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鸣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这件他本以为做的极为隐秘的事情,哪知会尽数落入少将军眼中?可是他哪里舍得到手的鸭子飞了,慌忙解释,“少将军,这是一个误会,你听下官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这定是有人看下官的女儿嫁入贵府,心生嫉妒,诋毁下官,请少将军明察!”
此时他顾不得在府中演练了无数遍的,要在夏侯砚面前摆出岳父大人的威严气势了,只是他奇怪的是,这些事情少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夏侯砚眼含不屑,好心解释,语气带着嘲讽之意,“这京城发生的事情,还没有能瞒过我夏侯府的眼睛!”
唐一鸣霍然张大眼睛,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抵赖,不敢看唐诗如霜的眼神,只能死撑到底,“这,这只是个误会,阿诗是下官的女儿,血浓于水,下官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灭绝人伦的事情,定是…”
“好了!”夏侯砚冷冷打断他的话,“既然唐大人已经立了字据,又有了证人证言,此事已定,再无更改!”
唐一鸣看见夏侯砚冰冷的眼神,求救的眼神看着唐诗,可是唐诗面无表情,看他的眼神,除了冷漠,除了疏离,还有一丝厌恶!
唐一鸣不甘心道:“无凭无据?少将军不可…”他正准备说“信口雌黄”,可是看见少将军刀一样的目光,身子顿时矮了半截,后面的话也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
夏侯砚不屑一笑,连看都没有看他,“本将军的话就是证据!”
唐一鸣浑身一颤,以少将军的本事,这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人家还不是凭空捏造,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情,他全无胜算!
唐雅自从见到姐夫之后,满脑子都是发蒙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们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偶尔偷偷抬眸打量那玉树般的男子,只看一眼,便手足无措,一张小脸如同天边的晚霞一样红,心中暗叹,像姐姐这样嫁的这样的男子才算不枉此生啊!
“唐雅!”一个声音唤回了正在神游太虚的唐雅,茫然抬起头,“姐姐?”
唐诗见唐雅的目光花痴般的老是不自觉地看向身边的阿砚,警告道:“你今天在府中闹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唐雅一惊,看见姐姐如雪剑般的目光,慌忙低下头去,言辞无错,“雅儿知错了,请姐姐责罚!”
夏侯砚心下了然,淡淡一笑,“阿诗,你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夏侯砚握着唐诗的手转身离开,唐一鸣忽然用尽力气嘶对唐诗喊道:“堂堂夏侯府的少夫人,若是对父不孝,传了出去,这夏侯府的名声可都让你毁了!”
唐诗忽然转身,看着唐一鸣狰狞不甘的脸,一字一顿道:“我宁愿做不孝的人,也不愿有你这样无耻的父亲!”
夏侯砚冷冷盯着唐一鸣,目光肃杀,“你听着,她是我夏侯府少夫人,已经和你唐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再敢对我夫人出言不敬…”
夏侯砚眸光一动,左右侍卫刀剑立即出鞘,寒光骤起,金属摩擦的铿锵冷硬声吓得唐一鸣和唐雅后背发寒,腿脚发软,哪见过这阵仗啊?
夏侯砚冷声道:“都给我听着,若是再让本将军看到不该出现的人,就立即放箭,杀无赦!”
“是,少将军!”左右齐喝一声,威严遒劲,目光冷肃,吓得唐一鸣和唐雅忙不迭地往外跑,生怕跑慢了一步,夏侯砚会毫不犹豫地命令侍卫们杀了他们。
唐一鸣真是悔不当初,偷鸡不成蚀把米,几乎满盘皆输,可唐雅却怎么也忘不掉姐夫那样的绝世美男子,一眼便是沁心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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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
夏侯砚将唐诗紧紧抱在怀里,轻嗅她发香,目光中有深深爱怜,又有淡淡痛楚,“好了,都过去了!”
唐诗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不难过,她早就知道父亲的善于钻营,无孔不入,唯利是图,本身就是一条变色龙,可是她倒是真不知道,父亲背后还做出过这样不知廉耻的举动。
见夏侯府失势,怕被牵连,以为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迫不及待地断绝和自己的关系,后来又听说自己是公主,见夏侯府重新崛起,又找上门来,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若无其事,又是想把唐雅嫁给浩远哥哥,又是暗示应该提拔他。
有这样的父亲,一直是唐诗不能释怀的事情,如今终于彻底断绝关系了,唐诗只觉得如释重负!
他看着唐诗,忽然笑道:“过两天我有礼物送给你!”
唐诗立即来了兴趣,“什么?”
他却有意卖起了关子,“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不要太开心了!”
唐诗斜斜看他一眼,懒洋洋道:“有这么邪乎吗?”
他含笑不语,将唐诗的手放在他手心,两人的手,一个微凉,一个温热,是刚好契合的温度!
唐诗忍俊不禁,忽然身子也被他拉到了怀中,他温热的唇也覆了上来,眸光*溺,声音低喃,“有,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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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见过少将军!”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夏侯砚正看看公文,眉毛微抬,“许嬷嬷!”
许嬷嬷笑道:“不知少将军召老奴所为何事?”
夏侯砚却并没有说话,仿佛不知道书房还有一个人存在一样,一直沉默。
许嬷嬷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将军,可是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讪讪等候少将军发话!
这书房中难捱的沉默,让许嬷嬷越发紧张起来,试探着再问了一遍,“不知少将军召老奴所为何事?”
夏侯砚这才抬起头来,一言不发,忽然将手中的书扔到许嬷嬷面前,把许嬷嬷吓了一大跳,心头一颤,“少将军,是不是老奴做错什么了?还请少将军示下!”
夏侯砚语气冰冷,“许嬷嬷,本将军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娘也不会如此看中你,可是你最近做的事情却让本将军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许嬷嬷身子一凛,分明听出了少将军话语中的盛怒,不敢狡辩,“是,是,都是老奴的错!”
许嬷嬷汗流浃背,她知道这样的少将军,看似温和实则冷然的少将军才是最可怕的,她不知道到底触怒了少将军,尽管少将军对府中之事看似什么都不关心,不过他想要知道什么,从来就不是难事,许嬷嬷弯下了身子,满脸谦卑,“请少将军教导!”
“因嬷嬷是我府中老人,所以我对嬷嬷一而再,再而三的开恩,但是希望嬷嬷也要适可而止,若是像昨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的话,就算嬷嬷是伺候我娘多年的心腹之人,也断然留不得!”
许嬷嬷诚惶诚恐,胆战心惊,后背都快湿透了,“是,老奴知错!”
夏侯砚看着面色惨白的许嬷嬷,寒声道:“少夫人一直让着你,是看在你是娘跟前伺候的人,又是我奶娘的份上,并不是怕你,你却一直不知收敛,把少夫人的大度旷达当做软弱可欺,这府里的人,你谁都可以动,除了…”夏侯砚停顿了片刻,语气不见变化,却听得许嬷嬷触目惊心,“少夫人的人!”
许嬷嬷明白了,少将军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整唐雅根本没关系,但是雅霜那个小丫头却是少夫人的人,却绝对不行。
她害怕少将军骇人的气势,跪于地上,半晌不动,少将军虽然对别人不假以辞色,可对她一直都是很好的,今时今日竟然说了这样的话,神色那样冷淡,话语带着沁人的凉意,俊逸的眉眼写满盛怒!
许嬷嬷的心七上八下,似乎听到少将军这样的声音,终于反应过来,才发现额头上都是汗珠,不了解少将军的人都以为他很温和,她是少将军的奶娘,怎么会不知他的性子?
夏侯砚似笑非笑,温和的话语实则是冷厉的警告,“本将军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知道这其实也怪不得你,你年纪不小了,做起事情来难免老眼昏花,认不清时势,分不清轻重,什么时候想休息了?告诉本将军一声!”
许嬷嬷惊惧不已,这府里,少将军想做的事情,哪一件没成?她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磕头不止,“老奴知错,老奴知错,请少将军再给老奴一次机会,以后老奴绝对不敢了!”
夏侯砚眉峰一皱,冷冷道:“好了,你退下,以后切记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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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唐诗醒来的时候,仿佛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婴儿啼哭声,怀疑是自己的幻觉,许是太思恋卿儿了,直到声音越来越分明,唐诗凝神听去,不敢置信,绝不是自己的幻觉。
唐诗匆忙翻身下*,连外衣都不曾披,胡乱踏了绣鞋出了内室,果然看见云姨正抱着卿儿,唐诗急忙上前,日思夜想的女儿就在眼前,连手心都开始激动起来,云姨小心翼翼将小郡主放到小姐手上。
唐诗看去,卿儿粉嘟嘟的小脸,比自己离开之前长大了不少,纷嫩的小手正放在手里吸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唐诗把她紧紧地抱起来,欢喜的无以复加,都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直到听到云姨的声音,“奴婢见过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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