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馗远大人从城门上下去后骑上一匹快马朝着敌军的方向去了。”
“嗯,我知道了。”施明琅再次走上城墙,听着下面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夜幕下的远处有星星点点的亮光。
许是大战即来的气氛使得整个安城都有些骚动,施明琅巡视了一圈后站在城墙上看着底下的将领整装待发。
“大人,休息一下吧,离天亮还有链各个时辰。”
“不了,这个时候怎么睡得着,你先下去吧,让准备好的人马赶快休息一下,天亮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末将遵命。”
月亮挂在头顶上,周围绕着几颗明亮的星,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的,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从睡梦中醒来的士兵是被一阵号角声惊起的。城墙上随风飘扬的大旗在太阳出来的一刹那显得格外清晰,豆大的“安”字让人精神为之一振,麒麟图腾隐在云雾间更添神秘。
锃亮的铠甲上还布着一层露珠,施明琅瞧着四周的守卫还算满意,听着耳边将领的汇报不住的点了点头,远处的黑店越来越近,整齐的马蹄声踩着节奏鲜明的步伐,一下一下敲击在人的心上,施明琅皱眉,左飞塬的大军果然不是吃素的。
“鸣号角。”
随着对方的人马越来越近,马蹄声号角声也渐渐声大如雷,安城的百姓还在城内,所以他们拼死也要守住城门。
左飞塬摆手让后面的人马停住,距离城门差不多一里。
“蛮夷余孽,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左飞塬的身后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黑脸黑瞳,一脸的络腮胡子,声音如洪,吐出的话振聋发聩。
施明琅站在城墙上是清晰的听到了,压下心中愤怒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到,那一脸络腮胡子的武将继续骂骂咧咧说些不怎么能听的话,施明琅眯着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却不料那声音在耳朵里回荡,叫人烦躁不已。
左飞塬的大军里狂妄的笑声渐响,施明琅看着四周稳稳不动的士兵轻蔑的一笑,想要这样激他们迎战未免有些玩笑。不多时,对方的叫骂声停止,号角声又想起,大军往前走了百米停止,城墙上的士兵有些慌乱,下面的敌军却是不动不动。一眼扫下去,黑压压的人头少说也有十多万。
就在这时,施明琅不经意的一瞥看到城门外右边飞奔而来的一匹黑马,上面坐着一黑衣男子,速度极快。
“吩咐下去,等馗远大人快接近城墙时放绳梯。”
黑色的影子越来越明显,左飞塬显然也注意到了,叫了身边的令一员大将去拦截。
枣红骏马冲着馗远而去,在距离城门三百米处刀剑相向。那穿着铠甲的将军执着一柄长缨枪,长枪一挑直达馗远面门,青铜狼剑并未出鞘,横档在面前阻挡了面前的枪头,提气一震硬是将那身材魁梧的武将连退几步。
“好身手。”那武将也不恼,竟由衷的赞叹道。
“过奖。”
两人在马上打了十多个回合,馗远看着不远处兴趣正浓的敌军勾唇笑了笑,那长缨枪朝着胸膛而来时没有避开,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银白的剑身从一侧朝着长缨枪砍去,如削泥一样那长枪拦腰折断,青铜剑鞘朝着面前的人飞去,在那武将胸肩头重重一击,接踵而来的刀剑入肉的声音让面前的人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苍狼剑下无生魂,将军可瞑目。”
说罢一夹马肚,手中包袱一甩,朝着城墙飞去,借着绳梯呼吸间便攀援到了城墙上,而刚刚丢下去的包裹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开,黑色的布散开,露出里里面一颗干净的人头,只在斩断的脖颈处留下一圈血迹。
“镇远将军的人头,劳烦左将军妥善安置了。”
那狂放的语气让左飞塬浓眉冷皱,看着马蹄旁边的人头怒气上顶,昨夜里没有丝毫动静,一早上就闻得镇远将军被人谋害了,马下之人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看着城墙上的黑衣男子,眼底杀意渐浓,倒真是想不到顾君烨的手下居然有如此伸手了得之人。
“那人是谁?”
“启禀将军,是安王的贴身侍卫,只是从未见过那人出手。”身边的先锋官小心的答道。
“侍卫?哼,一个小小的侍卫又怎么会如此了得,安王蛰伏多年当真是留了好大一手,怪不得陛下要太子一定将安王除去,眼来如此。”
“眼下咱们该怎么办?一下子阵亡了两位将军怕是对士气不利。”
“不利也好过等到顾君烨带来救兵,咱们的二十万人马害怕他们区区几万不成,后面的人马上就到,击鼓,立刻攻城,擒住刚刚那黑衣男子者拜官封土。”
“是,将军。”
鼓声如雷鸣,施明琅心上一震,吩咐弓箭手上前。左飞塬退到后方,命令二十万骑兵下马攻城,迎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羽箭丝毫不退缩。
一层层的人墙涌上来,甚至踩着脚下的尸体架着天梯往城墙上攀爬,羽箭,落石,没有哭喊声,只有一阵阵的冲杀声。刀剑入骨,满地的鲜红,以及愈来愈猩红的眼眸在战争面前只想着把敌人砍在脚下。
左飞塬看着城墙上不断消下去的士兵面容冷峻,这样的场面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是一件特别平常的事情,只是看着城墙上殷红的血迹,眸子越来越冷。
“年鸿,拿剑来。”
旁边的武将递过来一把弓箭,搭上钢制羽箭,瞄着城墙上的黑衣男子射去。
“噌。”白的的羽箭迎上银白的剑身崩出点点的火星,馗远右脚后退一步勉强支着受到重大冲击的身子。只觉手臂发麻,当真是好深的内力。
又是一支羽箭射来,几乎是来不及反应,一旁的施明琅提剑上前去挡箭,这才知道那羽箭的厉害,连着踉跄的后退几步才站稳,幸好馗远已经从感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又接下一支箭,在身子飞身挡箭时却似不经意的扬起袖子碰了碰嘴角。口中的血腥味在牙齿间流转,无法想象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馗远和施明琅背靠着背站在城墙上拿起手里的剑斩杀敌人。
三支箭已经用完,左飞塬收了弓冷着眼眸赞叹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安王顾君烨,不愧是陛下用着最趁手的一颗棋子。”只是这棋子用完了就要丢掉了,怎可任他暗自做大,有朝一日翻云覆雨。
城墙上的杀戮持续了半日,因着早有防备,城墙也算是固若金汤,一拨一拨的人倒下,一拨一拨的人上来顶替,底下是,上卖弄也是,只见满目的猩红和漫天的血腥之气在天地间回荡,如人间炼狱一般正进行着最残忍的屠杀。
看着越来越来的防守两人眉上的愁意渐浓,离天黑还早,恐怕左飞塬的三十万步兵马上也要到了,带时候他们可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誓死保卫安城。”
“誓死保卫安城。”
真二的呐喊子啊耳边回荡,羽箭,落石,火攻,天地间除了杀戮再也没有其他,甚至原本躲在城里的百姓也出来了,拿着火棍、木抢,看着面前陨落的生命无声的哭泣,却还要把手里的武器插进另一个人的胸膛,只因他们是敌人。
第95章:血染江山如画
那一场厮杀进行了三天三夜。没有人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只记得安城外十里内草木尽毁,后天城里的百姓自发栽上了树苗,一场雨水过后拔高了不少了的树苗远远望上去躯干微红,后来渐渐长高,有樵夫偷偷砍了些枝干,竟见那树轮血红血红的颜色,一圈一圈的,骇人的很,此后就再也没人敢去。
一拨一拨的羽箭和碎石投下去却阻挡不了城墙上不断有人爬上来,杀红的眼的士兵一脸的献血无比狰狞,身上的袍子已经辨不出颜色,只剩下口中的呐喊和不断挥舞的刀剑。
当头顶的太阳开始偏斜时,又一股的厮杀声从远处传来,一个长剑横扫解决了围上来的一堆人,馗远看了一眼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心道不好,左飞塬的三十万大军赶来会合那安城可就真的无一丝生机了。
厮杀的人似乎也听到了远处的战鼓声和号角声,左飞塬的人马显然士气大增,直冲云霄的喊杀伴随着不要命的进攻,而抵御的安王军队却显得越来越吃力。
馗远和施明琅领着十几个武艺高强的士兵从城墙上跳下去,直接混在左飞塬的大军里厮杀。
“好小子,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左飞塬一夹马肚冲着二人而去,眼眸里热血沸腾。
“将军……”身后的人喊了一声,却见左飞塬充耳不闻,一心只想和那两个武艺精湛的小将一较高下。
“退下。”左飞塬大喝一声,提抢迎战。馗远一笑,手中的刀剑已经转了方向刺向那马上之人。
安城的情况越来越危急,已经有不少敌军闯入城内,空荡荡的安城街道上不时冒出来一股人马拼杀,而城门外的施明琅和馗远身上已然挂了不少伤。
“快看,是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那一声突兀的高呼让快要支撑不住的安城守军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动作朝远处看去,但实际上并不能看清远处的大军到底是谁的,只是唯一能辨别的是远处黑压压的人群也正进行着拼杀,显然不是一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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