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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宦妾 (阿姽)


  这种男子间畅快豪爽喝酒的范,激荡人心,许易坐过去,回头见婉儿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他心起怜惜,蓦地伸手一把握住她柔荑,面带诚意的道,“婉儿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做许某身边来吧,喝完这一遭的酒,定是婉儿姑娘回去。”
  薄红粉色瞬间攀爬上婉儿白皙的面颊,她羞赧地点了点头,在距离许易不远不近的位置跪坐下来,偶尔也给他倒杯酒。

凤翊和梅泊深脸上都挂起似笑非笑的神色,惹的许易猛往嘴里灌酒。
  三人把盏言欢,好不开怀,每人身边都有伺候的风月姑娘,喝到尽兴之处,梅泊深得意忘形,拉过边上的姑娘瞅准白嫩的胸脯埋头就啃了下去,凤翊不言不语,只是面带浅笑,眸色深邃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唯有许易还保有理智,知道身边坐的是清倌婉儿,没乱动手脚,甚至在梅泊深越界想要碰触婉儿的时候,还以身相护。
  婉儿自是感激,便越发的频频为许易倒酒。
  不过一个时辰,许易便醉的不省人事,连同梅泊深也是晕的趴在舫板上,晕厥厥地睡了过去。
  凤翊起身,他身子没摇晃,面色如常,半点没酒醉之态,只是那眼眸晶亮像水洗了般,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清倌婉儿,“果真有婉儿姑娘这样的绝色佳人在,就是好办事。”
  婉儿敛着眉目,长翘的睫毛暗影投射下来,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晕染出娇柔,“凤二公子过奖。”
  她人冷冷的,连嗓音都是像冰霜一样透着冰冷的意味,听在耳里就是无情,但偏生的,就有那些个男子诸如许易之流还就爱她这副清高冰洁的模样。
  所以说,这男子,对于得不到的,还就掏心掏肺,真是下贱的很。
  凤翊理了下衣领,他拍了拍手,那几个风月姑娘就自发起身收拾案几。
  婉儿给自己倒了杯酒,她低头看着酒盏中清冽的酒液,良久才小声的道,“凤二公子,上官妈妈可好?”
  凤翊走到舫栏边,吹了点带凉意的湖风,脑子更为清醒,他听婉儿这么问,便有一愣,随即笑道,“怎的,婉儿姑娘是惦记了?还是怕公子对你妈妈不好了?”
  哪想,婉儿皆是摇头,随后放下酒盏,那一杯酒依然是满满的,“公子错了,纵使这世间没个男儿会对妈妈好,妈妈也会对自个好的。”
  听着这话,凤翊眼前恍若就又看见上官那张妖艳的脸,还有她的朱砂红唇以及红唇边的美人痣,他其实记得,好像上官肚脐边,也有那么一颗一模一样的红痣,猩红的诱人。
  “婉儿只是觉得,公子既然抬了妈妈为妾,便且好生珍惜,妈妈她……”剩下的话婉儿没说完,有时候身在风月之中,很多的事,不是渴望便能得到的。
  画舫停靠湖边,婉儿抱着自己的琴飘然离去,好一会,凤翊视线随着她离去的背影,耳边似乎还听到她说的话。
  “公子,要如何处理?”有早等在岸边的侍卫出声询问。
  凤翊回神,他看着醉死成一滩烂泥的许易不屑地笑了声,“拖去长乐第一坊给高博主,他知道怎么做。”
  “得令!”那侍卫走进画舫,架起许易像拖死狗一样,很快就消失。
  凤翊这才回到画舫里,找了物什,直接从湖里舀了冷水,泼在梅泊深脸上,还顺带踢了他几脚,“醒了,梅崽子,再不醒过来,我就将你丢下湖去喂鱼。”
  梅泊深一个激灵,弹跳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左右看了下意识才回笼,“凤二,又是你这混蛋灌我酒了,我就说你这厮今个找我出来准没好事,什么听美人弹曲,全他妈狗屁。”
  凤翊玩味地笑了,他们几个四大家族的纨绔子弟,孙亥被孙家家主孙粥弼管的死死的,上官凛那家伙是个看不透摸不准的,所以他便总爱找梅泊深一起出来厮混,今天和许易喝酒这事,也是算准梅泊深没什么心机城府,不会忘心里去。
  “行了,你不走,我可是要回去陪我家美人了。”凤翊扔了手上舀水的物什,甩了下袖子,抬脚就往画舫外走。
  梅泊深气恼地看了看被打湿的衣裳,还是只得跟上一并打道回府。
  回了凤家,凤翊脚都不拐弯的,径直就往听轩小筑去了,才进院子,就听的丝丝琴音入耳,所弹之曲,竟和刚才在画舫上那清倌婉儿弹的同一曲子。
  他摩挲了一下下颌,心里在想,敢情婉儿那般让人趋之若鹜的清倌姑娘,还是他家美人一手调教出来的不成?由此可见这美人还是有很多取悦人的手段是他没见识过的。
  蓦地,琴声乍停,他几步蹿过庭院,在清水池边看见那道艳丽身姿,“怎的?继续!”
  他听的正兴起,美人的琴和婉儿的琴,虽都是同样的曲子,但味道还是不一样的,相比之下,他突然觉得,上官所奏之曲更合他心意些,艳俗艳俗的妩媚,念头一起,就让人心痒。
  “妾身以为,”衣袖卷过琴弦,有袅袅香烟从炉中蔓延开来,清幽香味散过每个角落,如同上官的酥软嗓音,“公子至少明早才会回府……”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21 20:59:40

70、美人聪明了
  凤翊忽然就觉得自己醉了,他向来酒量不错,回来的路上也没酒醉之相,但是这会看着上官青葱玉手在琴弦轻拂而过,那衣袖翩然间,他就起了慵懒心思。
  走过去,靠在青石旁,一手捻起上官垂落的长发,他眼眸迷离的道了句,“再弹一曲,爷想听。”
  那声音低沉,带着嘶哑,就连眼梢都有肆意不羁的潇洒,凤翊俨然十足的世家子弟。
  上官指下用力,按住琴弦,啪地止了声音,转头看他,确定他是有点醉意朦胧的样子,遂随了他心思。
  指尖微挑,细捻慢拢抹复平,叮咚琴音恍若大小玉珠落玉盘,脆生生地又夹杂着丝缠绵悱恻的意味来,这便是上官琴艺的不同之处,她指尖换弦的时候,都是流连而过,那缠绵的颤音有别于他人的弹奏。
  她不仅相貌勾人,就连弹点琴,都似有意无意地在诱惑。
  凤翊单手撑头,看着上官脸沿,好半晌才道,“许易丢到长乐第一坊去了,明个就能有结果了。”
  听闻长乐第一坊,上官指尖挑错琴弦,岔了个音,“长乐第一坊,再是合适不过的地。”
  当然再是合适不过,整个京城第一的赌庄,把持赌庄的博主高姓,那人上官倒见过,八尺有余的大汉,脸上有狰狞的刀疤,听闻以前是个混江湖的,后来起了安家立业的念头,才开的长乐第一坊。
  这么多年,这个高博主在鱼龙混杂的经常,也结交了些权贵,他的赌庄平时也没人去闹腾,不就连凤翊这样的世家子弟,也有事找上去的时候。
  “美人,确定爷能将工部尚书许以商给拿下了?”凤翊问的颇有好奇。
  那日,两人达成一致,结果没过几天,上官便让他去找上许易,还跟他说,前些时候上门来找凤静的许易之兄——许炎,那是因为这里要到五月,每三年修缮一次的大殷莱河的时间到了,身为工部尚书手下也司水利的许以商递了陈诉的折子上去,哪想那折子却被皇帝身边的九千岁给扣了下来,不仅没到皇帝手里不说,九千岁还在皇帝面前吹了点风,致使皇帝也觉今年的修缮不是很有必要。
  许以商急了,整个朝堂之中,再没人比他更清楚莱河不修缮,到了七八月的时候,水涝如果泛滥点,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但修缮之事困难重重,每三年修一次所花费银两都不在少数,故而今年皇帝有点厌了,九千岁刚好便懂了皇帝的心思。
  至于找上凤静,那是许以商看中了凤静的财和凤家背后支持的六皇子闵王的势,想要借助六皇子的手将修缮水利的事给揽下来,虽说这是功德一件,但去年年底才从边漠沙场回京的闵王野心颇大,他不是不可以接下来,之所以现在都还迟迟未给许以商答复,便是他要许以商表个态度。
  许以商此人,为官几十年,深谙官场之道,要说几个有能力相争的皇子里,他其实最不看好六皇子闵王,但他也不明显的站队,是朝堂上秉中庸之道的人之一,但这次,他却是不得不选择闵王。
  双方有接触,双方有试探。
  而在闵王心中,代表凤家的人向来只有凤静而已。
  凤翊想要从凤静手里抢夺权势,便不能连个出头的机会都没有,特别是在闵王面前。
  这些关乎朝堂之事,上官如斯清楚,倒是出乎了凤翊的意料之外,但他也不问她是如何知的,有些事能达成目的就好,手段么,自然是不重要的。
  “爷,只肖明日去趟长乐第一坊不就清楚了么?”上官一曲接近尾声,她最后挑起琴弦,又落下,纤柔酥手轻飘飘落在琴身上,就算曲毕了。
  凤翊没说话,他心头念头婉转,从那日之后,他在上官面前便不再掩饰什么,这会他倒觉得在听轩小筑最为自在,就像这会,他想着所有每步的谋划,眼中有野心膨胀的色泽,半点不用担心有人给瞧了去。
  “美人,怎就确定爷能入的了闵王的观澜苑?”他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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