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路边打着SALE招牌的小店,喝喝下午茶,市中心的街区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传递的都是欢乐的气氛。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牵起的手,即使在到了人群不再拥挤的地方,也没有松开。
只不过,上了电车之后,我一瞬间觉得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虽然拥挤程度还比不上大天朝,但是……真心是人挤人啊┭┮﹏┭┮
而正在这时,突然有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腰——而且还又继续往下的趋势!
因为被挤着而无法伸手去阻止,我觉得自己的神经从来没有这么绷紧地注意过自己的身后,好不容易回过头却只看见了一群表情上看不出异常的乘客们。
——呜哇,真的是糟透了!
大概是因为我的回头,那只手顿了一顿——
似乎是被我的反抗给吓了一跳,手的主人并没有再继续下去。
然而,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电车停靠了到一个站点,随着人流的涌动,腰间忽然传来了指尖顺着腰部滑动的感觉。
下意识地随着人群空出的地方想要躲闪,然后就被揽入了一个怀抱。
“请住手——!”怀抱的主人抓着一个中年男子的手,严肃地说道:“你的行为让我的朋友很困扰。请你道歉。”
“直树?”从来没听过他这么严厉的语气,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那个脸都涨红了的欧吉桑:“是哦,欧吉桑,如果以后还这样做的话,手可是会烂掉的哟!”
我笑眯眯地说着大概适合我的笑脸完全不符合的话语。
“对、对不起!”
匆匆忙忙挣脱了直树抓着他的手,男子脸色苍白地下了车,一句话都没再说。
大概是因为前一站走掉不少人的原因,所以车厢里一下子空旷了不少。
而电车发动时,隔着窗,我看见那位欧吉桑匆匆忙忙地走着,还差点摔了一跤的身影,囧囧地道:“那个啥……我是开玩笑的,那位欧吉桑听出来了吗……”
“那种人,没有去注意的必要。”直树依旧保持着抱着我的动作,低下头来:“我说你,这种时候要大声地说出来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的,”我委屈地辩解:“没想到他居然还会继续啊。再说了,大吵大闹的很丢脸吧。万一被认出来了什么的……”
“那你都已经这种情况了,却还要继续忍气吞声下去吗?”发现自己忍不住地提高了音量,他扭过头去冷冷地道。
“喂,你在生什么气啊!”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我愤愤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吃亏的人明明是我诶!啊……”又快要到站了,车子一减速,我顿时失去了平衡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他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抱着我的手,然后把我圈在了墙壁和他的双臂之间:“就这样站好了。”
“……哦。”明明是比刚才还要远的距离,却意外地跟让我觉得害羞了起来。
尴尬地别过脸不去看他,然后盯着远处的座位,轻声道:“……谢谢。”
不是不知道你在担心,只是下一次……
能把【ゆうじん(友人)】换成【彼女は(女友)】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你的好意的吧。
“下次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别坐电车了吧。”他淡淡地说道:“毕竟也是公众人物了,对你也有不好的影响。”
忍不住地,我开口问道:“那,直树你,是在用什么身份,提出这个建议的呢?”
看了看似乎并不打算回答的他,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朵,我轻声地道——
“……如果是かれし(男友)的话,我就接受哟。”
看着对方红起来的耳朵,我窃笑。看来……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一旦害羞的时候就会耳朵红这个习惯,估计你是改不掉了呢。
看着他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更执着地盯着窗外不知名的风景,一句话都不说,我热切的目光逐渐地失去了温度。
“啊,别板着脸呀,”沉默了许久,我又开口:“笑一个啦。我都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不要这么较真啦。生气了?”
“……没有。”他低下头,还是没有看我,只是不再像刚才那样动作姿势都那么僵硬。
呐,直树。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
……虽然好像没有被明确地拒绝,但是好像还是输了呢。
***
那一天之后,就潜意识里地和直树拉开了一段距离。
大概……还是不想这么快就面临惨痛的“失恋对象”吧。
新年的第一天,发了简单的简讯问候了大家,和月子渡边约好了一起去寺庙里拜拜。
穿上新定制的和服,我和樱挥手:“我出门啦~今天和月子他们一起吃中饭,晚上会回来的!”
“好的,路上小心哦。”
见到了很久不见的两位,一路上都忙着聊天,倒也还算愉快。
“啊,对了,”月子问道:“今天怎么没看到直树?”
“你们没有约他吧?”我反问道:“也没有和我说要叫他一起啊……”
“没关系,这样正好可以有机会和裕子一起了呢,”渡边推推眼镜,岔开了话题道:“入江君还真是帮了大忙了。”
“诶,是吗?”月子一脸不信的表情看着我,却也不再说什么,“嘛,算了,今年我一定会抽中大吉的!”
“嗯嗯,”我点头:“一定没问题的啦!大凶什么的都会被提前抽掉的吧!”
“是这样的吗?”月子疑惑地看了看我。
“不然那也太绝望了一点吧?”
“不过我觉得可能只是降低了几率而已,月子去年就抽到了中呢……”渡边默默地插嘴。
“诶?是这样吗?”
“喂喂!渡边!”
“哈哈哈……原来如此吗……”
一路笑着,直到在神像前认认真真地拜了一拜,许下了不知所愿的的新年愿望之后,我们就准备去抽签了。
“喂……这也……太……”
我看着手里的签,一脸黑线。
“裕子抽到了什么?”月子凑了过来,然后倒吸一口气,用一种看壮士(?or烈士)的目光看着我:“……实践出真知啊,裕子。”
“啊,”我觉得我的眉角都在抽搐:“算是知道还有这个几率了……”
——大凶!为毛会是大凶啦!!
“这样我觉得我的小吉是很棒的了。”月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头去:“渡边!你抽到了什么?”
从另一边走了过来的少年晃了晃手里红底的纸条,笑得温柔:“大吉哦。”
——绝望了。
走近了之后,他凑过来,“月子和裕子呢?”
“我是小吉,这个家伙居然抽到了大凶……”月子毫不替我掩饰地拍拍我的肩。
“……啊,这样啊。”渡边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
“诶?”我一愣:“什么?”
发现我愣神的渡边一笑,直接伸手拿过了我手里的签纸,和他手里的那张折在了一起:“这样,我的大吉和你的大凶一起,中和一下就没问题了。”
“唔。”被这意外的,非常少女漫的情节给震了一下,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道:“这样啊,那多谢您了。这样一来,新的一年,还请多多关照啦,纯一。”
“啊啊,好狡猾!”月子叫着凑了过来把她的也叠了上去:“我也要!加上我的小吉,这样就更幸运一点了啦!”
……有这么一群朋友,直树君,我觉得渐渐远离你的接下来的一年,我大概也会过得很高兴哦。
***
新年第一天晚上所做的梦,被称之为“初梦”。
往年经常会梦到在富士山顶被鹰抢走了茄子(*1)之类离奇却又让人羡慕的东西的我,今年意外地梦见了奇怪的东西。
——不,说是梦,到更不如说,是回忆。
梦到了很久以前看到的电视剧。
那个里面,和少年在一起的,是另一个少女。
那个里面,也有我的存在,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
……虽然是完全不一样面容,但是在梦里,清清楚楚地就能知道。
最后在一起的,不是松本裕子和入江直树。
完全清醒来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枕头上留着的可疑水渍。
起床洗漱时,发现默默地流了半个晚上泪的眼睛肿得简直不能直视。
“……啊哈哈,还真是糟糕的一个新年呢。”我尴尬地笑着,对着镜子里的那个少女,这么说着。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祸不单行这个词,在今年可是特别的灵验。
☆、新的班级~请多指教!
新学期开始之前,照例去看了看新出炉的班级名单。
然后,我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