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临安是二百多公里,黄裳考虑路上得走好几天,一路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城镇和人家,为了安全起见,就在小镇上买了不少食物和水,买了三匹健马,向着京城急驰而去。一路上晓行夜宿,三、四天后,三人终于来到临安城外。正好是下午时分,临安本就是六朝繁华之地,宋室南渡之后在此建都,更添繁华景象,三人牵马进城,只见茶坊、酒肆、食店等遍布于大街小巷,车水马龙穿流不息。
此时的皇帝是宋宁宗赵扩,在位已经二十七年,黄裳记得以前在网上曾经看到过,这个皇帝只在位三十年,也就是还有三年,就得另换新君,这时的朝堂只怕是党派争斗不息,根本没有闲功夫去管金和蒙古的。
黄裳征求了二人的意见后,决定先找个地方用过晚餐,就直接进宫,不去投店。三人一边走一边找,最后寻了间甚是华丽的大酒店走了进去,老顽童对吃不甚讲究,莫愁心中藏着心事,黄裳也就随便点了几样吃食,三人匆匆吃了。将马寄在店中,背着包裹走出了店。黄裳看了看日头还没有落下山,寻思着白天不好进宫,还是等到夜晚在入宫,老顽童见现在不进宫,觉得没意思,就对黄裳说:“小娃娃,我们去玩会儿吧?”
莫愁哪有心思去游玩,如果不是担心白日进宫漏泄了行藏,直恨不得现在就去宫里,听得老顽童的话,小嘴一撅,道:“还是不要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直接休息一下就进宫去。”
老顽童一路上见黄裳对莫愁很是将就,担心黄裳不肯陪他去玩,顿时耍起赖来,抓耳挠腮,不依不饶的闹道:“去皇宫不过是小事,为什么不能去玩,我要去玩,你答应过陪我去玩的。”拉住黄裳的衣服下摆,不肯放手了。
老顽童什么性子,黄裳哪会不知道,啼笑皆非的正要答应他。谁知,莫愁忽然道:“裳哥哥你别理他,我们自去休息。”
黄裳一怔,不明白一向乖巧的莫愁怎么忽然使起小性儿,和老顽童认起真来?他哪里知道莫愁自打知道父母死亡真相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多得黄裳多方开解,才能略为排解,可一路上老顽童老缠着黄裳,害她不能和他独处,因此对老顽童便略有不满。现在她担心陪老顽童去玩,会耽误晚上进宫的大事,故而终于发作了起来。
老顽童自然不依,生气的窜到店门旁的坎上蹲着生闷气,看着莫愁忽然诡异的一笑道:“小娃娃,天下的婆娘都凶得紧,你可千万别娶老婆,像我这样一个人,过得就挺好,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下立刻戳中莫愁的痛处,她喜欢黄裳,想嫁给他,可是黄裳也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心事,一直以来虽然对她很好,却使终没有表过态,莫愁一直以来都悬着一颗心,不晓得黄裳到底喜不喜欢她?他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她的?此时闻言大怒,轻叱道:“我才不会对裳哥哥凶呢,哼,就凶你。”
老顽童抓抓头,道:“为什么?我不好么?”
莫愁抬起下巴,道:“你要好,怎么会一把年纪了还没老婆?”
老顽童忽然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脑色严肃半晌没有说话,突然间像是有无穷心事一般。莫愁一路上与老顽童调笑惯了,哪见过他如此正经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想说什么,却被黄裳一声严肃的“莫愁,别说了。”给打断了,觉得颇为委屈,眼圈霎时红了,低下头去。
黄裳见二人这样,颇为头痛,他知道莫愁无意间一句话,触动了老顽童的心事,肯定让他想起了瑛姑,这件事是老顽童心里的一个结,是以他不欲让莫愁在乱说刺伤老顽童,可他也没吼莫愁啊,这丫头怎么就委屈起来了。无奈的握住莫愁的手,轻声安慰道:“老顽童也是会有烦恼的,多体量他一点,好吗?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手刃仇人。”
莫愁轻轻点点头,就势依入他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放,忽然低低的说:“裳哥哥,我喜…”
老顽童忽然跳了过来,大声道:“我要去玩。”
莫愁被他忽然的大声骇得没有说下去,回过神来放开黄裳,狠狠的瞪了老顽童一眼,心道:该死的,干嘛这时候窜出来?谁知老顽童忽然对她扮了个鬼脸,方知老顽童是故意的,顿时火了,伸手揪向老顽童的耳朵,老顽童哪会让她揪住,哈哈一笑窜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对她扮鬼脸,笑道:“来抓我呀!”
莫愁生气的用上轻功向着老顽童追去,黄裳好笑的摇摇头,完全不知道刚才莫愁要对他说的,是很重要的话,也施展轻功追着二人去了。
三人一追一跑,很快就追去了几条街,不多时竞来到了断桥,黄裳一愣,站在断桥上,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看的新白娘子传奇,忽然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一时之间竞怔怔的站在了那里,忘了去追前面二人。正在这时,一道劲风向他袭来,黄裳还没回过神来,身体本能先作出了反应,闪身从断桥上跃下,如同一缕轻烟般向下坠去,有如一只燕子般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轻盈的落到湖面上一艘画舫上,惊得画舫上的人失声惊呼。黄裳没有理这些人,回头看向断桥上袭击自己的人,赫然又是裘千仞,一阵黑线,这家伙怎么这么神出鬼没,阴魂不散的?
裘千仞冷哼道:“好小子,难怪敢耍本座。”
黄裳冷笑道:“书我早就烧了,明知道你与西毒追在后头,黄某怎么会傻得带在身边。”
裘千仞寻思着这番话的真实性,冷冷的看着黄裳道:“你以为本座会凭这番话就放过你么?”
黄裳明知道裘千仞是为九阴真经而来,自然明白告诉他手里没有真经,他也是不会信的,也没傻到要他放过自己,如今莫愁和老顽童在一起,他没有后顾之忧,自然不会怕他。当下也不与他废话,冷哼一声道:“裘千仞,你为勉太小看黄某了,想要东西,凭本事吧。”
裘千仞见他一脸傲然,竞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心下大怒,纵身从断桥上跃下,画舫内又是一片惊叫,两岸的游人们见先后有人从桥上跃下,都是失声惊呼,渐渐聚了过来,挤在两岸看热闹。
黄裳哪会傻傻在原地站着等他下来,长啸一声,左手运起劈空掌迎了上去,好个裘千仞身在半空,疑然不惧,运足掌力向着黄裳迎去。黄裳不知道经过这些日子,自己的内力是否能与裘千仞硬抗,当下右手使出空明拳打向裘千仞的胸口,裘千仞没料到他竞能双手使出不同的武功招式,当下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两人在空中虚拍了两招,借着彼此的掌力向后急落,黄裳直接落到了刚才站立的画舫上,裘千仞却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跃到黄裳站立的画舫旁边的一艘画舫上,遥对着他。
裘千仞深深地看了黄裳一眼,在次跃起,欺身来到黄裳的面前,抓向黄裳的咽候,黄裳一惊:这家伙速度真快?当下也不多想,实际上也没那个时间让他多想。身子一沉,头微微一偏让过这一抓,左腿横扫,使也旋风扫落叶腿法,扫向裘千仞下盘,裘千仞立刻认出这一腿法不正是东邪黄药师的武功么?心下暗惊:此子与黄药师是何关系?当日偷听他与欧阳锋的对话,说他一路与梅超风同行,是以九阴真经一定是梅超风交给他的,这么说来,难道他是黄药师后来在收的弟子么?
转瞬间,二人已经交手十余招,裘千仞是越打越心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对头年纪轻轻,竞有这么高的武功造诣。心道:难道他学会了九阴真经么?对九阴真经更是起了志在必得之心。下手渐渐狠辣起来,招招追魂夺命。黄裳压力越来越大,却越战越勇,一时兴起,长啸一声,兰花拂穴手袭向裘千仞的灵台穴,裘千仞一个旋身避过此招。
忽然一声更加雄浑的长啸声晌起,一个黑影向着裘千仞当头击落,裘千仞大惊失色,以为黄裳来了帮手,对方来势凶猛,也故不上在与黄裳纠缠,立刻果断的放弃在攻向黄裳,而是向着一旁横移了几步,避过此招。哪知来人逼开了他后并不在追击他,而是向着黄裳抓去,心里很是奇怪,定神看向来人。黄裳却是大惊飞身急退……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宋都城临安,不是现在的临安,而是杭州,所以会出现断桥。
☆、在见洪七公
这一抓凌历强横,黄裳不敢硬接,一边急退闪避,一边虚拍一掌,借力飞跃到裘千仞之前站的那条画舫上,这才看清楚来人竞是欧阳锋,一阵抽搐,原来他也一直跟着,看来之前有老顽童,两人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故而一直没有出手,此时见老顽童离开,我失神落了单,就都冒出来了。
全神戒备的看着两个强敌,暗中想着对策。
欧阳锋冷冷的看着他,喝道:“交出来,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杀你。”
这句话却一下提醒了裘千仞,能让欧阳锋给面子的人?联想到对方姓黄,赫然开朗,原来他是黄药师的儿子。难怪,难怪年纪轻轻就有此身手,看了一旁的欧阳锋一眼,心道:有他在,我很难得到九阴真经,如今之计,得寻个法子,不叫欧阳锋得手才是,在黄裳手中,我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