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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南宋春晚 (秀才娘子)


  果然,过得一时,便有人来请容娘去书房。容娘脖子一硬,扒拉掉缠在身上的靖哥儿,道一声:“阿爹回来了,要姑姑去哩!”
  靖哥儿一咕噜溜下来,端坐在榻上,眼巴巴的看着容娘离去。
  两位夫人看得他那副畏惧的样子,不由又说笑了一通。
  徐夫人大病初愈,脸色初初有些红晕,她瞧了瞧容娘离去时的纤细背影,叹道:“也该忌讳些了。毕竟,等容娘及笄,便要成亲了。”
  老夫人却是不以为然:“本是兄妹处了这许久,怎生避讳?顺其自然罢了。你倒是该好生想一想,如何去张家铺垫铺垫,免得亲家犹自想着要把张四娘送过来。”
  徐夫人想了想,应了。
  那边容娘心中上上下下的站在书房里,大哥还未到,她也不敢坐,便立在一旁。
  墙上是大哥临的字,因其刚劲,容娘瞧了,心里又轻飘飘的浮了起来,只愁着待会如何应付。
  过得一时,大郎进来。他穿了一身的宝蓝色袍子,衬得他长身玉立,一表人才。就是肤色黑了些,人瘦了些,身上气势霸道了些!
  “你叫人给我做两身衣裳,另外也给白甲昌明四喜三个制两身。要里外具全的,都不必奢侈,平常些。”
  守中落座,便安排容娘些事体。如此,容娘心里倒还轻松些,只盼着守中快些交代完毕,自己好快些出去。
  “你与高九郎说了那磨坊之事?”
  容娘正存了侥幸之心,不想守中忽地发问,那声音虽冷静如常,容娘仍心中乱窜,谨慎答道:“不过是与卢管事说起,想是卢管事与九郎说事,说到这个上头。”
  她只低着头,仍如往日那般回话。只不去瞧大哥,便可省了好多惧怕。
  守中瞧了瞧小心翼翼的容娘,或许她不自知,然每次只要自己问话时,她便低了头,微微缩着身子,极是畏惧的模样。
  偏偏又胆大得自行其是!
  “适才进城之时遇到九郎,他与我说了。”
  容娘听到耳中大哥淡定的声音,不由大喜。若是大哥不反对,自然便可由着自己做了。她不由得抬头望去,却见大哥脸色极是不好,竟有些苍白的模样。容娘心中一咯噔,知道不好,莫非大哥被自己气坏了?
  “此次行事,你犯有三重错处。其一,女子在家从父兄,出嫁从夫婿。我早已叫你莫提磨坊之事,你不听人言,是为擅专;其二,自己所行之事,假托他人。敢做不敢为,是为怯懦;其三,你不思想我为何不让你行那磨坊之事,自作聪明,匆促行事,是为蠢笨。”
  守中越说话语越重,擅专、怯懦、蠢笨!
  容娘一时被打击得蒙了头,心中怒火重重,蓦地抬头问道:“大哥所说前两桩我认,第三桩容娘却不知晓,容娘如何蠢笨?还请大哥赐教!”
  她俏脸绯红,圆瞪的眼珠子难掩怒火,直直的看着守中,非要听他说个一二三来不可。
  守中反显得镇定自若,平平道:“你若不能想出,自然蠢笨!”
  容娘气得侧脸不去瞧他,一时心中火辣辣的滚烫,一口气翻滚来又翻滚去,左右不能平息。她索性回头道:“大哥若不能讲个一二,便非是容娘蠢笨,乃是大哥霸道无理!”

☆、第一百零二章 主母?

  容娘又羞又恼,有生以来头一回有人如此贬斥自己,且话语说得明明白白,便是心里头想要糊弄过去也不能够!
  她赌气睨着那人,却不料那人大喇喇坐下,那刚劲有力的身板此时忽然松懈,以一种无比闲适的姿态坐在椅上,宽阔的肩背将那弧圆的交椅填满。那双狭目之中,此时既非恼怒,亦非震慑,自然更与那欢喜无关,似乎只是累极,全身之气便如此松懈下来的模样。他平静的看着容娘,良久,闭上眼,道:“出去。”
  容娘出得门来,心中怒极,反头脑清醒起来。当下,她要小环去找八斤,八斤成日与昌明混在一起,与四喜也熟,若是问大哥的事情,还是他们知晓得多些。
  “问甚么?”小环迷迷糊糊问道,其实她是想说:“怎么问?”
  难不成问大郎说小娘子蠢笨,到底是何意思?她呆呆的看着容娘,只盼她出个主意。
  容娘不想今日小环也如此呆愣,不由瞪了她一眼,道:“去问大哥对磨坊到底持何想法?”
  一时小环匆匆去了。容娘不过去厨房兜转一回,才回到房中,小环的后脚也踏进门来。
  “四喜说,大郎不喜下属凡事去问他,须得有自个主意。若是想不清白可数人商议,但切忌不开心窍,只知依赖他人。”
  “陈使臣说,容娘子何必去问他人寻主意,自己不是有主意么?”
  回完话,小环巴巴的看着容娘,她的心中实不知四喜与陈使臣之话何意?但小娘子是个聪明人,必定想得清楚。
  容娘将着两句话掰碎了揉烂了,翻来覆去嚼味,心中忿忿不平道:“我如何蠢笨了,蠢笨在何处?瞎说烂说,你怎的不去赚个盆满罐满,反满嘴胡言乱语。仗势欺人!哼,我的主意赚了这许多钱财,哪有依赖……,依赖……,依赖!”
  容娘心中绽开了一道口子,慢慢的那口子越发清晰,有些事情呼之欲出,只是还需要自己有勇气面对才是!
  依赖,是的,自己何尝不是依赖!自己依赖的可不就是那高家九郎!头回屋子之事。赖他操劳。将一应琐事揽去。自己只需在家中算账罢了。如今一旦想起磨坊之事,头一个便想到去问他的主意。其实,家中有两位管事,有二哥。有八斤,足够去市面上打听消息的了。那高九郎虽是亲戚,到底隔了一层,如何自己只想着依赖他?是了,他太聪明,太能干,凡事交到他手中,自有圆满的回复过来。自己,却是变得越发懒惰、越发无能了!
  想到此。容娘心中有些羞愧难当,须知那高九郎来家里求过亲,自己如此行为,岂非……!怪道婉娘忌恨,原来自个行为却是不妥。容娘想明白了。倒也不再纠结。蠢笨么,我且叫你看看我如何蠢笨法?
  小环瞧着容娘脸上一忽儿阴一忽儿晴的,此时却又现出一番得意之色来。她瞧得心惊胆战,忙上前道:“小娘子,听八斤说,大郎怕是受伤了哩,早就进城了,在高九郎那处歇了两天才回来。他跟着陈使臣去瞧过,还叮嘱他不许讲与别个听,一味瞒着家里哩。”
  容娘一惊,想着先前大哥做的那副模样,确是从所未见。那脸色,也确是有些苍白呢!怪道忽然要做衣裳,怕是衣裳也毁了吧!
  “八斤可说,大郎在外头都做些什么?”
  小环摇摇头,八斤也只窥探到这些,其他的怕是不会让他晓得。
  容娘想了一想,便叫小环给四喜送去二十贯钱,又叫她传话给四喜,说是衣裳现做要些时日,若是急着穿时,便先去街上成衣铺子里买来用上。过些时日,家中所做衣物也该得了。
  她安排了大郎这边,转身便叫守惟与两位管事去打听磨坊之事,存心要做成此事,令大郎刮目相看。
  那边四喜接到小财一注,心中诧异,忙回与大郎。旁边昌明听到,不由笑道:“定是八斤那小子告与容娘子,那张大嘴,恁的不可靠!容娘子便没有问其他?”
  四喜摇了摇头,这个小娘子忒也古怪,明明知道大郎受了伤,居然不闻不问,好歹两人已是一根绳子上的两个蚂蚱了啊!
  大郎只叫四喜收好,重又执起案上书册,沉心翻看。
  白甲那个闷葫芦眉眼依旧死板,却道:“甚好,甚好,自在得好。”
  昌明吃了一口茶,明亮的大眼看了看白甲,又看了看大郎,道:“将军,容娘子行事甚是大度,我甚喜欢。将军若不嫌,不如将容娘子许与我呗!”
  “噗!”白甲一口茶水喷在昌明身上,恰恰报了上回的仇。
  昌明瞪着他,正欲说话,却见大郎冷冷扫了过来,道:“她是你日后主母。”
  此话甚冷、甚寒、甚冰,昌明呆呆的看着大郎,忽道:“我衣裳未洗呢,先去洗来。”言罢,那么高大开朗的汉子,竟然满脸通红、全身僵硬的出去了。
  白甲神色自若的掸了掸衣裳上不见踪影的尘土,垂眉顺眼继续喝茶。屋中寂静,四喜垂首站立一旁,想着适才陈使臣之举动,实是好笑之极。也碰到自家郎君这么个人,不然可没有他好果子吃!他想得入神,不提防白甲忽地道:“将军,你却老了些!”
  此话兀头兀脑,却有奇异的效果!
  白甲原也是个冰人,他的冰是阴沉的,如日头未曾照到的角落,寒碜阴郁。大郎却是静默的,肃杀的,气势逼人的。他并未抬头,只淡淡问道:“白甲,你多大?”
  白甲瞧了瞧自己长年累月摸刀的手,呲牙咧嘴的指甲盖丑陋得狠,虎口处甚是粗糙,他收回视线,道:“三十有五。小人十八那年讨的婆娘,二十那年得的小儿,二十六那年全都丢了。”
  此话甚是沉重,白甲起身,跛了的那只脚一垫一垫,往门口移去。只众人皆知晓,若是他动作起来,却是许多人都赶不上他。
  “将军,给昌明寻个婆娘吧,他还未尝到婆娘味道,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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