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嘿嘿讪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娘,您老真是火眼金睛,这都能看见,至于这土嘛,呵呵,刚才我喊小妹,小妹关着门不理我,我就又爬了次窗户,可能是从窗户上蹭地,一会儿我就回去换身去,娘,走,要不你去我院里坐会也给我指导指导,大姐现在的手艺之所以这么好,完全是你这师傅教的好!”
“少溜须拍马,我一会儿去看你二姐,改天我去给你们请个针线师傅教你们!”杨柳嘴上呵斥田春,其实心里听着蛮舒服,反映在脸上虽仍板着脸,但对这姐俩的气到底还是消了不少,只见她抬眼望向田朵又道,“一会儿见了董公子,你必须向人家赔礼道歉,还有个事,挨着咱院墙外边的那棵歪脖子枣树是怎么倒的,那树不是咱家的,等人家枣树的主人来找,我也好给人家个说法?”
“那树是董公子弄断地,有人来找,就让那姓董的赔人家!”田朵歪坐在床上,嘟嘴道,“娘,除了这些,难道你没别的要和说吗?”
杨柳轻咳了一声,坐到田朵旁边,拍着她的手道,“你老说我讨厌你,不疼你,可你看看你们小姐俩给我惹的事,这用蚂蜂蜇人的事还没消停,你又闹离家出走,就算你想离家出走,前门你不愿意走,后门难道你不能走,偏偏选那让人瞧低的狗洞钻。
让你说,你这是不是在打娘的脸,就算娘瞒着你和田家六少爷订了亲,娘做的不对,可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跟我说,再说,人家田家六少爷有什么不好,你病那会儿,咱家穷地叮当响,人家给你送了多少补品补身子。
是,虽然那些东西你没吃着,但那也是人孩子的一份心意,娘那时候是说收他的东西是该的,谁让你爹给他们家白干了那么年的活,可你也得想想,若没人家田六出这份心意,就是再应该,你娘也吃不着田府一丁点东西,那咋着,就算你娘再贪再泼辣彪悍也没那胆子去冲进田家大宅子评理要东西去。
何况田六一直和你处得不赖,年龄也相配,就是长得个子比你大老些,可这人有长得早有长得晚,人家田六有奇遇,这是他的造化,虽然你们现在站一块,像大人领着孩子,可等过几年,你长开了,这不挺好的一对。
你看人谁家姑娘订亲,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给你订地还是你熟悉的发小,你都这么闹腾,搁别人家,订的夫家别说见面,连个大名都不知道,就知道个姓氏,等到成亲的时候还不照样千里迢迢的送了过去,那才真是盲婚哑嫁。
爹娘给你选个知根知底地,你就偷着乐吧,我给你说小五,要是你再不知好歹的闹腾,我就让那董公子带走你卖你入宫,我这个当娘的管不了你,那是我再不疼你,也舍不得下狠手打你,可我不舍得,不代表别人不舍得,你自个想想,我去看你二姐!”
杨柳说完踩着满地的花瓣打开房门走了。
田朵和田春趴在窗户口看杨柳带着一行小丫鬟走了,然后,田朵在窗户口把风,田春则将衣柜的门打开,扒开衣服让那董淸舒透口气,顺便摸了下他的脉。
摸完脉,田春走到窗户边,砸吧着嘴担忧道,“小妹,他个大男人老在你屋里也不是个事,再说,一会儿,娘去找二姐问那董公子可咋办?”
“我也正发愁呢,二姐晓得他在我屋里,一会儿娘去找二姐,二姐若去栖云轩看不见他,肯定会来我这儿闹,要是二姐看见我们把他打成那样,不晓得会闹成什么事,三姐,你想想咱们府上哪儿有隐蔽的地方,得将这臭小子藏起来,不,不仅藏起来,还得将他五花大绑,这小子武功太高,而且还会医,会医就会使毒,要让他反过劲来,不晓得会怎么报复咱们?”
“对,对,乘他晕迷着,得先将他绑起来!小妹,你去找绳子,我将他从衣柜里弄出来!”
田春边走向衣柜,边念叨道,“小妹,你不晓得他武功多高,我看见他从外面抱着你跳过墙来,嘴给吃了死小孩子似的还挂着血,那眼神冷得看着下一秒就想要我的命,我当然不能束手就擒,就呵斥他放了你,然后朝他抡了一鞭子,那晓得我的鞭子连他的衣角都没沾,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就被他给弄晕了,到现在那针扎得我还疼呢!”
“三姐,他若醒了,甭管他对你说什么好听话让你给他松绑,你都不能给他松,你没听娘说在我院外临街的那棵歪脖子枣树断了,我看着那棵枣树怎么也有两个碗口合起来那么粗。
却让这个家伙一掌就将树冠拍掉了,你再看看他的手光溜溜的屁事都没有,咱家人谁都不会武功,若让这家伙醒过劲来,真是将咱们一家老小咔嚓也没人知道,咱们先用粗绳子绑着他。
若实在不行,就让人打副铁链子给他拷上脚链手链,省的给咱一家带来祸害!”田朵边附和着田春,边在屋子里翻腾出一条粗绳子,然后拿到衣柜旁,和田春一块将董淸舒拉出来,将董淸舒绑成粽子。
刚将董淸舒绑好,就听一男子的闷哼声,吓得田春一蹦老远,田朵安慰着田春别害怕,让田春去院子里拿个麻袋过来,她则拽了董淸舒脚上的鞋,将他那两只臭袜子脱了下来,用手掰开他的嘴将那臭袜子塞进他的嘴里。
等田春拿麻袋回来,她望了眼仍闭着眼的董淸舒道,“别装了,我晓得你醒了,你只要乖乖配合我们,一会等来找你的人走了,我就将你嘴里的臭袜子取出来,要不然你就等着你自个的臭袜子将自个熏死吧!”
董淸舒睁开一双如泉水般清凌澄澈的眸子,点头表示配合。
田朵望着那双如孩童般纯洁明净的眼睛,试探道,“你还认识我吗?点头,认识,摇头不认识?”
☆、【142】婆媳斗气!
董淸舒眼神懵懂地望了田朵好一会儿,然后摇头。
“小妹,他是不是傻了,要他成了傻子我们就不要绑他了吧?直接找把梯子将他从墙头上翻出去送走得了!”田春用手嘟了下他那斜插入鬓的长眉,“傻子,还记不记得你叫什么?哪里人士?来我小妹房里做什么?”
董淸舒神色一冷,吓得田春直往田朵身后躲,紧接着只见董淸舒边摇头边皱着眉头呜呜着示意她们先去了他嘴里的臭袜子。
田朵攥着田春的手安慰田春道,“三姐,别怕,这会没时间管他是不是傻子,先观察几天,要真是傻子,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送他走,现在得先躲过有人找他!”说着她向田春眨巴了下眼。
“那往哪儿藏,藏柜子里,娘不找,那啥肯定得在屋子里翻腾着找!”田春神色戒备地盯了那董淸舒一眼。
田朵咬唇思索了会,“有了!”然后号召田春和她一块将床板掀开,将里面放的杂物往里推了推,接着拿来两条被子铺在下面,又去院子里找了个长宽板一个板凳拿进屋子,再和田春一起将那董淸舒像滚碾子似地滚到床边,接下来,将那长宽板搁在板凳上,弄得一头短一头长,告诉田春待她们两人合力将那董淸舒推在宽板的一头,让田春在靠床那头堵着别让他脱落,待田朵压板子另一头和床檐一般高的时候,让田春再将董淸舒推进床内。
田春听了她的吩咐,有些怀疑道。“小妹,他那么沉,你能将他翘起来吗?”
“能!放心吧!”田朵肯定道。
于是,两人按照田朵的说法,运用杠杆原理,很轻松地就将董淸舒给推进了床内,鉴于他后脑勺受了伤。这次两人让他面朝下跌到被子上,弄完了,田春还好心地将他的头搬到一侧,让他好用鼻子出气。
田朵嘿嘿笑着望了眼那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拍了拍手,“乖乖在里面躺着。表现好,我们就早点将你放出来,表现不好那就等着在里面一直住着吧!”说着还将那些杂物堵住他另一边,防止他试图翻身搞出不必要的麻烦。
弄好这一切,两姐妹合力将床板一合,随后。田朵让田春大摇大摆地先回她院里换身干净衣服,顺便想想哪儿有好地方安置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田春点头嗯了声,对田朵说等天黑再来找她。两人再想法往哪儿安置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待田春走后,田朵将衣柜里摘下来的衣服重新挂好,然后歪在床上边吃着果筐里的水果。边对着书想等田雪来闹过之后,该怎么处理这床底下的男人,看刚才那臭家伙的模样,倒很像是失忆,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若是真的,倒真可以考虑田春说的将这家伙打发走。最好打发越远越好,这样没有要挟田雪的人,那田雪应该就不会勾|引田大牛了吧。
田朵本以为杨柳去找了田雪,田雪就会来找她要那董淸舒,谁料等到日落西山,等得她趴在床上睡了一觉,都没等到田雪来找她问那董淸舒的事,不过,没等到田雪,倒等到小丫鬟来叫她去大堂用饭。
田朵让那小丫鬟先走,到院子花圃里挖了个坑,然后将床底下的脏东西连带着床单都拿出来埋进坑里,洗干净手,稍微整理下头发,然后去大堂里用饭,等她到大堂的时候,一家老小都到了。
她礼数周全地先向田老太太问好,然后向田壮和杨柳问好,之后才走到跟她留的空位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