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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碧城 [榜推] (秋风竹)



疏桐与王墨沿来路下山,走到讲经阁大殿外时,再次遇见了萧白。

萧白正与一名褐袍僧人交谈,瞥见两人便终止了谈话,朝两人走来道:“真巧,又遇上了。”

“萧兄也来护国寺了?”王墨朝萧白拱了拱手。

萧白却道:“怎么,你们这是要走了么?”

王墨点头道:“嗯。已经听完高僧讲经,拜访了故人,准备离开了。”

“唔。那两位公子就先行一步吧。我还有点事儿,回头回延城再联络。”说罢,萧白便沿着石阶往大殿走去。

疏桐瞥了眼萧白的背影,对王墨道:“先前公子在大殿听讲经论法时,奴婢在左壁的佛龛遇见过他。奴婢以为他是跟踪我们而来的,他却说他叔叔是这寺庙的住持。”

“住持是他叔叔?”王墨不由得也转回头去。那身玄色衣袍却已转过山门,消失在大殿后面了。

疏桐疑惑道:“有什么不对么?”

“护国寺的住持,就是白延高僧。”

疏桐一脸惊诧:“萧公子分明长着一张中原人的脸,怎么可能是白延的侄子?”

“看他与这寺庙里的僧侣颇为熟识,进寺庙居然也没更换衣袍。倒也有可能是白延的侄子。”

“难道他就是帛宁公主的儿子,接替白延的王位继承人?”

“除了汉宣帝时期的龟兹王绛宾曾与解忧公主的女儿通婚。之后的龟兹王室没有与中原通婚的习俗。”王墨看着疏桐,顿了顿道:“他也未必就是白延的亲侄子。”

见疏桐没有异常的表情,王墨便道:“我们走吧。”

两人回城后,在延城住了两日。疏桐刚刚对延城的布局和风土人情有了点了解,月容便说去往西夜的一应物品准备好了,催促两人赶紧上路。

龟兹三年一度的“曲韵会”即将开始,王墨很想带疏桐去观览一番,月容却毫不让步:“入秋后是塔克剌麻罕沙尘暴最少的季节,各种蚊虫少,早晚气候温良,正是赶路的最佳时节。错过这个季节再进入沙漠,非常危险。”

王墨十分清楚,他这一路纵然几次改变行程,想要甩开那些悄无声息的眼线,却仍有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监视。早日启程,这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他那日在敦煌城外对石拓说的话,并非全是虚言。在这个纲常倾覆的乱世,确实需要有一个人借助这笔财富来匡扶社稷,重整山河。至于这个人是不是成都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得到这笔财富,他要控制一盘棋局,他要为自己博得一个未来!

月容作为王墨去西夜国一路的看护联络,负责留守延城,与孙青等几个分布在西域各处的分馆馆主保持联络,以便在王墨发现宝藏后迅速集结队伍转移宝物。

这次要穿越的塔克剌麻罕沙漠,与从敦煌到龟兹的路途不同,一路上能够获得水源和食物的地方极少,月容替两人准备的是耐渴耐饥而又能负重的驼队。

出发这一日,王墨和疏桐带着的驼队还未走出延城南门,石拓便早已带着他的驼队等候在了城门外。

送行的月容看见石拓一行人时,策马追上了王墨的骆驼。

“你当真要与他们同行?”月容的脸色冷到极点。

王墨勒停了骆驼,转首对马背上的月容道:“我给师姐说过,石公子手里有西夜国的皇宫地图。”

“可你之前在做计划时,从未提及过皇宫地图。”

王墨肃容道:“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月容瞥一眼行走在驼队前面的石拓,靠近王墨压低声音道:“过了北河界两百里,有一片移动沙海,若要摆脱这些麻烦,那里是你最好的选择。”

王墨看着月容,抿唇不语。

月容又道:“那一带的地形十分复杂,就算他们也请了向导,没有几十年沙漠生活的经历,那向导带了也是白带。”

王墨转眸望向前面行走的驼队。果然,走在队伍中间的疏桐,正侧身回首望着这边。

第一五八章 人生殊途

自护国寺归来,王墨就感觉出疏桐有些不同往日。她对他变得格外依顺,对他偶尔试探性的拥抱触摸,她都不再排斥反感。甚至,有时她还会主动靠近他,做出一些令他几乎失控的亲昵举止。

若非自己太清楚她的这些举止,不过是更深沉的压抑了仇恨,更成熟的掩饰着情绪,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沉溺其中。

如同此刻,那双回首的眼眸顾盼生辉,在与他视线交织时,唇角还浮起一道清浅甜美的微笑。外人看来,这是何等的柔情蜜意,只他清楚,她是在留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辩读着月容的一字一句。

“子夜!”月容被两人这般眉目传情的模样激怒,忍不住急唤一声。

王墨回过来头来,对月容道:“师姐的话,我都记住了。师姐放宽心,我自有计较。”

月容看着王墨,心底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道出一句:“我只要你记住,活着回来。”

“好。”王墨点了点头。

一个“好”字,令月容再次沦陷。在王寺村时,无论她对他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他都是这般温柔的答她一个“好”字。这令她以为,这个男子心里必然有她,才会这般百依百顺。

时光流转,她才慢慢明白,除了这个“好”字,她根本走不近他的心。他对她的纵容和依顺,如同他温润如玉谦谦有礼的外表,只是欺骗世人的一种手段。

可悲的是。挣扎了这么多年,纠结了这么多年,她依然放不下,丢不开,最终还是宁愿这样被他欺骗一辈子。

月容眼中水雾蒸腾,不想被王墨看穿,她当即垂首拨转了马头,朝城内疾驰而去。

看着月容策马奔腾的背影。那强势倔强背后的脆弱,令王墨心中一痛。他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心。而她,却分明是除了心,什么都不要。

人心真是一种诡异的事物。越是求不得的,却越是执着。月容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王墨叹息一声,驱赶骆驼追上驼队。

待王墨行至疏桐身旁时,她忽然侧首笑问:“月容姐姐这般放不下公子。为何不一起同行?”

“人生殊途,各有所归。”王墨抿唇道。

没料到王墨答出的话这般深沉,疏桐不由得一愣:“公子说的。是‘天下同归而殊途’这个意思么?”

王墨亦愣了愣。随即唇角牵起一丝笑意:“桐儿也喜欢起这等文字游戏了?”

疏桐不得不承认,纵然王墨的笑容很假,可看久了,却也有些看顺眼了。若他不是王恺的儿子,或许,自己也难保不会像月容、青竹一样。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两支驼队沿着北河日渐萎缩干枯的河道,不断向大漠深处行进。

黄沙漠漠,天高地旷,这种人如尘芥心宽天地的情怀,却是在中原难以感受到的。

一路上。石拓颇得灵感,每每还在骆驼背上赶路就命人拿来纸笔。且行且思,且吟且记,谱下了许多曲子。待到宿营地时,他便将白日记下的琴谱在“绝响”上演习,让疏桐和王墨点评。

疏桐自是认真倾听,结合自己的切身体会给出意见和建议。唯独王墨,屡屡以自己不懂琴律笑着推诿,不置一词优与劣。

这日,石拓终于忍不住道:“天地间的声响,并不以是否懂得琴律来判优劣。譬如春雨润物秋风卷帘,譬如夏日蝉鸣冬夜雪舞,声韵入心,令人觉得愉悦美好,便为音律的上品。音律同此,若我奏出的琴音令子夜觉得恰如所思恰如所感,那便是上品;若我奏出的曲子令子夜觉得乱耳烦闷不堪其扰,那自然就是下品……”

篝火旁的王墨,一边听着石拓关于音律品评的启迪之语,一边啃着手中干硬的馕饼,眸中笑意淡淡。

说完长篇大论后,石拓便又追问道:“子夜听了我的琴曲,究竟是何感觉?”

王墨费力咽下口中的食物,抬首看着石拓,一本正经道:“我的感觉就是,若这沙漠里的泉水也能和展延兄的灵感一般汹涌,我们这一路就舒适多了。”

“呵呵。”听了王墨的话,旁边的疏桐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将手中的水囊递了过去。

石拓却似并未听出王墨话中的讽刺,反倒一拍脑门道:“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清泉、绿洲,这才是最绝妙的意像啊!”

说罢,他转身对身后的石守则急道:“快,快拿纸笔来!”

王墨的一块馕饼尚未啃完,石拓便急笔落纸,写完了一首曲谱。他将手中狼毫一把扔进沙堆,随即命人灭了篝火听他奏琴。

火堆一灭,四周便陷入一片清寂。

石拓的琴音在寂静中起调,低沉,干涩。单调的节律,如同白日骆驼肥厚的脚掌踩踏在沙石上的声响,沉闷之中,带着深深的倦怠。

疏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方才见他那般激动,还以为他在王墨的话语中得了灵感写出了什么好曲子,却竟是如此令人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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