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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南宋春晚 (秀才娘子)


  但,心里,也是着急的。
  郎中们只说,身子并无甚不妥,许是时辰未到,子嗣缘分还需些时日。
  便是有了身子,也避不开为大哥纳小妇这一节啊!二郎有一个,六郎亦有,娥娘的郎君李晋有两个,许三娘家也有。婉娘,——高九郎送了两个给周淮南,日日闹腾呢。
  乳娘叫自己看开些,不过是一个小妇。可容便容,不可容便使法子叫郎君冷落了便是。可是自己的心中,总是过不了那个坎儿。她的郎君,那般亲密无间的人,怎能与他人同床共枕!
  “惠娘别无他心,国仇家恨,惠娘一介弱质,不能上得战场。一生惟愿服侍英雄之辈,以表心意。我知自己鄙陋,无才无貌,惟敬将军忠肝义胆,赤诚一片,惠娘愿已贱薄之身,服侍娘子与将军。便是叫惠娘做牛做马,亦无怨无悔。”
  惠娘临去庄上之时,与容娘推心置腹。
  她意自诚,奈何自己不能容忍。
  如此,可谓善妒?
  容娘心浮气躁,将账本抛下,去看窗外。湛蓝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蓝得叫人心慌。
  北方大旱!
  原是喜事,叫那金人无粮可吃,牲畜无草可用。
  但南边的宋民,亦无好日子可过。
  南边的旱情,原不过尔尔。稍许减产,如今又是种麦,又是种稻,饿不死人。
  但金人素来如此,自己缺粮了,便过河来抢。如今,北方战火,虽零零星星,却给过了几年太平日子的宋民带来巨大的惶恐。
  不独如此,金人不过是偶尔过来抢几回粮食,但朝廷派下来的赋税却陡增。
  除夏秋二税外,经总制钱、月桩钱、版帐钱,各样税赋,一层一层,搜刮下来。农户能有几粒余粮剩下?
  “娘子,郎君回来了。”春雨从外进来。自小环与四喜成亲,原已回家的春雨重又进府,服侍容娘。
  容娘回头,将一腔烦扰抛下,忙对镜收拾了一回,抿了抿发髻,扶正钗环,方去老夫人处。守中归来,头一个必定去婆婆处行礼问安。
  行至游廊,容娘复回头吩咐春雨:“你去厨房,叫宋大娘莫蒸米饭,发面做炊饼便可。再打些热水来,预备郎中沐浴。”
  春雨晓得郎君喜面食,笑嘻嘻地去了。
  至老夫人处,容娘轻盈地福了一福,方抬头去瞧守中。他又黑了,脸上有些风尘之色,神色较离家之时多了一些冷色。那边扫了她一眼,仍与两位夫人说话。
  因老夫人问到外头匪民叛起之事,守中答道:“不妨事。不过是无饭可吃的佃农,逼着上了山罢了。并非穷凶极恶之辈,绍兴府内匪首已然就擒,余众受了招安,分发粮种,回家种田去了。”
  徐夫人叹道:“不是说农夫都穿丝履了么,居然有人无饭可吃?这个世道,莫非又要乱了么?”
  南逃之民,好不容易才有了安定日子,有田可种,有工可做,有商可经,有仕可从,怎能再次承受动荡之苦?
  老夫人脸色一暗,继而安慰道:“想必不能。往日在旧都,哪有今日这般繁华。都说是乱世才乱,如今太平盛世,怎会叫人反起来?朝廷库中充实,军饷不愁,自能抚内攘外,平定时局。”
  徐夫人展颜,对守中到:“你此次回来,可能歇几日?”
  守中答三日。
  徐夫人蹙眉,便吩咐守中回房歇息片刻,再用午饭。
  容娘跟在守中后边回了房。春雨已将浴桶备好,她见容娘两个进来,行了礼,忙出去了。
  容娘先斟了一盅茶与守中,守中饮了,将茶盅放下,两臂一伸,却将容娘拢在怀中,下颌抵在容娘头上,默不作声。
  怀抱依然温暖,容娘有些不安,不晓得为何郎君如此,心中便隐隐生出些愁绪来。她亦不语,伸手环住守中的腰,将脸贴了他的胸膛,紧紧依偎。

☆、第一百四十七章 疼惜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耳边听到了守中有力沉稳的心跳,衣裳上的汗水混合他的味道,让容娘有些不能自已。
  绍兴府如此之近,他却要三个月方能回来一趟,来去匆匆,两人相聚的时辰不多。眼下,鼻子里闻到的汗臭味,竟然让她觉着十分亲切。
  容娘伸手顺着守中的背脊抚了抚,他的脊梁笔直,背上绷紧,未有一丝赘肉。长年累月的奔波,抱负未偿的酸楚,他从来不会在家中提及。招讨副使一做三年,从无埋怨。但她知晓,守中无一日放弃重回战场。如今金兵在点火,他却不能对敌,心中有多急迫,她懂。
  容娘埋首郎君的怀中,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笑道:“郎君,水备好了,先沐浴。”
  容娘在外间帮守中备好换洗衣物,听到里头水响,犹豫了片刻,方才轻轻走了进去。
  守中警觉,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响即回头,他看到容娘,眼露诧异。
  容娘抿嘴,勉强笑道:“我帮郎君拆洗头发。”
  守中狭目中闪过一丝光芒,往常他要容娘帮着搓背,容娘总是羞得满面通红。不想她今日竟然大大方方,自己进来。
  守中的发甚粗,甚黑。容娘搓了澡豆,参和到发丝中,十指为梳,轻揉慢洗。洗净发丝,容娘十指稍稍用力,以指腹顺着头发垂下的方向按压。
  想是舒适,守中闭了眼,靠在桶沿。稍事休憩。
  此时,容娘方能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剑眉浓密,眼窝内陷,皱纹日深。唯有脸上棱角分明。坚毅之色不减。虽前路茫茫,不夺其志;混沌人世,不遮其辉。
  容娘眼中一湿,手滑到他的肩膀。为他捏揉。
  守中睁眼,肩上的力度恰好能够解乏。但适才的停顿,以他敏锐的心思,早已察觉。
  他伸手,将肩上的柔胰抓住,手上使了力,将身后的容娘带往一边,四目相对。
  容娘垂首,不让他瞧见自己的眼睛。
  “傻子。哭甚?”守中心中一沉。问道。
  但有些事两人之间是不需回答的。例如此问!
  守中倾身,带动一片哗哗的水声,长臂一捞。已将那人的脖颈拉近。粉唇润泽,近在眼前。他的身子紧得有些发痛。自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心中已在渴望。此时,他不再迟疑,将自己滚烫的唇压了下去。
  呵!
  那是世间最甜蜜最软的果子!
  梦魇的深处,那一片桃花林里,静谧安逸的处所,似信阳老家那般的房屋。推门进去,那人回首,便是如此的容颜,乌眸如星,唇角含笑。
  他娶了一个甚么样的妇人,自己早已知晓。那般稚嫩的肩膀,却欲替他打理一个安定的家,操持一大家子人的生活,以免他后顾之忧。她的担当,不亚丈夫。
  她在心疼他!
  这个妇人,始终在默默地竭尽己能的疼惜他!
  守中心里发颤,恨不得将妇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那边却似心有灵犀,小舌颤微微的,启开他的唇,学着他的模样探了进来。纠缠、吸吮、吞咽。
  所有的伤在这一刻抚平,所有的期待在此时得到满足,所有的疲倦消失殆尽。心里长出希望的藤蔓,片刻枝叶繁生,花果相连。
  ……
  每三个月回来一次的探望,总是十分的匆忙。用过午饭,容娘打点了一大包的点心药材之物,两人带了靖哥儿,便去张教授家。
  教授益老,鬓角白发渐生。然他精神尚好,见到守中三人,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
  守中自然是与教授长谈,容娘却随了张夫人去后头说话。待临行之时,守中等了半响,那边张夫人送容娘出来,张府的管事婆子犹自跟着一路唠叨,容娘脸色从容,时而吩咐几句,那管事婆子连连点头应答。
  上轿之际,张夫人有些不舍,叫教授见到,给呵斥了一通。容娘温柔唤道:“娘,过几日我便带靖哥儿回来看他们起藕,顺便帮你把冬衣翻晒一遍,把四姐也接回来吧。”
  张夫人含泪点头。
  途中守中问容娘,可是帮着管了事。容娘答曰,不过是帮着把庄子上的庄稼做了一些安排,粮食运到临安铺子里卖了。守中听了便不再言语。
  至晚间,床底之间守中便有些用力。年岁渐长,这具身子越发丰姿曼妙,腰肢细如蔓草,却韧如蒲柳;那最为滑腻柔软的处所,贴近他的胸膛,点燃他隐忍数月的心火。
  这是他的妇人,水漾的眸子里尽是他的影子。她的柔软,专为他而生,她的一腔情愫,亦未他而绕。
  他要得不够,只是不够。
  无需试探,未有疑虑,他是她的,她亦是他的。
  身上汗湿沾黏,两具身子贴合在一处。他盯紧了她的眼睛,看里面光华流转,疼痛与欢喜,皆由他给。这一辈子,愿它永生,从不分离。
  宽阔的额际渗出汗水,流至额头,聚拢成一滴豆大的汗珠,随着动作颤颤微微的来回晃动,如一颗闪亮的珠子一般,滴下。
  恍惚的妇人伸出小小的舌头,接住,吞了。
  守中顿时凝住,心底涌出滚烫的浆液,将他片刻翻涌。
  他闭了闭眼,四肢生出无比的力量,慢慢挺入……
  这一夜,似短,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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