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刚下锅,等一会再吃,你先盛碗汤喝。”楚淮继续弄他的兔子。
余欢盛了碗汤,汤汁浓郁得让人有想哭的冲动,她尝了一口,感动半天,才又舀了第二口送到楚淮嘴边。
楚淮低头喝了,舔舔嘴唇,“有点淡了。”
余欢把自己的嘴堵过去,“我尝尝……嗯,是有点淡了。”
余欢坐到桌边去喝汤顺便偷窥,瞄着楚淮颀长的身影感慨,“要是一直都这样……”
楚淮瞥眼过来,眼里带着淡淡的警告意味,“昨天下了雪,一会你下山的时候小心一点。”
余欢茫然地问:“下山干嘛?”
楚淮没说话,一直看她。余欢心虚地低了头,“知道了。”
磨磨蹭蹭地吃完饭,余欢一步三回头地往出走。楚淮叫住她,“你没有马,怎么回去找人?”百里山离关北城不算远,但也绝对不近,只靠两条腿是不行的。
余欢眼睛一亮,“对啊!我得先考虑好这个问题再下山,可不能盲目!”
“元宵镇。”楚淮捡过一根柴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元宵镇地图,“这里有一处暗防。”他递过一块令牌。“拿着我的令牌过去。让他们给你找匹马。”
余欢“呵呵”地答应下来。扭头要走,又被楚淮叫住,“记住地点了?”
她折回来,低着头看了半天。标记的地方离她以前的往处不远。
“记住了!”余欢转身跑了出去。
快中午的时候余欢一身脏污地回来,“下山的路太不好走,许多地方都被雪埋住了,我不小心栽到山坳子里好不容易才爬上来。”
“也不小心一点。”楚淮连忙去给她烧水清洗,再看她的手掌和膝盖,都磕青了。
余欢跟在他身后说:“我换件衣服再下山,你别着急,我肯定把锁匠找过来。”
“嗯。”楚淮让她把脏衣服脱下来去被子里待着,“还伤着哪里了?”
余欢摇摇头。擦了个热水浴后抱着被子迷糊,楚淮没办法,把她塞到被窝里去,“算了,明天再去吧。先睡一会。”
第二天,余欢精神抖擞地又出发了,楚淮警告她,“今天要是再受伤,回来还揍你。”
余欢脸一红,“知道了。”
余欢走了没多久,一道黑影闪进山洞,朝楚淮跪下道:“属下参见王爷。”
这是楚淮上次受伤后给自己安排的暗卫,昨天醒过来时没见暗卫来救他,还以为余欢把暗卫给甩开了。
暗卫道:“属下原跟在王妃的马车后保护王爷,不想王妃入了山,属下不知真相未敢贸然现身,进山后就失去了王爷和王妃的踪影,直到今日才寻到这里,请王爷责罚。”
暗卫说话时不可避免地瞥了几眼楚淮的脚铐,脸上的惑色显而易见,楚淮干咳一声,“我与王妃在城里住腻了,想过来找些新鲜。”
暗卫没说什么,相不相信就另说了。
楚淮又咳嗽一声,“这个……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王妃已回关北城去寻找锁匠,你跟着她,别让她出意外。”
暗卫更加疑惑,应声后退出山洞,没一会又进来,手里拎着一把用红绳穿着的钥匙,迟疑地递给楚淮,“可是这把钥匙?属下见它挂在洞外的树桠上……”
“呵呵……”楚淮干笑着把钥匙接过来,朝暗卫挥了挥手,“行了,我不叫你你不必出来。”
暗卫行了个礼,迅速地消失了。
楚淮捏着那把钥匙咬牙切齿,把钥匙插到锁眼里,用力一扭,钢锁应声而开。
楚淮走到洞外看了一圈,洞外搭着一个简易的防水棚,里头信号弹震天雷一应俱全。
楚淮又回到洞内,把脚镣重新戴好,钥匙塞到狐皮褥子底下。
不到中午的时候余欢回来了,一进来就愁眉苦脸地抱怨,“你那个暗防没有人啊,是不是你记错了地方?看来还是得另想办法跟城内联系了。”
第九十章 囚犯(三)
楚淮点着头,“也许是我记错了。”
余欢马上过来安慰他,“谁还没有记错事情的时候?没关系,顶多你想好地方,我明天再跑一趟。”
楚淮笑了笑,余欢觉得他的露出的牙齿上闪着寒芒。
“我去看看今天陷阱里有没有收获,要是有獐子就好了,烤着吃。”
余欢边说边跑到外头去,没过一会外面传来一声惊呼,余欢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好半天没回来。
“那个、那个……”余欢站在山洞口指外头,“有没有、你有没有看见谁过来……”
楚淮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放在狐皮褥子下的钥匙有点硌屁股,“什么人?”他问,“我出不去,有人来了也看不到啊。”
余欢欲哭无泪,“是啊,怎么不见了哪……”
“什么东西不见了?”楚淮双手环着胸, “我帮你找找?”
余欢摆摆手,“不用了……”说完她又不死心地冲出去,估计又找钥匙去了。
“你说是不是让猴子拿走了?”吃晚饭的时候余欢心不在焉地还在分析东西的去向,“这山里以前有猴子,还去镇子里偷过东西!”
楚淮让胡辣汤给呛了一下,咳嗽半天,问她,“到底什么东西丢了?”
余欢吱吱唔唔地,“没什么,就是、就是一把连臂弩嘛,怕万一有危险的时候可以用……”
楚淮握住她的手朝她暖心地一笑, “你想得真周到,不过明天我们就能回去了,只剩一晚而己,你也不用太担心。”
“好……”余欢心虚地答应着,直接把脸埋到饭碗里。
“小鱼。”楚淮捏捏她的手,“你有没有事情想和我说?”
余欢犹豫了一下,坚定地摇摇头,楚淮微微有点失望。
入夜后楚淮早早歇下了,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余欢拿铁丝在他脚上镣铐的锁眼儿里捅来捅去。
转天起来。锁还是好好地扣着,余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眼睛下边儿两团黑影。
余欢恋恋不舍地摸着洞里的桌椅板凳,又亲自给楚淮做了顿饭,吃完后拉着楚淮去午睡,抱他抱得死紧。后来楚淮被洞外的炸响惊醒,怀里已经空了,信号弹独有的尖啸声钻进他的耳朵。
余欢进来见他醒了,越发地无精打采了,倚着洞口敷衍地玩惊喜。“我刚刚居然发现了一枚信号弹。我可真是有先见之明。这样我不用下山也能联系上关北城,他们看到我的信号一定会尽快赶过来。”
她说完回到楚淮身边继续抱着他,楚淮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真不想走?”
余欢把脸埋到他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是,我是吓唬你的,怎么可能锁你一辈子,只不过没有钥匙了,要是遇到什么意外你跑都跑不了,到时候我才要哭瞎,你说我怎么这么笨。”
楚淮没再说话,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轻轻的唇落到她的发上。
余欢这一觉睡得很沉,接连的颠簸也没能让她真正地清醒,她迷糊着睁开眼睛,四周昏昏暗暗的,好一会她才确认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
“关北城的人到了?”她低声问了一句。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她又动了一下,腰上的异物感硌得她有点不舒服,伸手一摸,是一条细锁链。
她还以为是楚淮脚上的锁链缠到了她的身上,想挣开才发现腰上的锁链扣死了,而她也想起来既然她已经在马车上了,那楚淮脚上的链子一定是打开了。
那这是干嘛?以牙还牙?余欢顺着锁链摸出去,想看看另一头固定在什么地方,不想锁链竟出乎意料地短,没几下就摸到了头,摸到一个温暖健瘦的腰身。锁链锁在另一个人的腰上。
楚淮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做什么?天天摸还摸不够?”
余欢去拉他腰上的链子,“这是干嘛?”
楚淮伸手过来搂住她,“你不是不想离开我吗?以后咱们就这么拴着,到哪儿都拴着,你该放心了?”
余欢大窘,低声道:“快点解开!让别人看见……”说着顿了顿,“你的锁是谁打开的?看见的人多吗?”虽然可以推说是夫妻情趣,不过让人看见楚淮被锁在山洞里,始终是对他的厨房有损。
楚淮自然不会跟她说这些人来之前他就已经自由了,含糊过去,又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再躺一会,一会就到了。”
信号弹打出后最先赶来的是袁振,袁振在楚淮失踪第二天就炸了毛,派人出去四处打探,最终查到信号弹的发射地,马不停蹄地赶了来。
袁振赶到的时候那把镣铐锁在余欢脚上,袁振一见就傻了眼,不知道楚淮玩什么,楚淮给他解释说自己担心余欢放不下关北的新工业不肯跟她进关,于是就锁她几天,让她改变想法。
袁振还劝楚淮,对女人哪能这么粗暴?得走心啊!
不过尽管袁振对余欢充满了无尽的同情,他还是依照楚淮的意思把锁链从墙上砍下来,镣铐那边也砍断,剩下中间一截,把楚淮和余欢拴在一起。
袁振不理解啊!多少男人成了亲后想方设法地想离老婆远点,他这主子的控制欲可有点变态了,虽然楚淮对他说了余欢并非昏迷,只是按摩黑甜穴让她深度入睡而己,可袁振还是认定余欢是被打晕了,太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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