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楼?”坐在一旁的银睿峻一听,不禁扬眉,喜鹊楼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里面的成员全都是女子,遍布全国各大城镇,却没有人知道她们到底做隐藏在哪里,怎么她们的信鸟会在这里出现?
拓跋蔺接过纸卷,展开来一看,上面写着:“有急事商量,速来见我!石榴。”看完后,他没什么表情,直接将纸卷捏碎。
“怎么了?上面有什么情报?”银睿峻看到他将信捏碎了,好奇心更旺了。
然而,拓跋蔺什么话也没说,在案桌上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卷起来,交给严仇。
不用他说什么,严仇自然懂他的意思,接过信纸,把它系回彩鸟的脚上,然后走出门外放走。
见他如此漠视自己,银睿峻假装抱怨道:“喂,你也太不够意思吧,好歹也看在我帮了你那以多的份上,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行吗?”
拓跋蔺抬起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我娘子想见一个人,我不允许,这样够意思了吧。”
银睿峻闻言,俊眉微微皱起,问道:“她是喜鹊楼的人,为‘她’办事的?”
这个‘她’所指的时谁,室内的人似乎都知道是谁,脸上的神情肃然凝重起来。
“目前还不清楚,但至少她的目的不会妨碍我们。”说这话时,拓跋蔺的视线落在严仇冷峻的脸上,在严仇有所觉察时,他收了回来,低头看着手上的卷册。
“那为什么不让她插手杨立万的事?还把她当囚犯关起来。”
“你认为她目前的情况,还能做什么?”
“但你至少让她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人是你带来的,把她牵扯了进来,却又将她拒在外面。”习惯冷漠的严仇忍不住替炎妃然说话,想起她失望的表情,不知怎么的,一向冷漠的他对她却生了几分同情。
“如果她能乖乖听话,何须取用这种方式呢?若告诉她我们的计划,就算她来不了,也要让她的人插手。”
拓跋蔺说她的人是指芳菲,而芳菲是喜鹊楼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们插手。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她的身体状况,如果昨天她没将那碗药倒掉,至少里面有一味珍贵药材能对抗“蜢”的毒,不让它破坏到小腿的神经。而那味药材是先服下去才显效果,中毒后喝只能强身保健。
现在最快捷的方法是找杨立万要解药,否则,就只有找其他办法了。
不知他在沉思的银睿峻却别有深意的道:“据所知你跟她相识不久,怎么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好比刚刚听隔壁院传来曲子,拓跋蔺便示意严仇出去看看,结果捉到喜鹊楼的信鸟,他好像很了解自己的妻子下步要做什么,就不知道刚才他重写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有意思!与拓跋蔺相识多年,自那件事后,第一次见到他对一个女人在乎,看来他来这里是来对了。
听到银睿峻的话,严仇往拓跋蔺看去一眼,皱了皱眉,然后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拓跋蔺没有回答,却反问:“你不了解一个女人,你会娶她吗?”他好像不想继续聊这话题,未等银睿峻回话,便转移道:“好啦,回归正转,今晚的行动就按刚才商量好的分配,现在各自去准备一下,严仇你不用去了,留在这里保护王妃的安全。”
经过前两天暴乱事件,他怕那些人死心不息,会再度回来,虽然现在搬来这地方安全,但为怕万一,他不敢让受伤的她独自留在这里。
“是的。”严仇应道。
第113回:对他怀疑,前后不一。
是夜,月亮躲进云层里,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偶然听到窗外夜鸟飞过的声音。
炎妃然原本打算搂着被子等着拓跋蔺他们回来,不知是晚餐前喝的药起作用还是她真的太困了,靠在床头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恍惚又回到前世炎家出家那晚,夜里的火光如同恶鬼,周周遭充斥着哭喊声与兵器相撞的声音,还有无助的叫唤声……
“醒醒,你做恶梦了。”炎妃然被人略显粗暴地摇晃,还有关切的话语。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床前,她以为是拓跋蔺回来,正想扑过去时,他却转身走开。
“若困的话就躺着,靠着睡觉容易做恶梦。”对方走往窗去,一边关窗一边道:“夜里风大,睡觉别开着窗,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念着,炎妃然怦怦乱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不是拓跋蔺,而是命令在这里守护她的严仇。
虽然不是她期待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举动令她想起哥哥炎尊,以前她喜欢打开窗睡觉,哥哥如果在府的话,临睡前会来看看她是否睡了,有没有踢被子。而每次见到她打开窗,总爱絮叨一翻,俨然个老太婆似的。
自从父母双亡后,哥哥身兼父母之职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所以他俩的感情特别深厚,在西临国醒过后的半年,习惯仍是改不了,可再也没有人替她关窗,叨唠着这样容易生病。
然现在严仇的举动,又触动了她的记忆。她知道严仇不是哥哥,不只是相貌不一样,他们个性都不一样,哥哥爱笑不像严仇冷得好似在冰窖里藏了千年的寒冰,哥哥喜欢把头发束起来,用她送的绾发玉冠,不像严仇把头发披散下来,有时用一根带子随意绑在身后,有时绕过两耳在额头绑条带子。
所以,严仇不是哥哥,只是刚好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环境下做了同样的事情而已。而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在想以前的事?陷害炎家的人还在外面逍遥,侄儿也被她弄丢了,到现在是生是死仍未知。
想到此,她的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咬一样疼痛,甩了甩头,强逼自己不要再想,“现在是什么时辰?”
不知道事情他们办得如何,可是严仇的口风紧密,只告诉她,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中,她只耐心等待结果。
“丑时。”
“你说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她试图找话题,不想再去想一些伤心的事,但又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只好旧话重提。
“做他们应该做的事。”严仇关好窗,见她似乎没有打算睡觉的意思,不由蹙起眉头,以他的身份是不能说她什么,可又不能不管。正想着如何劝说她睡时,又听到她问。
“你有家人吗?”见他皱眉,以为他对她老提这个问题厌烦,炎妃然把话峰一转,关心起他的身世。
严仇闻言一愣,好半晌才淡淡道:“没有。”这个女人想问什么?怎么突然关心他的身世来?
“你来拓跋蔺身边做事几年了?他有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吗?”
听到她的问题,严仇心里觉得好笑,她果然够坚持的,三句不离题,总是想向他打探有拓跋蔺的事,若他回答她,一会又会套他的话,想方设法的问今晚行动的事。
“咦,你笑了!”见到他唇角勾起,炎妃然以为自己眼花,惊讶的说:“原来你会笑啊?我还以为你永远都……”
突然他脸色一变,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眼神往屋顶看了一下。
炎妃然顿时噤声,亦听到屋顶上瓦片碎碎作响,似有人在上面行走,虽然动作很轻,但仍是听到,仔细聆听,不只是一两个人,好像有五六个以上,难道是……
这时严仇把手一扬,屋内的烛光熄了,眼前一片黑暗。在这瞬间,门外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谁?”
接着,响起兵器相撞的声音。透过纸窗,她看到外面有无数条人影由屋顶飞落,与守在门外的侍卫打了起来。
“是谁的人?”炎妃然问。
“不清楚。”严仇已走到她身前,脸色变得凝重无比,凌厉的双眸紧盯着门外,以防有人走来伤害她。
“你出去看看,我会照顾自己。”她虽然脚受伤了,可她的武功并没有废,她想知道是什么人,竟敢半夜来偷袭?是与上次的行刺有关的还是与杨立万有关?
严仇薄唇一抿,面无表情的道:“恕难以从命,属下答应过王爷,要寸步不能离开王妃半步。”
此时警啸声响起,整座宅院的侍卫接收到信号,知道有人入侵,部分侍卫已往边赶来,而偷袭的却有二、三十个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蒙着脸纱的人,手持刀剑从四面屋顶飞落,与侍卫们打成一团,刀光剑影,空气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这些黑衣人似乎有备而来,个个身手不凡,虽然宅里的侍卫多,但一时难分胜负,而黑衣人早就把命豁了出去,只求结果,不怕生死。
看到侍卫挡住门口,他们知道目标就在里面,有几个已突围,撞门而进,里面一片漆黑,可凭着杀手的敏感,已确定炎妃然和严仇的位置。
刀光一闪,就朝他们劈开来。
严仇抄起旁边的椅子朝他们扔去,在他们闪避的瞬间,已抽出佩剑朝他们刺去。
炎妃然往怀里摸出几根银针,见到有个黑影往提刀朝她砍来,她手一挥,不偏不倚,飞入那人的咽喉,对方身体顿时一软,大刀与人同时掉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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