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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 (乐乐丫头)


  四个人心中一喜,今晚就能见到皇上,这个是天大的好机会。尤其是栗月临,正为刚刚的失利懊悔不已,如今却峰回路转了。正待随着众人一同答应,旁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咳嗽,一下子把她咳醒。
  刚刚答应了苏玉芍,不和如美人结朋为友,不然就是大王八……然而,然而那可是皇上啊!机不可失,时不我待!
  “栗氏,你还没有回答,怎么了?”如美人的询问落下。刚刚那三人已经欣喜若狂地答应了,就栗氏呆呆地站在那不说话。
  “臣妾……”栗月临一鼓作气就要应承。
  “回美人,姐姐昨天不小心扭了脚,恐怕近几日都不能跳舞了。”苏玉芍在她前面开口解释。
  栗氏简直要七窍生烟,这小蹄子分明是要毁她前途,然而怪是怪,却反驳不得,毕竟一出口苏玉芍就是欺君之罪,末了只得垂头丧气应付道,“臣妾伤了脚,怕美人责怪,是故不敢犹豫了。”
  “原来是这样。”如美人目光扫过,“回去千万好生养着。”
  栗月临恹恹地应了,这时旁边一人上前,正是尚青青,“臣妾斗胆自荐,臣妾也会跳舞,不知今晚可否请美人指点一二。”
  如美人转而看了看皇上,皇上没做甚主意,随她去定。如美人才点头,“指点不敢说,都是姐妹,哪个我都是欢迎的。”
  栗月临只觉自己要气昏过去了。
  恭送了皇上,她立刻就发作了,指着苏玉芍,“你可把我害惨了。什么不能和如美人好,现在真是拿了把扫帚自己把自己扫出门了。”
  “下个月皇上便去泰山了,她们的宠幸不过短短一月而已。”
  “真不晓得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放着那么好的靠山不要。我算明白了,都说什么虞昭容大红大紫,今日还不是一句话都没有,受宠是一回事,主事又是一回事,咱们现在要投靠的是真正管事儿的,尚方宝剑不敌九品公堂……“
  栗月临犹自滔滔不绝,冷不防被苏玉芍一把挽住了手臂,“来日方长,姐姐且慢作打算,当前最紧要的,是赶紧离开这地方。”她笑嘻嘻的既不生气,也不解释,暗中拽着栗月临便走。
  栗月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尚青青趾高气昂地过来了,如同得胜的将军。她也顾不得置气了,转身迈大步便溜。败就败了,傻瓜才留在这等着被耻笑。
  回香彻宫的路上,红萼闷闷不乐。不知是她想多了还是怎的,今天随虞昭容去辰欢阁,她真真觉得受气。如织不过是个美人,也操办起宫中小聚来了,还把皇上请过去,东道架子十足。
  “瞧你,又哭丧着脸,好像别人欠你钱。”虞挚瞥见她的模样,不禁怪道。
  “欠钱倒也罢了。”红萼大着胆子嘟囔了一句,抬头瞧虞挚的脸色,似乎也不怎么生气,娘娘回宫之后,脾气可是越来越好了呢。
  “下个月皇上就去泰山了,做好你分内的事。”虞挚吩咐道,不由她抱怨,又转头问如寄,“到时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娘娘放心。”
  “这颗心,本宫如何放下。”虞挚叹了口气,如寄做事她自然信得过,然而,“手心手背,如何也躲不过这一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零二、连环

  大铭佛教盛行,善男信女们最怕十八层地狱。宫里的人虽不是善男信女,却对地狱坚信不疑,因为内侍省就是人间炼狱,是六道轮回中的鬼畜道。
  老鼠嗖地窜过,隐入黑暗露出两只泛着绿光的眼。死一般寂静中,隐约有沙沙响动,若掀开潮湿的稻草,骤然见光的蟑螂会没头没脑地到处乱爬,掩盖了石灰地原本的颜色。
  比蟑螂更令人发指的是蛆虫,蟑螂吃死人,蛆连活人也不放过,灰白圆滚的几条在腐肉上蠕动蚕食。陈泉安静地爬在地上,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任蛆虫噬咬着腿上模糊化脓的血肉。
  “美人,可不能再往前走了,你还是请移玉步吧。”司刑狱的老太监颤颤巍巍地劝道,不知眼前这如花似玉的如美人为何会来这种地方。
  “太后懿旨。”如织目不转睛地端详着陈泉,一字一句道。老太监吓得腿一软便跪下,他这辈子做梦也想不到会听到懿旨。
  “如美人奉哀家之命秘密前往内侍省,所有人不得泄露半个字。”如织毫无感情地背完,摆手命老太监退下,目光始终未从陈泉身上离开。
  “报仇的时候到了。”不知这句话是对他说,还是对她自己。
  铁窗外阳光明媚刺眼,投入狱中,显得光辉愈发清明,阴影愈发黑暗。
  “你终于肯信我了。”陈泉眼也未抬,声音冰冷而讽刺。
  “你也莫要抱怨,她的心思一向难以捉摸,我不能冒险。”说罢顿了顿,如织似乎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些绝情,转而道,“你吃了这么大的苦,我已禀报太后,事成之后她不会亏待你。”
  她又笑了笑,“当然你也并不是为了这些。”再没有人比她更懂,这世上敢于出卖别人的很多,很多也都是为了功名地位,但能出卖自己的,多少都是因为恨吧。
  陈泉垂下眼帘,瘦削塌陷的两颊铺上了一层阴影,看不出是笑是倦,“不需费心安排,时候到了,我自会上路。”
  如织眯起眼看着他,也无心假意表示劝解,只淡淡道,“一击能否毙命,就看你了。但愿你莫辜负我和太后的信任。”
  “虞昭容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陈泉似乎没有力气多话,他从来都是言简意赅。
  终于,一直神态自若的如织不由眉峰一扬,袖起手来。只这一句,便足够她安心,足够除掉虞挚。
  陈泉艰难转过头来,短短七天他已瘦得不成人形,犹如披着人皮的骷髅,唯有一双眼睛清亮,里面的光芒生生不息,“那男人是谁我却不知,但我知道,这次皇上前往泰山祭天,虞昭容筹谋已久与那人见面。”
  “臣妾恭送皇上。”虞挚与后宫众人遥望龙辇远去,扶住红萼的手,清澈温婉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虞昭容不知道我已察觉,所以你尽可放心。六月初六,宫中众人会到潜心阁晒经,晚上在长宁宫礼佛,这一向是太后的规矩。”陈泉平稳道,睁眼望着长满青苔的石墙,好像能看到不久以后宫中的一片忙碌。
  潜心阁中人来人往,清静之地许久没有如此热闹。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搬着经书,井然有序摆在院中的桌案上。六月初六是翻经节,太后礼佛至诚,从来不会怠慢这些日子。今天她亲自坐在阁外,看着一本本经书被翻开曝露于阳光之下,墨香满园。太后拨弄着盏中茶香,啜了一口难得悠闲,今晚的故事还长,她要慢慢欣赏好戏。
  “皇上离宫,太后设宴,到时宫中其他地方守卫松懈,虞昭容与那人约定在小雅别院私会。”陈泉说完,额上已沁出虚汗。如织心里已逐渐有了主意,面上不由浮起一丝笑,再聪明的人,也免不了自乱阵脚。
  六月初六的晚上,天边悬着半弦缺月,云疏风细。
  小雅别院在冷屏山脚,离香彻宫并不算远。橙黄的灯光从窗纱中透出,映亮了虞挚的侧影。
  “快入更了吧。”虞挚坐在桌边,亲自去剪了剪灯花,火光跳跃了一下,她的手很稳。
  “还有一刻。”立在一边的如寄答道。屋内只有她们两人,平时如影随形的红萼没有跟来,东临也被留在香彻宫中。
  虞挚转头看向窗外,隔着纱看不清朦胧的天色,但她还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有些失神,“就该来了吧。”
  “娘娘,”如寄不由开口,话涌到嘴边也觉得苍白,“别太难过。”
  “我如何不难过。”虞挚低头,怔然苦笑,“她毕竟是如织啊。”
  “娘娘……”如寄眼中一阵滚烫,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只盼着是自己多虑了,只盼着,这一番折腾都是徒劳。陈泉伤了还可以医治,这两月来的心思付诸东流也没什么可惜。可人心还是变了。”虞挚以手撑额,疲倦得抬不起头来。她不愿面对,然而不得不防,不得不小心试探。回宫之后与如织相逢,真亦真假亦假,她心里清楚只是不想承认。陈泉和如寄也分别劝过她,最后定了这出连环计。
  步步紧扣,只等如织动心。
  “三年了,我把如织丫头丢了。”虞挚唇角紧闭,再无力说下去。当初亦步亦趋紧跟的人,蓦然回首已变作前尘飞烟。
  走了,一个个地都走了。她留在原地,与神明厉鬼厮杀,不知何时魂飞魄散。
  江潮平从香彻宫出来,眉头微锁。
  虞昭容不在宫里,但听说她早就从长宁宫告退回来了,他前来请脉却走了个空。以往她总会派人知会他一声,近来彼此生疏了许多。虽然过去每次见面说的话也不多,但如今的沉默是真真正正的无话可说。
  “江御医!”一个纤细的人影从不远处匆匆跑来,连灯笼也没提,“江御医!”
  江潮平转头,认得是虞挚手下的颂月,她却不是从香彻宫方向来的,而是沿着小路从冷屏山西山那边绕来,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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