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他的声音也是深情的,令她着迷,上瘾。
于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合二为一,眉黛蹙蹙,莺声呖呖,燕语喃喃。
她羞云怯雨的仰承,被揉搓出了万种妖娆。他急切索取,把柳腰晃动,玉臂缠缠,那玲珑身子不过片刻便拢上了一层薄雾,粉嫩生光。
媚眼痴痴,娇喘微微,醉吐香舌。
只把个心儿颤动的惶惶、乱乱、酥酥,就那么一忽儿上了天,一忽儿落了地,一会儿怅然,一会儿饱胀,最终密密实实交叠在一起,相互听闻着彼此的呼吸,呼吸连成了一线,那一时一刻,真怪不得男女都生成了半个,只有当阴阳相合之后,才是完整。
从那夜之后,她便觉得,他待她有所不同了,她窥见了他粗苯下的细腻,这个男人,她爱的不亏。
就此,日子好似平静了下来,身为主母,睁眼便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事情琐碎如鸡毛,幸好她还有两个能干的奶母,有了她们帮助,她便能抽出身来,记录自己脑海里二十多年所学,还能“与时俱退”,跟着桑女学抽丝剥茧,学着用纺车防线。
不知不觉,韶光从指尖流过,又是一月,时已至夏,她吃到了更多新鲜水果,叫得出名字的有桃子、李子、梨子等,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听厨下女隶说,是男仆们在山间摘下的野果,都是能吃的。
她尤爱其中一种青皮果子,酸甜适度,她一顿能吃十几个,但公子重不爱,让他吃一口就像让他吞药似的,直嚷嚷着酸。
妧,乖顺的让她心生愧疚,不敢自己去吸引公子重的目光,只殷殷切切的讨好她,仿佛只要她不开口同意,她就不会近公子重的身一般。
妍,终于懂得了正夫人和从夫人的差别,不再对她口出恶言,却还是桀骜不驯,每日里得了空便打扮的花枝招展打从公子重眼前走过,有时丢一块玉,有时掉一根笄,有时装作那么一崴脚,可惜了她这层出不穷,让人目不暇接的手段,公子重又不是多情的才子,哪里会懂得她花样里的柔情妾意。
要么视而不见,要么蹙眉离开,要么呵斥一顿,每每都能令妍面红耳赤,但她却有锲而不舍的精神,脸皮越来越厚。
公子重是个没有笼头的野马,在他心里可没有一夫一妻互相忠贞的观念,妍,长的是没有她耐看,却有一副能令男人喷火的魔鬼身材,又不吝啬裸|露,于是公子重就有那么一两次被勾出了火,每当这种时候,她会及时的出现,也不说什么,更不做什么,笑盈盈的把他一望,他竟觉不自在,有点心虚,于是便推开妍到了她的身旁。
妍的怒火和妒火,她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是却无法忽略妧,妧把自己完全的袒露在她眼前,像一个小妹妹全然的依赖着她,仰仗着她,可怜兮兮的,像……后娘养的女儿,日夜勤劳,只为博得一“饭”。
夜晚来临,她把公子重拘在自己的床榻上,*过后,她偎依在他怀里,越来越不能体会事后的温馨甜蜜,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把欢愉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成了什么人?
她可以对公子重理直气壮的宣誓主权,却无法面对妧,她没有办法气势汹汹的对妧恶言相向,在妧日益的屈从里,她渐渐的无法面对她。
妧,不是小三,她也是公子重“名门正娶”的女人,是公子重的责任。
深夜,她辗转反侧的时候越来越长,心在煎熬。她终于明白,律法代表着什么,舆论代表着什么。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则,她现在所做的就是破坏这个规则。
这一夜,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后半夜,狂风骤起,电闪雷鸣,雨点堪比飞射而出的石子,把窗棂打的噼里啪啦。
人烟稀少的春秋,暴雨的夜,像是有妖魔在作怪,她心生惧意,扑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但是妧呢,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宫室,无人陪伴,是不是已吓的脸色雪白,啼哭不止。
她不觉得自己是圣母,相反的她的心胸狭窄,容不得自己的男人去宠幸别人,但她就是觉得愧疚妧,说来说去,她怨恨此时的婚姻习俗,是这习俗作祟,使得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占有这个男人。
有时候她就阴暗的祈祷着:妧啊妧,请恨我怨我吧,请使出最恶毒的手段谋害我吧,如此我便有理由将你亲近他的资格抹除,远远的将你驱逐。
天亮了,风停雨歇,她却一夜没睡。
公子重醒来,随意一瞥,蓦然发现吕姣面色憔悴,一副生机流失的模样,吓了一跳,捧着吕姣的脸问,“何事忧愁至此?”
吕姣看着他无辜的脸,心里顿起怒火,拧着黛眉,挥舞起拳头就打,“都怨你,都怨你。”
被打的人没哭,她倒是先哭了,哭的好不惨淡,好像昨夜无人陪伴,惧听风雨的是她。
“别哭,别哭。”他慌的手忙脚乱,被打也不还手,一把将吕姣抱在怀里,由得她拳打脚踢。
“你去吧,你去妧屋里陪她,我不要你了,不要了。”说是这般说的,可她却紧紧抱着他,双手在他腰后结成死扣。
“我去,我这就去。”傻了吧唧的男人,听不懂女人的反话,惹得吕姣越发哭闹不休。
他被哭的心烦意乱,突然福至心灵,又要吻她,眼瞧着那唇压下,吕姣忽泛恶心,推开他,趴在床榻边上就干呕起来。
这可把公子重吓坏了,恶狠狠唤人来服侍。
第42章 婴尸(一章)
一夜风雨,清晨骤停,天空却还密布着厚厚的乌云层,庭院中的黄土路被砸成了软泥,泥点迸溅在青石板路上,斑斑驳驳。
寝殿里,吕姣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靠在床栏上,面色苍白憔悴,胸闷气短,心中郁卒,那泪便没停过。
“不准哭了!”又是一声怒吼,吕姣猛打一个哭咯,睨他一眼,听而不见,继续抹泪,还有越来越凶的气势。
急得乌双手发抖,静女团团乱转,一会儿摸摸吕姣的头一回摸摸吕姣的手,恨不得替她受罪一回。
公子重披着白绢内袍,同样是披散着一头发,脸色是焦急的,被哭的心烦意乱,扬高声线又吼了一嗓子,“再哭揍你!你给我闭嘴。”
吕姣吓了一跳,脸色越发不好,内里郁卒加上有苦不能说,胃里一阵翻涌之后,趴在床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大早晨的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如此三番四次后,她便觉整个胃都要吐出来了,浑身酸软无力,整个人是飘着的,难受的想死。
正是虚弱的需要人和风细雨安慰的时候,可惜某男人没有那份柔情蜜肠,他只会一个劲的发脾气,吕姣便觉所托非人,心上郁卒,越见委屈,瘪着嘴就哭出了声,那委屈的模样,也真是可怜。
“夫人,莫哭,莫哭呀。”静女红着眼眶安慰,她是个劝人的,自己反倒快要哭出来了。
乌看不惯静女的柔弱,拉开她,握着吕姣的手道:“夫人,有何委屈便说出来,主就在跟前,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都滚开,滚出去。”突兀一声,吓的殿中诸人一霎都闭了嘴,只有吕姣,也不知她哪来的勇气漠视来自公子重的威压,依旧抽泣抹泪。
“主,请看在夫人年纪还小的份上,莫要生她的气。”乌见公子重脸色难看,忙挡在吕姣身前劝说,生怕他一怒就真的打了吕姣一般。
公子重横眼一瞪,乌腿脚一哆嗦,身躯微颤,少顷挺直,眼观鼻鼻观心,挡在床前巍然不动。
公子重没好气的道:“我还能吃了她,滚出去。”
静女怕的要命,心里却有别的打算,想着几日前夫人磨着主让他穿那个“四角内裤”,主也是发了一通脾气,把夫人吼的不气不敢出,但没过多久,主在夫人的软语娇声下竟然把那奇怪的东西穿上了,那一次她本以为主至少该给夫人一点颜色瞧瞧去宠幸从夫人,可到了晚上,主竟依然留在主殿,那一夜可把夫人折腾坏了,天一亮,她在跟前伺候便发现,夫人萎靡不振躺在床上起不来,主却言笑晏晏,精神抖索的,临去还又亲了夫人一下,宠爱更胜之前。
静女这么一寻思,心里有些底了,忙把乌拉走。
伺候的人一去,公子重坐到吕姣身边,当四目相对,他身上的威压散去,她瘪一瘪嘴,张着手要抱。
“你呀你。”将人抱在怀里,拍着她道:“哭什么,你哭的我想揍人。”他心里也不好受,只觉被一双手捏住了心脏一般,随着她的抽泣干呕,那心啊便也随着干巴巴的疼。
“我难受。”枕着他的胳膊,摸着胃,她抽噎着道。把脸往他怀里一拱,又抹起眼泪来。
他急得头皮发麻,拿捏着力道哄了半天,突然想到什么,把怀里小人安置好,便去了前殿,竟是命人写告示贴在府前,说是府上主母重病,啼哭不止,请有能者前来诊治,必以重金相酬。
吕姣听闻,哭笑不得,这一开怀,呕吐之感稍止,却感动的泪眼汪汪,抱着他的手臂喊:“夫主。”
“可惜大巫闭关了,若大巫在,便不必如此麻烦。”略显笨重的为吕姣擦去挂在脸上的泪珠,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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