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博坚何曾被一个女人蹬鼻子上脸,此刻内心极度不悦,这萧腾今日若真上过侯府,那大夫人必然知情,遂转而向大夫人道:“夫人,可有此事?”
大夫人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将萧腾衣着凌乱不堪,抱着一棵柳树放荡不羁的事情说出来,遂俯于西博坚的耳旁,轻轻道明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西博坚越听,脸色越阴沉得厉害,最后袖下的手紧紧拽成拳,咬牙切齿道:“又是这五丫头弄的幺蛾子,留这个祸害精一天,侯府上下便不得安宁。”
西博坚的话说得很轻,但是靠近他身旁的几人足以听见,大夫人、二姨娘、三姨娘、西逐烟、西逐琴、西逐画皆是一脸喜色,个个巴不得西晚卿去死,虽然西晚卿这小贱人表面还是如原来无二,但是最近两次都没弄死她,反而惹了她们一身腥,岂能不恨。
大夫人想着,这户部尚书府毕竟是她娘家,这些年来,她即使无男丁傍身,但也能在安国候府屹立不倒,荣宠不断,任凭二姨娘、三姨娘怎么吹枕边风,都无法撼动她正室的地位,也在于她娘家哥哥是户部尚书的原因,侯爷还是有几分忌惮,若是两府关系真因此事而闹僵,对她无半点好处。
“大哥,嫂子,此事侯爷定会查明,为腾儿讨个公道,若此事真是那五丫头所为,侯爷定然饶不了她,”大夫人脸色陇上几分笑意,徐徐道。
萧云鹤未接话,直接看向西博坚,显然是不相信一个女人的话,哪怕这个女人是他的家妹,儿子和家妹想比,这儿子的地位可重多了。
西博坚见萧云鹤看向自己,遂保证道:“若此时属实,本候定然查个水落石出,若是真是那五丫头使了幺蛾子,任凭萧大人将她打杀了去,本候定不阻拦。”
“好,有侯爷这句话,那本官就暂且等上些时间,希望侯爷查明事实后,好给本官一个交待,今日有这么多百姓看着的,希望侯爷别出尔反尔,”萧云鹤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说罢,将围观的百姓提到台面上,这是逼迫西博坚不得不给他一个交待。
“来人,去传五丫头出来,”西博坚吩咐丫鬟道。
紫月轩内,西晚卿适时放下手中的书,嘴角勾起,脸色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一双眸子映出光华与智慧,这出戏必然是少不了她,就算她不想参与其中,她那便宜父亲也不会应允,既然无法摆脱,她就要勇于面对。
“莫语,既然我们无法独善其身,你就想办法去制造一些混乱,具体怎么做,我想你应该知道。”
“是,小姐,莫语明白,”莫语应道。
西晚卿递了一袋碎银子给莫语,然后吩咐她从紫月轩附近的侧门离开。
莫语前脚刚离开,传西晚卿的丫鬟就到了紫月轩。
“五小姐,侯爷命我请您去前门问话,”那丫鬟的语气还算恭敬。
“恩,我这便去,”西晚卿起身,抖了抖衣裙上的皱痕,带上莲心,跟随那丫鬟去了安国候府的前门。
那丫鬟不敢有半点耽搁,脚步跨得飞快,西晚卿一副很柔顺的样子,并无半丝怨言,努力跟上那丫鬟的脚步,三人很快到了前门。
“卿儿,见过父亲、母亲,”西晚卿见到西博坚、大夫人首先是行礼问好。
“哼,真是个惹事精,”西博坚瞥了西晚卿一眼,不问缘由,出言就是辱骂之词。
西晚卿低垂着头,在众人视线不及之处,眼底闪过一抹冷芒,随后稍稍抬头,看着西博坚,眼神布满委屈道:“父亲,卿儿哪里又做错了,星儿谨遵母亲教诲,一言一行都尚按照女德行事?”
西博坚见西晚卿,咬着唇,双手扭着手帕,低垂着头,胆小又怯弱,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真辱没了他的名声,于是更加愤怒道:“今日腾儿前去你的紫月轩,你为何吩咐丫鬟,无缘无故将其侍卫都打了出来,害得你表哥至今昏迷不醒人世,这难道不是你使的幺蛾子,莫要在欺瞒本候。”
西晚卿一脸无辜,醒了醒鼻子,柔声道:“父亲,腾表哥今日是去过紫月轩,可是他那几个随从硬要闯进卿儿的闺房,卿儿谨遵女德所言,女子闺房,不容陌生男子随便乱闯,若是卿儿今日让他们闯了进去,损害卿儿的名节是小,要是因此让世人觉得安国侯府的子女不知自爱,随便让男子看了闺房去,这不连累了二姐姐、三姐姐和四姐姐吗?卿儿万不得已,才吩咐莫语将他们都赶了出去,幸好莫语是猎户出生,懂得些拳脚功夫,如若不然,因为卿儿毁了二姐姐、三姐姐、四姐姐的名声,卿儿就算万死也难赎其罪。”
西晚卿一口气说完,并搬出女德这本千百年来,规范女子言行的圣书,死死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句句在理,又句句怯弱,她仍就低垂着头,身板娇弱,因为过于紧张而双手扭紧手帕,双眸平淡无光,既道明了她为何将那些侍从都打出来的缘由,又不会令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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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见招拆招
更新时间:2014-5-12 21:10:49 本章字数:3279
“五小姐所言极是,女子闺房哪能随便让陌生男子闯入。 ”
“五小姐是有苦衷的。”
“五小姐将那些侍从打出院子,这种做法是对的,侯爷不能责怪五小姐。”
围观的百姓听闻西晚卿一番话,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纷纷。
西博坚碍于百姓压力,便不再追究西晚卿将萧腾随从打出一事,转言道:“腾儿今日就去了你的紫月轩,你母亲知道此事后,随后也带人去紫月轩,可是你母亲却发现腾儿在西跨院像中了邪似的,抱着一棵柳树……”后面的情形,西博坚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遂省了一段又接着道:“你母亲就发现,腾儿像中了邪似的,不醒人世。”
西晚卿细细听着,内心也暗自想着,这萧腾今日为何去紫月轩,她可是众人皆知的草包、傻女,想这萧腾虽然好色,也不至于她感兴趣,这紫月轩是什么地方,整个安国候府最破败不堪的地方,就连丫鬟、奴才们都不喜踏入的地方,这萧腾有什么理由去,除非他是被色所迷,受人挑唆,西逐烟向来自傲,又是嫡女,恐怕不屑于与萧腾为伍,西逐琴自负一身才华,虽然是庶出,但是仗着有西云天撑腰,也不太可能屈身去引诱萧腾,西晚卿一一排除后,抬起头,将目光锁定在西逐画的身上,只见西逐画此刻正低着头,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她便有些了然了。
听了西博坚的问话,西晚卿淡淡回道:“父亲,腾表哥只在紫月轩喝了杯茶,并未多做停留,便离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卿儿一概不知。”
“肯定是你这个小贱人在茶里下了毒,”秦氏听闻,萧腾留在紫月轩喝了茶,神色极为笃定,她就认定了是西晚卿在茶里下了毒。
“舅母,卿儿没有下毒害腾表哥,”西晚卿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她止口否认,还不断摇晃着头,表情极为无辜,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是否下毒,派人去紫月轩将那壶茶拿来验一验,自见分晓,”萧云鹤毕竟是久混官场之人,少了秦氏的冲动,多了几分理智。
“五丫头,那壶茶可还在,”西博坚问道。
西晚卿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弱弱道:“父亲,那香茶是紫月轩尚拿得出手的,卿儿特意拿出来招待腾表哥,腾表哥只喝了一杯,卿儿没舍得倒掉,此刻还在紫月轩内。”
西晚卿这话无疑是在打大夫人的耳瓜子,堂堂安国候府的五小姐,居然连一壶客人喝剩下的茶,都舍不得倒掉,这言下之意不是指大夫人苛待庶女吗。
果然,大夫人听闻西晚卿的话,脸色巨变,狠狠挖了她了几眼,要是目光可以置人于死地,估计她此刻已是千疮百孔。
“咦……”围观的百姓一阵须臾,看向大夫人的眼光也有些怪异,心想,传言这安国候夫人疼爱庶女,原来就是这样疼爱的。
大夫人头顶着百姓的质疑的目光,狠毒了西晚卿,袖下的手紧紧拽成拳头,此刻,她真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弄死西晚卿这个小贱人。
“你去将那壶茶取来验一验,”西博坚未多加理会大夫人,吩咐下人道。
他岂会一点不知,大夫人暗中做的那些手脚,只是这五丫头胸无点墨,注定成不了大气,大夫人想怎么弄,他也难得去管。
“是,侯爷,”那名下人领命,不敢懈怠,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那名下人取来拿茶壶,这茶的确是萧腾喝过的哪壶,茶水中也下了胭脂醉,只是这胭脂醉无色无味,既不是毒药,也不是媚药,它只能暂时麻痹人的思维,让人产生幻觉,所谓幻由心生,若是人的心术正,即使中了胭脂醉也无大碍,这一折腾,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胭脂醉又易于挥发,此刻茶水中的药效已几乎散尽,即使当众验查,也查不出所以然。
“毕野,你去查验,”西博坚吩咐毕野道。
“是,侯爷,”毕野毕恭毕敬的回道。
毕野从那名下人手中,接过茶壶,然后轻轻将茶壶放于地上,小心翼翼打开茶壶的盖子,将一枚雪亮的银针插入茶壶之中。