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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 (乐乐丫头)


  他为了什么,想要什么?夜半的相拥私语,是否都是虚与委蛇,她不敢去想。
  “你一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虞挚抬头看着他,不知自己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一定可笑又可怜。
  瀚景王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在车内向她伸出手来。
  虞挚看着他的手垂下了眼帘,她油然感到疲倦,感到孤零零、十面空虚的不安。她忽然没有勇气毅然决然地握住他的手。
  “夫人还说什么计划,大爷明明叫俺昨晚就来,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让俺苦熬了一个晚上。”车夫口齿不清地抱怨着,一说话吐出一团团白雾,“可冻死俺了。”
  安静的空气中,他的话大方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平白的抱怨里本没有别的意思,却又分明有点意思。
  虞挚只觉脸上腾地一下火热起来,好像光天化日之下没穿衣服被人指证了一般。瀚景王也有些挂不住,探身一把将她揽进车中,“啪”地撂下了帘子,“少废话,快走。”
  车夫嘟嘟囔囔地跳上马车,一扬鞭马儿懒懒地走了起来,白雪上留下两道辙印,“马啊马,下辈子千万别跟这样的主人,朝三暮四的没谱,让你在外面挨饿受冻。”
  虞挚推开瀚景王的手臂扭过头去,耳中听着那车夫在外面装傻充愣指桑骂槐。瀚景王也是好耐性,竟一声不吭忍了这犯上的一句。
  车夫玩笑开过,也不敢再逾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不说话了。他斗笠上连同肩头都是一层薄霜,在外头守了一夜倒是不假。虞挚一言不发,瀚景王也默不作声。她的目光落在车窗外,却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他就坐在她身边,这静默的气息仿佛他们是搭车的陌生人。
  “叡景。”终于是她先开了口。
  “嗯。”
  “我可以信你么。”她望着他,短短一晚的甜蜜,她不知其中掺杂了几分真情假意。
  他转过头,对上了她的目光,眸中平静如潭,澄澈却又让人望不到潜藏在最深处的疲惫,“你愿意信我么?”
  虞挚的瞳仁渐渐缩紧,心也渐渐缩紧。信任,对他们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奢侈。三年中,她信过的人或者背叛了她,或者变为一抔黄土。在宫里每一个人都是独行的野兽,必须轻装简行,不能有丝毫负累。
  这份孤独,他是否一样感同身受。说出那句话的同时,他是否是在许下诺言。
  “我信。”轻轻两个字让她浑身颤栗,巨大的不安全感袭来,然而虞挚攥紧了拳头,坚定之中迸散出哀伤而又决然的情愫。
  那一瞬间,她苍白的面容上似乎升起一曾光彩,连瀚景王也微微动容。
  他不禁将她拉入怀中。力道之大丝毫没有温柔可言,因为此时此刻所有言语都失去了颜色,唯有这让人窒息的疼痛依偎能给人安全。虞挚抵在他肩头,她不觉痛,唯怕他松手。如果拥抱能让血肉相连、神魂就此合为一体,她愿如此到天荒地老。
  “你也要信我,好不好。”
  细微的声音落下,她听到他似乎叹了口气,出口的话语也如是喟然,“好。”
  虞挚闭上了眼。宫中对她的处置不会善罢甘休,然而她全都不怕,她只想珍惜这借来的时光。他们之间所有的犹疑与龃龉终将被战胜、被遗忘,而过去种种她也会尽数放下。今后的时日她要依存于他,也要寻回自己,活出另一番模样。
  “皇上,皇上?”日上三竿,付如海弯着腰在床边唤着。虞昭容都不在了,皇上昨晚还是在香彻宫歇下,甚至今天还罢免了早朝。
  帘幔后一只手伸了出来,十指纤纤,柔媚得仿佛新承雨露的娇蕊。付如海吓得一怔,瞬间恍觉如昭容回来了。
  “何事?”随着皇上昏沉的声音响起,那只手将帘幔一挽,露出床上的人来。付如海偷眼一瞄,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如织?!这丫头怎么跑到龙床上去了。如织拥着被,羞赧地望了他一眼,“付公公,什么事?”
  付如海猛地回过神来,极紧要的事差点忘了,“皇上,虞昭容到白露庵了。”
  “你说什么?”皇上突然翻身坐起,瞪圆了眼睛睡意全无,“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晨白露庵的监事来报的,娘娘昨儿跌下山崖,被一家猎户救走,歇息了一晚。”付如海一连串说完,这才高兴地吸了口气,“怪不得昨天没找到呢。”
  皇上听得怔神,略一迟疑便起身踏进床边的靴子,也不消人服侍亲自取了衣服,“摔坏了没有,朕去看看。”
  “白露庵的监事在长宁宫,还没走呢。”付如海麻利地帮他穿戴好,一旁的如织呆坐在那里插不上手。
  “摆驾。”皇上急匆匆往外就走。
  “皇上!”如织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起驾!”付如海不早不晚恰巧也招呼了一句,皇上根本没听见如织的声音,袍角一闪便消失在门口了。
  “哟,如织姑娘,这露在外头多冷啊,快点穿衣服吧。”付如海像刚发现如织一样,手中拂尘一摆,慢条斯理地说道。
  如织眼中默然涌上泪水,死死咬着唇也不争辩,仿佛还是香彻宫那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只可惜如今躺在了娘娘的床上。付如海见她颓然垂首的模样,心里不由也觉得可怜,毕竟皇上的宠幸不是一个小宫女能拒绝的。他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转身也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要抓住自己的幸福!

☆、八十九、吃醋

  从一早起身到正中午,宫素鸾便默默坐在王府中等着。日影有偏斜转为垂直,檐下无风,她则端庄而安静。
  手边的茶已换了几次,心里莫名地有些忐忑,不知虞昭容怎样了,不知昨天的事与瀚景王有无牵连,不知……他的心当真这么狠,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无比确定,他就是个食髓饮血的恶魔,然而婚后他的种种避让又让她从戒备转为不解。当他抱着小青鸾的时候,当他独自在书房的时候,她甚至短暂的以为他的那份温柔许是真切存在的,只是被他封存起来罢了。然而……又是然而,她已经越来越不明白了。内里翻腾焦虑,多年来的教养却使她面上从容,只等瀚景王回来。
  过了午膳的时候,外面的脚步声才响了起来。推开窗,只见管家步履匆匆地引着瀚景王往书房去了。
  宫素鸾不觉松了口气。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敲门,她走了几步停下,示意丫鬟过去开门。换过便袍的瀚景王踱了进来,她低着头不说话,男人开口前自己绝不能多言,这是大家闺秀的守则。
  “把窗子关上,屋里凉飕飕的……”他淡淡地随口道,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王爷去哪了。”宫素鸾忍不住问道。
  “刚陪太后用过午膳,怎么了。”瀚景王不经意地理着袖子,瞥了她一眼。
  宫素鸾抬头看他神色散漫,全然不知昨天多么惊险似的,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怒气,冷冷笑道,“没怎么,不过是昨天王爷出去,差点就被羽林逮到了而已。”
  她一时激动口不择言,瀚景王顿了顿,摆手命仆人回避,这才一笑道,“王妃本该高兴才是,为何偏偏要做本王的同谋。”
  宫素鸾怔了怔,这句话正触到她的痛处,自责、羞辱统统袭上心头,随着泪意上涌,再也忍不住恨声道,“我就是发了疯才会信你帮你!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却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能说服你改过,此刻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她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天知道,她为什么要帮这个大魔头!还妄想让他改邪归正!他是墙根下流浪的阿猫阿狗吗,岂会听她的话?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又没见识的女人罢了。
  昏天暗地的朦胧中,她靠上了一个胸膛。不知是她哭得累了所以走过去,还是他看不下去然后走过来,总之她陡然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拼命捶打着他。
  她是堂堂相府千金,从小到大顺遂风光,谁不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怎生就遇上这人,这辈子全毁了不说还倍受屈辱!泪水簌簌地往下掉,恸哭中忽然手腕被握住,紧紧的,掌心的温度传来,让她浑身一僵。
  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哭,竟然是当着他的面,没想到此刻自己依在他怀里。
  刹那之间她忘记了呼吸,只觉腕上脉搏跳动剧烈。
  瀚景王眉头微皱,被她碰到胸前伤口,才下意识伸手握住她的腕。
  旋即便不动声色地松开,叹了口气,“虞昭容已到白露庵。”
  宫素鸾诧然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没事?”
  “本王刚在宫中听到的消息。”
  宫素鸾蓦地脱离他的怀抱,目光无处安放。竟与他无关么,是自己错怪了他?仔细回想,从他回来到现在,她甚至都没有让他解释半句,只顾着责怪。明明打算平心静气地问他的,怎么一见他就慌了神。
  挂满泪痕的脸上愈发苍白。
  “你昨晚本不必那样做。”瀚景王打破沉默,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好像没什么能让他动怒,“本王昨天出门访友,贪杯错过闭城门的时辰,便留宿了。本王去同羽林交代,此事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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