎随时都要化作尘埃消散一般。
“你来的时候,也许我已离开,给你最卑微的等待,你却承受不来,擦身而去,落在拥抱之外,你看不见不代表我不存在”,声音淡漠好似无情,可悲哀的歌词加上那清冽的琴音,硬是让那字字句句沁入了心灵。人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悲伤感瞬间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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