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突然跪倒在地,道:“义父,求你成全华筝。”
原来那日郭靖在宫中受了重伤,黄蓉带他躲入密室,双雕找不到主人,就飞去寻华筝,华筝本来和姜袭等人在云溪镇,此时他们解决了那里的事以后,姜袭见华筝总是闷闷不乐的,想带她散散心,就带着她一路游山玩水,一日来到苏州附近,就见到了来找华筝的双雕,华筝见双雕无顾飞来,担心郭靖有事,就骗开姜袭,偷偷带了双雕来寻郭靖,可是双雕显眼,姜袭就一路跟着追来了。
姜袭不知要拿她怎么办才好,这儿女情长的事情最是让人头痛,叹了口气,背转过身去。忽然大路上尘头飞扬,三骑马渐渐奔近,三骑马奔驰很快。不一时就到了离众人相距约有三丈之处,一骑飞跃过来,两人齐声唿哨,同时从鞍上纵跃而起,在空中手拉着手,三人一齐落在地下。姜袭看得暗暗心惊:“蒙古人骑射之术精湛至此,这几人年纪轻轻就恁地了得,大宋焉得不败?”黄药师也是看到此种骑术,心中一懔,想到宋兵,心生感慨。
三人叽叽呱呱的交谈了几句,忽然向着这边奔来,华筝惊讶的站起来,奔了过去,与带头的那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又是一阵叽叽呱呱的声音。
黄药师心想:蒙古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三人正是拖雷、哲别、博尔术,原来铁木真没有去打花剌子模,而是掉头收拾了乃蛮族人,将乃蛮的人、马、牛羊收归已部,一时间声威大震,四方蒙古部落纷纷来降,除了札木合部,铁木真已经隐隐为蒙古的首领,他听信手下之言,自号‘成吉思汗’,野心也更加大了起来。花剌子模与札木合与大金交好,为了攻打花剌子模,他派出四子拖雷来大宋接盟,意图联合大宋取下花剌子模,统一整个草原。
拖雷带人上京路经牛家村,准备在此稍作修整就去京城的,却不想在这里意外遇见到华筝。自打华筝失踪以后,他们没少难过,此时得以相见,见她安危无恙,都是又惊又喜。拖雷拉住华筝互诉离情,都是眼泪汪汪,待听得华筝说到郭靖有难,又是十分担忧。
拖雷想起郭靖原是牛家村人士,或许能有这里打听打听,对刚刚赶来的几十骑蒙古士兵吩咐道:“到每家人家去问问,有一位姓郭的郭靖郭官人,是在这村里么?若是不在,就问到哪里去啦。”众军士齐声答应,一轰而散。”一时间,军士们扰得村中人不得安宁,一会儿狗叫、一会女人尖叫,一会儿小孩子啼哭,黄药师看在眼里,怒在心头,若非儿子在里面疗伤不能让人惊扰,他不能离开,只怕就要出去杀上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人物出现对后文甚至完结的走向都有关联,所以啰哩八嗦的写了几章。明教来的人只有姜袭一个,不会在出现其他明教中人在牛家村。还有一章,就去找莫愁了。
☆、95黄裳伤好出门来
拖雷根本没有注意军士是怎么找郭靖的,其实注意到了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拖雷终究是蒙古人,受铁木真教养长大,只尊重强者和朋友,旁的什么人根本不放在心中。他此时的思绪全都放在了华筝身上,之前他看到双雕从头顶飞过,本以为是郭靖安答在附近,急忙赶来相会,却不想竟遇上了失踪多时的妹子华筝,这令他惊喜交集。
这会儿惊喜过后,他却认真烦恼起来,他很*这个妹妹,打小就宠她,之前父汗将她许给乃蛮族首领为妾,他是难过的,可他反对不了,也改变不了父汗的决定。如今乃蛮族首领已死,全族向父汗臣服,可他却不敢接华筝回家,因为他不知道父汗会不会为了拉拢某部、或达到某种目的,在次把华筝许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拖雷很烦恼,父汗很裳识郭靖安答,如果郭靖安答愿意娶华筝,那么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黄药师顾虑疗伤中的儿子不能被惊扰,故而没有出手,可姜袭没有这些个顾虑和烦恼,他见那些蒙古兵扰得村中鸡飞狗跳,老百姓惊恐不安,顿时气冲斗牛,飞身跃起一抓抓向拖雷,华筝见状惊呼出声,拖雷在想心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哲别反应很快,姜袭刚刚扑到半空中,他已经连环三箭,一箭快过一箭的射向了半空中的姜袭,黄药师眼睛微眯,暗中赞叹:好精准的三箭、好神骏的箭术,裳儿果是有眼光,这蒙古人才是我大宋的心腹之患。
好个姜袭,人在半空不便闪躲,他右手准确的抓住最先射来的那一箭,手腕翻转间以手中箭打在后射来的两箭上,一瞬间就将二箭拔开,身形不变仍向拖雷抓去。哲别终于色变,博尔术挥舞着马鞭打向姜袭,姜袭头一歪很轻易的避过,去势不改仍抓向拖雷,拖雷终于反应过来,原地一滚,极其狼狈的让开这一抓。姜袭落在地上,冷哼一声变招一掌击向拖雷的前胸,说时迟那时快,华筝忽然张开双臂,挡在了拖雷身前。
连黄药师也没想到华筝会这样做,姜袭招式用老,眼看已经来不及变招,只好生生的想将此掌打击的角度移开,可惜来不及了,眼看着华筝就要香消玉殒,哲别、博尔术齐声惊呼,拖雷奋力爬起来,想将华筝拉开。华筝也没想到义父会来不及变招,脸色惨白的闭上眼睛静静等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闪过,一脚踢开拖雷,揽住华筝让开了这致命的一掌,华筝惊魂未定的挣脱那人的怀抱,转身看向救了自己与哥哥的人。
只见那人身形高大挺拔、一身白衣翩然、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双目斜飞,面目俊雅,风度翩翩,华筝微微一睁,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
白衣人没有理会众人,只是对着华筝微微一笑,道:“姑娘受惊了。”
华筝微微摇了摇头,施了个蒙古礼,道:“谢谢公子搭救了,华筝有礼。”
“原来你叫华筝么?很动人的名字。”白衣人走近两步,笑得一脸妖孽的说。
华筝见白衣人笑得有些暧昧的样子,有些不自在的将视线移开,道:“总之,谢谢了!”
姜袭冷冷的瞪了白衣人一眼,走到华筝面前道:“筝儿,你怎么那么傻?我又没打算伤他。”
白衣人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转向黄药师,轻笑施礼道:“黄伯伯在此,想必黄兄弟的伤势无碍了,小侄也就放心了。”
黄药师本对欧阳克就比对郭靖有好感,之前还一心想把蓉儿嫁给他,可惜蓉儿一心要嫁给傻小子郭靖,他无奈之下只得允了,后来为了补偿,将机关图交给了欧阳克。此时突然间在这里见到他,见他言语神情中对儿子甚是关心,看起来似乎没有因为女儿拒绝而记恨上桃花岛,轻轻点点头,道:“七兄在给裳儿疗伤,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不便打扰,等会儿你在进去吧,想来裳儿是愿意和你说说话的。”
白衣人正是欧阳克,他听闻洪七公在给黄裳疗伤,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他找了叔叔一天一夜,都没找到人,又掂记黄兄弟的伤势,匆匆回返,本来有洪七公给黄兄弟疗伤,他是非常高兴的。可是一想到之前抓了程家大小姐,跟踪黄蓉,被洪七公教训了两次,就担心洪七公会不会又对付自己?有心要走,却又放不下黄兄弟,心情十分的矛盾,不知道是走?还是留?对于洪七公,他一直是有些畏惧的,想着叔叔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一翻扰嚷,那边拖雷被姜袭教训了一翻(口头上的,看在华筝的面子上,没有在动手),已经叫停了军士,现在一群人都摄于黄药师的气势,在小酒馆前的空地上坐了下来,窃窃私语。
忽听得门外一人高吟道:“纵横自在无拘束,心不贪荣身不辱!”众人听那声音内力深厚,都是好奇的望向来人,黄药师和姜袭二人却是不为所动,依然四平八稳的静坐不语。却见八个道人,七男一女兴步走来,欧阳克认出了为首的是邱处机和马钰,心想:怎的全真七子也到这里来了?他们身旁那个小道士却是谁?
那个小道士却是尹志平,原来他自那日被陆冠英打走以后,心中好生不愤,到临安找到在那里游览的邱处机,将此事细细言明,邱处机顿时大怒,就要来找陆冠英算账,却被马钰拦住了,马钰认为晚辈打架,不论事非曲直,长辈都不便插手的。邱处机却说:“我又不是去打他,只是去看看他是黄药师的什么人?学了他多少本事?就敢目中无人,小看天下英雄。”
马钰只是不允,说:“志平打不过对方,那是他计不如人,你性格火爆,之前就因此与黄少侠发生了冲突。这次前往,黄药师不在还好,若他在,他性子古怪,你性子火爆,一言不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这回断不能率性而为了。”
邱处机却是执意要去,马钰拗不过他,又担心他一人前往,与黄药师起冲突,只好叫上几位师兄妹,一起前往。也好同时向黄药师求情,请他看在王重阳的份上,卖全真教一个面子,不要与江南七怪为难。
却不想几人刚一进村,迎头就撞上了黄药师,邱处机见黄药师施施然坐在一只板凳上,挡住了小酒馆的门,不让人进去,就觉得此人行事霸之极,果然不愧叫‘东邪’,站定当场,生气的道:“黄老邪,那叫陆冠英的小子可是你桃花岛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