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战倾城对这位太妃尊敬得很,轻歌也敛去了平日脸上的轻佻,向她恭敬行礼道:“参见太妃娘娘。”
战倾城也道:“见过太妃。”
靖太妃摆了摆手,看着倾城,温言道:“哀家不是早说过不需要这些礼节了吗?”
目光落在轻歌的小`脸上,细细打量着。
果真是绝色倾城的美人儿,怪不得连北王爷也会为之倾心,只是心底有了一个如云,对轻歌却是无论如何放不到心里去了,不过,不抗拒便是。
“你二姐还在这里养伤,你是要留下来照顾她,还是与倾城一道回北王府?”她柔声问道。
按理轻歌是该留下来陪凤如云的,可她心里还有别的事,只能无奈道:“民女还有事情,二姐在这里有御医照料着,民女也就放心了,待民女把事情办完,自会回来照顾二姐。”
靖太妃素来是最注重亲情的,听她这么说,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昨日里看到凤如云那一身婢女打扮,以及眉宇间的委屈和落寞,已经对这位凤家四姑娘有几分反感,只道她对自己的亲姐太过刻薄,让她在北王府里如同下人一样活着。
但今日见她眉清目秀的,看着标致可人,心下对她的反感也散去了一些。
可这回见她不管自己二姐伤重,依然执意要离去,只为了做自己的事情,对她那一丝丝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连亲情都不顾,这样的姑娘家,多看两眼都会让她觉得闹心。
“既然这样,你以后也不用过来了,这里有哀家在看着,你二姐绝不会受到半点委屈,只怕还会比在北王府的时候过得更好,你走吧。”她冷冷一哼,转身不再理会他们。
轻歌与站倾城互视了一眼,两人各有所思,也不便再多言。
后宫这些妃子从来都是心思难测的,轻歌不想对此多费脑子,因此,对靖太妃不友好的姿态也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战江南来到他们跟前,垂眸看着轻歌,柔声道:“你刚才为了救本王也受了不少惊吓,回去好生歇着,至于那些杀手,本王大概猜到是什么人,你们无需挂虑。”
轻歌心头一紧,知道他们都有所怀疑,所以她更要立即离开。
“六皇兄不与我们一道回去么?”战倾城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两人所想的并无太大的出入。
战江南看着他,片刻才笑道:“那就一道回府吧,有你在身边,皇兄也能安心些。”
回头看着靖太妃,温言道:“母妃,儿臣也有事要忙,得要先行离开,凤家姑娘便交给母妃照应着,儿臣忙完了定会回来瞧她。”
“皇儿。”靖太妃转身看着他,一丝不认同:“凤家姑娘尚未醒来……”
“母妃,儿臣确实是有事要做。”他沉声道。
见他这般执着,靖太妃也不再阻拦了,男儿志在四方,有事总得要先忙。
最终她摆了摆手,颔首道:“放心去做事吧,凤家姑娘就由哀家看着,哀家绝不会让她出事,回头,哀家会派人去通知凤家的人。”
三人向她行了礼,才转身离去。
这次三个人是一道回去的,只是分坐两辆马车,看着轻歌在战倾城的相扶下上车,战江南心里虽然百般滋味,也只能回到自己的马车里,命侍卫策马前行。
因着南王爷身子不好,马车行走的速度也算缓慢,北王府离皇宫不算太远,如此坐车回去,大概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达。
一路上,轻歌藏于袖中的小手一直在紧握着,心头有几分不安。
战倾城也是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看着她的脸,轻易能从她眼底看出几分闪烁。
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己,只是这会自己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他,所以,只能装着没看见。
马车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忽然她眉心紧拧,小手落在肚子上,低呼道:“疼……”
战倾城眸光一闪,伸手就要去拉她。
轻歌却看着他,低声道:“我肚子疼,只怕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我得要……得要找个地方去……”
战倾城没有说话,目光依然锁在她的脸上。
不是不知道他在怀疑,可是,事到如今也要硬着头皮装下去,她皱眉道:“倾城,我知道你与南王爷还有事要忙,我不妨碍你们,我自己去就行,等会我自己回王府。”
说罢,再不理会他,让侍卫停下来,掀开帘子便匆匆跳了下去,转眼消失在街角某个巷子里。
直到穿过巷子,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才总算消失。
离开这条巷子,她在附近找了一家马舍,把耳环摘下来丢给掌柜,急道:“给我一匹脚力最好的马儿。”
那对耳环晶莹剔透,中间的翡翠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别说买一匹马儿,就是要十匹也绰绰有余。
但这会轻歌心里焦急,根本不理会这些。
掌柜眉开眼笑的,立即让人把最好的马儿牵出来。
轻歌也不说什么,一跃上马后,策着马儿迅速往北王府后山赶往。
后山里依然安安静静的,在前院翻身`下马,她疾步闯进了某间寝房。
房门“砰”的一声被她的掌风关上,她疾步走到桌旁的男人跟前,垂眸看着他一身染血的衣裳,急道:“我想他们大概很快就要到这里,你信我吗?”
无名抬头看着她,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却见她已“锵”的一声,把他随意搁在一旁的长剑拔了出来,转身来到他身后。
他动了动唇,正要说话,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那道被长羽箭化出来的伤口,在长剑的肆虐下划出了一道既深又长的口子。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额上脸上豆大汗迹又溢了一层:“我似乎未曾答应……”
泛白的唇显示出他正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这话是从齿缝里出来的,可却听不出有多少怒意。
轻歌把长剑一扔,忙把他身上的衣裳撕开,随后拿来干净的软巾倒上金枪药,直接敷在那道深深的剑痕上。
听不到声音,却明显感觉到掌下这具身体在迅速绷紧,她知道金枪药里头有消毒的成分,只要是杀毒的,就一定会引起剧痛,比起她刚才长剑划落时候的痛楚还要剧烈。
但无名只是用力咬着牙,未曾哼一声,这铮铮铁骨,不得不叫人叹服,可她没有时间去犯花痴,给他上了药,从外头捧来一盆温水,把软巾浸透在温水里,小心翼翼帮他把背上的血污拭去。
忽然想起什么,她急问道:“那套衣裳在哪里?”
无名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剧痛指了指床下。
居然就放在这地方,这家伙当真是不想活了!
轻歌丢下软巾,弯身在床下寻找了起来,轻易便把那套染血的夜行衣取出,趁着前院还没有任何动静,匆匆抱着血衣奔了出去。
离开无名的院子,转身进`入隔壁皇甫四海的院子里,看着后院里对着一堆木桩敲敲打打的皇甫四海,她把怀里的黑衣扔到他跟前,急道:“立即让它消失。”
丢下这句话,转身又奔了出去,返回无名的寝房。
刚进寝房便听到院外的动静,她深吸了一口气,拿来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着,同时也让自己混乱的呼吸平顺下去。
等战倾城和战江南进`入寝房的时候,便见轻歌站在无名的身后,正在亲手为他包扎伤口。
见他们进来,轻歌似被吓到了一般,讶异道:“你们怎么来这里?”
又看着战倾城干笑道:“只是想找他教我剑术,可我没想到我的剑法会这么差劲,居然把师父给伤了。”
“师父?”战江南大步来到她跟前,大掌紧握,看着脸色发白的无名,沉声道:“你是她师父?”
无名一声不吭,连理都懒得理会他,那丫头割得那么深,还真当他背部是一块猪肉没感觉的,到现在背上还传来火辣辣的疼,若不是极力忍着,换了一般人早已痛得哭爹喊娘的,她还真瞧得起他!
见他不理会自己,战江南看着轻歌,眼神复杂:“他当真是你师父?这剑伤……当真是你划的?”
“当然,怎么南王爷觉得民女有理欺骗你吗?”轻歌笑问,一脸不以为意。
战江南不说话,死死盯着那双为无名包扎的小手,沉默。
身后的战倾城举步向他们走来,他每靠近一步,轻歌便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加快几分,直到他冷冽的气息铺天盖地萦绕在自己周身,她才抬起头冲他小心翼翼地笑道:“对不起,刚才骗了你,只是在密`林的时候被那杀手的剑法震慑了,知道自己太弱,所以提前回来想要无名教我剑法,你知道的,我武功真的太差劲,刚才那种情况下连自保都不行,我……”
战倾城不说话,大掌探出,往无名身后探去。
无名掌中已蓄力,若战倾城要出手,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一场可预见的激战眼看就要被打响,轻歌手中的软巾却在这时候掉了下去,正好掉在无名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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