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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 (乐乐丫头)


  宫素鸾微微一笑,看着众人退出去,大门缓缓关上。
  “王妃。”管家担忧地低声道,“这是欺骗朝廷啊。”
  “我心中有数。”宫素鸾面上依旧无澜,心里却不可抑止地涌上种种复杂滋味,有点闷闷的难受。
  “宫里怎么样了。”
  “听说虞昭容被逼跳崖了,皇上很不高兴。”
  宫素鸾垂下眼帘,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他到底是骗了她,可谁让她选择相信呢?是她太天真太幼稚了么?她的信任算得了什么,未免高估了自己,然而又不甘心,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愿就这样软弱逃避。既然说了,她便对自己的话负责到底,等他回来解释。
  “王妃?”管家已唤了好几声,宫素鸾才缓过神来。
  “都回去吧,吩咐家人不要乱说,一切等王爷回来定夺。”
  清晨的曙光映入山洞,虞挚披衣而坐,纤纤十指为梳,拢着乌黑的长发。瀚景王从外面进来,带入了冬晨的清凉,他拿着一方手帕,“如今外头没水,只能用这个了。”
  他走到虞挚面前坐下。那帕中包着一团无暇的白雪,他握在手中慢慢焐化,边等边浅笑望着她。光天化日乾坤明朗,他的眸光却仿佛比外面的朝阳还要暖,让虞挚脸上发起了烧。一会儿手帕便被雪水沾湿了,他抬手,声线低醇,“过来。”
  虞挚顺从地凑过去,额上的伤已结了痂,昨天一番惊险逃亡又裂开些许,凝着血迹。他仔细为她擦拭,虞挚低着头,安静的空气中能感受到他均匀悄然的呼吸,掠过伤口时她便好似体会不到痛了,甚至希望他多擦一会儿……
  想到这里,连她自己都不禁为这痴痴的小女儿心态发笑。
  “笑什么。”瀚景王放下手帕,瞧见她双颊绯红,樱唇微抿着好像在忍着笑意。
  “笑我自己,不成么?”虞挚回过神来,见他已擦完,不由伸手去摸额头。
  “别动。”不知为何他眸光一凝,不假思索就捉住了她的腕。
  “怎么……”虞挚不解地抬眼。他眉心微动,薄唇闭成一线,然而只是定定地望了她片刻,便重归于平静无澜。
  似乎没有想到足够好的理由,他松开了手。
  虞挚犹疑地抚上额头,触到伤口,心中的八九猜测得到了十分确定,不禁凉了半截。
  那道伤口斜过额角,这时周围已经肿了起来,似乎极深,一碰便火辣辣地痛,不过虞挚根本无心顾及疼痛。无论什么样的脸上划出这么一道口子,都一定很丑吧。她脸上火热指尖冰凉,昨夜在他眼中自己就是这副样子,半边面目狰狞……
  “我一直是,这副模样?”抬袖遮住半边面颊,她犹疑地探眸。这恐怕是她最丑陋的时候了吧。
  瀚景王没有说话。他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漆黑的眼波深如江海,仿佛能将一切光亮尽数吸入,将一切层云迷雾看个头尾透彻。
  虞挚有些不自在,她从未与他这般长久地对视。他这番无声的端详让她觉得这衣袖薄如蝉翼,甚至连她自己都是透明。
  再也坚持不住,她有几分慌乱地垂下眼帘,彻底败下阵来。
  他的唇角却是一动,笑纹旋即慢慢漾开,如被燕羽点化的一池春泓,“你总不能期待比原来漂亮,但也不至于让我做噩梦。”
  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然而他说的又句句是实话。
  这样的软刀子最是可气。
  虞挚心里翻腾,然而与他计较又显得无理取闹。她脸上再挂不住淡然的神色,蓦地背过身去。敌对也好,亲密也好,他怎么从来不肯让让她。
  少顷,身后一阵窸窣,他终于晓得过来抱她,“藏起来有什么用,我都已记在心里,难以忘怀。”他声音低沉,然而分明又有一丝戏谑的笑意在里头,让人心头火起。
  虞挚冷哼一声,也无心去忌讳自己的伤了,“你就不怕夜夜做噩梦?”
  身后的人顿了顿,似乎被她问得一怔,继而胸口微微动了动,极力忍耐着什么,“我若只记得一道伤,岂不是辜负良宵。你身上让我印象深刻的内容很多,若夜夜梦见,就不是噩梦了……”说着他压低了声音,作势要凑近,“是否要我与你说说。”
  “你,你住口。”虞挚回身去捂他的嘴,然而一想到自己的伤疤,索性双手并用连他的眼也蒙上。
  瀚景王朗然而笑,就任她覆着也不躲开,手下径自撕落一截白色的衬袍,抚成绷带的模样举在两人之间,“来,包好便谁都看不见了。”
  虞挚犹豫了一下,依旧挡着他的眼,不过松开了另外一只手。他微微翘起的唇露了出来,曲线温柔。她低头凑过去,他便就这样摸索着为她包扎。
  他的手很稳,指腹温暖。虞挚的手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必定是仔细而专心的。
  “你的伤,还痛么?”想起昨天刺他那一刀,虞挚心中百感交集。
  他耐心地在她脑后打好结,一时未答,似乎是太过认真而没有听见。当虞挚几乎忘掉了先前那问题的时候,他却开了口。
  “痛,但至少好过淮意王。”  
  虞挚身体一僵。捂着他双眼的手被烫了一般地挪开,毫无准备地对上他的眸光。他平静如水,她惊愕万分。她不知所措,他却坐下来顺势握住她的手,那么平常自然,好像刚刚的对话中根本没有别人的名字。
  然而虞挚听得清楚,淮意王。
作者有话要说:  遭遇爱情的女人智商为零,这样不好

☆、八十八、是你

  抬眸扫过他似笑非笑的脸,虞挚心思已转了百回。他自然不是信口胡诌,可他怎偏偏知道那个刺客是淮意王?那些青衣人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又是如何混入其中的……
  这些都是最应该问的,但是一转念头,她又久久没有开口,仿佛生怕吵醒了什么。
  如今毕竟与以往不同了。她时时刻刻算计的关心的不再是宫中秘事,所看到的,也只是提到淮意王时他语气中淡淡的别扭。
  “我待你与他,自是不同的。”虞挚对上他的眼眸,忽然从心里生出一丝笑。她已多久没有像个小女子一样,用感情去揣度他人、应对世事。
  “哪里不同?”瀚景王也感知到了她的轻松,煞有兴致,笑容漂亮。
  “是要听真话么?”虞挚反问。
  “当然。”他淡淡吐出两个字,笑意未减,握着她的手却不觉紧了些许。
  “我敬重淮意王的善良真诚,与他是朋友。我对你恨得咬牙切齿,甚至觉得非要把你的肉咬下几块才痛快。”虞挚的声音还哽着,说话时有些闷闷的,露出一排洁白贝齿,活像个委屈又嗜血的小兽,“不过真的能伤你了,却又怎么都下不去手。”
  她望着他,每一句都缓慢而清晰,甚至最后还带了些许遗憾的意味,亦是情真意切。
  瀚景王倒安之若素,没有丝毫惊诧。末了眉峰一扬,脸上的笑纹如涟漪散开,恍惚中似乎镀上了朝阳的光亮。面对她并不厚道的评判,他反而笑出声来,好像是想起了天下最最好笑的笑话。
  笑够了,他才将满腹疑惑的虞挚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发丝叹了一句,“彼此彼此。”
  虞挚心里不知怎的就是一动,升起的怒火又软软地扑了下去,溢满了百种滋味,仿佛前尘过往早已命中注定,兜兜转转谁也逃不脱。此爱此恨无法言语,她不禁仰头一口咬上他的脖子,“冤家。”
  瀚景王笑着封住她的唇,一番缠绵,虞挚恋恋地依在他怀里。
  “时候不早了,马车还在外面等着。”他的心跳依然剧烈,声音却恢复了宁静。
  虞挚又是一惊,不知一清早的时间,他在这谷底如何能寻到马车。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好奇,他这样出其不意手眼通天的事例太多,她得慢慢习惯才行。
  走出山洞,别有一番天上人间的轮转之感。外面虽有残雪,却也挡不住春天将至的暖意。山底雪上没有形迹,显然宫中派出的人根本没寻到这里。不远处车夫忠实地守在边上,恭恭敬敬地弯腰,“大爷,夫人。”
  虞挚还来不及体会这称呼带来的窃喜,便看清了眼前车夫的模样,这让她失声低呼了出来,“是你!”
  瀚景王将她抱到车上,自己也随后坐上去,薄唇一闭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言语。车夫把手拢在尽是补丁的破棉袄里,咧嘴傻笑露出庄家人独有的憨厚,“夫人坐好了,俺拉完这个活还要回家睡觉去,要不是大爷给一锭银子,俺才不会在这种大冷天出来……”
  虞挚简直哭笑不得。这车夫不是失忆了就是故意装傻,难道他不记得一年前受人之托载她到安阳?难道短短一年他们全家就从安阳搬到了京城,难道每一次瀚景王找马车都恰好敲到他们家的门?她目光扫过车夫善良无欺的脸,最后落到瀚景王洒然淡定的表情上。
  她已决定重新开始不论过往,然而一个接一个的震惊让她无法不闻不问了。看来早在暖池行宫那时,他就有条不紊地计划了一切,一直到现在,他救她、抱她跳崖……都是早有谋划。甚至,甚至昨夜的温柔相对,都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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